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盛夏微涼
  3. 第1章

第1章

盛夏微涼 3898 2025-07-11 15:49:16
  • 字体大小 18
  • 確診絕症這天。


     


    我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還特意挑選一個相對體面的S法。


     


    服藥。


     


    結果。


     


    卻被一個女鬼打斷。


     


    她要我好好的活著,活出精彩的人生。


     


    然後在臨S前把身體交給她。


     

    Advertisement


    否則,就要控制我發瘋。


     


    再把我的名聲搞爛搞臭。


     


    當天。


     


    收到我遺書的爸爸眼裡滿是厭惡:


     


    “不是說要去S嗎?怎麼還活著?”


     


    女鬼卻掐著腰指向我說:


     


    “用你的大耳刮子給我狠狠扇他!”


     


    1


     


    爸爸趕回家時,已經是臨近傍晚。


     


    彼時。


     


    風度翩翩的顧教授眼中滿是煩躁。


     


    對上我的視線。


     


    源自骨子裡的厭惡更是展露無遺。


     


    將手上的皮包一攥再攥。


     


    像是有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泄。


     


    他戲謔地扯起半邊嘴角:


     


    “不是說要去S嗎?怎麼還活著?”


     


    片刻。


     


    自嘲搖頭,“虧我還特意回來一趟。”


     


    “知不知道我手上研究的課題有多重要?”


     


    可笑的是。


     


    消息是我早在幾個小時前發出的。


     


    不出意外的話。


     


    他口中所謂的特意趕回。


     


    看到的應該隻會是我的屍體。


     


    我沒出聲。


     


    默默轉身走向臥室。


     


    或許是遷怒於我的漫不經心。


     


    在外人面前一向彬彬有禮的爸爸。


     


    此刻,卻抬著巴掌擋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識閉眼。


     


    可預想當中的痛感並未出現。


     


    他將懸停在半空的巴掌收回。


     


    扯著我的衣領來到窗邊。


     


    用一種極度諷刺的語氣說著:“跳吧。”


     


    “不是想S嗎?”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去S。”


     


    也對。


     


    有著紳士標籤的他怎麼會親自動怒呢?


     


    夜風,吹的我鼻子發酸。


     


    不禁讓我想起五歲那年。


     


    偷偷去翻他錢夾裡的那張媽媽唯一的照片。


     


    他也是像今天這樣。


     


    將我抱到窗臺邊上。


     


    逼著我跳下去。


     


    那時的我。


     


    第一次意識到。


     


    原來。


     


    爸爸是恨我的,恨我害母親沒能走出產房。


     


    此後,類似的事不止發生過一次。


     


    我還以為自己早就已經成長到不需要父愛。


     


    原來,心還是會痛的呀。


     


    收回思緒。


     


    落日的餘暉將整座城市籠罩。


     


    竟讓我萌生出,S在這樣好看的光景裡也還不錯的想法。


     


    然而。


     


    就在我將手攀上窗邊時。


     


    耳邊卻傳來一聲女人的叫嚷。


     


    是先前的那個女鬼。


     


    此刻。


     


    她就像是魯迅筆下的祥林嫂。


     


    掐腰,尖酸刻薄地指著我說:


     


    “用你的大耳刮子給我狠狠扇他!”


     


    2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


     


    身體就已經不受控的動起來。


     


    緊接著一記清脆的耳光便朝著顧教授臉上扇去。


     


    等到我回過神。


     


    爸爸已經愣在原地。


     


    眼裡,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沒有預想中的動怒。


     


    片刻。


     


    他就隻是丟下一句,“好自為之。”


     


    就匆匆地奪門而去。


     


    不知過去多久。


     


    我整個人才像是被抽空一般。


     


    癱倒在沙發上。


     


    蜷縮進毯子裡。


     


    耳邊全都是女人的叫罵。


     


    “什麼東西?”


     


    “有他這樣當爹的嗎?”


     


    “該打。”


     


    ……


     


    隨後,沙發的靠背就冒出她半顆腦瓜。


     


    朝我嘿嘿一笑,“以後姐罩著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嚇暈的。


     


    在聽到她說完這句話後。


     


    我就兩眼一黑。


     


    安然睡去。


     


    當晚。


     


    記憶如同走馬燈般在我夢中反復放映。


     


    記得最深的也是放的最久的畫面。


     


    是我十歲這年。


     


    在美術課上畫的全家福。


     


    我沒見過媽媽。


     


    家裡也沒有媽媽的照片。


     


    不知道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可是我還是盡我所能的想要把全家福畫出。


     


    然而。


     


    就在我滿懷欣喜的將畫拿給爸爸看時。


     


    隻是一眼。


     


    他就將畫攥成紙團,丟進垃圾桶。


     


    他說。


     


    他不許我侮辱他的妻子。


     


    還將我所有的畫筆折斷。


     


    連帶著我一起丟出屋子。


     


    要不是及時被警察發現,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


     


    後面,隨著更多細碎的記憶闖入。


     


    讓我感到無法呼吸。


     


    好在。


     


    最後,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童謠聲響起。


     


    才沒讓這夜晚太過難捱。


     


    隔天一早。


     


    我是被一陣騷動吵醒的。


     


    剛睜開眼。


     


    就見女人正和一團白色絨球打的不可開交。


     


    注意到我視線。


     


    在好不容易才將對方制服後。


     


    女人灰頭土臉地將絨球遞到我的面前。


     


    嘿嘿一笑:“它說想跟我回家。”


     


    “我就……”


     


    直到此時,我才認出這滿臉寫著抗拒的小絨球。


     


    是一隻貓。


     


    而後連忙別過身子,皺眉道:“拿遠點。”


     


    “我對貓毛過敏。”


     


    女人聽完微微一怔。


     


    貓也跟著掙脫而出。


     


    翻窗逃離。


     


    片刻。


     


    才見她匪夷所思地嘀咕:“怎麼會呢?”


     


    說的像她跟我很熟似的。


     


    經得昨天一事。


     


    再看女人。


     


    已經沒有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恐懼。


     


    於是。


     


    我便索性將想要找人把她超度的念頭打消。


     


    任由她留在我身邊。


     


    想著,往後有人能接替我繼續活下去。


     


    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人不是一星半點的難纏。


     


    前腳才剛嚷嚷著要我陪她出去踩雨水。


     


    後腳就強行控制我的身體來到遊樂園。


     


    正當我還忙著翻找手裡有沒有優惠團購時。


     


    兩道熟悉的身影卻突兀地闖進我視線。


     


    是我的表妹和爸爸。


     


    看著兩人如同親生父女般站在售票處。


     


    我這才意識到。


     


    原來大忙人顧教授不是不能遷就。


     


    也不是不會笑。


     


    3


     


    見我靠近。


     


    表妹率先開口解釋:“今天是我生日。”


     


    “我爸媽都在外地忙,所以就把姑父借來陪我一天。”


     


    “既然表姐也在,不如就一起吧?”


     


    說著,她便將視線落在顧教授的身上。


     


    自始至終。


     


    顧教授都沒有看我一眼。


     


    隻是輕飄飄和售票員說,“麻煩給我兩張票。”


     


    就帶著表妹走進遊樂園。


     


    片刻。


     


    面對售票員的詢問。


     


    我這才回過神,下意識伸出兩根手指。


     


    在注意到對方異樣的表情後。


     


    默默收回一根,“一張。”


     


    “謝謝。”


     


    才剛走近園區。


     


    我就被女人拉著去坐過山車。


     


    然而。


     


    直到我即將落座前,才發現女人依舊站在原地。


     


    我好奇地問她,“你不坐嗎?”


     


    她卻將頭搖成個撥浪鼓,“我不敢坐。”


     


    此話一出,我立馬露出壞笑。


     


    學者她附身我那樣,直挺挺地朝著她撞去。


     


    強行帶著她坐滿三次過山車才肯罷休。


     


    氣的她直跳腳。


     


    罵我不講武德。


     


    隨後。


     


    撞上我的視線。


     


    開懷大笑起來。


     


    片刻,她突然收攏笑意。


     


    一臉嚴肅地指著遠處的鬼屋。


     


    說要替我報仇。


     


    隨後。


     


    就漫不經心地朝著那邊飄去。


     


    正當我還在好奇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時。


     


    就見到爸爸抱著面色慘白的表妹跑出鬼屋。


     


    指責鬼屋太過恐怖。


     


    還說這種程度,就應該設立標識。


     


    然而。


     


    對方聽他描述,卻堅稱絕對不是鬼屋工作人員。


     


    “先生,我們完全可以把工作人員叫來供你指認。”


     


    可爸爸卻顧不上那麼多,連忙將表妹送去醫院。


     


    直到此時。


     


    女人才不緊不慢地飄回我的身邊。


     


    笑的前仰後合,“怎麼樣?解氣吧?”


     


    看見她笑,我也跟著笑。


     


    笑著笑著,就感覺腦袋發昏。


     


    低頭。


     


    竟竄出一杆鼻血來。


     


    差點忘記。


     


    腦瘤。


     


    醫生不讓我有太多情緒波動來著。


     


    隨著意識漸漸模糊,我腳下一軟,直挺挺地栽倒在路上。


     


    再睜眼時,還是熟悉的醫院。


     


    隻是這回,身邊多出一個眉頭擰成麻花的女人。


     


    見我醒來。


     


    她眼前的陰雲這才舒緩幾分。


     


    還剩七天。


     


    是醫院對我的最後宣判。


     


    我沒選擇留在醫院等S。


     


    我想用我這雙眼睛,再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走出病房。


     


    正好撞見剛剛才給表妹繳過費的爸爸。


     


    見到我的出現,顧教授先是一愣。


     


    隨後嗤笑一聲,“盛夏,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S性不改的女兒?”


     


    “這回又想演些什麼?”


     


    “絕症病患?”


     


    “你呢?”我將手中的化驗單攥成紙團。


     


    扯起一絲冷笑,“你又在演什麼呢?”


     


    “一個好父親嗎?”


     


    說完。


     


    我就踮起腳尖,望向一旁的病房。


     


    最終。


     


    將視線落在病床上吃橘子的表妹身上,“與其在這道貌岸然。”


     


    “還不如抓緊多關心關心她。”


     


    “橘子吃太多可是會上火的。”


     


    隨後,我便手中的紙團拋出一道弧線。


     


    穩穩落在窗外。


     


    搖尾乞憐才能換回來的父愛。


     


    我才不要。


     


    4


     


    當晚。


     


    顧教授沒有讓我進家門。


     


    他將房門反鎖,腳墊下的備用鑰匙也一並收走。


     


    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對此,我早就習以為常。


     


    我沒回家。


     


    而是躺在公園的長椅上,和女人一起數著星星。


     


    聽說人S後是會變成星星的。


     


    可惜。


     


    我不知道媽媽是哪顆星。


     


    否則。


     


    我以後一定會做依偎在她身邊的那顆。


     


    這樣。


     


    她才不會孤單。


     


    夜裡,顧教授罕見的給我打來好幾通電話。


     


    我沒有接。


     


    他就轉而給我發來語音。


     


    質問我醫院說我私自離院放棄治療是怎麼回事。


     


    “盛夏。”


     


    “你非要全世界都圍著你打轉你才滿意是嗎?”


     


    “我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


     


    “去和醫院道歉。”


     


    “不要讓別人因為你的謊話而困擾。”


     


    隨著接二連三的語音條響起。


     


    女人連忙來捂我的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然而。


     


    她並沒有實體。


     


    語音被我聽的真切。


     


    我顫聲笑著按下語音鍵,“你滿意嗎?”


     


    爸爸聽後,語氣中顯露出些許不曾有過的焦急。


     


    “什麼?”


     


    “我快S啦,你滿意嗎?”我依舊笑著問他。


     


    可他卻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不好笑。”


     


    是嗎?


     


    我倒是還挺開心的。


     


    終於。


     


    能離開這個讓我討厭的世界。


     


    後面。


     


    顧教授還給我打過幾通電話。


     


    但我依舊沒接。


     


    最後,嫌他吵,索性把手機關機。


     


    此後幾天,我都是和女人一同度過的。


     


    一起逛街。


     


    一起發瘋,一起在牆上亂塗亂畫。


     


    隔天。


     


    再去河邊,打來滿滿一桶水,把自己的傑作清理的一幹二淨。


     


    期間。


     


    每每見到甜食。


     


    她就走不動路。


     


    買來以後。


     


    她又不吃。


     


    隻是笑嘻嘻地託腮看著我吃。


     


    她說。


     


    “夏夏太苦,要多吃甜食才甜。”


     


    這天是我生日。


     


    不過。


     


    是在醫院過的。


     


    由於,前幾天瘋的太狠。


     


    這天中午,我就因為身體吃不消,再次暈S在路邊。


     


    醒過來時。


     


    女人正拿著不知打哪淘來的蛋糕,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將作為禮物的圍脖替我圍上。


     


    見我解開。


     


    還不情不願地嘟嘴,“這圍脖是我親手織的。”


     


    見狀。


     


    我尷尬地笑笑,“夏天太熱,不適合帶圍脖。”


     


    “不過,鬼也能織圍脖?”


     


    聽完,她立馬撓起腦袋瓜兒,“趁你睡覺,附在你身上織的。”


     


    “……”


     


    短暫的相顧無言後,我緩緩開口。


     


    “我病情加重高低有你一半的功勞。”


     


    話音剛落。


     


    門外就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怎麼回事?”


     


    是顧教授。


     


    聽著主治醫師和他提起腦瘤的事。


     


    我連忙將視線落在女人身上,“帶我離開。”


     


    “求你。”


     


    於是。


     


    當爸爸推門而入時。


     


    迎接他的,就隻有吃剩下的半塊蛋糕。


     


    瞥見蛋糕。


     


    他像是一尊雕塑般定在原地。


     


    由於我的生日是媽媽的忌日,他從沒給我過過生日。


     


    這也讓我不明白他此刻這般的惺惺作態又是是為何?


     


    許久。


     


    他這才將視線落向窗外。


     


    好在我反應及時才沒有對上他的視線。


     


    夜裡。


     


    晚風吹過我的臉頰。


     


    我在女人的牢騷下。


     


    俯瞰著整個城市的光景。


     


    而她。


     


    則是揪著我的衣領在空中吐槽著。


     


    “咱平時是不是也得注意休息身材管理?”


     


    5


     


    離開醫院。


     


    女人將我帶到一處農村小院。


     


    她笑著說,“用不上幾天,你的身體就是我的啦。”


     


    雖是笑著。


     


    可她的眼圈卻是紅紅的。


     


    我想回應,可是病情發展的遠比我想象的更快。


     


    短短幾個小時。


     


    我的喉嚨,就像是被刀子割一般。


     


    說不出一句話。


     


    意識,也跟著漸漸模糊。


     


    變得越發嗜睡。


     


    有時候明明記得自己才剛剛喝下女人遞來的粥。


     


    再睜眼時,就見到女人正和村裡的大黃狗對峙。


     


    嘴裡還不停嚷嚷著,“不許欺負我們家夏夏!”


     


    模樣就像是一隻護崽的母雞。


     


    有時候我還能夢見我的媽媽。


     


    她就坐在院裡的搖椅上,在夕陽下呼喚著我的名字。


     


    雖然看不清媽媽的樣貌。

    作品推薦

    • 全能寶貝和怨種後媽

      "参加亲子直播后,我离婚带俩娃,被全网称作「最美后妈」。 宝贝儿子无情拆穿:「明明是最废后妈。」 记者采访时问:「两位宝贝想好以后考什么大学了吗?」 亲亲女儿回答:「以我妈妈的摆烂程度,别说清华北大了,地瓜我们都烤不上。」 然后我们娘仨喜提新称号。 「全能宝贝和他们的怨种后妈」。 "

    • 不整頓婆婆的打手不是好兒媳

      "我是一个淑女。 一个能动手绝不动口的淑女。 就像现在,站在我对面的妈宝男未婚夫问我: “宝贝,等你嫁过来,怎么处理婆媳关系啊?” 我老老实实回答:“都是一家人了,同在屋檐下,打婆婆方便多了。” 宋章:? 他气的跳脚:“那可是我妈!”"

    • 紅鶯兒

      "小姐刚死,还没下葬,姑爷就领了个窑姐儿回来。 那窑姐儿尖酸刻薄,张嘴就骂人,抬手就拧人。 连后进门续弦的正房太太,她也不放在眼里。新婚夜直接闯进房里抢人。 我和太太都盼她早点死。 可是后来,太太却先死了。 凶恶窑姐儿笑出了眼泪,「死了好,不用再受罪了,你且等等,我这就让那臭男人下去陪你。」"

    • 我哥重生了

      "前世,嫂子为了爸妈留给我的遗产设计害死了我。 没想到我哥却重生了。"

    • 磨人

      "高二這年,博盈看上了隔壁學校學神賀景修。 百般撩撥後,她終於打動賀景修,答應等她到十八歲,就和她談戀愛。 高考結束後博盈把和賀景修的約定,忘得一乾二淨。"

    • 閨蜜把我打包一起嫁入豪門

      闺蜜嫁入豪门,连我一起打包带走。她跟京圈太子爷亲亲密密,我和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