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毆打親媽,辱罵鄰裡,霸凌同學,逼老師跳樓。
結果我媽帶我參加逆子改造直播綜藝。
我被網暴,生命受到威脅。
我氣得斷絕關系。
她想要我S。
1
我把同學用一根細繩吊在天臺,把她嚇暈S過去。
媽媽賠了一大筆錢,班主任王老師求情不要開除我,終得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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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了拯救喪心病狂的我,把我送去一擋正在熱播的逆子改造直播綜藝。
節目組請了軍紀嚴明的解放軍叔叔當教官。
聽說很多像我這樣的逆子都在這個綜藝裡「改邪歸正」了。
兩臺攝像機全程跟著我們,讓我感到很煩躁,攥緊的雙臂緊緊抱住我的書包。
按照節目組的要求,媽媽會在這裡陪我一天。
目的是向廣大網友展示我到底有多叛逆,多壞種。
而我的媽媽又有多憋屈難過。
我不負眾望,一不順心就搞破壞。
節目組精心給我們準備的臥室被我打砸得隻剩一張床,床上用品全部撕爛。
媽媽上來阻止:「寶貝,我們乖一點好不好?」
我一拳打在她腹部:「滾開!」
媽媽直接吐了兩口酸水,倒在地上。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震驚地張大嘴巴,看怪物我一樣看著我,順便遠離我。
直播彈幕滿屏的「小畜生、豬狗不如、這個逆子有點意思。」
攝影師助理扶起媽媽,我卻衝過去,撕咬他扶過媽媽的手臂,一拳爆掉他的攝像機鏡頭。
媽媽爬起來抱住我,歇斯底裡:「寶貝,打人是不對的,更不能咬人。」
我如若惘聞,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不知廉恥!蕩婦!」
直播彈幕有一瞬間寂靜,五秒後,炸了。
「這......這是一個孩子,對那麼愛她的媽媽說的話?神經病吧?」
「是不是劇本,導演出來澄清一下,為了收視率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說這樣的話,你們臉都不要了嗎?」
「不像劇本,倒像一位丈夫對妻子的責罵,你們看那孩子的眼神,語氣,明明就像換了一個人。」
媽媽狠狠愣住,繼而捂著臉泣不成聲。
萬千網友怒罵,紛紛為媽媽感到窒息。
「一個家庭攤上這樣一個孩子,真是完蛋。」
「很難不共情這位可憐的母親,她的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啊?」
「這要是我的孩子,我會掐S她。」
媽媽將她的母愛發揮得淋漓盡致,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悉心照料我一日的衣食住行,溫柔地開導教育我。
晚上,媽媽安撫地輕拍著我的背,給我哼唱催眠曲。
叮......
在我昏睡之前,腦海中出現一個縹緲的聲音:
「茵茵做的很棒,繼續撒野吧,你是不可能被馴化的。
2
媽媽離開了,改造計劃正式開始。
臨走之前她交代節目組,我的書包不能離開我的視線,這點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向嚴厲的教官怎麼可能對我特別相待。
教官強行讓我放下書包,我S也不肯。
我不服從管制,教練罰我跑圈,結果把攝影師跑廢了。
其他小伙伴的叛逆是叫囂,倔強和不服。
而我不一樣,我不計後果,仿佛一個沒有感知的機器。
為了能讓節目順利繼續下去,直接進入野外生存環節,我的書包充當了戰略背包隨身攜帶。
我把從野外抓住弄S的老鼠藏在工作人員背包裡,往其他小伙伴嘴裡塞生蟲和動物大便。
更是順手就把旁邊的人推下山坡和野生河中。
導致一個脾氣暴躁,勢利眼的工作人員摔斷了腿。
短短幾天,所有人被我嚯嚯的見我就像見到瘟神。
節目組在謾罵ţū́ⁿ聲中,接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流量,而我,成功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壞胚,惡魔,變態,神經病。
我被關小黑屋,爸爸卻突然出現。
「爸爸,你怎麼來了?」
「爸爸想你了。」
我興奮得臉頰通紅,一把抱住他。
「爸爸,他們都說你不要我和媽媽了,是嗎?」
「爸爸永遠愛茵茵。」
「爸爸,你不在家,媽媽總是很忙,忙到家裡失火都忘記喊我一起逃命,忙到把我一個落在露營的深山裡、野遊的湖裡......爸爸,你別走了好嗎?」
爸爸輕輕嘆了一口氣。
「爸爸,我要上電視了,你能看到我嗎?」
爸爸微笑著撫摸我的頭:
「大家都會看到你的改變,茵茵是個好孩子,值得每一個人喜歡。」
「可是爸爸,沒有人喜歡我,他們都孤立我,讓我去S。」
「爸爸不能一直陪著茵茵,茵茵要學會長大,做一個好孩子,做一個好孩子啊茵茵......」
爸爸說完就走了,像之前無數次一樣,不告而別。
我火冒三丈,一腳把小黑屋的大門踹出一個洞,正巧被一臺攝像機拍到。
我被放了出來,身邊多了一個專門看管我的教官。
我卻一反常態,乖順地像隻貓。
「爸爸來看我了,他讓我做個好孩子,我值得你們每個人喜歡。」
節目組傻眼了,屏幕也炸了鍋。
「不是直播節目嗎?爸爸來了我們怎麼沒看到,不會是錄播欺騙觀眾吧?」
「好想看看什麼樣的爸爸能養出這樣一個惡魔。」
「惡魔之女爸爸」的話題一路衝上熱搜,節目組聯系了媽媽,試圖讓爸爸露面。
第二天,媽媽一大早來到節目組,寧願違約也要把我接回去,
節目組隻好拍了幾組我難得乖順的樣子,通過剪輯告訴大家我改好了,要回家了。
觀眾當然不買賬,紛紛跑到其他同伴直播下評論,威脅不拍我就棄了這檔綜藝。
臨走前,節目組的導演還不忘提醒媽媽,讓她領我去看看心理醫生,突如其來的溫順太驚悚了。
他不知道的是,媽媽曾經就是市中心醫院精神科主任啊。
3
我重新回到學校,一瘸一拐,身上都是糞水和血跡。
路過的同學滿臉驚恐,捂著鼻子逃命似的跑開。
那個被我吊在樓頂的同學任霖嘲諷地看向我,衝我豎起中指。
我站在後門口,不以為然地朝她笑笑,張大還在滲血的嘴,猛地咬緊,像個瘋子。
她渾身一顫,縮回手指。
課桌被尖刀刻上了我的名字,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紅「×」。
桌子裡也塞滿了寫滿詛咒和S亡威脅的字條。
我滿不在乎地掏出來,撒向空中,落了滿地,似染了泥土的雪。
所有人都躲著我,隻有班主任王老師遞給我一條毛巾,關心我出了什麼事。
我輕笑一身,這還不得感謝節目組的不懈宣傳,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早有看我不順眼的網暴者蹲在巷子口,準備好麻袋,守株待兔。
王老師扶了扶眼鏡,無奈地嘆息一聲。
我脫下校服外套,從裡面拿出還是幹淨的Ṫúₔ書包:
「有爸爸幫我,他們沒佔到便宜,也見了血。」
王老師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你這孩子......哎。」
他沒多說什麼,隻是讓我去衛生間清洗幹淨。
我走出門口,他又叫住我:「放學你等著我,我送你回家。」
王老師跟我住一個小區,我也是剛分到他班上填資料的時候知道的。
我抿嘴點了點頭,轉身去了衛生間。
任霖拖著半截拖把棍,帶著她的哼哈二將擋在門口:
「殷茵,你以為我真怕了你嗎?上次要不是讓你鑽了空子,我怎麼可能落到你手裡,不過今天,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我斜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繼續搓洗校服上的狗屎,冷聲道:
「你該興慶,爸爸讓我做個好孩子,要不然,我就不會把你吊在天臺上,而是直接扔樓下去!」
任霖嘴角抽動,下巴往我的方向一指,虎背熊腰的哼哈二將就把我架了起來。
我身上多了幾道青紫的棍傷,王老師一路架著我,把我送回家。
媽媽為了感謝王老師Ṫŭ̀₎,執意留他在家吃飯。
媽媽抬手撈住王老師的胳膊,嘴裡說著客套的感謝話,眼睛卻靜靜地看著我的反應。
看到她對其他男人殷勤的模樣,我頓時怒火中燒。
忍著劇痛,一巴掌拍開她拉王老師的手,兇狠瞪著她。
王老師尷尬地笑著拒絕,退出門外,默默幫我們關上門。
可第二天,任霖墜樓S了。
4
學校來了很多警察,幾乎所有同學都把手機對準我,一頓狂拍。
任霖的媽媽哭得撕心裂肺,看到我時,不顧警方阻攔,用盡全力扇了我一巴掌,讓我賠命。
我舔掉嘴角滲出的血跡,和著口水吞下。
哼哈二將直接向警察舉報我。
「昨,昨天,任霖把她打了一頓,她心裡不服,還說要不是她爸爸讓她做個好孩子,她會直接把任霖丟樓下去,就是她,就是她S了任霖。」
我面色如常,眼睛直直盯進哼哈二將眼底:
「你們有證據嗎?你們看到我動手S人了嗎?」
哼哈二將嚇得嘴唇直哆嗦,不自覺往後退步。
一個中年警察擋住我的視線:
「我現在例行做筆錄,希望你配合。」
我平靜地看了一眼警察叔叔的警號,姓夏,按要求回答了自己的基本信息。
「你和S者之間有什麼過節?」
我抬頭,挨個看過數十個低頭沉默的女孩,撸起袖子和衣服,露出可怖的青紫傷痕:
「任霖才是真正的霸凌者,毆打、扒光衣服羞辱、拍不雅視頻,許多女同學因為她不敢上學,抑鬱,轉校,甚至自S,留下的要麼成為她的幫兇,要麼給了她足夠的錢財。」
「我隻不過不願屈服,反抗過她而已。」
「你是否說過會直接把S者丟下樓的話。」
「說過。」
「有人說昨晚放學後,看到你和S者一起上了天臺,你們去幹什麼?」
「她跟我道歉,保證以後不再為難我。」
夏警官做筆錄的手一頓,抬頭看著我,好一會兒才繼續問:
「初步確認S者是凌晨零點墜樓,你昨晚從天臺下來後都幹了什麼?有人可以為你作證嗎?」
「正常回家,爸爸一直陪著我。」
「你爸爸......」
這時,警戒線外的班主任王老師舉著手,擠出人群,大喊: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是殷茵班主任王建軍,我有話說。」
王老師跑到我面前,臉色煞白:
「你這孩子,怎麼跟警察叔叔撒謊呢,昨晚明明是我送你回家的。」
夏警官眉頭微皺:「王老師是在放學後和殷茵爸爸一起送她回家?」
「哪有她爸爸啊,她爸爸......早在幾年前就出國了,一直沒回來。」
我握緊拳頭,瞪著他:「你胡說,就是爸爸陪我回家的,媽媽拉你胳膊,還被爸爸拍開。」
王老師一愣,又氣又急,臉頰流下一串汗珠:
「殷茵,老師好心送你回家,你可不能隨意汙蔑老師,事實怎樣等你媽媽來了自然知道,她已經在路上了。」
夏警官探究地看著我倆。
沒過多大會兒,媽媽就跟警戒線邊上的執勤人員打了招呼,跑了過來。
她臉色不佳,十分心急,視線在王老師身上停了一秒,轉頭跟夏警官打招呼。
一股莫名憤怒湧上心頭,我上前推了她一把:
「當著孩子面跟別人眉來眼去,你還要不要臉!」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媽媽眼眶瞬間紅了,捂著臉哽咽:
「茵茵,你不要這個樣子,媽媽相Ṱūₘ信你還是個好孩子,我們配合警察叔叔辦案好不好?」
夏警官把我的筆錄內容跟媽媽核實一遍,媽媽指責我謊汙蔑王老師。
「給你添麻煩了夏警官,自從我老公出國不願回來,茵茵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把我當成假想敵,我一直不肯接受她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現實,我多希望她還是那個活潑溫順的小女孩啊。」
「精神分裂症?」
夏警官看看我,轉身,讓媽媽過去有幾個問題要單獨問她。
媽媽俯身給我一個安撫的擁抱,我回抱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媽媽,我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媽媽面不改色地咬牙切齒:
「為什麼要提你爸爸,為什麼S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