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出嫁後,溫家二老去了國外頤養天年,溫氏實際掌權人是溫憐憐,進一步追查中蔣唯安絕望發現有腎源的醫院也和溫憐憐有關聯。
他當機立斷制服駕駛員,但沒想到飛機根本沒有也被動了手腳。
撞機無可避免,蔣唯安隻能在無地導的情況下盲跳進了一片荒野。
不眠不休走了三天才終於遇到一群探險愛好者。
手機恢復通訊他第一時間想聯系我,但被一直在周邊搜尋他的手下搶先找到,打電話給我無人接聽,蔣唯安沒有半分猶豫往回趕。
半路接到警局女警的電話,對方查了我的社會關系,緊急聯系人是蔣唯安。
“到醫院的時候我想,要是你走了我就把這幫雜碎都剁了…”
我一把擋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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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唯安,我懷孕了。”
蔣唯安一定早就聽醫生說了,他不提是想聽我親口告訴他。
而在他眼中我也如願的沒有看到訝異心酸可憐也沒有一句廢話,他拉著我的手滿眼含笑,
“阿媛,我們要做爸爸媽媽了。”
蔣唯安就像是這個世界上另一個我。
他知道哪怕隻有一分鍾,我也想像普通媽媽一樣和愛人感受這難得的片刻。
我沒有被父母愛過,我想讓我的孩子感受到它是被爸爸媽媽愛著的,哪怕隻有這一秒也好。
推門而入的徐朗打破了這份溫馨。
“蔣唯安!你他媽是不是人啊!”
“你竟還想讓阿媛給你生孩子!難道你不知道她就要S了嗎?!”
7
徐朗終於相信我病的要S了。
他第一次沒有騙我,背著溫憐憐請來了最頂尖的醫生為我做流產手術。
醫生看著檢查結果皺眉,
“這個孩子的確來的不是時候,母體腎衰嚴重…”
徐朗想要靠近我,卻被蔣唯安一腳踹飛到門邊。
“滾!”
蔣唯安向來跟旁人沒有半句廢話,這一腳太重以至於徐朗捂著小腹一時爬不起來。
可他卻依舊執著看我,
“阿媛!我問了專家!”
“隻要你拿掉這個孩子!病情就可以延緩!”
我按住已經咬緊牙關又要上前的蔣唯安,讓他坐在我身邊撐起虛力的身子。
三年來蔣唯安的肩膀早就變成我心安的依靠。
“徐朗,還要說多少遍你才能聽懂人話?”
“你沒有任何權力對我指手畫腳。”
“更沒有替我做決定的資格。”
從十八歲蓄意接近,徐朗像是溫水環繞潛移默化。
讓我不知不覺從一個可以獨立生活的孤兒,變成一個事事都要詢問他意見才能決斷的廢物。
我曾以為我是因為愛他,所以心甘情願聽他的話,但後來和蔣唯安在一起後我才真的懂了愛從不是一味退讓依附。
愛是相互扶持的共生。
“徐朗我丈夫回來了,這是我們的獨處時間請你滾。”
徐朗又疼又急額頭浮現一層冷汗,
“阿媛!我知道你恨我,憐憐聽說之後也很心急,她已經把給你誤診的那幾個醫生直接辭退了!”
“要不是阿媛懷著孕,她都想要給你捐腎了…”
再也聽不下去的蔣唯安拎著徐朗的衣領,一拳連著一拳落下。
“畜生就是聽不懂人話,更吐不出象Y!”
“阿媛讓你滾還得他媽跟你說兩遍嗎?!”
“我妻子的事兒不用你多管闲事!你有精力還是想想怎麼給你的溫憐憐找個好律師吧!”
徐朗被打的滿臉姹紫嫣紅,再也沒了開口的機會。
蔣唯安把他丟到門外的時候,惡狠狠的盯著他的眼睛,
“徐朗,溫憐憐欠阿媛的你們不還我會派人去取。”
“阿媛要是走了,你們全他媽陪葬。”
蔣唯安叫人整理了證據提交有關部門,溫憐憐很快被傳喚。
我在流產手術單上親手籤了名字。
這個孩子存活下來的幾率本來就低,我拼S保護是怕蔣唯安S了,所以我拼命想要留住最後跟他有關的東西陪我到最後一刻。
但現在我想活,多一時一刻都好。
再見徐朗時,我躺在病床臉色慘白。
本就千瘡百孔的身子蓋在被子下薄的像是空若無物,徐朗眼圈剛紅,蔣唯安就一眼瞪過去。
蔣唯安是個無神論者,但我生S懸關面前他變得好迷信。
“姓徐的,你敢在阿媛面前哭喪,我叫你先下地獄。”
蔣唯安聲音很低,但發寒的語氣叫人不寒而慄。
他不像我隻會張牙舞爪說狠話,最後沒出息的自己落得一身疤,蔣唯安說到做到,回來短短幾日他已經利落的把前些日子落井下石的東西都料理清了。
哪怕我沒有網絡也從偶然路過的小護士口中得知本市風口浪尖的八卦,溫憐憐被教唆他人S人起訴,溫家和徐家股價跌宕起伏。
前幾日三年未見的溫家爸媽聽說溫憐憐出了事連夜回國,夜闖醫院被攔在門外。
門外兩個蒼老的聲音滿是不忿的責怪,
“憐憐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阿媛你不能因為記恨當初就讓蔣唯安把這麼大的罪名硬扣在她身上!”
“阿媛!徐朗說你生了病,既然生了病更應該做好事為自己行善積德!”
本該哭的,可我早就不拿他們當父母了,更不想為他們流一滴淚。
我叫人放進他們,看到我病若遊絲兩人臉上難得出現了驚訝。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可你們卻處處偏袒溫憐憐。”
“我原來以為隻要我做的好一點,再努力一點也許你們也能看到我。”
“可後來我想明白了,你們其實一點也不在乎我這個從沒見過的女兒。”
“溫夫人,你甚至都沒有生下過我對吧。”
8
蔣唯安調查過,我隻是溫家夫婦基因結合的胚胎,在國外一個代孕媽媽肚子裡長大出生的生命。
人是感情動物,未生未養哪裡來的感情。
甚至要不是蔣唯安把主意打到溫憐憐身上,他們根本也不會煞費苦心的找我。
“為什麼不愛我又要把我制造出來?”
“為什麼要把我找回來,為什麼總要擅自改變我的人生?”
“在你們眼裡我算什麼?一個有用時是女兒沒用時是陌生人的人嗎?”
“你們怎麼做到一次次要求我為你們付出我的一切?”
眼睛發酸,卻沒有一滴淚。
溫家夫婦啞口無言,他們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反駁的半點理由。
他們眼中渺小的我就該像是一枚棋子任由他們指揮。
但現在我打翻了棋盤,
“蔣唯安,我不想做好人了,我不能好他們也不要好了。”
蔣唯安用棉籤給潤著幹裂的嘴唇,輕輕點頭。
百年風雨的溫氏一夕坍塌。
溫父急的突發腦溢血沒救過來,溫母根本沒有處理事務的能力,自顧不暇,沒了後盾溫憐憐的事又證據確鑿,很快進入了審理階段。
徐朗就是她現在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徐朗,你要是來為溫憐憐求情的話最好閉嘴。”
我聲音很輕卻沒有半分商量的語氣。
但沒想到徐朗竟跪在了我病床上。
“阿媛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溫憐憐被抓徐朗急的到處找律師大作,但證據確鑿原告又是蔣唯安,沒人願意接這件案子。
反倒是叫徐朗查出了溫憐憐的一樁舊案。
當日那個碾壓我腿的女人正是受了溫憐憐的挑唆才找到我。
縱知徐朗接觸我是為了給她做替身,溫憐憐也還是受不了徐朗身邊有我。
而溫家父母最愛面子,我的腿廢了他們更不會考慮把家族企業交給一個廢人供人茶餘飯後。
而被溫憐憐開除的醫生也將當日溫憐憐叫他們隱瞞我病情的事全盤託出。
徐朗終於明白自己這麼多年護在心間“至真至純”的女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徐朗跪在病床前磕的額頭出血,滿面沾灰。
“是我害了你!阿媛是我害了你的一輩子!”
“阿媛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隻想求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徐朗,好煩啊。
他總說著要補償我,卻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
“蔣唯安,他好煩。”
徐朗被趕出去的時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像是可厭的蚊子血。
我已記不起當初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我的病越來越重,腎源還是聊無音信。
像凜冽寒風中的蠟燭,不知何時就會被熄滅,蔣唯安日夜不離陪在我身邊。
昨晚我聽到他在門外打電話,聲音滿是戾氣。
“懷孕就能保外?那就讓那個孩子消失!”
徐朗要為溫憐憐保外,把徐氏集團賤賣的錢全部交了保釋金。
我不想他再把時間浪費在那群不著緊的人身上,
“蔣唯安,多陪陪我吧。”
不想哭的,但話出口就是一陣酸。
“我好不甘心啊,我們遇到的太晚了。”
“我還沒跟你過夠呢…”
9
蔣唯安別過頭去,貼在他臉頰的手背被淚滋出幾分暖。
“蔣唯安你好可憐,我S了你就又變成一個人了。”
“阿媛…”
他用力眨回眼裡的淚光,
“我不會再變成一個人,你也不會離開我,我一定能救你,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我清楚他要做什麼,半睡半醒的昏迷中我聽到他對手下吩咐的那些血淋淋,如果溫憐憐被保釋,他第一時間就會把人綁了。
我不能讓他這麼做。
“蔣唯安,我隻想幹幹淨淨的走。”
“你也要幹幹淨淨的送我。”
“不然我下輩子就再也不要遇到你…”
蔣唯安和我不一樣,他是在父母的愛裡出生的,他的父母唯願他平安一生。
我做了一輩子的濫好人,到最後放溫憐憐卻是因為我不想髒了愛人的手。
“蔣唯安,我S了你要長長久久的活,每年都要給我燒紙錢,我都會攢起來,等你壽終正寢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是小富婆了,到時候我養你…”
眼皮越來越沉,手越來越冷。
“阿媛,阿媛…”
蔣唯安抓著我沒了力氣的手,身邊的儀器發出尖銳的暴鳴。
“二十三床!有腎源了!”
……
徐朗S了溫憐憐。
甚至為了保障腎源新鮮,他把行兇地點選在了大庭廣眾的醫院門口。
“朗哥不是要做產檢嗎?”
溫憐憐被刀橫在脖頸上時抖若篩糠,
“我肚子裡是你的孩子!我懷著你的孩子啊!”
但回應她的隻有毫不猶豫的利刃刺入,溫憐憐捂著脖子上的血洞滿眼不甘的盯著徐朗,
一臉血跡的徐朗臉上是得償所願的笑,
“我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你,但那晚荒唐時我想的全是阿媛的臉。”
“我怎麼可能會讓你生下這個爸媽都是禽獸的孽種。”
“溫憐憐我們欠阿媛的太多了,就算是拿命也還不清。”
兩顆腎髒順利移植,我醒來時是一個清晨。
看著蔣唯安滿臉的胡茬一臉關切的樣子,我笑出了眼淚,
“蔣唯安,你好邋遢…”
也許是我們把這輩子苦用幾年時間都受完了,天光大亮終於吹散一切陰霾。
在康復出院的第二年春天我懷孕了,醫生說孩子很健康。
而在這期間徐朗的案件也一直都在審理,為了拖延宣判時間,他供出了當初溫、徐兩家違背法律做局坑害蔣氏的事實。
徐朗數次要求見我,咬破手指寫血書。
“我隻想再看阿媛一眼,親眼看到她平安我就放心了!”
徐朗行刑那天臉色慘白周身顫抖,滿眼充血聲音裡滿是不甘,
“我要見阿媛!她有沒有叫你們稍話給我?!”
“哪怕說她恨我也好…”
回應他的隻有三支冰冷藥劑注入身體。
曾經的阿媛已經S了,溫家、徐朗對我來說都是上輩子的事。
恨也會記得。
我不想再記得他們一絲一毫。
八個月後我生了一個女兒,蔣唯安恨不得把我們母女護在自己心尖尖上。
我們給女兒起名,蔣希。
永遠充滿希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