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章何臉上閃過心虛，但很快就梗著脖子說道：「你不也瞞著我轉移資產嗎？咱們倆扯平了。」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和他爭辯。
他催我：「你快去找人幫我調查。」
我直接打開手機，把當初偵探調查章何出軌的資料給他看。
除了章何和簡清清的照片外，資料裡頻繁出現的還有一個男人。
他和簡清清牽手、擁抱、親吻，甚至和章何前後腳出入簡清清的家裡。
章何帶著簡清清去旅遊時，那個男人甚至就住在他們隔壁。
而章何顯然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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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冒三丈地吼道：「我就說趙棟梁有問題！」
章何接受不了現實，他痛苦地說道：「清清為什麼要騙我？她說和趙棟梁隻是朋友，他說和他遇到隻是巧合！」
「趙棟梁要什麼沒什麼，清清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我涼涼地在一邊補充：「對啊，他要什麼沒什麼，但你不是有嗎？所以簡清清也和你在一起了啊！」
他一梗。
這時，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門外是公婆，還有肚子Ŧùⁿ已經隆起的簡清清。
章何飄在我身邊，憤恨地看著簡清清。
「蘇湘，你幫我問問簡清清，讓她說清楚，她和趙棟梁到底怎麼回事？」
我隻當沒聽見，看向公婆：「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有事嗎？」
公公一臉尷尬：「那個蘇湘啊，有段日子沒見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
婆婆白了他一眼，說道：
「蘇湘，我們就直說了，現在章何是醒不過來了，可他還有孩子，以後他的一切都是要由孩子來繼承的，你盡快找地方搬出去吧，這房子以後清清和孩子要住進來的。」
簡清清故意挺了挺肚子：「我肚子裡可是章何唯一的孩子，章何的一切都要由我的孩子來繼承的。」
婆婆一臉不耐煩：「我們找人打聽過了，我們是章何的父母，是遺產的第一順序繼承人！」
我翻個白眼。
找哪個法盲打聽的？
人S了才能叫遺產，章何雖然是植物人，可他還活著呢！
7
我好心地給他們普法，可他們卻更生氣了。
簡清清瞪著我：「現在法律規定，私生子也是有繼承權的！」
「就算他沒S，可他也要給孩子付撫養費的！」
我直接問她：「你的孩子確定是章何的嗎？」
她臉上閃過心虛，卻還是嘴硬：「你什麼意思？我大學沒畢業就跟了他，孩子不是章何的是誰的？」
我平靜地說道：「那做親子鑑定吧！」
「我今天把話撂這兒，要是鑑定結果顯示孩子真的是章何的，我願意淨身出戶，放棄章何的一切財產。」
婆婆狐疑地看著我：「你說真的？」
「真的。」
我真誠地給出建議：「孩子在肚子裡就能做鑑定了，如果你們著急，現在就可以去醫院。」
婆婆顯然心動了，但簡清清心虛。
她倒打一耙：「在肚子裡鑑定是有風險的，會傷到孩子，一不小心孩子就沒了，你安的什麼心？」
我又加了一把火：「媽，還是做個鑑定更安心，萬一孩子不是章何的呢？這誰能說得清楚？」
公婆猶豫了：「清清，要不我們去做一個？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找大醫院應該沒問題的。」
簡清清厲色內荏地喊道：「你們是不是都想害S我的孩子？我告訴你們，沒門！」
她說完就跑了。
婆婆瞪了我一眼：「你自己生不出來，就想害了清清的孩子，你的心怎麼這麼毒？！」
說著她急忙跟了上去：「清清，你慢點，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章何失神落魄：「為什麼不願意做鑑定？難道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留下的公公滿臉愧疚：「蘇湘，你知道的，你媽一向沒腦子，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聽醫生說了，這段時間你經常去醫院看章何，還到處找專家給他看病，你是個好姑娘。」
「是我沒教好兒子，讓章何做出這麼惡心人的事，是他對不起你。」
他摸了一把臉，為難地說道：「我沒臉來見你，可是我和你媽年紀都不小了，章何他醒不過來了，我……」
我聽懂了他未盡的話，不管怎麼樣，兒子沒了，孫子他是要認的。
我笑了：「爸，如果親子鑑定的結果證明她的孩子真的是章何的，我就認了。」
他趕緊點頭：「我信你。」
公公滿意地走了。
自從知道章何出軌，公公不像婆婆，一心撲在簡清清肚子裡的孩子，他是唯一對我心生愧疚的人，他心裡還有良知。
可也僅此而已。
片刻後，我自嘲地笑了。
算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如果簡清清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章何的，那我隻能帶著錢遠走高飛了。
而簡清清和公婆，不是迫切想要繼承章何的一切嗎？
那正好，還有「巨額債務」還等著他們繼承呢。
8
那天之後，公婆和簡清清沒再來找我。
但偵探傳回來的消息，簡清清私下和趙棟梁一直沒斷了聯系，章何終於S心了。
「我是不是很失敗？」
「我躺在醫院不省人事，老婆忙著轉移資產，情人和奸夫打得火熱。」
「就連親生父母都放棄了我，要不是他們年齡大了條件不允許，說不定二胎都生了。」
他一臉苦笑：「我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輕蔑地看著他：「你一Ťũ̂₍個渣男，就不用在這裡表演受害者了。」
說完不再管他，而是給自己化了一個美美的妝，換上新買的裙子，開車去了酒吧。
到了酒吧，一眼看到了閨蜜，她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的帥哥。
看到我，她笑得很曖昧：「別說我不想著你啊，快看，特地給你找的，體育生，年輕，長得帥，關鍵是體力特別好！」
說著還伸手在身邊帥哥的腹肌上摸了一把：「照顧我姐妹兒！」
章何快要氣瘋了：「劉瑩！你怎麼能這樣？！蘇湘她是有夫之婦！」
年輕帥哥的酒已經端到了我嘴邊：「姐姐手累了吧？我來端著就好。」
以前我是要拒絕的，但現在？
我看一眼章何，他在我正前方，雙眼冒火，朝著我吼道：「蘇湘，你敢！」
年輕帥哥又離我近了點：「姐姐，喝酒。」
我低頭就著他的手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章何再也忍不住，拳頭衝著他就砸了過來。
他氣勢洶洶，但他的拳頭揮出去，該說笑的說笑，該喝酒的喝酒。
除了我沒有人知道，有個人正瘋了一樣對別人拳打腳踢。
我和閨蜜在一起熱聊，小帥哥不時投喂水果和酒，無比愜意。
閨蜜喝嗨了，話都說不利索，還在罵章何：「章何那個……渣男，活該……被車撞，姐妹！要是車……不撞S他，我替你打S他！打S他！」
我莞爾一笑。
但忽然發現了不對。
章何呢？
9
按照之前的觀察，章何最遠隻能在離我五米遠的地方，可我環顧四周都找不到他。
閨蜜不解地問我：「你找誰呢？」
我沒回答，隻說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和閨蜜道別後，我出了酒吧。
已經是凌晨，街道上冷冷清清，但依然沒有章何的影子。
街對面的商場外牆上，有一塊熄滅的 LED 大屏，像一個黑色的大洞，醜陋無比。
我竟然在想，章何是不是掉到那個洞裡了？
片刻後，我回過神來。
我可能是喝醉了，又可能是太晚了，精神都恍惚了。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上面的號碼顯示是醫院。
我心裡一緊，抓著手機的指節因為用力在泛白。
手機鈴聲不停地催促我，沉默幾秒後，我按了接通。
一個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裡傳了過來：「蘇湘是吧？我們這裡是人民醫院，你愛人剛才醒過來了。」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章何正在被一群醫生圍著做檢查。
我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
檢查結束，醫生和護士都很興奮：「植物人能醒過來真的是奇跡了！」
「你昏迷的時間不算長，隻要好好復健，很快身體的各項機能就能恢復的。」
看到我也來了，醫生還委婉地勸他：「你愛人不容易，這些天她一直找專家幫你治病，大難不S，要惜福啊。」
等醫生和護士都走了，病房裡安靜下來。
我和章何相顧無言。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還能醒過來，一下就把我打得措手不及。
一股濃濃的疲憊從心底湧起。
我不想再待下去，轉身就走。
身後，章何沙啞的聲音響起：「蘇湘，對不起。」
我眼睛一陣酸澀，可抬手一擦卻是幹的，一滴淚都沒有。
回到家，看到床頭櫃的耳塞，我怔了怔，然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去找了律師，把章何醒過來的事告訴了他：
「盡快收尾。」
「另外，幫我擬一ťų₈份ţü⁾離婚協議。」
10
再見到章何是一個星期後。
經過一段時間的復健，他狀態好了不少，我來到醫院的時候，他正靠在病床上和簡清清笑著聊天。
看來簡清清已經哄得他回心轉意了，手段倒是不錯。
見我進來，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我把離婚協議遞過去，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是我讓律師擬的離婚協議，你看看吧。」
章何看完，臉色鐵青地說道：「蘇湘，你知道我不可能同意的。」
本來聽到「離婚協議」四個字眼睛一亮的簡清清頓時急了：「章何，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可以不要名分地跟著你，可孩子不行。」
簡清清雙眼含淚地看著他：「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背著私生子的汙點出生。」
怪不得章何說她柔軟又單純，這演技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可章何有口難言，這份協議裡能分割的財產隻有我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還有他公司的股份，我要求五五分。
雖然時間倉促，但其他的資產包括國外賬戶裡的一千五百萬，早被我轉移了。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一年半的時間，能做得足夠多了。
我淡定地提醒他：「我聽說你們公司的業務都做到北美去了，發展得不錯啊。」
他猛地看向我，眼裡閃過驚慌。
還要感謝他提供的國外賬戶，順著這條線，我查到他們公司在國外開了家分公司，而那家分公司是用來逃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