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他強硬地掰過我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怕將軍府為難我,對不對?"
"你..."
"你總是這樣。"他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什麼都自己扛,什麼都自己忍。可你有沒有想過,看著你這樣,我有多心疼?"
第10章 最後一次推開我
我咬著唇不說話。
"那天在城樓上..."他繼續說,"我看著你摔下去,卻什麼都沒做。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
"所以呢?"我抬頭看他,"所以你現在是在彌補?"
"不是彌補。"他捧住我的臉,"是我終於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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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我推開他,"楚戰,一切都晚了。"
"為什麼晚了?"他不肯放手。
"因為..."我看著他,"因為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沈清了。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
話未說完,他突然低頭吻住我。
帶著懲罰的意味,卻又透著說不出的溫柔。
"那就讓我重新教你相信。"他在我耳邊低語,"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放開我。"我推開楚戰,"你別忘了,你是顧家的女婿。"
"我說了,我已經退婚。"
"退婚?"我冷笑,"你以為將軍府會同意嗎?你以為皇上會同意嗎?"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後退一步,"你是北境大將,你的婚事關系到兩家的利益。我不能讓你因為我..."
"夠了!"他突然怒吼,"你總是為別人著想,那誰來為你想?"
我愣住了。
"你知道這三年我有多後悔嗎?"他聲音發顫,"我後悔當初沒有相信你,後悔沒有保護你。可現在我想彌補,你卻要推開我?"
"不是推開。"我苦笑,"我隻是不想再經歷一次背叛。"
"你覺得我會背叛你?"
"誰知道呢?"我看著他,"就像三年前,誰能想到最親的人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沉默了。
"楚戰。"我深吸一口氣,"你還是回去吧。顧玥她..."
"你又在替她說話?"他冷笑。
"不是替她說話。"我搖頭,"我隻是不想再摻和進你們的事。從今以後,我隻想安安靜靜地守著老將軍。"
"就這麼決定了?"
"嗯。"我轉身,"你走吧。"
"好。"他突然說。
我心裡一痛,卻又松了口氣。
"我走。"他繼續說,"但你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推開我。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你選擇的機會。"
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我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對不起,我終究還是個膽小鬼。
就在我做出選擇的第二天,老將軍的病突然加重了。
"快請太醫!"我跪在他床前,看著他不斷咳血。
太醫來後,臉色越來越凝重。
"老將軍的病..."他欲言又止。
"您直說。"我強忍淚水。
"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我腿一軟,癱在地上。
不,不能這樣。老將軍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依靠,如果連他都離開了...
"清兒..."老將軍虛弱地喚我。
"孫女在。"我握住他的手。
"傻丫頭,別哭。"他抬手想擦我的眼淚,卻已經沒有力氣,"你還要替祖父守著將軍府..."
"您別說了。"我哽咽著,"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清兒,答應祖父..."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祖父!"
"答應祖父,別辜負了自己的心..."他艱難地說,"也別辜負了...那個小子的真心..."
我愣住了。
原來他都知道。
"可是..."
"沒有可是。"他握緊我的手,"你受的苦,祖父都看在眼裡。這一次,就讓自己任性一回吧..."
話未說完,他的手突然垂了下去。
"祖父!"我失聲痛哭。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楚戰。
他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二話不說將我拉進懷裡。
這一次,我沒有推開他。
因為我知道,這是祖父最後的心願。
老將軍的靈堂設在正廳。
我跪在靈前守夜,不吃不喝。
"姐姐..."顧玥端著熱湯走來。
"不必了。"我頭也不抬。
"可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說不必了!"我突然提高聲音。
她被我嚇得後退一步,湯碗差點掉在地上。
"玥兒。"楚戰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先下去。"
顧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終於轉身離開。
"你也走吧。"我說。
他沒說話,隻是在我身邊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
"陪你守靈。"
"不必。"我冷聲道,"你是顧家的女婿,不該..."
"夠了。"他打斷我,"在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陪著你嗎?"
我咬著唇不說話。
"清兒。"他輕聲說,"老將軍臨終前的話,你都忘了嗎?"
我心頭一顫。
"他說讓你任性一次。"他繼續說,"可你呢?還是在為別人著想。"
"我..."
"讓我陪著你,好不好?"他聲音溫柔,"就這一次,別推開我。"
我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輕輕將我攬入懷中,讓我靠在他肩上。
"哭吧。"他說,"有我在。"
這一夜,我在他懷裡哭得像個孩子。
而他就這樣一直抱著我,直到天明。
天剛亮,將軍就闖進了靈堂。
看見我靠在楚戰懷裡,他勃然大怒:"成何體統!"
我立刻要起身,卻被楚戰按住肩膀。
"將軍。"他冷聲道,"清兒守靈一夜,累了。"
"她也配守靈?"將軍冷笑,"一個冒牌貨,有什麼資格守在老將軍靈前?"
我渾身一顫。
"將軍!"楚戰猛地站起來,"請慎言!"
"怎麼?本將軍說錯了嗎?"將軍譏諷道,"她佔了我府上千金的位置十三年,如今連老將軍的後事都要插手?"
"是祖父讓我守靈的。"我強忍著淚水說。
"祖父?"他冷笑,"你也配叫他祖父?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
幾個家丁上前要拉我。
"住手!"楚戰擋在我面前,"誰敢動她?"
"楚戰!"將軍怒喝,"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了一個下賤..."
"夠了!"楚戰眼中寒光乍現,"將軍若再說一個字,別怪我不客氣!"
"你..."將軍氣得發抖,"好,很好。本將軍倒要看看,你能護她到幾時!"
說完轉身就走,卻在門口停下:"記住,老將軍的後事,她沒資格參與。"
我低下頭,淚水無聲滑落。
連送祖父最後一程的資格,我都沒有了嗎?
"別怕。"楚戰握住我的手,"有我在。"
可這一次,我還是掙開了他的手。
"你走吧。"我說,"別為我得罪將軍府。"
"你又要推開我?"楚戰聲音發冷。
"不是推開。"我苦笑,"我隻是不想連累你。"
"連累?"他冷笑,"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
"你該在意。"我抬頭看他,"你是北境大將,不該因為我..."
"夠了!"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沈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為了不連累我,寧願獨自承擔一切?"
我愣住了。
"你可知道,看著你這樣,我有多心疼?"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楚戰..."
"不許叫我楚戰!"他低吼,"叫我的名字,像從前一樣!"
我咬著唇不說話。
"衡哥哥..."門外突然傳來顧玥的聲音。
第11章 當年的事
我猛地推開他:"你看,這才是你該聽的稱呼。"
"你..."
"楚將軍。"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老將軍已經走了,我在將軍府也沒有任何牽掛了。"
"那我呢?"他緊緊盯著我。
"你是顧家的女婿。"我轉過身,"從今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吧。"
"你當真要這樣?"他的聲音冷得可怕。
"是。"
"好。"他突然笑了,"既然你執意要逃,那就別怪我用強的。"
我心頭一顫:"你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話:
"沈清,這是你最後一次推開我。"
老將軍下葬那天,我遠遠地看著送葬的隊伍。
突然,一個小廝匆匆跑來:"沈姑娘,不好了!太子妃派人來抓顧小姐!"
我心頭一緊。
雖然已經查明太子遇刺是太子妃兄長指使,但太子妃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人在哪?"
"在前院,說顧小姐當日也參與了謀害太子..."
我顧不得多想,快步往前院趕去。
果然看見幾個侍衛正要帶走顧玥。
"站住!"我冷聲道。
"沈姑娘?"為首的侍衛冷笑,"這是太子妃的命令,你最好別管闲事。"
"太子妃的命令?"我嗤笑,"那勞煩去問問太子,他可同意了?"
"你..."
"更何況,"我繼續說,"當日之事,我可是全程在場。顧小姐若真有參與,我早就說出來了。"
"那小翠的供詞..."
"供詞可以作假。"楚戰的聲音突然響起,"但沈姑娘的話,太子是信的。"
侍衛們面面相覷。
"滾吧。"我冷聲道,"回去告訴太子妃,將軍府不是她能動的。"
看著他們離開,顧玥突然跪下:"姐姐...謝謝你..."
"起來。"我說,"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將軍府。"
"清兒。"楚戰看著我,"你又何必..."
話未說完,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小心!"他一把扶住我。
"我沒事。"我推開他,"這些日子沒休息好罷了。"
轉身要走,卻聽見他在身後說:
"你總是這樣,明明心裡還在意,卻非要推開所有人。"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楚將軍,有些事,不是在意就能重來的。"
回到梅園,霜兒急匆匆跑來:"小姐,不好了!"
"又怎麼了?"
"太子妃派人去軍營查您以前的事。"她壓低聲音,"說是要查您當年是不是真的被冤枉..."
我手一抖。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不願記起的痛苦...
"讓她查。"我冷笑,"反正我在軍營的日子,還能比現在更難過?"
"可是..."霜兒欲言又止。
"說。"
"他們說,要查您和陳副將的事。"
我心頭一緊。
陳巖...那個在軍營時唯一對我好的人。
"他們想查什麼?"
"說您和陳副將...有私情..."霜兒說到這裡,臉都紅了。
我突然明白了太子妃的用意。
她想用這個要挾楚戰,讓他不得不娶顧玥。
"小姐,現在怎麼辦?"
我正要說話,外面傳來腳步聲。
是楚戰。
"我都聽說了。"他臉色陰沉,"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
"你要如何不讓?"我打斷他,"難道要告訴所有人,我和陳巖清清白白?"
"那又如何?"
"那就坐實了你在意我。"我冷笑,"太子妃就等著這個呢。"
他沉默片刻:"所以你想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我說,"讓他們查,讓他們說。反正我的名聲,早就不值錢了。"
"清兒..."他痛苦地看著我。
"楚將軍。"我直視他,"你還是好好考慮和顧小姐的婚事吧。"
"你以為這樣就能推開我?"
"不。"我搖頭,"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你是將軍府的女婿,這是改變不了的。"
"報告!"一個士兵匆匆跑來,"陳副將求見。"
我心頭一緊。這個時候他來...
"讓他進來。"我說。
陳巖大步走入,看見楚戰在,微微行禮:"將軍。"
"有事?"楚戰語氣不善。
"是。"陳巖看向我,"沈姑娘,太子妃那邊..."
"我知道。"我打斷他,"他們要查我們的事。"
"我已經寫好了辭呈。"他說。
我愣住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