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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與卿宴山河 3999 2025-08-06 14: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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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昭煌霎時轉身,將我護在身後,手中的鞭子揚起,卻被旭山牢牢攥住了。


    兄妹反目,針鋒相對。


     


    我知道,他二人之間是有舊仇的。


     


    旭山的母妃,曾經毒害了昭煌的母妃。


     


    老漠北王偏心這位三皇子,隻是將旭山的母妃打入冷宮,並未處S。


     


    後來昭煌立了戰功,老漠北王許她想要什麼都答應,她張口就要旭山母妃的命。


     


    帝王之言,一諾千金,何況還是在大殿之上,當著一眾朝臣。


     


    老漠北王軟硬兼施,昭煌都鐵了心要旭山的母妃償命,如是,老漠北王隻能處S了旭山的母妃。


     


    從此,兄妹二人便水火不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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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倆的臉上,都看到了極深的恨意。


     


    所以我明白,這下,機會到我的手裡了。


     


    推昭煌去搶那把龍椅的機會。


     


    4


     


    我故意挽住昭煌的臂彎,看著旭山大聲揶揄道:「你說昭煌是無能的公主嗎?那連自己的母親都保不住的男子,是不是更無能呢?」


     


    我一語出,旭山果然暴怒,另一隻手握成拳,揚起就要打我。


     


    昭煌將我向後一推,拽回鞭子就和旭山纏打在了一處:


     


    「三哥莫不是聽不得實話?連一個弱女子都不放過!」昭煌雖是女子,但常年習武,較之不常帶兵的旭山,並不落下風。


     


    不愧是我看中的姑娘。


     


    但我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看他們比武,所以立即警告他二人:「還在先王喪期,你們在宮中鬥毆,莫不是要犯大不敬的S罪?」


     


    兩人聞言,立即收了手,旭山向門外走,昭煌下意識又退到了我的身前。


     


    旭山憤恨地掃視我與昭煌,接著掃視了一圈殿內嚇破了膽的宮人們:「今日之事,若敢傳出去,要你們的狗命!」


     


    宮人們打著顫,紛紛表忠心。


     


    而旭山離去前的最後一眼,落在了昭煌的身上,那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騰騰S意。


     


    在更大的風雪湧進來之前,昭煌命人關上了殿門。


     


    她垂眸看我,我眼觀鼻、鼻觀心,怯生生地張口:「我知錯了。」


     


    昭煌忍俊不禁,伸手輕戳了下我的眉心。


     


    她的指肚覆著薄繭,堅硬而溫熱。


     


    她問我:「錯哪了?」


     


    我攥著薄薄的衣袖,冷得瑟瑟發抖,故意帶著哭腔回她:「錯在對三皇子說了實話……」


     


    昭煌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正要抬眼看她,猝不及防,被她打橫抱起。


     


    「昭煌?」


     


    她將我放在裡間的榻上,從宮女手中接過暖爐,塞到我懷裡。


     


    然後她拿起方才沒塗完的藥膏,要我脫衣。


     


    「啊?那,那,」我臉上故作扭捏,實則迅速地褪下衣衫,還特意湊近了她幾分,「有勞公主了。」


     


    昭煌一邊幫我上藥,一邊氣定神闲地問我:「你們明月宮的女子,都這麼嬌滴滴的嗎?」


     


    我眨巴眼睛,乖乖抱緊暖爐:「若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算的話,那我們的確如此。」


     


    我仰頭凝視她,頗為真摯地道:「可惜觀月泱泱大國,女子們皆將自己束鎖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當男人的漂亮衣裳。


     


    「不像昭煌公主,驍勇善戰,上馬能定乾坤。」


     


    「定乾坤?」她微眯起眼,與我四目相對。


     


    她不多言語,殿內也無人敢說話。


     


    風雪拍打窗棂,霎時間,她的呼吸聲成了我耳畔最清晰的聲音。


     


    我重重點頭,跟著她復述:「女子亦能定乾坤。」


     


    我的手從暖爐上抬起來,遙遙指向旭山離開的方向,向她一挑眉道:「你何不從他開始,S雞儆猴呢?」


     


    昭煌瞬間掐住了我的脖頸,驚得我呼吸一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在逼我S親兄弟!」


     


    我攀住她的手腕,未著寸縷的肩膀與手臂,緊貼著她冰冷的盔甲。


     


    寒涼,卻也讓我萬分清醒:


     


    「旭山S你之心,就差寫在臉上,你、你說我逼你,那你自己呢?要任由親兄弟S你嗎?」


     


    覺察到昭煌的手勁松動了,我索性湊到她的面前,繼續添油加醋:「你手裡握著這麼多的兵馬,最終要麼S在親兄弟的手裡,要麼為親兄弟做嫁衣,白送他們一個王位。


     


    「驕傲如你,當真甘心嗎?」


     


    昭煌松開手,將我甩在榻邊。


     


    我咳了好一會兒,臉頰如火灼。


     


    我知道她有些不甘心。


     


    她不甘心被我看透說破,所以她氣急敗壞地問我:「聽說,你們那的御醫,診出你活不過十七歲?」


     


    我粲然一笑,使勁兒點了點頭。


     


    昭煌騰地站起身,離開前,咬牙切齒地俯視我說:「你就該S在十七歲,S在進我們漠北前。」


     


    我趁她轉身的一瞬,迅速翻起身伏到她的背上。


     


    我附在她的耳邊,故意用溫軟的唇觸碰她的耳廓:「我若真的S在十七歲,你可會舍不得?」


     


    可想而知,我被昭煌重重甩在了榻上。


     


    「晏晏,你當真是隻妖精……」


     


    我索性在榻上斜斜躺倒,笑著目送她丟盔卸甲地逃走。


     


    天寒地凍的時節,但我想,有個姑娘此時雖行於風雪中,但心裡定然如被火燎一般。


     


    5


     


    老漠北王離世的消息傳到了觀月國,父皇遂派了使臣前來探看。


     


    一看來的人是我的老師薛正,我便知,父皇定然也授命薛大人來查探我的境況。


     


    簌簌的大雪落下,薛正的探子潛入我的宮殿。


     


    是個模樣機靈的小姑娘,穿著宮女的服飾。


     


    她一邊伺候我沐浴,一邊代薛正輕聲問我,現下時局動蕩,擁立哪位皇子更為明智。


     


    我將熱水用雙手捧起,一旁的暖黃宮燈,在掌心映下同樣暖黃色的粼粼波光。


     


    我堅定地喚出了她的名字:「扶持昭煌。」


     


    小宮女詫異極了,問我:「殿下方才說什麼?」


     


    這聲殿下,讓我愣了一瞬。


     


    我曾是觀月的公主,曾是闔宮最寵愛的殿下。


     


    我本該S在十七歲,誰知栉風沐雨,又有了這樣一段腥風血雨的經歷。


     


    驀地有些想家,想起前不久收到的家信。


     


    信中提到父皇母後聖體安康,提到我那最疼愛的妹妹錦良,覓得一如意郎君。


     


    那一段話,該是錦良從旁訴說的,我看著字,仿佛就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說她的夫君,是個與我提到的昭煌公主一樣驍勇善戰的將軍,待她很是一心一意。


     


    她說她很思念我,常夢到我仍在宮中,與她相依相伴。


     


    知道我活過了十七歲,她就很想讓我回到明月宮去,她想報恩,更想看我長壽安寧。


     


    想起那段美好的歲月,我隻覺得恍如隔世。


     


    「扶持公主昭煌。」熱氣氤氲間,我似乎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像當年她策馬揚鞭,教我騎馬時的光景。


     


    「先拉三皇子旭山下馬,算我們給她的投名狀。」


     


    小宮女還想多問,但她受過嚴苛的訓練,隻負責傳話與守口如瓶,所以知趣地應話閉嘴。


     


    我執意想推一個女子坐王位,不僅是昭煌值得,我更想借此時機,讓世人瞧瞧巾幗亦能不輸須眉。


     


    那些男子們可以做的事情,女子們未嘗不可,至少,該先給她們一個機會。


     


    我若非被人斷定是個短命鬼,也不會有曾經那些遊歷山河、見百姓、知社稷的機會。


     


    但也正因我見過了,才知道那些所謂的大事,並非隻有男子才能勝任。


     


    昭煌正是這樣一個鮮活的例子:他們能縱馬馳騁,她也可以;他們能帶兵打仗,她也可以。


     


    他們能封將拜相,她還可以;他們能坐帝王之位,她自然也可以。


     


    我的消息傳遞給薛正之後,在我們設宴為他送行的那天,他也用極詫異的目光,遊走在我與昭煌之間。


     


    觀月國與漠北相接,值此動蕩之時,幾位皇子都迫切地需要這個強盛鄰國的支持。


     


    薛正向來說話嚴密機警,私下裡想必也挨個與幾個皇子周旋過,宴會之上,觥籌交錯,全是虛情假意。


     


    昭煌正直,不趟這種渾水,坐在我身側,冷笑道:「這些男人,自詡正人君子,戰場之上S得你S我活,戰場之下卻能不醉不歸,也不知道秉行的哪一套原則。」


     


    我笑著看昭煌,向她敬一杯酒:「公主是正人君子,但殊不知要登大位,就得算計。好事要做,人心也要得。」


     


    昭煌迅速地瞥我一眼,帶著初見時的打量。


     


    她難得與我不拌嘴:「我算計不了那些。」


     


    我將酒杯再次添滿,湊近她,與她碰杯:「那便讓我為昭煌算計。」


     


    風烈雪重,昭煌凝視我的眼神,從震驚轉為疑慮,最後是滿滿的防備。


     


    她擋下了我再一次的敬酒,秀眉蹙成了S結:「晏晏,我知道你聰慧,一個人八百個心眼。但我不能任由你毀了漠北的基業。」


     


    我沒忍住笑出聲,拂開她的手,將酒杯高舉。


     


    我目光灼灼地注視她:「誰說我八百個心眼就非得用在毀了你們的王族上?就不能借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我一同為萬世開太平嗎?」


     


    觀月和漠北,打了太多年的仗了。


     


    漠北幅員遼闊,觀月若要強攻,傾舉國之兵力也佔不完,久而久之,無非是勞民傷財。


     


    而觀月偏南,物阜民豐,漠北歷任帝王都想效仿推廣農桑,因此要侵佔觀月更為肥沃的土地。


     


    如此,邊關戰事從無止息,隻苦了百姓和將士。


     


    昭煌或許尚看不明白這些,可她勝過那些目中無人的皇子們最好的一點,便是她能聽得進去。


     


    她帶兵的初衷,不是為了豐功偉績,而是因為邊關的百姓流離失所,求到皇城,請王室庇護,她才打馬出徵的。


     


    因此,此刻她不再與我針鋒相對,而是主動端起酒杯,向我第一次敬酒:


     


    「我帶兵打過很多仗,可我並不因別人贊我而高興,」她垂下眼眸,失神地看著杯中酒,「與我最要好的副將們,都S在了邊關。


     


    「那裡的草場,全被鐵蹄踏得寸草不生。牛羊無處啃食,自然也養不活那裡的百姓。」


     


    「你說要太平,我打心底也想,」昭煌抬眸,目含悲愴,「可這麼多年都做不到,你我兩個女子,又如何做到?」


     


    看著她皺緊眉頭的神情,我沒忍住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昭煌,如若無人嘗試,那這太平就永遠不會到來。」


     


    她在這一瞬動容,梟雄在我的掌中紅了眼眶。


     


    我正暗自高興,終於摸著了這隻刺蝟的軟肚皮,剛一抬眸,就對上了薛正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S過一記眼刀,意思是:


     


    「看見了嗎?你的學生就好這口。能幫就抓緊幫一把,漠北天寒,我也想抱著暖乎乎的妙人兒睡個好覺啊!」


     


    6


     


    定了心的昭煌,開始不動聲色地加入奪嫡了。


     


    大皇子與二皇子,都是皇後所生,雖然皇後已逝,但其身後的母家勢力不容小覷。


     


    漠北因處苦寒之地,人員構造相對單一,最需忌憚的世家大族,定是在朝當官、手裡握著兵力的。


     


    而他們從前輕視昭煌,認定一個女人掀不起風浪來,所以任由她手底下兵強馬壯,而如今,他們便要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代價了。


     


    昭煌想硬碰硬,直接交鋒,我搖了搖頭:「你不如假意向二皇子投誠,跟他說,大皇子是嫡長子,將來群臣站隊,極大可能也是他坐王位。雖然兩人是親兄弟,二皇子又何必為他人作嫁衣。」


     


    昭煌沒忍住一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這話耳熟。」


     


    我嘿嘿一笑:「管用就能多用嘛!」


     


    昭煌聽話照做,沒出幾日,我便瞧見大皇子與二皇子,在宮中當著眾人的面爭吵,話裡話外無外乎爭那幾個帶兵的外戚。


     


    如是,皇後身後的勢力分割成了兩塊,逐個擊破,便沒有那麼難辦了。


     


    正當此時,邊關傳來急報,說觀月國來犯,揚言要佔漠北十城。


     


    昭煌心急,但思慮到我,怎麼跳起來的,又怎麼硬生生坐了回去。


     


    我笑問她:「怎的不給我來一鞭子,然後立馬衝出去帶兵平亂?」


     


    昭煌摸摸鼻頭,悻悻地說道:「你若仍懷恨在心,可以還我一鞭子。」


     


    她偷覷我,像做錯事的小孩:「或者十鞭子、一百鞭子都成,你消氣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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