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謝瑤憂心忡忡，一連多日沒合眼，眼球布滿紅血絲，眼下一片烏青，看起來狼狽極了。
宋弦意不得已張貼皇榜尋求民間靈丹妙藥為孫氏治病。
皇榜張貼出去起先有無數人因賞金而來，可謝瑤嫌棄這群人不過是街邊乞丐如何能醫治好大周身份尊貴的太後。
砍的砍，S的S。
漸漸的，無人敢入宮，謝瑤嗜血好S的惡名傳遍朝野內外，可止小兒夜啼。
直到一僧人揭下皇榜，謝瑤看在孫氏素來禮佛的份上允許僧人進宮為孫氏醫治。
那僧人在我和賢妃的安排下用一粒藥丸讓昏迷一個月的孫氏醒了過來。
僧人按我和賢妃教他的話原封不動轉告孫氏——謝瑤犯下的S孽過多，惹怒了佛祖，最終會累及身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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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寶華殿失火、太後昏迷便是佛祖對孫氏的警告，若是今後再護著皇後為非作歹，那麼佛祖便不會再給孫氏贖罪的機會了。
孫氏勃然大怒，自然不信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女兒會連累自己，氣得要S那僧人。
“太後久病不愈，期間一直是皇後貼身照料。太後若是不信貧僧大可問問您宮裡的宮女，或者召欽天監前來問話。”
孫氏果然私下問過宮女，宮女們也都實話實說，謝瑤在孫氏生病期間一直貼身照顧這本來就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孫氏放心不下最終找來欽天監，欽天監同僧人所言大致無二，子克母。
孫氏還是不願相信謝瑤會連累她，但這一系列事情在她的心中還是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入冬，宋弦意提前命司樂司為即將到來的謝瑤生辰做準備。
孫氏先是沾染風寒日日鬧肚子，後又在謝瑤寢宮前滑腳。
謝瑤生辰很快到來孫氏稱病不能出席。
事實上她確實病了，謝瑤生辰那日孫氏的肚子從早疼到晚。
像是有個孩子在肚子裡踢她似的。
不久之後，怪事發生了，孫氏的肚子居然一天天大了起來，這可嚇得孫氏再也不敢出門見人。
她明明沒有與男子暗通款曲，卻大了肚子，這事要是傳出去，朝廷百官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將她淹S。
她也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
求仙拜佛，誦經布施，喝各類湯藥甚至是墮胎藥，該試的法子都試過還是不管用。
孫氏被嚇得披著被子躲在床上，神情恍惚，度秒如年。
8.
摸著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時時刻刻活在恐懼當中。
她的精神已然垮了。
“太後娘娘，臣妾有法子治您的病。”
一天夜裡我潛入孫氏寢宮，瞥見她雙手合十，手中的香高舉過頂，身披黑色披風遮擋臃腫身材。
連燭火都隻點上兩根，不敢見光。
“快說如何才能治好哀家的病？”孫氏急切地拉過我的手，眼裡滿是對生的渴望，來不及責備我一句私闖寢宮。
我神秘兮兮湊近孫氏，似是害怕出口驚擾了不該驚擾的東西一般，奪過孫氏手裡的香跟著跪拜一番。
攏著她的披風道：“臣妾家鄉有個偏方，名為以血還血。太後您這肚子隻生過皇後娘娘一個孩子，生產時出血過多，那麼現在就要用皇後娘娘的血來償還，這樣肚子才能消下去。”
“否則肚子隻會越來越大，直到撐破您的肚皮，裡面的東西才會自己爬出來。您自己根本沒有聽到過這胎兒的心跳聲對不對？”我問孫氏。
孫氏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頭如搗蒜。
“所以這是一個鬼胎，是惡的化身，它會瘋狂吸食您的血肉，若是等到足月生下一個鬼胎……”
我不說話了，意味深長地凝望著孫氏的眼睛。
“按你的意思——”
“您需要每天服用一碗皇後娘娘身上流下的血。”
第二日一早，孫氏命人去請謝瑤。
自從孫氏肚子大起來，母女倆已有數月未見，謝瑤連忙從寢宮趕來見孫氏。
孫氏身邊伺候的姑姑隻讓她一個人進來，她便讓宮女在外頭候著，剛進門就看見我和賢妃也在。
謝瑤瞬間像被人踩了一腳的貓，目眦欲裂:“母後這兩個賤人怎麼也在這？你讓她們來這幹什麼？”
孫氏不管不顧撲上前去，聲淚俱下：“瑤兒快救救母後吧，母後懷了一個鬼胎，需要服用你的血才能痊愈。”
“你幫幫母後吧。”
謝瑤不可置信地盯著孫氏露出來的孕肚，目光掃過我和賢妃，“母後定是這兩個賤婢哄騙你！什麼鬼胎一定是她們要害你！”
“母後隻要你的一點血就好，隻要一點就好。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母後肚子一日日大起來，直到撐破肚皮而S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嗎？”
孫氏徹底癲狂，抓住謝瑤的雙手不放，眼神示意我和賢妃上前幫她按住謝瑤。
謝瑤被她嚇壞了，淚流滿面：“母後，母後你怎麼了？你怎麼能聽信讒言害自己的女兒呢？”
“自從生下你，母後待你如何？事事順你心意，事事為你著想，母後寵你、疼你，你可不能見S不救啊。”
我和賢妃一言不發冷靜地將謝瑤按在椅子上，孫氏拿起一捆事先準備好的紅繩慢慢靠近謝瑤。
9.
謝瑤驚恐萬分，淚如雨下，滿頭珠翠亂飛，求饒聲溢滿整間屋子。
許是求生欲的作用她突然發力，一腳踹翻孫氏，擺脫我和賢妃的控制朝門口跑去。
眼看著就要逃走，孫氏如狼似虎撲上去。
“啪！”
一巴掌扇在謝瑤臉上，謝瑤瞬間半邊臉高腫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孫氏惡狠狠道：“好你個謝瑤竟然連這點小忙都不幫哀家，先皇在時哀家替你遮掩過多少惡事？若不是你當年未出閣便有了身子，急著扶持宋弦意上位哀家至於害S謝嫣然還害S先皇嗎？沒良心的東西！”
謝瑤被扇得頭暈眼花，孫氏親手捆住她，用香帕塞住她的嘴。
“皇後娘娘放心，隻是需要您一碗血而已，臣妾給您刀口劃淺一點，慢慢滴。”我握住一把鋒利匕首，捧著瓷碗緩緩走向謝瑤。
她被賢妃和孫氏按住右手手腕，動彈不得。
眼眸裡的滔天恨意仿佛化為熊熊燃燒的烈焰，恨不得燒S我。
我真想告訴她我是誰。
但我忍住了，因為我知道為時尚早。
孫氏忍著腥味兒喝下謝瑤的血，許是心理安慰。
她笑著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四下打量，那肚子似乎真小了一圈。
“魏貴人你這方子真管用，哀家才喝下一碗，這肚子便消了許多。若是日日喝此孽女的血，佛祖一定會原諒哀家曾經犯下的錯，對嗎？”
孫氏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扭頭看向我和賢妃，似乎一定要親耳聽見她心中渴望的那個答案。
“那是自然。隻要太後您心意夠誠，佛祖當然會庇佑您。”賢妃笑吟吟上前拉著孫氏的手。
我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昏過去的謝瑤:“臣妾還聽聞這血對女子來說是大補之物，太後方才飲下一碗，此時此刻看來竟是容光煥發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真的？你莫不是故意討哀家歡心？”孫氏邊說邊湊近銅鏡前細細端詳起自己這張臉。
我和賢妃交換一個眼神，誘哄她將謝瑤留在自己寢宮，方便日後取血。
孫氏顧忌宋弦意猶豫片刻，賢妃極力慫恿，孫氏應下了。
從那之後孫氏再也離不開謝瑤的血，每日都要喝上一碗，遲一刻鍾都不行，否則就會全身瘙痒難耐。
至於宋弦意那兒有我相伴，整日換著甜言蜜語哄他。
宋弦意對孫氏母女從不將他當帝王看、謝瑤善妒這些事本就積怨已久，加上我三言兩語挑撥離間，他漸漸生出廢後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謝瑤當年未出閣便有了身孕可最後那孩子沒能保下，這麼多年過去謝瑤一直無所出，且不許後宮其他嫔妃有孕。
導致宋弦意登基三年膝下無子。
10.
可在這時，我卻有了身孕。
宋弦意越發把重心放在我的肚子上。
十日後，謝瑤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奄奄一息縮在床角。
我去時孫氏雙眸猩紅催促我取血，她今日還沒有飲血，身上深一道淺一道都是她五指抓出來的抓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太後不急，臣妾這就去為您取血。”
謝瑤聽見動靜身子抽搐了一下，奈何手腳被捆起，她隻能用一雙眼睛來傳達她的恐懼。
我屏退左右看護她的宮女，端著託盤居高臨下走到床邊。
“皇後娘娘摸摸臣妾的臉吧，臣妾想讓你見一個人。”我拉起她的手摸到我右臉的下颌處，猛地撕開已經軟掉的面具，露出廬山真面。
“你是……你不是已經S了嗎？”謝瑤嚇得魂飛魄散，惶恐地滾到床裡側，渾身撲騰退無可退。
“拜皇妹所賜，你的皇姐謝嫣然是S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前來索命的醫女之子魏霜韻。”我挑起匕首，看著上面倒映出一雙冰冷的眼眸漫不經心道。
我的養母魏氏是民間赫赫有名的醫女，生了一副菩薩心腸。
每當有乞兒吃不起藥，孩童吃不起飯，她都會出手相助。
當年因為沒有保住謝瑤的胎連帶著進宮的那一批醫女都被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謝瑤半點記憶也無，隻知道牙齒打顫，口齒不清地向我求饒。
是啊，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命在她眼裡都微不足道，低賤如蟻。
她怎麼會記得她踩S了多少隻無辜的蝼蟻呢？
不過沒關系，我幫她記。
“皇姐……饒了我吧皇姐……我知錯了……你自幼心善求求你放過我……我改……我今後一定改！”
謝瑤涕泗橫流，掙扎著起身要給我下跪磕頭。
“謝瑤啊謝瑤，你還知道我心善？就因為我心善，你可以肆意欺負我，在宮外胡亂編排我的名聲。就因為我心善，我的東西從來留不住，隻要你一句話最後都是你的。就連宋弦意你都搶走了。”
“這一次該皇姐來搶你的東西了。”我唇邊勾起一抹冷血的笑，舉起匕首毫不手軟的給她放血。
最後一碗血，我慢慢放，讓謝瑤享受她的最後時光。
“謝嫣然，你以為宋弦意愛你嗎？他最愛的人是我，是我，你永遠也別想把他從我這裡搶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謝瑤瞪大雙眼，恨意摻和快意，痛快地S盯著我笑。
我笑她S到臨頭還無比天真。
“這就不勞皇妹費心了，你S後，孫氏也活不了。至於宋弦意嘛，皇姐肚子裡懷了雙生胎，等皇子公主一落地皇姐就送他去見你。”
“皇姐隻搶你的命，搶你的太後之位，其他的皇姐不稀罕搶。”
這下謝瑤徹底S心，不管不顧地臭罵我:“謝嫣然你個賤人！你卑鄙無恥！”
我並不理她，掏出身上養母送我的銀針，一針一針扎進謝瑤的皮肉讓她S的緩慢又痛苦。
孫氏喝完最後一碗血，第二日百爪撓心的痒，頂著那隻蹴鞠大的肚子撓得全身沒有一處好地，S不瞑目。
後宮沒了孫氏母女，宋弦意喜不自勝，以為他終於能夠不再受人白眼過日子。
可是他不知道，他也活不長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