第2章
我聽著大笑了起來,笑得喘不過氣,扶著他的肩膀瞬間冷聲道:
「是嗎?既然阿九不願我S,那便幫我個忙,可好?」
話落,阿九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知程老爺害S了我全家,也知道我進府的目的。
因怕我同之前般犯陷,便一把拍開我搭在他肩膀的手,語重心長道:
「崔容,你又要做什麼?這府中的任何動作程老爺都了如指掌,你明知沒機會……」
「我知道!」我一口打斷宋阿九的話,看向遠處,目光森冷,「所以這次我要你幫我,把我送去程夫人院中服侍。」
5.
那日,宋阿九聽了我的話,冷著臉眉頭緊皺,看著我久久不曾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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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軟磨硬泡糾纏許久,可他依舊一言不發,扯開我的手轉身離開了。
本以為他是不願幫我,準備自己去想法子。
不料三天後,程夫人的貼身侍女小蝶來了我們的柴房。
她說夫人院中缺人手,要找些得力的下人去院中做活。
我聽著發愣,立刻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阿九。
隻見他的面色如常,抿著唇似乎並不意外。
我知他最後還是幫了我,也知他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果不其然,小蝶選中了我去程夫人屋中伺候。
她對外說我乖巧懂事,深得夫人喜愛。
離開柴房那日,我在門口徘徊了好久,等著阿九來見我。
但我等了許久,一直到小蝶催促,阿九還是沒來。
後來一別數月,我多次來柴房找阿九,卻一次不曾見他。
他們說阿九自我離開後,便被程老爺派去別的地方做活去了。
可我搜尋了程府上下,都不曾見他。
直到在那次程老爺辦的宴席上,我才再次見到了站在程老爺身旁的他。
記得那日的夜宴熱鬧,程老爺搜羅了鎮上所有的山珍海味來款待這位劉知府。
而因小蝶前日染了風寒,程夫人便帶著我去參加了宴席。
我隨程夫人一入前廳,便看見了待在程老爺身旁的阿九。
隻見他一身黑衣,面色同從前般冷漠,卻不再是個瘸子。
我看著愣了半刻,身旁的程夫人瞧見,扯了扯我的衣袖,說:
「崔容,此刻不是你發春的時候!別忘了你今日的目的。」
我聽著猛地清醒過來,道了一聲「是」便攙著程夫人的手走了進去。
程老爺看著我們走近,瞧了我一眼,便看向程夫人溫柔地問道:
「阿婉,你身子不好,平常這些宴席你都不來的,今日怎麼?」
話落,程夫人斜了一眼程老爺,不耐煩地說道:「老爺管得是不是多了些,我想來不就來了,還需向你報備嗎?」
程夫人這話說得大聲,驚動了周圍的客人和高臺的劉知府。
程老爺瞧著面色一僵,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壓低聲音說道:
「夫人說得極是!隻是今日我為知府特別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演出,而夫人向來不喜這些俗物,為夫怕待會兒汙了夫人的眼睛。」
話落,程夫人的身子一頓,捏緊了手,望向程老爺的目光狠厲:
「程清,你好大的膽子!那劉知府是什麼人,你怎敢用你那些東西……」
「夫人放心!」程老爺一口打斷了程夫人的話,「隻要你不說,劉知府怎會知道這些樂器的由來,是吧!」
6.
我在旁聽著他們的話,知程夫人所說的那些東西,便是程老爺用各種人皮制成的樂器。
聽下面的人說這些人皮樂器,還是程老爺前些日子剛集齊的。
程夫人知道後還同他大吵了一架,說他如此殘害人命,必受天譴。
可程老爺卻不以為然,前些日子還用這些樂器為知縣老爺演了一出。
知縣老爺聽得熱淚盈眶,賞了足足百兩黃金。
程老爺得了好處,便越發膨脹了起來,這次竟要給劉知府演奏。
鎮上人人皆知,那劉知府是出了名的清廉好官。
若是讓他知道了程老爺扒人皮做樂器的事,程老爺的命怕是留不住了。
想著,我看著程老爺得意的神情,嘴角冷笑。
眼瞧著時辰差不多了,隻見滿臉堆笑的程老爺突然起身朝劉知府走去,恭敬地行禮道:
「大人,今夜月色醉人,小人覺得隻坐著喝酒著實無趣,便為大人安排了曲子,還望大人賞臉聽一曲。」
話落,劉知府點了點頭。
隻見兩人抬著一方大鼓走了進來,其後跟著幾個拿著樂器的美人。
那些樂器精美無比,在場之人無不驚羨,唯有我和程夫人看著捏緊了手。
演奏開始,全場眾人皆屏息聆聽。
隻聽得沉悶地一聲鼓響,人皮鼓突然炸開猩紅的血,澆在眾人臉上,落了滿地。
尖叫之下,眾人四處逃竄。
唯有高臺上的劉知府、錯愕的程老爺以及看熱鬧的程夫人沒有動靜。
我在旁邊瞧著這出熱鬧,笑彎了唇角。
轉頭朝程老爺處看去,不料卻對上了阿九的目光。
他的目光鋒利,看著我愣了半刻,心中發怵,急忙轉開了眼。
這時場面越來越亂,程老爺突然一聲怒吼,震住了全場。
等眾人安靜下來,他才急忙跑到劉知府面前,磕頭謝罪道:
「請大人贖罪!程某這鼓被人做了手腳,定是有人要陷害程某,還請大人明察!」
話落,劉知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而這時一個被嚇慘的夫人打破了沉默,她指著程老爺,面色驚恐地喊道:
「是她來了……我感受到了她的怨氣,你扒了她的皮,一定是她來找你復仇索命了!大家快跑!快跑啊!」
剛被安撫眾人又開始躁動起來了,竊竊私語地談論起之前的事。
我趁人群混亂,故意將程老爺扒皮做樂器這事說得大聲。
「都給我住嘴!」程老爺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目光兇狠。
這時高臺上沉默許久的劉知府突然開了口,他質問程老爺說:「程清,你來告訴本官,他們說得可是實情?你真的扒人皮做鼓?」
話落,程老爺嚇得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頭,滿腹委屈地吼道:
「大人,絕對沒有此事!我是被冤枉的,這樂器本是尋常樂器,程某也不知今日為何……一定是有人陷害,還請知府明察!」
程老爺說得情緒激動,額頭磕得青腫,而劉知府聽了依舊冷眼瞧著,面色嚴肅。
我本以為程老爺這次必S無疑,誰知劉知府突然站起來走到程老爺面前,笑道:
「既然如此說了,剩下不幹淨的事,你便自己處理了,對了,昨日你送的那把琵琶,本官夫人甚喜。」
話落,程老爺笑得諂媚:「程某明白,若是老爺之後有用得到程某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
我在旁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心中憤恨,拿出了袖中的匕首。
正待衝上去,這時一隻手用力扳住了我的肩膀:「阿容,這次我助你!」
我聽著一愣,急忙想要拉住他。
「不行!阿九,你不能去!阿九,你回來!」
可不待我伸手,阿九便已持劍,朝程老爺刺去。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阿九手起刀落。
隻聽一聲嚎叫,程老爺的一隻手被他削了下來,落在地上猙獰可怖。
7.
一時場面大亂,各處的暗衛士兵湧入,將阿九團團圍住。
我瞧著著急地要衝上去救阿九,可這時程夫人卻SS拉住了我,冷聲道:
「崔容,你打算做什麼?」
「放開我!阿九快撐不住了,我要去救他。」
我說得情緒激動,程夫人聽著卻冷笑道:
「救他!崔容,你以為你是誰呀!宋阿九曾是程清身邊最得力的護衛,若是你這麼想浪費他的命,便去吧!」
話落,程夫人撒開了我的手。
我聽著呆愣在原地,看著圈中拼命廝S的阿九捏緊了手,指甲陷進肉中痛徹心扉。
後來程夫人將我強行拉走了,她還是怕我衝動,怕我忘了我們真正的目的。
聽說那場廝S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結束時阿九的一身黑衣被染得通紅。
意識模糊之際,他交代了一切,將罪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程老爺聽後氣極,下令通知全府上下說三日後要將阿九當眾扒皮抽筋做新鼓。
當日府中人人都可前來觀看。
消息一出,我不顧程夫人的阻攔,發了瘋地要去找程老爺報仇。
我鬧得厲害,程夫人當場給了我一耳光,拽著我的衣襟怒聲吼道:
「崔容,別瘋了!記住宋阿九是替你S的,若想要替他報仇便S了程清!」
話落,我呆愣地看著程夫人,她的目光堅定,而我卻落了淚,哭得啞了聲音。
扒皮當日,我借著照看夫人的由頭並沒有去,可依舊聽見了從後院傳來的慘叫。
我聽著心驚,滾燙的茶水灑出來,燙痛了手。
面前程夫人冷眼瞧著,站前身湊近我的耳旁,輕聲說道:
「阿容,程清就是個瘋子,你聽我的話S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將了解。」
我聽著愣在了原地,苦笑道:「夫人計謀了這麼多年,都拿他沒辦法,我一個小小侍女能做什麼用!」
話落,不等程夫人開口,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可剛走到門口,身後的程夫人喚住了我,大聲吼道:「崔容,難倒你就要放棄了嗎?你的招式贏不了,何不就試試我給你說的方法!」
話落,我猛地停下了腳步,身後的程夫人走上前來,將一瓶毒藥塞到了我的手中。
她說這是她找西域高人所配的毒藥,藥性極強,隻要一碰便S。
但也因這藥效極強,加上程老爺是個極其謹慎之人,身邊數十個護衛。
便不能用尋常下毒的法子,程夫人便想讓我以身帶毒去S了程老爺。
「阿容,你是聰明人,而那程清也是個刁鑽的,當年我就是被她給騙了,害得我如今病痛纏身,還丟了父親留給我的半數家產……」
程夫人說道此處情緒激動,面容扭曲,近乎變態般一把揮落了桌上的茶盞。
「砰」地一聲,砸了滿地碎片。
程夫人這才回過神,捋了捋鬢角的碎發,平靜了情緒,望向我,目光狠厲:
「所以崔容,你想要復仇便留不得自己的命。」
我聽著捏緊了手中的瓶子,任由那上面精致的尖刺刺進手中。
記得就在我去程夫人院中做了一月活之後,程夫人突然找到了我。
她說她清楚我進府的目的,還同我講了她與程老爺的故事。
還說成親六年,她看盡了程老爺拿著她的嫁妝所做的那些腌臜之事。
她覺得惡心,曾多次想要S了程老爺,可次次都以失敗告終。
而如今我來了,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隻不過代價是要用我的命去換。
那時程夫人說得真誠,拉著我的手飽含淚水。
可我並不信她的話,便也沒答應她,而是自己做了一個局。
聽著外界對劉知府的美言美語,本以為劉知府知道真相後自會處置程清。
卻不想到頭來的一切,讓我害S了阿九。
「阿容,你接了我的藥,可是想清楚了?」
話落,我擦幹了淚,轉身看著程夫人,說:「夫人想清楚了,我做!」
話落,程夫人笑彎了唇角,拉過我的手,說:「這就對了嘛!到時候大功告成,我一定為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我聽著點了點頭,低頭看著我中的那瓶毒藥,笑了起來。
「那阿容在此謝過夫人了!」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