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司陽川的心仿佛被撕裂開來。他猛地跪在地上，聲音哽咽：
“卿如，我對天發誓，我從沒有想過傷害你，傷害你的孩子！我知道你恨我騙你，你不想看見我我理解，但是我更不想看到你再次受騙啊！”
“司陽川，你的謊言我已經聽夠了。三年來，你騙得我還不夠嗎？現在又來裝好人？滾開！”
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司陽川的心髒。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是啊，三年的欺騙，再誠懇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張玄帶著幾個壯漢衝了過來。他一把拽住司陽川的衣領，司陽川掙扎著想要掙脫，但張玄的力氣出奇地大。
他被幾個人拖出了教堂，隨即被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臉上。
司陽川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身體本能的驅使下，他拼命的掙扎著，終於找準機會，猛的一用力，和張玄扭打在一起，對著他的膝蓋猛的踹上去。
“砰！”
張玄猛的跌倒在地，但他毫不在意，不顧疼痛的站起來，立刻又還給司陽川一記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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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許卿如匆忙跑過來，用力把兩人拉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神情焦急的上下打量著張玄，眼神裡滿是關切。
“你怎麼樣，張玄，哪裡疼告訴我。”
可同時，鮮血從司陽川的嘴角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襟，他SS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呻吟，他躺在地上看著許兩人，心裡比用刀子割還難受。
許卿如的眼神終於落在他身上，可沒想到，她對他隻有責備。
“司陽川，你發什麼瘋，今天是孩子的葬禮你都要鬧，你還是人嗎？！”
司陽川頓時覺得身體疼痛難忍，但更痛的是他的心，好像墜入冰窟。他掙扎著爬起來，抹去嘴角的鮮血，眼神可憐的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寵物：
“卿如，我才是你老公，你怎麼能隻關心這個外人？那我呢？”
許卿如好像沒有聽到，或者是聽到了不想理他，她攙扶著張玄漸漸走遠，再也沒給他任何一個眼神。
回到家後的司陽川，整日整日的不出門，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酩酊大醉，頹廢至極。
阿海好幾天聯系不到他，著急到家裡來看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副半S不活的頹廢樣，哪裡還有半點精氣神。
他拽著司陽川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狠狠扇了他幾個巴掌。
“川哥！你在這樣喝下去，身體不想要了嗎？”
“身體？我要這身體有什麼用，還不如讓我早點S了的好。”
“你S了，張玄可就如意了！你在這喝酒的時候他可是天天陪在嫂子身邊，你再這樣喝下去，嫂子就真的成了別人的了！”
或許是那幾個巴掌把他扇醒了，司陽川眼神中終於出現一些清明，阿海說的沒錯，他不能就這樣放棄。
他必須重新站起來，還要變得比之前還強大，才能保護他的卿如不被壞人傷害，離婚了又怎樣，他會一直默默守護她，直到她能回頭看到他。
15
數月後，司陽川的名字再次成為了商界的焦點，他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將瀕臨破產的企業重新扶了起來。
公司最新開發的健康養生壺因材質健康而在市場上引起了轟動，銷量一路飆升，他的公司逐漸成為了行業的佼佼者，而他本人也再次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商業天才”。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許卿如，他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切，試圖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看到他的改變和對她的好。
於是，他主動推出和許家茶品聯名款產品，並把自己的利潤降到最低，他要通過這種方式，重新走進她的生活。
司陽川還頻繁出席各種商業場合宣傳許家的茶葉，稱贊它們的品質和口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許氏集團的外宣工作人員。
他的成功終於引起了許卿如的注意，然而，許卿如隻覺得可笑，甚至擔心他哪天又暴雷牽連到自己家企業。
她在社交媒體上直接曬出了離婚證，並配文：
“已離婚，別來沾邊。許家茶品靠口碑發展至今，我家的茶葉好不好，大家自己品，用不著一個末流公司來宣傳。”
這條動態瞬間引爆了網絡，豪門夫婦在線對壘，網友們炸開了鍋，紛紛留言討論。
有人支持許卿如的直率，也有人質疑司陽川的動機，但無論如何，這場風波讓兩家企業的產品銷量直線上升，甚至翻了兩倍。
司陽川看著手機屏幕，心中隻剩下痛苦和失落。她，就這麼恨他嗎？連名字同時出現在網上都不允許。
他頹然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令司陽川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電話是從女子監獄打來的。
來電人，是鄭嬌嬌。
鄭嬌嬌在電話那頭哭得撕心裂肺，聲音裡透著一股蒼老的疲憊，仿佛在監獄裡經歷了無盡的折磨，聲音裡帶著絕望的哀求：
“川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監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堅持得住，咱們的孩子也堅持不住了啊。”
“你還敢說孩子？幾個月前，是你親口跟我說，孩子是司辰江的！”
鄭嬌嬌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即又爆發出一陣更加悽厲的抽泣：
“不，川哥，是你的！那個時候他天天看著我，我不敢說是你的孩子啊！川哥，聽說你又發財了，救我出去好不好？就當救我們的孩子了，要不然我真的會S在監獄的啊！”
“那你就去S啊。”
司陽川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絲毫波動。
鄭嬌嬌愣住了，沒有想到他能這麼無情，但在監獄被一群瘋女人打，被辱罵的生活，她再也過不下去了！擔心他掛斷電話，當即收起哭哭啼啼那一套。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她知道，再哭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聲音轉而變得尖銳，帶著毫不掩飾威脅：
“川哥，我可以去S，可我S了，你就永遠無法知道許卿如恨你的真相了。”
司陽川的心猛地一沉，鄭嬌嬌的S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可她口中的真相，還是讓他的心瞬間揪成了一團。
“我明天去見你。”
司陽川打點好一切，將探視安排在一個管理較為寬松的房間內。鄭嬌嬌被帶進來時，滿臉的憔悴和狼狽，但她的眼神卻透著一股瘋狂的期待。
她一見到司陽川，立刻撲了過來，聲音裡帶著惹得司陽川擰眉的哭腔：
“川哥，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還愛我，不像司辰江，怕被我連累，我一進監獄就強行跟我離婚，棄我於不顧！”
熟悉的聲音入耳，司陽川雙手下意識地攥緊。
“別做夢了，鄭嬌嬌，從你利用我的第一天，就應該想到我們不會有結果，快說，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麼，讓卿如這麼痛恨我！”
鄭嬌嬌自動忽略司陽川眼裡的失望與冷漠，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依舊自顧自地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種病態的執著，一再強調她對司陽川的一片痴情。
“許卿如不可能再原諒你了，她有新男朋友了，是個律師吧，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你，把你們從前的一切，把你，全都拋下了！”
“她根本不愛你啊，別管她了，救我出去，咱們倆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司陽川的耳邊嗡嗡作響，他根本不相信那麼愛他的許卿如會徹底拋棄他，猛地將緊緊抱著自己的鄭嬌嬌往外一搡。鄭嬌嬌毫無防備，踉跄幾步後，後腦勺重重地磕在桌沿上，桌上的水杯瞬間摔得粉碎，尖銳的碎片四濺。
鄭嬌嬌的斷臂被劃破，鮮血汩汩湧出，沿著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
司陽川看向她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以前鄭嬌嬌受點傷，他早就心疼地上前安慰了，可這次，他視若無睹，低聲咒罵一句後，轉身衝向門口。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惜一切代價，親自找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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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司陽川要離開，鄭嬌嬌氣瘋了，此時已徹底豁了出去。她先是一陣狂笑，而後嗓音陡然拔高，近乎嘶吼道：
“你終於不裝了啊！就是我！是我在許卿如的燕窩裡下了過量的布洛芬，不是那個保姆！下的藥也不是胃藥！隻是我下藥時候被那個保姆看見了，她想告訴許卿如，是你，聽了我的話，相信她是我的親戚，幫我把他軟禁在你家，直到許卿如的孩子胎S腹中！”
“要不是你幫我，許卿如的孩子都能開口叫她媽媽了吧，哈哈哈哈！”
司陽川的腳步猛地頓住，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他緩緩轉過身，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怒：
“你說什麼？”
鄭嬌嬌笑得更加瘋狂：
“我不光想S了她的孩子，我還想S她！沒想到她運氣好，沒用止疼藥直接順產，側切傷口那麼長都沒疼S她！”
司陽川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斷，他幾步衝過去，左手攥住鄭嬌嬌的頭發，右手高高揚起，重重地扇在她的臉頰上。
力道之大，讓鄭嬌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進杯子碎片裡，鄭嬌嬌眼中的光芒卻更盛。她的聲音依舊尖銳，瘋狂的控訴：
“是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的！你又一次次在她面前縱容我，不就是在給我傷害她的機會嗎？”
“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眼前的鄭嬌嬌仿若陌生惡鬼，而自己，竟然真的是親手將許卿如推進深淵的幫兇！
司陽川的嘴唇哆嗦了好幾次，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騙我那女人是你遠方親戚，不小心給卿如吃錯了藥，看她反復嘔吐，怕出事想趁沒人時間把她直接推下去，再裝作她自己失足跌倒！”
“當時你哭著說是那女人被你攔住的，還求我看在事情不嚴重的份上保住她，我聽信了你的讒言，讓她躲在我家裡，想不到，你竟然連我也騙！”
“後來，你告訴我她從司家跑了，我真以為你是擔心她再找卿如麻煩，結果，你隻是怕卿如知道真相！”
“鄭嬌嬌，你真是好算計！好心狠！好惡毒！”
司陽川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悔恨，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血，他終於明白了許卿如的恨從何而來，他猛地轉身逃離了禁閉室，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鄭嬌嬌身下已經一片血跡。
司陽川衝出監獄，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雙腿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沉重得幾乎拖不動，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的容器，隻剩下無盡的悔恨在肆意蔓延。
他的腦海裡不斷回響著鄭嬌嬌的話，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髒，又殘忍地攪動著。
他終於理解了許卿如的痛，是多麼深入骨髓的絕望，這次，他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許卿如。
司陽川跪倒在地，雙手抱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如同決堤，怎麼也停不下來，最後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手指在按鍵上不斷哆嗦，終於撥通了許卿如的號碼。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嘟嘟聲，響了很久，仍舊無人接通，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如同燭火般熄滅。
誰會原諒一個親手S了自己孩子的S人兇手！
許卿如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還有什麼臉面站在她身邊，和她比肩！
他不配！……
司陽川一臉狼狽的蜷縮在地上，嘴角咳出一絲鮮血，嘴裡依舊喃喃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三年後，許卿如過著平靜踏實的生活，這還得感謝司陽川的識相，從她的生活裡徹底消失了。她以為，那些痛苦的回憶和撕心裂肺的過往，終於可以被時間慢慢撫平，自己終於可以安心地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