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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後,我買了個瘸腿藥人當相公 3627 2025-06-19 15: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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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從關押苦役的牢房裡,給自己買了個相公。


     


    人人都說我傻。


     


    一個神志不清的瘸腿藥人,怎麼能當相公呢?


     


    季雲崢自己丟了半條命,眼神破碎,沒了求生欲。


     


    我恨恨問他,我為什麼要吃那麼多苦來救他?


     


    他遲鈍半天,回應得毫無生氣:“因為姑娘你……善。”


     


    善、善、善!就知道善!


     


    我害羞一笑:“不是哦,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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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神的眼瞳一僵,紅了臉。


     


    果然很好糊弄。


     


    他大概不知道,我在等著這個落魄小將軍重回榮光。


     


    吃一時苦,買我後世無憂,享盡富貴,還是很劃算的。


     


    1.


     


    我重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苦役營把季雲崢買了回來。


     


    牢房中塵土飛揚,他躺在稻草堆,衣衫褴褸,吊著最後一口氣。


     


    牢頭指著半S不活的季雲崢好心勸我。


     


    “姑娘,你還是把錢留著買下一批勞役。小心買回去就S了,那可虧大發了。”


     


    我沒應聲,利索的掏錢。


     


    牢頭是個實心腸,嘖了一聲沒忍住,壓低了聲音。


     


    “我實話和你說吧,且不說瘸了腿能不能幹活,這人之前做過藥人。”


     


    “就是拿來試藥的人,什麼猛藥毒藥都試,這人常常神志不清,就連吐出來的血都是黑的……”


     


    我聽得揪心,掏出五錢塞進牢頭手中,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


     


    “麻煩官爺,我就要他了。”


     


    牢頭見勸不動,收下錢打開牢門。


     


    季雲崢的右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隱隱之間散發著惡臭。


     


    我一腳踹開聚在季雲崢腿邊的老鼠,毫不費力的背起他就朝外走。


     


    身量比我高出那麼多的一個人,如今竟輕成這樣。


     


    牢頭一副“售出不退”的模樣說道:“姑娘,人要是不中用了,我們可不賠個新的。”


     


    賠個新的?


     


    好大的口氣。


     


    就是全牢房的苦役加起來,也比不過季雲崢。


     


    2.


     


    季雲崢原是國公府的小將軍。


     


    早逝的皇後是他的姨母,深受百姓朝臣愛戴的太子是他的表哥。


     


    他從小就立志,要像父輩們一樣做個馳騁沙場S敵衛國的大將軍。


     


    季雲崢確實爭氣,文武俱佳,十七歲便隨父上了戰場,斬下北漠名將首級,一戰成名。


     


    少年意氣風發,銀鞍白馬。


     


    直到半年前,皇上查出太子意圖謀反。


     


    太子即刻被廢,貶為庶人,流放幽州。


     


    太子在朝中的根基被悉數拔起,季雲崢作為堅定的太子黨自然被牽連。


     


    說出來好笑,太子賢德,又是儲君,天子之位未來必定是他的,何必謀反?


     


    這本就是帝王薄情虛偽的借口。


     


    虞朝民生凋敝,北漠虎視眈眈,多年來靠著賠款稱帝苟延殘喘。


     


    皇帝是怕下任君王才能過高,襯得他昏庸。


     


    其餘皇子嫉恨太子多年,眼見有了奪嫡機會,趁機落井下石。


     


    一路風霜雨雪,太子雖過得艱難,但尚有舊部拼S相護。


     


    季雲崢便是拼S的舊部之一。


     


    被踩斷一條腿,褴褸跛足,蓬頭垢面。


     


    被抓去試藥,百毒入侵,折損神志。


     


    一夕之間跌落神壇,季雲崢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腳的落水狗。


     


    隻是誰也料不到,太子會東山再起,繼任新帝。


     


    這一世,我要護著季雲崢,扶持著他從淤泥裡爬上來,成為人人敬仰的金鱗衛指揮使。


     


    3.


     


    趁著下一波沙暴到來前,我背著季雲崢回了家。


     


    熬了藥湯給他灌下去,清理傷口,重新包扎,拿布巾為他擦幹淨臉上的泥土。


     


    季雲崢生得實在好看,眉目俊朗,笑起來像燦爛的太陽。


     


    隻可惜,上輩子,沒人把季雲崢從苦役營中贖出來。


     


    皇子們的黨羽把季雲崢當最低賤的苦役對待,把他扔進馴馬場。


     


    下注賭他多久會被戰馬踩S,用他的性命取樂。


     


    季雲崢被馬蹄踩斷了右腿,奄奄一息。


     


    那群皇子篤定他必S無疑,隨意將他丟在偏僻角落,隻等著他成為黃沙掩埋下的枯骨。


     


    季雲崢在那裡躺了七天,飢腸轆轆,高燒不退。


     


    後來他靠著頑強的意志,奇跡般的撐了下來,但是右腿徹底廢了。


     


    許是這段經歷,上一世的季雲崢在成為金鱗衛指揮使後,變得殘忍變態。


     


    不論是誰,沒人能熬得過金鱗衛西苑地牢中的九十九道酷刑。


     


    那是名副其實的生不如S。


     


    新帝當然不會責怪季雲崢,相反,他很支持。


     


    既然有酷吏,那當然有暴君。


     


    殘缺的身體,狂躁的神志。


     


    季雲崢在百姓口中,成了口口相傳的季閻王,能止小兒夜啼。


     


    百姓們並不盼望著他S,簡單的S去不能宣泄百姓心中的憎恨。


     


    應當先受盡酷刑折磨,再曝屍示眾,最後挫骨揚灰,才算惡人有惡報。


     


    季雲崢大概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劍會指向同胞,而同胞們一心隻盼著他S。


     


    夢想馳騁沙場保家衛國的小將軍,成了個連路都走不利索的殘廢。


     


    幸好,這一世,很多東西還來得及改變,他也不必如此辛苦。


     


    4.


     


    第二天,季雲崢一直昏睡到晌午才醒來。


     


    他黑漆漆的眼瞳先是無神迷茫著,在看清我的臉後,逐漸聚焦,滿是意外。


     


    我端著滾燙的藥碗,替他吹涼。


     


    季雲崢沒接,抬手把藥碗打翻,掙扎著從床上起身,要離開。


     


    他幹澀的聲音中帶著怒意。


     


    “你知不知道私藏流犯是什麼罪名?被抓到是要砍頭的,你不想活了!”


     


    我淡定的從懷中掏出一張身契,在他面前攤開。


     


    “什麼私藏?哪來的流犯?我向官府買的你,光明正大。取了身契就是自由身,再不是犯人。”


     


    我將買賣苦役的原委向季雲崢解釋清楚,他還是不說話,但撇過去的頭轉過來了。


     


    重新將藥碗遞給季雲崢,他還是不接。


     


    季雲崢的聲音中滿是刻意疏離。


     


    “季某如今已是廢人,不願再拖累你。不要再為我操心,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自生自滅?


     


    怎麼可能。


     


    藥碗重重擱在木桌上,我恨恨將他推倒在床沿,撒氣似的。


     


    他行動不便,被我推得趔趄,後背抵著牆,姿勢怪異又窘迫。


     


    我屈膝湊近他,手掌覆住他的手背,他想躲開,卻被我牢牢抓住。


     


    季雲崢偏著頭,儼然一副被欺負了的嬌夫模樣。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道:“季雲崢,我當你是條漢子,折了條腿就爬不起來,莫不是我看錯了人?”


     


    “再說了,我們本就有婚約,談什麼拖累。”


     


    是的,我和季雲崢青梅竹馬。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5.


     


    我父親是當朝太傅,太子恩師。


     


    我家亦是太子一黨。


     


    嘉寧十七年,父親因為一樁莫名其妙的貪汙案牽連,貶官嶺南。


     


    數月後,就地革去官職。


     


    現在想來,皇帝想要廢黜太子的心思從那時起就有了。


     


    爹娘鬱鬱成疾,於嘉寧十八年初病故。


     


    彼時,季雲崢剛剛獲罪,自身難保。


     


    他為了不牽連我,將婚約作廢,極力撇清跟我的關系。


     


    也是因此,我失去了跟季雲崢的所有聯系。


     


    再後來,見到他,季雲崢已是臭名昭著的金麟衛酷吏。


     


    我看著現在的季雲崢,他抿著唇,眉頭皺得更深,似乎是用了極大力氣做了某種決定。


     


    “婚約本就是兩家長輩口頭諾言,斯人已逝。容姑娘不必因口頭之言搭上終身。”


     


    “婚約,就此……。”


     


    我氣得猛地一伸手,徑直堵住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就此作廢?


     


    真是不愛聽。


     


    季雲崢愣在那裡,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掌心,痒痒的,湿漉漉的,很是難耐。


     


    我擠出眼淚,一臉委屈的看向季雲崢。


     


    “我從嶺南趕來,為你贖身,又買下這間小屋,隻為讓你安心養傷,幾乎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積蓄。”


     


    我攤開手掌。


     


    千金小姐的手本應該是嬌嫩潔白的。


     


    可如今我的掌心粗糙不僅磨破了皮還被燙的通紅,未來得及清理幹淨的藥渣黏在手上。


     


    看上去更是髒兮兮。


     


    關城幹旱,煎藥煮飯,離住處最近的坎兒井,光走過去就有五裡路,一來一去就是十裡。


     


    我還得挑扁擔,兩頭掛著沉甸甸的水桶,分外艱難。


     


    “負心漢你倒是當的心安理得。”


     


    說完,我收回手起身要走。


     


    季雲崢不願意了,緊張的拉過我的手。


     


    “我看看。”


     


    果然。


     


    他心疼了。


     


    季雲崢不再犟,乖乖的喝了藥。


     


    他問我,為什麼要吃那麼多苦來救他。


     


    我反問他。


     


    “你覺得為什麼?”


     


    季雲崢很欠揍的一句。


     


    “容姑娘良善。”


     


    我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朝他甜甜一笑。


     


    “不是哦,因為我也真的很喜歡你。”


     


    季雲崢的臉咻一下紅了。


     


    我覺得他不可能不知道,就是想確定一下吧。


     


    季雲崢,這一次,說什麼你都丟不下我了。


     


    我要改寫你的命運,也要改寫我的命運。


     


    6.


     


    上一世,父親被貶,我與季雲崢京城一別。


     


    那年嶺南動亂,我化名芙蓉,隻身一人,逃難途中被人牙子強賣,做了當地權貴家的舞姬。


     


    某次宴會獻舞,上位者隨意一瞥,念叨著我的名字,就要安排人在我臉上刺朵芙蓉花。


     


    在臉上刺字的不是犯就是伎。


     


    我磕頭求饒,掙扎反抗。


     


    沒有用。


     


    燒過火的銀針引著紅墨,一筆一劃的刺在我的臉上。


     


    芙蓉花在我的臉頰上豔麗盛開,開在這具行屍走肉上。


     


    後來幾經輾轉,我被賣到了京城的丞相府,依舊是個最低賤的舞姬。


     


    趙丞相似乎是宴請了貴客,金釵珠玉不要錢似一般往舞姬們身上掛。


     


    聽管家嬤嬤說,丞相似是打算挑人陪貴客過夜。


     


    其餘舞姬們一聽,铆足了勁打扮自己,想要躍上枝頭,麻雀變鳳凰。


     


    我一點也不想,隻覺得惡心。


     


    同行的舞姬中不乏絕色美人,我並不出挑。


     


    所以,隻要我老實跳舞被看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人算不如天算。


     


    當我看見宴會主位上坐的是季雲崢時,爛熟於心的舞步頃刻間凌亂。


     


    霓裳舞陣瞬間亂作一團。


     


    原本笑呵呵對著季雲崢敬酒的趙丞相,臉色瞬變,陰惻惻的。


     


    “擾了指揮使雅興,這賤人該S,來人,拖下去亂棍打S。”


     


    眼見相府家丁要將我拖下去。


     


    季雲崢開口了:“她,我要了。”


     


    他面無波瀾,眼神卻像看不到底深淵。


     


    趙丞相何等人精,給了家丁一個眼色。


     


    我被帶了下去,因掙扎的太厲害,家丁嫌麻煩。


     


    迷藥倒在棉布上,朝我口鼻間一捂,我即刻失去了意識。


     


    7.


     


    再睜眼,是在一間從未見過的房間中。


     


    借著屋內隱隱的燭光,我察覺到床邊似乎靠著一個人。


     


    衝天的酒氣混著雪松香,再熟悉不過的燻香味。


     


    他的呼吸很安靜,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醉倒了。


     


    我出聲試探:“季雲崢,是你嗎?”


     


    他聽見聲響,極快的從床邊爬起,而後準確無誤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季雲崢神情陰鸷,眼睛發紅,眼神茫然又暴躁。


     


    “誰派你來的?就憑你也想刺S本官?”


     


    我隱隱感覺,他的狀態有點奇怪。


     


    奈何他力道極大,我被SS摁在床板上,說不出話,脖子痛得幾乎要被他折斷。


     


    快S的那一刻,我下意識的抽出袖口的匕首,刺進了季雲崢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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