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前這一幕，對我刺激過大。
等我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我S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殿下似乎被這場變故嚇傻了。
呆在原地，瞳孔渙散，痴痴地盯著我。
手中的鮮紅太刺目，我下意識地將手往身後藏。
片刻後，他鼻子一酸，「哇」地哭了出來。
然後像一陣風似的撲進我懷裡，SS地抱住我。
他怕是嚇壞了，都不顧男女大防了。
我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安撫性地拍了拍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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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我來了。別怕。」
他抓著我的衣領，在我懷裡抽噎：「阿昭，幸好有你。」
「不過，她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愣，目光偏移，沉默片刻，輕聲哄道：「好了。一個S人的話還想它做什麼。」
「那你想去陪她嗎？」他果斷搖首，滿臉淚痕。
「話說，抱夠了嗎？」
他大言不慚道：「沒有。」
「抱抱怎麼了，誰讓你來的這麼晚，這是補償。」
很好，又滿血復活了。
不愧是李無憂，真是天真無憂啊。
我思慮片刻，承諾道：「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喚我，我就會出現的。」
賴在我懷裡的他，身子一緊。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應，聲音悶悶的：「好。」
那天S的女人，我處理掉了。
沒人發現。
其實我騙了殿下，我是知道的。
殿下，不，李無憂不是女皇的孩子。
5
貴妃告訴我這個秘辛時，我還以為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說，無憂是前朝皇室血脈。
當年他與前朝遺孤相愛，卻無辜被皇帝強取豪奪，失了清白。
他自知此生與對方無緣，遂相忘於江湖。
誰知，多年前，對方找到了他，並將襁褓中的無憂託付與他。
當時女皇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便趁此機會給無憂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件事，崔家上下隻有少數人知道。
崔家也想趁此機會搏一把，贏了自然好，輸了也可以將貴妃推出去頂罪。
貴妃絕美的面龐配上柔和的語調，不聽內容，還以為是和小輩嘮家常。
我單膝跪地，面上平靜，後背的衣服卻全湿了。
可怕的男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舍棄的瘋子。
我心裡腹議，表面上一點都不敢顯露出來。
貴妃說罷，桃花眼微眯，語重心長道：「顧昭，你要好好保護無憂。」
殿下自遇險之後，膽子越發小了。
非要我陪他睡，絕無可能！
他縮在床內，抱著枕頭，氣衝衝地瞪著我，像個吃飽了撐著的松鼠。
我站在他床前，雙手環胸，別過腦袋不去看他。
他拍拍床板，暗示我。
我聽不懂。
見我沒反應，他又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
「哇！」
「前不久，阿昭還抱著我說會永遠保護我的！」
「現在卻連陪我睡覺都不願意了，我哭！」
他撒氣般的撕扯價值千金的錦緞，煞有我不答應就撕爛的架勢。
我不是很明白，他撕被子和要我陪他睡覺有什麼聯系。
可在這麼鬧下去，他不睡，我也別想睡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像過往無數次他胡鬧那樣，屈服了。
「好了，殿下，屬下陪就是了。」
「您快放下‘人質’。」
他仿佛學過川劇變臉似的，唰一下就老實了。
跪坐在床上，一雙好看的杏眼圓溜溜地看向我。
我無視他期待的小眼神，一下坐在床上。
扯過被子，就要蓋在他身上。
他順著我的意思，乖乖躺平。
暗衛可沒有陪睡這一職責。
殿下懵懂，估摸著也不懂什麼是「睡」。
當然，我也不可能真陪他「睡」。
於是，這一夜，他緊緊攥著我的小指，安穩地睡了。
月涼如水，我躺在他身邊，痴痴凝望著他秀美的面龐，思緒萬千。
殿下已經到適婚的年齡，作為女皇的掌上明珠，求娶的王公貴族數不勝數。
我原以為殿下永遠都是小孩子心性，不會明白何為「喜歡」。
看來是我多慮了。
殿下十六歲那年外出遇到一位小姐，是鎮北侯世子郭策雲，生的瀟灑帥氣，氣度不凡，渾身上下充斥著世家大族才能培養出來的貴氣。
當時殿下偶遇歹徒，我正準備出現時，她策馬而來，救了殿下。
英雌救美，俗套的戲碼。
樹枝上的我，冷眼看著殿下對她自報家門，萬分感謝。
有什麼能耐的，多管闲事，殿下有我足以。
我也不清楚自己在煩躁什麼，但心裡就像扎了一針。
6
之後，殿下時常出宮見郭策雲，我陪同在側。
殿下見她就見她，非要我現身，要我也挑選喜歡的劍穗。
二人約會，多我一個礙事的，郭策雲尷尬之色躍然面上。
瞧她不自在的樣子，我胸中鬱悶一掃而光，神清氣爽。
我與殿下若無旁人地交談。
郭策雲不甘被殿下無視，插話道：「你就是顧昭吧，殿下與我說過的。」
世子問話，作為下人不回不合規矩。
幸好，比起小時候，在宮中我學會了虛偽。
就算再不爽他，我也能假笑應對：「回世子，小人正是。」
我回首，他見到我的樣子，瞳孔微縮，指著我，不可思議地問殿下：「這暗衛怎的和貴妃娘娘如此相像？」
她瘋了吧？我和貴妃哪裡相像了？
就因為我們都是桃花眼？我與殿下同郭策雲道別後。
在回皇子府的路上，殿下小心翼翼的拉著我的衣袖，一如初見。
他一臉生怕我生氣的小樣子，杏眼眨呀眨，少年的青蔥感鋪面而來。
見他單純無暇的模樣，我什麼氣都消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別扭什麼，我隻是個下人，隻是個暗衛。
難道是從小看到大的白菜，受不了他被豬拱了。
盡管那頭豬，出身高貴、文武雙全、英武帥氣。
切。
看到我板著個臉，殿下盯我盯了許久，突然腦子抽風似的，笑了。
「哈哈，阿昭，你生氣了？」
我高冷，不說話。
殿下才不管我回不回應，自顧自傻笑道：「嘿嘿，生氣了。」
我沒好氣白他一眼，丟下他大步上前。
走了不到一米，見他沒跟上，回首。
「走啦。」
他一貫喜歡順竿上爬。
我都給臺階了。
他隨即綻開笑顏，屁顛屁顛地跑了上來。
和他發生關系是預料之外的事情。
自從答應夜晚陪他一同入眠後，他越發放肆了。
玉手偷偷攬我的腰，腦袋放到我肩膀上，肆意撒嬌。
我義正言辭拒絕，告訴他男女授受不清，身為男子要自持。
他不以為意地扁嘴，笑我古板。
說完，俊臉紅撲撲地從枕下拿出一本「小人畫」。
懵懂又期待地眨眼，望著我。
我火冒三丈。
是誰把這不知廉恥的東西拿給殿下的？
我要宰了那人！
正當我起身準備好好質問殿下，何人給他的書時。
突然，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把我撲到了。
我墨眸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身上人。
我的手腕被他牽制住，第一次知道他的力氣原來很大。
因為動作幅度大，他的衣領微微松散，露出裡面白皙精幹的身軀。
他一改天真，原先清澈的眸子藏著一絲為不可察的情欲。
他認真地盯著我。
這種氣氛太詭異了，我心中感到猛烈的不安。
論武力，我想掙脫輕而易舉。
他似乎知道我的意圖，開口道：「阿昭。」
「我不是從小到大任憑我怎麼胡鬧，你都會替我兜底嗎？」
他說這個幹什麼？
盡管腦子一片亂麻，我也沒動，安靜地聽他說話。
「那，阿昭。我現在就想胡鬧……」
眼前夾帶少年稚氣和男人風情的俊臉在我面前逐漸放大。
他竟然俯身吻了我。
我徹底懵了。
任由他的行為失控。
隻因我在想推開時，他在我耳邊幽幽地說：
「阿昭，這是命令。」
……
是，我絕對服從命令。
7
不幸中的萬幸，我朝沒有為男子點守宮砂的習俗。
我與殿下歡愉，不會對殿下將來的婚事造成影響。
他會與我這般，應該隻是對大人世界的好奇。
加上我身份低微，玩玩也無所謂吧。
對。
一定是這樣。
殿下的婚事定了，是與郭策雲。
我沒什麼感覺，意料之中。
論家世、人品、相貌。
他與殿下來說都是良配。
就算我看他不順眼，也不能忽視客觀事實。
可殿下好像很不滿意，他大鬧貴妃殿無果，一氣之下，沒帶任何侍從自己一個人跑了。
我了解他的性子，從小一生氣就喜歡躲到御花園最大的石柱後面，偷偷抹眼淚。
我找到他時，他眼尾猩紅，蜷縮在石柱後面。
瞧見我來了，先是面上一喜，而後氣嘟嘟地轉首，故意不看我。
一如既往的任性，我暗嘆。
我長指一伸，將外衣脫掉，輕輕披在他身上。
他還是不說話，但也沒拒絕。
有些話，我認為還是和殿下說清楚比較好，免得他少年心性。
我在他面前蹲下來，與他平視。
以一個姐姐的立場和語氣勸解他。
「殿下，世子是良配。她已向女皇和貴妃承諾此生絕不納妾，您嫁給她，不用擔憂後院爭鬥。」
「何況您不是心悅與她嗎？別為了一時賭氣而錯過良人。」
他聽見我這句話，臉一下子漲紅，眉眼染了些怒氣，沉聲道：「誰和你說我心悅她？」
他的神情態度令我疑惑。
不是嗎？
我：「三月湖州泛遊，四月踏春賞花，五月燈會邀約。難道不是……」
我話沒說完，他急匆匆地高聲打斷：「那是因為！」
恍然若覺似的，他又不說話了。
我輕嘆一聲，不在這問題上糾結了，上前抱起他。
運起輕功，帶他回宮外皇子府。
第二天，?貴妃召見。
他屏退所有侍從，單獨見我。
我一現身，他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立刻跪下，低頭謝罪。
他似是還不解氣，又踹了我一腳。
我沒敢動，任由他泄憤似的打罵。
昨天我就在殿外，殿下的口不擇言我全聽到了。
我和殿下的事情被貴妃得知了。
現在還隻是毆打，怕一會兒他催動蠱蟲，我就要生不如S地一命嗚呼了。
我不怕S，隻是有點後悔，昨天殿下與我置氣，我還沒有和他好好道別。
我安靜地等待S亡的降臨。
貴妃一甩衣袖，面若冰霜。
絕美的桃花眼裡充斥著對我的嫌惡。
他說：「快滾，本宮不想見你！」
我最後還是沒S成。
我不解，印象裡，貴妃一直很討厭我。
因何原因，他不趁此機會S了我？
半月後，貴妃身邊的貼身嬤嬤找到了我，我終於知道了原因。
她告訴我，我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李無憂不過是冒牌貨。
當年，貴妃自作主張擅自換了孩子。
本是要直接S了我的，是她心有不忍才留我一命。
貴妃欺騙了崔氏，她說皇女已經去世，若要保住崔氏滿門，必須配合他。
如今崔氏得知孩子尚在人間，特派她前來尋找。
我冷眼看著眼前熱淚盈眶的婦人。
心中嗤笑。
於心不忍？
我三歲前過的都是與狗爭食的日子，這算哪門子的善心？
還不如聽貴妃的，S了我得了。
現在來告訴我，怕不是我的身份瞞不住了。
又怕崔氏發難，於是背著貴妃先下手為強。
沒意思。
我勾唇一笑，眼裡寒光乍現。
送了這位「心善」的嬤嬤最後一程。
8
我今年二十歲。
隻不過小時候過度的訓練和吃藥，所以比同齡人看起來年長。
殿下問我年齡時，我一直都往上多報五歲的。
他一直以為我是大姐姐，但說不定他才是哥哥呢。其實當我得知殿下身世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