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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駙馬他傾國又傾城 3887 2024-11-01 15: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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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部監獄相互之間離得不算遠。


    推開吏部監獄的門時,正好看見三五個官員聚在一起喝茶嬉笑。


    「哎喲。」有人看見了我,嬉皮笑臉,「這不是咱們的小師弟顧大人嗎?」


    「小師弟是你能叫的,叫駙馬爺。」另一個咯咯嘲弄,「人家可是皇親國戚,跨鳳乘龍呢。」


    不理會他們陰陽怪氣,我將公文放下,沉聲道:「秋收已畢,戶部整合出各地方稅單,煩請諸位用印歸檔。」


    假模假樣的笑聲不絕於耳,回復我的,依舊是格式不對印章不符之類的話。


    我攥了攥手指,兩步沖過去,薅住一個人的衣領:「再問一遍,公函收還是不收?」


    那人嚇了一跳,結巴道:「你,你還敢動手!」


    倘若換在三年前,我初出茅廬,必不可能做這種事。


    但被流放燕州這三年,在北境蠻荒之地,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活不下來。


    於是,我收緊了力道。


    那人明顯覺得呼吸不上來,掙扎咳嗽:「我,我收,收還不成嗎,你撒手!」


    我一手將人拎著,甩到椅子上,站在監獄中,冷眼看向餘下的人。


    「以後我的公函,誰敢設卡搞事,我就找誰算賬!」


    說完,我重重冷哼,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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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煜衡,你敢在吏部動手,我非參你不可!」


    參就參。


    怕你啊!


    10


    戶部的賬簿永遠算不完。


    我離開帝都三年,三年舊賬堆積成了小山。


    內侍已將監獄的蠟燭換了兩根,我還在研究下午時的一筆爛賬。


    內侍一邊換蠟燭,一邊嬌笑:「您可真是勤政,散職都快兩個時辰,就您還忙著呢。」


    我唔了一聲,敷衍回應。


    「駙馬,您不急著回府嗎?」內侍問。


    「公主又沒賬本重要。」我隨口回答。


    內侍「呦」了一聲,不敢再說話,小跑著出去了。


    蕭鳳儀的惡名人人畏懼,怕不是很快能止小兒啼了。


    面前五個算盤,我上下撥動,默默計算著一國龐大的國力。


    門被輕輕敲了幾聲,我抬眼看去:「易辭?」


    長公主護衛直挺挺站在門邊,朝我施禮:「屬下接您回府。」


    「今夜不回去。」我低頭繼續算賬。


    易辭話少,也不勸我。


    翻了兩頁賬本後,我忽然一愣。


    好香……


    我吸了吸鼻子,猛地抬眸。


    月上中天,照了一地銀亮,紅衣瀲灩的絕色美人笑吟吟走了進來。


    啪。


    錯愕之下撥亂了一顆珠子。


    我啊地低頭:「完蛋了……」


    算了好幾個時辰的賬,千萬可別因為這一眼驚艷……驚嚇,就白費了呀!


    蕭鳳儀見狀,頓時笑了起來:「駙馬慌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人。」


    仔細鑒別了半晌,我小心將其中一把算盤的珠子推了回去,才松了口大氣。


    記好賬,我重新看向蕭鳳儀,頭疼心累。


    「公主,臣讓易辭帶話給你了,臣今晚不回去,要通宵理賬。」


    蕭鳳儀拿起一本賬,美目瞄了一眼:「在駙馬眼中,賬本比本宮重要?」


    「不然你以為呢?」我下意識問。


    蕭鳳儀冷笑,手挪了挪,那賬本離蠟燭火苗咫尺而已。


    「別!」


    我大喊了一聲,盯著那作惡的漂亮手指和那本無辜賬簿,想都不想就喊:


    「賬簿沒有公主重要,全天下公主最重要,臣眼中都是公主公主和公主,沒有旁的,你別燒啊!」


    慘叫聲中夾雜著惡劣的笑,蕭鳳儀丟下賬簿,抬手將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公主!」我驚喊。


    「別叫。」蕭鳳儀低頭看我,「外頭下雨了,第一場秋雨,你寒癥重,不宜涉水。」


    我一怔:「公主還記得臣有寒癥?」


    那是在燕州時得的,每每秋雨過後,渾身上下就如同時節到了,一絲熱乎氣也沒有。


    蕭鳳儀笑而不語。


    走到門口時,我掙扎起來:「不行,公主抱臣,被瞧見了怎麼辦?」


    「本宮抱你,抑或,你抱本宮。」蕭鳳儀睨我,「選一個。」


    槓我?


    我硬氣不減:「臣抱公主!」


    11


    蕭鳳儀比我高出兩個頭。


    我雖在燕州時體鍛出了些力氣,但要抱他……


    被放下來時,我雙腳沾地,下一瞬就跑出了門。


    「我才不抱你呢!自己走自己的吧!」


    我就跟後頭有鬼追一樣,嗷嗷狂奔,跑上了停在戶部大門外的鸞車。


    一進車廂,溫暖襲來。


    呼~


    我泄了口氣的同時,也揉了揉鼻子,全是蕭鳳儀身上的香味兒……


    等蕭鳳儀也上了車,我挪著屁股,靠在車窗邊。


    蕭鳳儀不跟我計較,馬車微微晃動行駛後,他說:「把鞋脫了。」


    我一雙步靴踩水濕了大半。


    縮了縮腳,我乾笑:「不用了吧……」


    「嗯?」狹長的丹鳳眼掃了過來。


    惹不起惹不起。


    我默默脫了一雙鞋,露出穿著麻布襪的腳。


    被微涼的手握住腳踝時,我差點跳起來:「公主,你幹嗎!」


    蕭鳳儀不說話,褪掉麻布襪,拿了布巾擦幹我的裸足,然後塞進新棉襪中,再塞進新緞鞋裏。


    錦緞鞋被提前燻過,暖意自腳底板直沖腦瓜門。


    我打了個激靈,嘶了一聲。


    「寒癥最怕足底涼。」蕭鳳儀淡淡道,「明日起,你多帶幾雙鞋去戶部備著。」


    我沒說話,隻盯著那雙漂亮的鞋看。


    看了半晌,忽然問:「這鞋,很貴吧?」


    「不知道。」蕭鳳儀理所應當不會知道一雙鞋的價格。


    「……很貴。」我摸了摸鞋面,低聲說,「蜀錦一尺便要百兩銀子,絨棉一兩也要上百銀錢,單單這雙鞋,就抵了臣兩年的俸祿呢。」


    「你想說什麼?」蕭鳳儀睨我。


    我雙臂抱膝,歪頭看他:


    「臣是孤兒,寒門出身,沒有家世依仗。


    「一路走來,雖然困苦,但臣覺得臣是個正直君子。


    「入奢易,入儉難。


    「公主,臣不想被腐化,能不能讓臣隻做自己呢?」


    不是長公主的駙馬,不是皇親國戚,是我自己。


    雖不富裕奢靡,雖然古板笨拙,但品行高潔寧折不彎的顧煜衡。


    12


    「易辭。」蕭鳳儀面無表情地喊人。


    「屬下在。」易辭在車外回應。


    蕭鳳儀望著我,淡淡道:「回府後,告知管事,駙馬衣飾,皆不特製。」


    「謝謝公主!」我眼睛都亮了。


    蕭鳳儀手指驀地一縮,仿佛感覺到什麼,冷笑道:「……你最好能給本宮一直保持這傻憨端正,哪天你若變了,本宮第一個殺了你!」


    「公主,你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權力越大,越要克制兇性。」


    我良心規勸:「不然死後容易遭報應。」


    「本宮還怕報應?」蕭鳳儀眉眼邪肆,「本宮隻怕報應不夠,那就太無趣了。」


    下車時,我先一步跳下來,想了想,回頭朝車門伸出了手。


    一隻柔夷搭上來,我抬眸便瞧見蕭鳳儀含笑的眸。


    咳。


    忍著心中那一跳,低頭將人扶下車。


    晚上我照例睡在軟榻上,翻身時,看見床上模糊的影子。


    一邊說著要折了我的傲骨當柴火燒,一邊又說我敢摧眉折腰就殺了我。


    真是個矛盾又任性的傢伙。


    這樣人,能當娘親嗎……我摸了摸小腹,很是發愁。


    原本打定主意不要這個孩子,現在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蕭鳳儀,竟有些猶豫了。


    或者,再等等?


    反正戶部的事永遠忙不完,我也確實騰不出空來處理這塊肉。


    嗯。


    那就,再等等!


    13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


    抻著脖子看床裏還在睡的蕭鳳儀,躡手躡腳穿好衣服,洗漱完直奔賬房。


    將不太沉的小荷包遞了過去,我笑著說:「這是我為官幾年攢下的俸祿,日後我的一應開支都按這個開銷。」


    賬房恭敬收下。


    我撓撓頭,說:「假如有剩餘,公主也可以用……」


    當夫君的,萬不能虧待了發妻。


    秋雨過後,天氣驟地涼了下來,我打一會算盤,就搓一會手。


    符鈺慌慌張張跑進來時,大氣都喘不勻:


    「煜衡,出事了!」


    我昨天在吏部發了狠,今早吏部參我的奏本便送到了內閣。


    吏部、戶部兩部尚書都被叫了過去。


    「……我呢?」我指了指自己。


    被參奏的人是我,怎麼去的都是旁人。


    符鈺意味深長道:「此事牽連不小,你已是無關緊要的人了。」


    小打小鬧一番,又算什麼大事。


    隻不過是有人小題大做,要趁機興風作浪罷了。


    不顧符鈺勸阻,我沉著臉色闖進內閣。


    兩部尚書、杜太尉、蕭鳳儀,有頭有臉的都在場。


    蕭鳳儀噙笑著問:「你來做什麼?」


    「臣來請罪,也來問罪!」我朗聲說道。


    「臣請罪,是臣先動的手,脅迫了吏部兩位管事。


    「臣問罪,為何兩位管事身為朝廷命官,卻要惡意延誤臣的公事?


    「臣請罪,臣一個九品小吏,違規擅闖內閣。


    「臣問罪,為何臣區區九品,焚膏繼晷,恨不能將性命也放在國事上,而諸位一品,乃至超一品的高官貴胄,卻有空閑勾心鬥角?」


    兩問兩請,每個字都說得無比響亮。


    眼瞅著杜太傅蹙眉,蕭鳳儀興奮,我卻毫不畏懼。


    坦坦蕩蕩,清清亮亮。


    14


    夜涼如水。


    我雙手揣在袖口裏,沒個形象地縮著肩膀走出監獄。


    戶部衙門外,照舊停著鸞車。


    蕭鳳儀懶倚著,面前是不算小的棋盤,上面黑白交錯著不少棋子。


    鸞車行駛了好一會兒,蕭鳳儀也沒看我一眼。


    在內閣時,我對他毫不畏懼,單獨相處時,我卻畏畏縮縮。


    想來,我大約是有些懼內的……


    「咳。」


    我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公主,自己與自己下棋忒是無趣,可要臣陪你一起下?」


    「駙馬今日闖了大禍,還有心思與本宮下棋?」蕭鳳儀垂眸問道。


    「臣是闖了禍,可臣也領了罰。」


    一人賠了半錢銀子,外加誠懇致歉。


    道完歉,我認真補了句:「再卡公務,下回還敢。」


    「駙馬是在與本宮說笑嗎?」


    蕭鳳儀笑著抬眼看我:「你今日那番話,是將自己所屬的戶部,與本就有齟齬的吏部,連同你的恩師杜老狗一同得罪了個遍。」


    原來是在說這件事。


    我沉默了一下後,說:「臣沒錯。」


    他們抓住了一點由頭,無限放大,攻訐傾軋。


    我若不知道便罷了。


    但我知道了,且此事與我有關,便不能視而不見。


    蕭鳳儀低低笑了起來,發上華麗的步搖叮當作響。


    「公主。」我定定看他,重復了一遍,「臣沒錯。」


    他俯身過來,一張臉埋在我頸邊,笑著,嘆著:「傻駙馬……真是個……」


    是個什麼,他沒說。


    但我猜大約是憨憨,古板之類的惡評。


    也不是隻他一個人這麼說過我,早習慣了。


    我手臂動了動,猶猶豫豫中,還是摟上了他一把細腰。


    「你說我今日得罪了恩師他們,不包括你嗎?」


    ……他肯定是理解我,支持我,贊同我,所以不怪我。


    蕭鳳儀倏地笑了:「本宮是你三年前便已經得罪完了的。」


    我小聲地「呿」了一下,縮回手。


    「嗯?」蕭鳳儀拖長了聲音。


    默不作聲又摟了回去。


    蕭鳳儀像隻大貓,隨著馬車晃動,薄薄的紅唇在我頸邊欲親不親,欲蹭不蹭。


    「公主……」我想躲又躲不開,肌膚酥麻酥麻的。


    「呆子。」他笑著罵了一句。


    還不如憨憨古板呢……我默默不開心。


    15


    事實證明,蕭鳳儀說得很對。


    那日之後,戶部沒人搭理我,吏部看我更不爽。


    恩師門下出身,往日稱兄道弟的,見我都躲得老遠。


    除了符鈺。


    符鈺待我還是一如往昔,甚至比以往更親密了幾分。


    「你素來不與南派門閥親近,如今也徹底與北派撕破了臉,隻怕再難晉升了……


    「可惜了,壁月開國二百餘年,唯一一個三元及第,算學無雙的顧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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