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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尚書 2835 2025-07-21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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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他似終下定了決心般,開口道:「臣有龍陽之好,與……林尚書無關。」


     


    一時間,室內針落可聞。


     


    我看見陛下臉上浮現一抹冷笑,他淡淡開口:「沈濟風,你當朕是傻子?」


     


    說罷,越過跪在地上的沈濟風,走到我面前。


     


    我這才想起,自己竟然還坐在榻上,忙滾下榻,跪地行禮。


     


    隻聽頭頂傳來聲音:「林尚書,你的身份,朕早知。」


     


    我猛然抬起頭。


     


    隻見陛下神色淡然:「黃御史臨終前,已告知了朕,你乃女兒身,他說,他提早替你拔除了這顆隱患,他日,你便再無所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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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朕以為,以你之才,便是做個女尚書,又有何不可。」


     


    「古往今來,若無這先例,那朕便允你,成為這先例。」


     


    20


     


    短短一日,我的心沉浮了千百次。


     


    沈濟風倒是高興得似個傻子。


     


    這沈府我是再待不下去,匆匆回了刑部。


     


    那日陛下的話縈繞在我心頭,從前我隻以為,自己大概一生都要扮作男子。


     


    可如今真能換回女兒身了,我又突然生了幾分莫名的膽怯。


     


    在我用公務麻痺自己時,文元宵拎著鸚鵡來了刑部。


     


    年紀越大,越發沒個正行了,我馬馬虎虎招待他落座,卻聽那掛著的鸚鵡突然開口:


     


    「女兒身又如何,女兒身又如何!」


     


    我震驚且無力。


     


    難道我的身份已經公之於眾了嗎,文元宵一面逗鳥,一面回頭看我:


     


    「我是無意聽見陛下和沈將軍的談話得知的。」


     


    「你說你怕什麼?陛下都同意了,女兒身又如何,可恨老夫不是個女兒身,這千古第一的女尚書,留名青史,何等風光?」


     


    他似是特意來寬慰我般,話說完便匆匆離去。


     


    天光正好,我望著他的背影,忽覺豁然開朗。


     


    於是大喊:「謝謝。」


     


    遠遠看見,他伸手擺了擺,逍遙離去。


     


    一連幾日宿在刑部,我回到沈府收拾東西,準備搬回我的小院。


     


    康雲意進來時,正撞上我在收拾包裹。


     


    她急切不安地攔住我:「大人,若是雲意讓你生了困擾,雲意即刻回鄉去。」


     


    我嘆口氣,正不知該如何解釋。


     


    康文山進來喚她:「雲意,你先出去,我和林大人,有話要說。」


     


    康雲意出去後,康文山盯著我的包裹,也是欲言又止。


     


    我無奈笑笑,道:「你不必多思,陛下在今秋特設秋闱,屆時再考,你定然金榜題名。」


     


    「眼下,你安心留在沈府備考,萬不可多思。」


     


    話還未說完,他便撲通一聲跪下了:「大人之恩,文山沒齒難忘。」


     


    這兄妹兩,一個比一個軸。


     


    打發走康文山,我背著包裹去同沈濟風告別。


     


    他盯著我的包裹,面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我忽略掉那哀傷的眼神,鎮定開口:「沈將軍,如今曾子奕已S,為了方便,我還是搬回自己的住處了。就是還得麻煩你,看照康家兄妹和珠娘,待我日後置了府,我便將他們接過去。」


     


    夕陽斜斜落山,沈濟風一言未發,我背著包裹走到正門處時,他又追了過來。


     


    拉著我上馬車,自己做起了車夫。


     


    「我送你。」


     


    原以為,隻有這三個簡短的字了。


     


    直到馬車行入巷弄中,變得緩慢,隔著車簾,又聽見他沉悶的聲音:


     


    「阿辭,嶺南有匪作亂,我已領命去S匪,此行隻怕要數月,你可會,等我回來?」


     


    我的心似有片刻的停滯。


     


    在那一瞬,心頭湧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情緒中,摻雜的東西,名為不舍。


     


    直至馬車停下,他未喚我下車,我也未有動作,隻是在寂靜好一會兒後,輕聲開口:


     


    「我等你。」


     


    21


     


    春去夏至,夏至秋來,距沈濟風離開,已有三個月了。


     


    秋闱又掀起京都城的一場熱鬧。


     


    街頭人聲鼎沸,那騎著高頭大馬穿街而過的狀元郎,名為康文山。


     


    記得初換回女兒裝時,刑部一眾同僚皆驚掉了下巴。


     


    然而次日早朝,陛下當著滿朝文武,欽點我為大昭第一女尚書。


     


    於是,從人人驚訝,變成了人人恭賀。


     


    自然有人不服,但那又如何,我自會憑實力證明。


     


    我這女尚書,不輸於天下任何男兒。


     


    秋末霜寒時,我著紅妝,換羅裙,等在沈府門口。


     


    束著高馬尾的小將軍騎著駿馬奔來,他停在朱門外,目光凝滯在我身上,石化般一動不動。


     


    我轉了轉裙擺:「沈濟風,你是傻了嗎?」


     


    他終於回過神,帶著一身塵土衝過來,抱著我轉圈:


     


    「阿辭,你真美。」


     


    番外 1


     


    1


     


    昭明三年的暮春,京都下了大半個月的雨。


     


    等到天放晴時,百姓們紛攘著去近郊遠山踏春。


     


    這是大好的日子。


     


    國富民安、一片祥和。


     


    民間茶樓戲坊裡傳唱著女尚書的功績,有關這位女尚書的話本子在街頭暢銷一時。


     


    春日晴好,這是阿辭同沈濟風成婚的第二年。


     


    趕上休沐的日子,沈濟風帶著她去放風箏。


     


    風箏是沈濟風親手做的,阿辭屬兔,遠遠望去,空中飄著隻粉紅可愛的小兔。


     


    沈濟風把著風箏線,繞著阿辭跑,有意無意地逗弄她:


     


    「小兔子被我牽著,我可不放手。」


     


    阿辭搶不過他,有些氣惱,但她性子偏溫和,隻悶悶地站在原地,瞪著沈濟風。


     


    隻片刻後,沈濟風便把風箏線遞到她手上,又捏她的臉蛋:


     


    「小兔子生氣了,都是夫君的錯,別氣了好不好?」


     


    阿辭剛想說點什麼,忽然下腹一陣不適,她捂著肚子,眉頭蹙起:


     


    「沈濟風,我不舒服。」


     


    沈濟風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馬車一路疾馳,停在了濟仁醫館外。


     


    自康文山高中狀元後,便將家人都接來了京都,康雲意如今在濟仁醫館坐診。


     


    她自幼有學醫,又在醫館當了兩年的學徒,如今已是醫館的坐診大夫。


     


    她為阿辭把脈,沈濟風在一旁,擔憂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少頃,康雲意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別擔心,是喜事。」


     


    「林大人有身孕了。」


     


    這話一出,沈濟風石化在原地,連句話都說不出了。


     


    阿辭倒是鎮定地開口問:「我大概也猜到了,隻是不太確定。」


     


    「就煩請康姑娘替我開些安神養胎的藥,最好能讓我除了生產之日,不耽誤我上值。」


     


    沈濟風知道,阿辭向來醉心公務,這是她的理想與抱負,他一直很敬佩她。


     


    隻是此刻,他有些懊惱,若這生孩子的事能由他替了,那該有多好。


     


    這樣,阿辭便不必那般辛苦了。


     


    短短一瞬間,他已經在腦海中安排好了一切,如今邊疆安穩, 四海升平,他可以同陛下告一段長假, 安心陪在阿辭身邊。


     


    「康姑娘, 康公子還未尋到珠娘嗎?」


     


    沈濟風回過神來,就見康雲意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聽阿辭說過, 珠娘自三年前不告而別, 至今杳無音訊。


     


    可憐康文山自請命於陛下去往各地巡查,也是為了探聽珠娘的消息。


     


    個中因由, 外人雖不知詳細,卻也猜得到七八分。


     


    康文山是風光無限的狀元郎, 珠娘自卑於自己從前舞姬的身世。


     


    在康文山同她表明心意後,自覺自己會延誤他的仕途,獨自悄然離去。


     


    但她卻不知,康文山的真心亦不會輕易動搖。


     


    2


     


    康文山承認,初遇珠娘時, 他待她, 的確是憐憫更多。


     


    可後來, 這清麗溫柔的姑娘時常來書信攤尋他。


     


    每每來時, 還送給他自己做的糕點。


     


    康文山記得, 某一日, 他為珠娘給她姨母寫信, 他一面寫,一面念, 甫一抬眸, 就見珠娘那雙秋水般的眼眸。


     


    康文山的手抖了下, 墨暈開在紙上。


     


    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隻覺得,心似乎也在那刻, 抖了下。


     


    康文山並非是S讀書的呆板之人,他想, 他對珠娘, 是生了些別樣的感覺。


     


    他們以朋友的名義常相約。


     


    後來,他因珠娘的手帕被騙至遇仙樓。


     


    他知道,是他連累了珠娘。


     


    可珠娘卻要幫他逃走。


     


    彼時情況危急,他將那柄最心愛的折扇交給珠娘, 也是因為, 他信珠娘, 是他值得託付之人。


     


    他隻盼,在他「身S」後,珠娘能平安。


     


    可惜珠娘未能聽見他閉眼前的那句:「我珍重姑娘。」


     


    好在, 後來一切柳暗花明。


     


    他為珠娘贖了身,在取得功名的第二日,同珠娘表明心意。


     


    卻沒想到, 次日一早, 隻餘一封簡短書信:「盼君一世安好。」


     


    三年輾轉各地, 康文山不知何時能尋回珠娘。


     


    但他堅信,隻要他不放棄,他和珠娘, 終有重逢之日。


     


    屆時,許她一世花好,安樂一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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