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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主母的修養 4331 2025-08-04 16:4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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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紙賜婚,我從末流京官之女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妃。


     


    滿城皆等著看我笑話。


     


    隻因世子已有深愛之人。


     


    我也覺得可笑。


     


    流水賞賜,賞的是鎮北侯府的世子妃;滿院僕從,服侍的也不是七品官的女兒。


     


    這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下半輩子,還不夠好嗎?


     


    權勢與情愛,我一早看得明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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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賜婚聖旨,將我許給了鎮北侯府的世子沈砚。


     


    京城頓時議論紛紛。


     


    有羨慕我命好的,畢竟一個末流京官的女兒再怎麼高嫁,也是無論如何夠不上世子妃的。


     


    但更多的,則是冷嘲熱諷,等著看我笑話。


     


    鎮北侯府乃權貴望族,世子沈砚又相貌堂堂,一身戰功。


     


    本該是京中貴女擇婿的熱門人選,可高門世家卻紛紛避之不及。


     


    主要原因有兩點。


     


    一是京城裡幾乎人人皆知,鎮北侯世子身邊有個姑娘,是他親自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寵愛萬分。


     


    據侯府的下人們說,這姑娘雖出身低微,可在府裡一應待遇皆宛如正室,可見是世子心尖尖上的人物。


     


    二是世子生母走得早,如今侯府的老夫人是原先貴妾扶正。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高門大戶裡,綿延子嗣的貴妾立為繼室,合乎情理。


     


    但她這一轉正,她所生的庶長子便成了嫡長子。


     


    府裡表面一團和氣,背地裡兩房爭權,恐怕早已勢如水火。


     


    尤其是老夫人,更是將管家大權悉數交給了長媳,其中意味可見一斑。


     


    這世子妃無論是誰,既難得夫君恩愛,又難分掌事大權,真就獨剩下個好聽的名頭。


     


    世家貴女誰不是金尊玉貴養著的,自然大都不肯結這門親。


     


    這不挑來挑去,一旨賜婚就落到了我頭上,一個末流京官家的嫡女。


     


    父親喜出望外地接了聖旨。


     


    畢竟與侯府這種權貴世家搭上姻親關系,他的身份可謂是抬了好幾層,未來仕途那幾乎平步青雲了。


     


    他大方打賞了來宣旨的內侍,又重金請了有名的教導嬤嬤來教我禮儀。ṱũ₇


     


    「知意嫁入侯府後,要識大體、懂進退,孝順公婆、敬重夫君,做好世家主母的本分。


     


    「未來若有機會,也莫要忘了提攜娘家兄弟姊妹。世子面前,更不要忘了多多替為父美言幾句。」


     


    母親則愁容滿面:「知意,侯府人多事雜,世子爺又心有所屬……要不然,就稱病推了這婚吧?」


     


    我反握住母親的手:「母親,能稱一時病,難道還能稱一輩子病不成?


     


    「況且鎮北侯為朝廷出生入S,虎父無犬子,世子自幼便在戰場上長大,錚錚鐵骨,立下汗馬功勞。聖上體恤,為臣子之女親自賜婚,這是趙家的福氣,也是知意的福氣。」


     


    庶妹也迫不及待來看我笑話。


     


    她唇角掛笑,眼裡卻是明晃晃的奚落:「姐姐日日用功學禮儀,想來定能當好世子妃。就是不知來日成婚後,世子爺有沒有心思看姐姐一眼呢?」


     


    我淡淡看著她:「若是我被侯府掃地出門,二妹妹可還有其他好親事可議?」


     


    京城不比外地,講究家風門第,嫁娶一事上姊妹之間一榮俱榮。


     


    她面色一白,跺著腳走了。


     


    一席話傳了出去,先是前院的父親忍不住擊節贊嘆:「知意不愧是我趙家嫡長女!」


     


    生生往我的嫁妝單子裡又添了好幾樣。


     


    隔了幾日,傳到府外,百姓間的流言風向就變了。


     


    從「小門小戶出身,哪裡坐得穩世子妃之位」這樣的嘲諷,變成了「趙家雖隻是七品官,嫡小姐卻十分明事理」。


     


    自然也傳到了鎮北侯府裡。


     


    下聘之日,侯府送來聘禮,禮單足足十幾頁。宗族大婦該有的規格,隻多不少。


     


    2


     


    大婚之夜,更深露重。


     


    龍鳳喜燭的火苗輕輕搖曳,我摘掉蓋頭,不疾不徐煮起了茶。


     


    貼身侍女Ťŭ̀ₑ寶珠眼圈微紅,低聲抱怨:「洞房花燭夜,到現在世子也不來,奴婢真替小姐感到委屈。」


     


    我反過來安慰她:「今夜便開始委屈,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來一盞茶靜靜心思?」


     


    「小姐!你真是——急S我了!我剛才去院子裡打聽了,世子爺方才在來的路上就被那位請走了。」


     


    我靜默不語,隻專心烹茶。


     


    不過遲到一會兒,等一等又何妨?


     


    茶香四溢的時候,世子進了我的門。


     


    身材筆挺,劍眉星目,神情漠然,周身帶著幾絲武將的正氣。


     


    我溫婉一笑,將拂去茶沫的一盞茶遞給他:「妾身見過夫君。」


     


    他眼中有訝然一閃而過。


     


    「绾绾頭痛,剛才去看她,耽誤了一會兒。」


     


    绾绾便是他的愛妾了。


     


    竟是在跟我解釋?


     


    我心裡有點好笑,面上還是關切道:「妹妹不舒服,請過府醫了嗎?」


     


    「無妨,小毛病。」他接過茶一飲而盡,目光沉沉,「你我既已成婚,還望以後你也能善待绾绾。绾绾在邊關曾救我一命,我承諾此生會善待她。」


     


    他開門見山,我也坦然對視:「我若善待她,夫君可也會善待我?」


     


    「自然,聖上賜婚,你是我的發妻。」


     


    我將合歡酒盈盈遞到他唇邊:「夫妻本是一體,妹妹既然是夫君的恩人,那往後便也是妾身的恩人。」


     


    正要吹熄喜燭就寢,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世子爺!姨娘頭痛復發,身子又不舒服了!」


     


    一而再,再而三,大有不敲開門不罷休的架勢。


     


    沈砚皺了皺眉,起身披衣。


     


    我從身後握住他的手:「夜色已深,妾身陪夫君一道去看看妹妹。」


     


    沈砚一隻腳剛踏進側院,一道娉婷身影便飛速跑過來撲進他懷中:「世子爺,您怎麼才來啊,绾绾一刻也等不了了。」


     


    我輕笑一聲,眼前女子唇紅齒白,著一襲貼身肚兜,哪裡有一絲病容?


     


    沈砚自然也心知肚明。


     


    他面帶尷尬瞧了我一眼,將她輕輕推開:「胡鬧!方才我不是給你說得好好的,要早點睡覺?」


     


    又脫下外衣罩在她身上:「穿這麼少,也不怕著涼?」


     


    「聽聞妹妹身子不適,可需要喚府醫過來?」我上前一步關切問道。


     


    绾绾似乎這才發現我也跟了過來,一雙美眸裡頓時流露出幾分怨恨。


     


    她裹緊沈砚的外衫,聲音冷淡:「勞夫人跑一趟,現在又不疼了。」


     


    這一鬧,再回到正院已是三更。


     


    沈砚向我解釋:「绾绾是塞外普通人家的女兒,禮數不周,你不要跟她計較。」


     


    燭光斑駁,我眸中盛起盈盈水霧,露出柔弱姿態:「多謝夫君今夜回我正院,否則明日傳出去,妾身……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新婚之夜空守洞房,傳出去被人嘲笑不說,往後在府裡我將再難立足。


     


    我知道我有一張好容顏,此刻以退為進,更令人憐惜。


     


    他神色果然有所動容,伸手將我扶了起來。


     


    一夜雲雨。


     


    沉沉睡去之際,我想起寶珠先前替我委屈的話。


     


    有什麼委屈呢?


     


    過去十幾年,我雖然是嫡女,可母親溫婉有餘,父親愛妾成群,我甚至不如庶妹得寵。


     


    今夜過後,我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入宗室族譜的外命婦。


     


    將來我的孩子,更是名正言順襲爵封侯。


     


    至於一個愛妾?那又有什麼關系?


     


    連我父親在官場熬了數十年資歷,不過一個七品官,他的後院裡都有六七房姨娘呢。


     


    鎮北侯府這種世家大族,本就應該妻妾成群,方能枝繁葉茂、綿延千載。


     


    更何況,若是將一生榮辱系於男子的情愛之上,那才是愚不可及吧。


     


    嫁入侯府的第一夜,比我想象中順利。


     


    3


     


    翌日清晨,我早早梳洗,前往老夫人處請安。


     


    老夫人約莫五十多歲,臉龐慈祥,一見我來,眼裡便是盈盈笑意。


     


    她身邊是一位裝扮華貴的年輕女子,是我的長嫂。


     


    我向她們恭敬見禮。


     


    「你這孩子,昨夜洞房累壞了吧,今晨也不多歇一會兒。」


     


    婆母將我扶起,順勢就褪下手腕上的镯子替我戴上,又拉過一旁的長嫂介紹:「這是你嫂嫂。芸娘,來見過世子妃。」


     


    長嫂芸娘連連稱是:「娘說得是,倒是我這個當嫂子的禮數不周了,世子妃莫要見怪。」


     


    身體卻站得筆直。


     


    她掃了一眼我身後的绾绾,又道:「聽聞昨夜姨娘三番兩次派人去請世子,也就是世子妃脾氣好。這洞房花燭夜的,姨娘也太失分寸。」


     


    绾绾臉色微變。


     


    我心下了然,婆母與長嫂,這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無非就是想挑撥我與绾绾,讓我們內部先陷入爭鬥。


     


    為的,當然是讓我無暇去奪嫂子手裡的管家權。


     


    绾绾冷冷開口:「什麼分寸?世子從未讓我守過什麼分寸。」


     


    我急忙替她找補:「绾绾昨夜身子不適,是我與世子一並去看的。今晨世子還說,要喚府醫上門請平安脈呢。」


     


    長嫂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世子妃好性子,也莫要太縱容妾室爭寵。」


     


    她刻意強調「妾室」「爭寵」,绾绾神色已然十分難看。


     


    婆母淡淡開口:「後宅和睦,家業方能興旺。既然世子妃已過門,芸娘今日便將賬本和對牌交給知意吧。」


     


    我挽住婆母臂膀撒嬌:「兒媳剛入府,娘就當疼疼兒媳,讓我偷會子懶。」


     


    又向長嫂溫言軟語:「就勞煩長嫂多替知意受累一陣,可好?」


     


    婆母與長嫂對視一眼,面上皆有幾分詫異。


     


    長嫂笑著點我額頭:「你這小妮子,娘都默許了,我自然無二話。」


     


    從婆母院子裡出來,绾绾徑自攔住我:「若不是聖上賜婚,你以為世子會娶你嗎?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她嬌俏的臉龐上滿是譏諷。


     


    「你既知道是聖上賜婚,就該收斂著點。」我看著她說道。


     


    「你不要以為有老夫人和大嫂替你撐腰,就能取代我。我告訴你,在世子爺心裡我是獨一無二的。」


     


    撐腰?


     


    我笑了笑,不再多言。邊關長大的女子,果然直率跋扈,且天真。


     


    沈砚公務繁忙,常常很晚才回府。


     


    而绾绾極愛纏著他,或是派人去請,或是幹脆在書房等他。成婚月餘,沈砚幾乎每晚都歇在绾绾處。


     


    的確如外面傳言所說,沈砚對绾绾可謂十分喜愛。


     


    寶珠對此比我更生氣:「小姐真是好性子,那日何不聽老夫人和長嫂的,趁機敲打姨娘一番立立規矩?」


     


    「傻丫頭,若不是世子偏寵,誰又能綁著他夜夜去側院不成?你說,我要是剛進門第二天,就罰了他的愛妾,他會如何?」


     


    寶珠面露疑惑:「會遷怒小姐?可那日老夫人說要把管家對牌交給小姐,小姐為何也推了?」


     


    管家對牌,我自然是要的,但不是現在。


     


    我剛一入府,便急著搶了管家權,做得好自然萬事大吉,做不好呢?


     


    侯府事務繁多,關系錯綜復雜。做不好,壞了自己名聲不說,老夫人第一個便會借此再次將管家權交給長嫂。


     


    這次交出去,便再難拿回了。


     


    我是聖上賜婚、三媒六聘的世子妃,侯府管家主母早晚都是我,又何必急著一時去搶這個燙手山芋呢?


     


    當務之急不是去處置绾绾,也不是與長嫂爭管家。


     


    而是得迅速有孕,站穩我自己的一席之地。


     


    4


     


    绾绾很快就給了我機會。


     


    她在府裡嬌縱慣了,從前,沈砚後院獨她一人,一些賞賜或是稀奇玩意都是由著她先挑先選。


     


    我進門後,長嫂幾次送東西來,我無心與她爭,還是都讓人先送去她院子裡。


     


    這天我陪婆母出門禮佛,回來時绾绾院子裡已經鬧翻了天。


     


    這次是宮裡賞下來的布匹,绾绾先瞧見了,理所當然讓丫鬟全都搬去她院子裡。


     


    送貨的小丫鬟是個心直口快的,先說按禮制該當世子妃先選,又說顏色和數量都不符合姨娘的規格ţū́₌。


     


    三言兩語句句踩在绾绾雷點,绾绾當場命人將小丫鬟杖責二十,打得遍體鱗傷。


     


    小丫鬟的娘親趕過來的時候,才知道是沈砚手下士兵的家眷。


     


    母女二人淚流滿面,堅持要侯府給個說法。


     


    長嫂面帶為難看著我:「吳媽一家是我侯府幾代忠僕,父兄皆是世子手下士兵,姨娘將人打成這樣,恐怕不好交代。」


     


    是啊,如何交Ŧü⁵代呢?


     


    人家一家男兒上陣S敵,侯府卻縱容妾室仗勢欺人,這傳出去對沈砚乃至整個侯府名聲都是極大的損傷。


     


    我親自扶起吳媽向她鄭重道歉,又連忙命人遞了牌子去請太醫來為小丫鬟診治。


     


    當著眾人的面,又請了家規,命人將绾绾押去跪祠堂。


     


    绾绾豈會乖乖就範,她拼命掙扎,衣衫凌亂、披頭散發。家丁顧忌男女大防不好下手,她趁機便跑向了沈砚歸家的方向。


     


    沈砚回來正好就撞見了這一場鬧劇。


     


    绾绾撲進他懷裡,聲淚俱下:「世子救我!世子妃要打我,把我關起來!」


     


    沈砚是認識吳媽一家的,他沉下臉來望向绾绾:「是我平日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绾绾一怔,沈砚又道:「我以為你是見過戰場險惡的。绾绾,你是該好好反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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