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口一句想吃糖葫蘆，男友便頂著十二級大風出去買。
我擔心他出事，挺著孕肚出去找，不料卻聽到他和兄弟的談話。
“楚秀生了四個都不知道自己是給她妹妹代孕，時逸，你丫真有本事啊。”
男友的語氣緩慢但堅定：“我向玲玲保證過，無論她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她。”
“萬一楚秀知道那四個孩子不僅沒S，還都不是她親生的，你可就慘了。”
男友的眼睛被風吹得眯了起來。
“我已經把一輩子賠給她了，還不夠麼？”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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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呼嘯，將時逸晦澀的聲音向我迎面吹來。
“用五個孩子佔據我的一生，換玲玲免受生育之苦，這筆交易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時逸的兄弟嬉笑著：“連生四個還不夠啊，楚玲就這麼喜歡孩子？”
時逸眉目間沾染上愁容：“你不知道，豪門大族，沒有兒子就沒辦法立足，如果這胎還不是，那就接著生。”
“那你自己呢？你根本就不喜歡楚秀，難道真要和她過一輩子？”
時逸聽後悽涼一笑：“我沒本事留住玲玲，又辜負了楚秀，就當我在贖罪吧。”
“楚秀怕不是到現在都以為，你不跟她結婚是因為她生不了一個健康的孩子，她哪知道那都是你騙她的。”
“上次你把剛生下來的孩子交給楚玲，轉頭跟楚秀說又是一個S嬰，她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眼淚都沾上血了。”
“其實，找代孕的錢你又不是出不起，幹嘛非得可著楚秀霍霍呢？”
時逸面色凝重：“不行，找人代孕搞不好就會走漏風聲，到時候玲玲怎麼辦，她嫁過去後本來就過得艱難。”
“那你就篤定楚秀知道了真相以後不會鬧嗎？”
時逸自嘲一笑：“隻要她能給玲玲生下一個兒子，我就和她領證結婚，到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反正為了玲玲，赴湯蹈火我也甘之如飴。”
握著手機的指節被凍得僵硬，我關上了攝像，在被時逸發現前匆匆逃走。
慌亂之下我連電梯都忘了按，靠在冰冷的轎廂上，雙腿逐漸失去支撐。
心髒處傳來的那種窒息般的鈍痛提醒著我，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難怪，難怪我追了時逸七年，他對我一直是無比厭惡，卻突然在妹妹結婚後向我表白。
難怪我接連懷了四個孩子，孕期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卻都在生產後被告知生下的是S嬰。
難怪時逸表面對我關懷備至，卻遲遲不肯和我領證結婚。
原來相處的這五年，隻是一場對我機關算盡的陰謀！
他隻是將我當作一個生育的工具，一個承載著楚玲幸福人生的容器。
02
在我被妊娠反應折磨得寢食難安的那些日子，時逸關心呵護的言語中，究竟是在為楚玲的孩子擔心，還是也有一絲對我的愧疚？
在我被他的謊言欺騙以為自己失去了孩子而痛不欲生時，他的心裡，是不是在懊惱這次生下的又不是兒子呢？
可笑的是，得知真相後，我甚至再也沒有資格為失去的孩子傷心，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秀秀？你怎麼在這！”
電梯門打開，時逸看到我癱坐在裡面，趕緊抱著我回到家。
把我放在床上，時逸用厚毛毯緊緊裹住我的肚子，又取來熱毛巾給我擦拭手腳。
“都是我不好，買個糖葫蘆去了那麼久，害你擔心跑出來，對不起秀秀。”
時逸一遍遍輕撫著我的身子，溫柔的語氣裡還沾染了愧疚和擔憂。
正如這些年，每次我為S掉的孩子傷心時那樣。
那時我看到時逸這副模樣，為了安慰他不得不強忍著收起自己的眼淚，甚至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告訴他自己已經走出來了，孩子沒了可以再要。
可是這一要，就是五年、四次。
我望著尖尖的肚皮，已經可以想象到等這個孩子出生後，時逸紅著眼圈來告訴我又是一個S嬰的場景。
但畫面一轉，在旁邊的病房裡，妹妹正抱著一個健康的男嬰，她裝作剛剛分娩的樣子，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
在人群中，也有時逸的身影。
這個魔鬼，他騙我上了手術臺，成為一個予取予求的工具。
他騙我生下了S嬰，轉手將我十月懷胎的果實轉送他人。
他用深情的表演織了一張大網，竊取了我五年的青春和健康的身體。
“時逸，”我抱著最後一絲幻想，“懷孕太苦了，如果這胎還留不下，那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你那麼有錢，找別人給楚玲生孩子吧，放過我好不好？
時逸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個微笑。
“可是秀秀，你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十月懷胎生下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算不算是自己的孩子呢？
03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平靜地閉上了眼。
等時逸以為我睡著出去後，我拿出手機預約了醫院的流產手術。
我很清楚，隻要楚玲一天沒有得到兒子，我就得像配種的狗一樣，一胎接一胎、一窩接一窩地生下去。
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生下的孩子被時逸抱走，像販賣狗崽一樣去換取楚玲的愛。
可是他不知道，那些被關在籠子裡配種的狗，發現自己的命運循環往復無法掙脫後，會在小狗剛剛生出來的時候就咬S它們。
放下手機，趁著時逸在書房，我下樓到了地下室。
由於我一直在懷孕，所以時逸從來都不讓我到地下室，擔心那裡的空氣混濁會讓我生病。
可事實的真相，是這裡處處布滿了他對楚玲的思念。
我從來不知道他那麼愛拍照。
楚玲微笑的照片，楚玲過十八歲生日的照片，楚玲的畢業典禮照片……
在每一張相片的背面，時逸寫的字都飽含愛意。
“玲玲十八歲生日留念，我的小公主終於成年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你說是因為無法抽離才先走一步，既然如此，我願意做那個留在原地的人，玲玲，祝你新婚快樂。”
滿滿一牆的照片，全部都是楚玲的個人照。
唯獨在最下方的角落裡，有一張殘缺的相片，上面是時逸略帶尷尬的表情。
而被撕掉的部分，其實是我。
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興奮地挽著他的胳膊拍下了這張照片，隨後再也沒有找到過。
翻到背面，時逸同樣在上面留下了想說的話。
“愛上一個人需要一分鍾，而選擇墮落隻需要一瞬間。玲玲，為了你我甘願下地獄。”
就在這張照片拍攝後的一個月，我查出了懷孕。
自此我成了一個生育工具，而時逸卻說自己墮入了地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控制不住地大笑，殘缺的照片從顫抖的手中飄落，被我踩在腳下。
04
除了照片外，我還找到了一沓體檢報告，以及多份自願接受人工授精的同意書。
和時逸在一起後，他立馬就帶我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
為了不引起我的懷疑，他甚至也給自己做了一份。
美其名曰讓彼此都放心，實則是為我給楚玲代孕做準備。
而那些同意書，我根本連見都沒有見過，全部是時逸模仿我的筆跡籤的字。
把這些東西全部拍照取證後，我又發現了一個密碼箱。
試著輸入楚玲的生日，箱子咔噠一聲彈開。
裡面全部是消費記錄和匯款單。
每次失去孩子後，時逸都會以散心的名義帶我去美國旅遊，順便做一次體檢。
“秀秀，國外的醫療技術比較發達，說不定我們這次就能有孩子了。”
我傻乎乎地相信了他的話，甚至還為他的貼心而感動。
可眼前這些白花花的匯款單告訴我，什麼狗屁的體檢，那根本就是在給我做授精手術。
時逸每年都給那家私人醫院匯一筆巨款，條件就是隱瞞我替人代孕的事實。
而那些消費記錄，則是他出國時特意為楚玲買的禮物。
奢華的珠寶、限量的包包、昂貴的營養品、巴黎鐵塔旁的公寓。
他以散心的名義帶著我出國，可我落地之後直接被帶去做手術。
為了保證胚胎在我肚子裡能順利存活，時逸從來不許我去外面闲逛。
是以往返美國數次，我卻連踏出酒店的機會都沒有。
他給了楚玲自己的一切，不舍得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苦。
給我的卻是遍布全身的醜陋斑紋，妊娠多次後失調的身體，以及下垂的子宮。
時逸，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我把這些東西全部拍了下來，擦去淚水，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家。
電梯門剛剛打開，我就看到時逸滿臉緊張的衝了過來。
第2章 追妻火葬場
05
“秀秀你上哪去了？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隨便跑動嗎？萬一孩子又出點問題怎麼辦！”
時逸慣會用孩子的名義來PUA，利用我失去孩子的悲痛，一遍遍地強迫我達成他的目的。
內心翻江倒海，但我面上仍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個快遞忘拿了，到一樓才想起來是自己記錯了，你這是幹嘛呢？”
時逸系著圍裙，被我一問才想起來灶臺上還開著火。
“你剛才不是說想吃糖葫蘆嗎，我出去沒買到，就自己做了，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鮮紅的草莓裹著糖衣，看起來晶瑩剔透分外可口。
可惜再美味的東西，我現在吃到嘴裡也是味如嚼蠟。
見我吃了一口就放下，時逸有些疑惑。
“怎麼了，味道不好嗎？”
我搖搖頭：“隻是，想起那四個有緣無分的孩子，更擔心肚子裡這個了。”
時逸面上閃過一絲慌亂，趕緊轉身回廚房，怕被我看出端倪。
“秀秀，我知道臨近預產期，你心裡壓力很大。不如這樣，過兩天把你媽媽接過來，一家人熱鬧一下，好不好？”
我心裡冷笑。
一家人？你不如直接點，說想見楚玲了。
但我沒有反對：“你安排就是了。”
隔著廚房，我都能看到時逸聽到我同意後那上翹的嘴角。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