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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明不甘心 3628 2025-07-28 15:5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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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似乎也失了神。


    我揮揮手,打趣出聲:


     


    「行止哥哥,我好看嗎?」


     


    裴行止驟然回神,他立馬慍怒地瞪我一眼,表情生動。


     


    旁邊的守衛新奇地看他一眼,很快避開。


     


    隻有我直直與他對視。


     


    春日的陽光正好,落在我後背。


     


    我歪著頭,朝他淺淺一笑,撒嬌道:


     


    「行止哥哥,後日是我生辰,你可願陪我去白馬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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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給爹娘供長明燈。


     


    皇祖母不願讓我獨自出宮。


     


    若裴行止願意和我同路,她必不會阻止。


     


    裴行止沒有回答我。


     


    他目光看向我的額角,那裡有一簇頭發散落了下來。


     


    我看著他手指動了動。


     


    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


     


    「好。」


     


    他輕輕應了。


     


    那日春光太好,本該是一樁美好回憶。


     


    但裴行止騙了我。


     


    於是,那點兒輕微的悸動,如曇花一現。


     


    在我還未察覺時——


     


    便散了。


     


    6


     


    從宮裡出來後,天色已晚。


     


    我坐上馬車回郡主府。


     


    行到半途,我想起還有件東西在裴府未取回。


     


    便改道去裴府。


     


    裴府規矩森嚴,花草樹木都要按著標準生長。


     


    來往的丫環小廝看見我,不由一驚。


     


    眼神裡含著探詢。


     


    我目不斜視,穿過蜿蜒曲折的遊廊,繞過正房,在西廂房門口停下。


     


    裴行止傷勢不輕,近些日子,看望他的人快要將門檻踏破。


     


    在他沒醒來前,我倒是來瞧過一回。


     


    隻是公公旁敲側擊提醒我,養病需靜。


     


    我便不再來了。


     


    此刻,房檐下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屋裡的聲音朦朦朧朧透過窗沿流出來。


     


    「二郎,當初是太後為郡主求了賜婚,讓你不得不娶她。


     


    「眼下你們既已和離,你和公主,也算苦盡甘來。」


     


    說話的人是我的婆母。


     


    她一向是個重規矩的,每日晨昏定省,都不許我偷懶。


     


    若有個頭疼腦熱的,我更是要從旁伺候。


     


    和裴行止關系減緩的那段時日,我曾試探提出分府而住,或是去住郡主府。


     


    可話一出口,裴行止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他撩起薄薄的眼皮淡淡地看我一眼,說話帶著幾分嘲意:


     


    「郡主無家人,是想讓臣也如此嗎?」


     


    刺耳的話如一支利箭,血肉模糊地刺入我的胸膛。


     


    我臉色一白,坐在他懷中的身軀變得僵硬。


     


    要是以前,我一定揍得他鼻青臉腫。


     


    可是真奇怪,嫁了人,成了別家的媳婦後,我就好像短了人一截。


     


    連反駁都沒底氣。


     


    所以我隻能站起來,呆呆地看著他。


     


    垂在身側的手都在發抖。


     


    裴淵看見我那副模樣,雋逸的眉眼輕皺,似是有一絲自惱。


     


    意識到話說重了,便伸手要來拉我。


     


    我躲過,勉強彎起唇角,想說些緩和氣氛的話。


     


    但唇齒卻怎麼也張不開。


     


    我露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轉過身,走了。


     


    裴淵在後面喊我,但我不想聽,於是加快腳步,越走越快,往裴府大門跑去。


     


    那時我隻有一個念頭,便是我要回家。


     


    可跨出裴府大門的門檻,站在門前大街上時,我卻迷茫了。


     


    那一刻,眼淚洶湧落下,視線模糊一片。


     


    我想起來,我沒家了。


     


    所以任何人都能肆無忌憚地欺負我。


     


    追來的裴淵將我緊緊抱住,任由我在他懷中安靜地流淚。


     


    我聽見他說對不起。


     


    可是太遲了。


     


    裴行止後來曾問,為何我總是不喜歡他?


     


    我沒有回答。


     


    其實是喜歡過的,在我想回家的這個夜晚前,我心中有過他停留的痕跡。


     


    隻不過太短暫了。


     


    就像那個春日午後,他輕輕應下白馬寺的約定。


     


    然後未等我反應過來,便失了約。


     


    他總是這樣,要我很多很多的喜歡,卻吝嗇讓我窺見一點他的。


     


    裴行止想在我們之間當贏家。


     


    後來,他果真贏了。


     


    隻是,我也不想陪他玩了。


     


    7


     


    屋裡婆母還在細細叮囑,讓裴行止和公主好好相處。


     


    裴家都是讀書人。


     


    裴淵離拜相隻有一步之遙,待他娶了公主,那裴府的權勢將到達頂點。


     


    這是樁極好的姻緣。


     


    裴淵穿著單衣,靠在床欄上,手中拿著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看。


     


    對婆母的話,不置一詞。


     


    他生得極好,暖黃的燭光將他的臉籠罩,映出幾分溫柔。


     


    我不好貿然進去打斷他們的話。


     


    便等在門口,看著天上那輪孤月,不知不覺便入了神。


     


    守在一旁的小廝丫環小心打量我的神色。


     


    眼中帶著幾分同情。


     


    婆母從屋裡出來時,一眼便看見了我。


     


    難得,她臉上有幾分尷尬,試探問道。


     


    「郡主這是?」


     


    自前些日子她做主將裴淵的和離書給我後,我便搬去了郡主府。


     


    眼下,我和裴淵沒有半分關系。


     


    她又恢復了我和裴淵未成婚前,單單對我郡主身份的討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不想給裴家樹敵。


     


    「我有件東西未拿。」


     


    我笑了笑,不再看她的反應,繞過她,推門進去。


     


    實在無禮。


     


    想來我是第一個這樣對她的人。


     


    裴夫人一口氣提在胸口。


     


    「你!」


     


    她高聲欲訓斥。


     


    但話未說完,我便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門外的人臉色難看。


     


    她匆匆吩咐下人照顧好裴淵。


     


    便拂袖離開。


     


    8


     


    屋內很安靜,燭火搖曳。


     


    裴行止看起來對我的到來並不意外。


     


    他的視線從書上挪開,淡淡看了我一眼。


     


    然後輕輕一笑。


     


    這一笑,倒讓我有些恍惚。


     


    對他隻記得十七歲前記憶的事,有了幾分實感。


     


    裴行止十四歲回了老宅,十七歲才回來。


     


    三年不見,我和他隻剩生疏。


     


    我記得當年他回京後,很多舊友都去看他。


     


    隻有我沒去。


     


    因為我忙著追秦兆白。


     


    一個窮書生。


     


    那日我終究還是獨自去了白馬寺。


     


    就是在回城的路上,遇上了穿著一身洗得發白青衫的書生。


     


    不細看,我差點將其背影認成了裴家二郎。


     


    那一刻,說不清是真的喜歡,還是想要裴行止後悔。


     


    我故意落單摔倒。


     


    窮書生怕我遇見壞人,便隻好扭扭捏捏地背著我回了城。


     


    書生家貧,學問卻做得極好。


     


    雖性子腼腆了些,一逗就臉紅,但品行相貌皆不遜人後。


     


    不知怎的,就入了眼,入了心。


     


    京中皇家貴女,在及笄後,大多都養了面首。


     


    公主們更不例外。


     


    唯一的要求便是在婚事上乖乖聽話。


     


    我從不貪心,隻有一個秦兆白。


     


    甚至發乎情止於禮。


     


    和裴家的親事落空後,皇祖母對此也睜隻眼閉著眼,隻叮囑我注意分寸。


     


    「女人多情總比專情好。」她雙眸微闔,淡淡道。


     


    沒了阻攔,我終於能自由來往宮內宮外。


     


    所以裴行止來尋我時,我正在偷親好看的書生。


     


    書生臉都紅透了,他一邊躲,一邊好聲好氣說:


     


    「阿寧,這於禮不合。


     


    「等我考得功名,上門求娶,再……」


     


    那抹紅意徑直蔓延上耳根,他避開我直白的視線,小聲低語道:


     


    「再……不遲。」


     


    看見他的囧意,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正想得寸進尺逼問。


     


    身後便緊接著響起一道沉得滴水的冷嘲:


     


    「你一介貧民,難不成還想娶金枝玉葉的郡主?」


     


    秦兆白不知道我是郡主。


     


    他以為我是某個小官家不得寵的女兒。


     


    所以他聽到這句話時,下意識去看說話的人。


     


    金質玉相的裴家二郎,冷著臉站在我身後,長身玉立,氣度不凡。


     


    襯得簡陋的亭子都蓬荜生輝幾分。


     


    我身子一僵,不敢轉身。


     


    「……什麼郡主?」秦兆白迷茫道,問詢般看我。


     


    他以為是對方認錯了人。


     


    可看見我蒼白的面容,便什麼都明白了。


     


    「阿寧。」他喃喃叫我。


     


    那雙溫柔俊秀的眼睛漸漸紅了。


     


    我的心驀地一痛,下意識朝他走去。


     


    胳膊卻被人用力攥住。


     


    一股大力,將我往後拉。


     


    沒等我反應過來,裴行止已將我SS按在懷裡。


     


    我匆忙掙扎。


     


    可他絲毫不放。


     


    書生急了,想來救我。


     


    可是如何敵得過裴家護衛。


     


    我什麼也看不見。


     


    隻聽見一道悶哼響起,有人被踹倒在地上。


     


    是秦兆白。


     


    我喜歡的人。


     


    「阿寧也是你能喊的?」


     


    裴行止惡狠狠道,他氣得胸腔不住起伏。


     


    我使勁推他,可是推不開,隻能拔高音量喊:


     


    「裴行止,你瘋了?


     


    「我和你沒關系!」


     


    那天,裴行止當著秦兆白的面,使勁擦我親過旁人臉的唇。


     


    他仿佛喪失了理智,覺得不夠,便低頭來親我。


     


    我氣得眼睛通紅,厭惡地瞪著他。


     


    他置若罔聞。


     


    待親夠了,他才轉頭去看被護衛按住的秦兆白。


     


    「溫寧是我未婚妻。


     


    「若你想考功名,最好有自知之明。」


     


    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上位者的居高臨下。


     


    秦兆白的回答對裴家二郎來說,根本不重要。


     


    他提醒的是我。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打橫抱起,帶離了亭子。


     


    那次的爭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裴行止任由我的手打在他身上。


     


    落在我臉上的眼神凌厲鋒銳,黑沉深幽。


     


    馬車中,他SS抱住我,咬牙切齒警告:


     


    「溫寧,你不要逼我。」


     


    9


     


    實在是不太美好的回憶。


     


    好在如今的裴行止記不得一切囹圄。


     


    性子雖冷,但不瘋。


     


    「裴大人。」我輕聲喊道。


     


    坐在床上的裴行止微微皺了皺眉。


     


    他目光仔細在我臉上巡俊一番,頓了頓,才開口:


     


    「你如今倒是有禮。」


     


    嗓音不鹹不淡,聽不出喜怒。


     


    幼時,他幾次糾正我,說我們不熟,不該叫行止。


     


    我不聽。


     


    時光過得飛快。


     


    回憶裡的人都面目全非。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


     


    「我幼時不知禮數,還請見諒。」


     


    十七歲的裴行止何時見過我這番乖巧的模樣。


     


    他好整以暇地看我,半晌,朝我招招手。


     


    我不解。


     


    「過來。」聲音堪稱溫柔。


     


    我嚇了一跳。


     


    「你被鬼附身了?」我不禁脫口而出。


     


    裴行止臉黑了黑,他嘆口氣,將書放下。


     


    見他要起身,我忙朝他走去。


     


    不然他要是突然出了個好歹,我可能又要背上一口黑鍋。


     


    剛走到他身邊。


     


    未等我反應,一隻帶著涼意的手便攀上我的。


     


    雞皮疙瘩以飛快的速度爬了滿身。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像避蛇蠍般退遠。


     


    但裴行止伸出另一隻手,繞過我腰側,一使力,我便往前撲。


     


    眼下,燈火搖曳,昏黃燭光中。


     


    我坐在裴行止腿上,整個人愣住。


     


    「阿寧,你還在生我氣?」


     


    英俊男子垂眸看著懷中的人,語氣有幾分無奈。


     


    依稀能看見幾分彼此相熟時,那個少年郎的影子。


     


    他輕輕揉捏著掌心中我的手指,哄道:


     


    「當初答應陪你去白馬寺,不是诓你。


     


    「老宅那邊出了事,我趕回去處理,但我給你寫了信,你沒收到?」


     


    收到了,不過我在氣頭上,便直接燒了。


     


    「隻不過阿寧,你怎麼不給我回信?」


     


    語氣帶著埋怨,又似在撒嬌。


     


    我有些幻滅。


     


    八輩子都沒見過裴淵這模樣。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我忍不住道:


     


    「裴行止……你……


     


    「你還是吃點藥吧。


     


    「你病得……實在有些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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