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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薛明月 3607 2025-06-16 16:52:29

 


她人長得水靈,模樣也生得俊俏,關鍵還是個雛兒。


二公子陸子昂稀罕她稀罕得不得了,不再去找姐姐。


 


院裡的姑娘都覺得紅桃搶了姐姐的主顧,心疼的心疼,拱火的拱火。


 


可姐姐卻不惱,隻是每天照常做自己的事情。


 


我問聞瑾,他家主子怎麼還喜新厭舊。


 


他也答不上來,隻是嘆口氣,然後細細清點自己口袋中的銀子。


 


紅桃被二公子包下之後,覺得自己攀到了高枝,以為自己能就此去太守府做個妾。


 


所以她平日裡做起事情也格外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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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她最怕的就是姐姐和二公子S灰復燃。


 


所以平日裡她總是明裡暗裡地防著姐姐。


 


我看了隻覺得可笑,這種表裡不一流連煙花的偽君子,也就她拿著當個寶。


 


可後來,紅桃真的得到了二公子的許諾,說準許她進太守府做個通房丫頭。


 


那天她將這件事傳得盡人皆知,整個人臉上洋溢著脫離苦海的微笑。


 


結果第二天,她就被人拖著打廢的雙腿,丟去了柴房自生自滅。


 


二公子是白天來的,看著曾經與自己纏綿的紅桃,他的眼神冷冷的,像塊冰凌。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見到他。


 


他生得好看,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給精致的五官平添幾分貴氣與桀骜。


 


紅桃扯著嗓子嚎叫,他的眼睛卻SS盯著樓臺旁的姐姐。


 


「你就這麼想讓我娶別人?」


 


他沒有指明問話的對象,在場的人卻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姐姐的房間。


 


她的眼中依舊是平常的神情,就像是沒聽見對方的質問。


 


隨後,二公子的眼睛爬上了幾縷紅血絲。


 


他咬著嘴唇,將手中的玉串盤的叮咣響。


 


「好,你好樣的。」


 


隨後,便離開了怡紅樓。


 


14


 


那天的風波過後,二公子再也沒來過。


 


姐姐給了紅桃一筆錢,老鸨將她送出了金陵。


 


日子還是一如往常那樣地過,隻是姐姐的客人卻越來越少。


 


不用說,這肯定是二公子的手筆。


 


我去問了聞瑾,他說這不是我該插手的事情。


 


被他氣得頭疼,這人卻遞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我要離開金陵了,這些給你,省著點花。」


 


我被他的這番說辭震驚,正想開口詢問,對方卻解釋起來。


 


「我給自己贖了身,準備去京城考個功名。」


 


「那芍藥呢?」


 


聞瑾搖了搖頭,隨後拍拍我的肩膀。


 


「阿辰,別擔心,我沒有變。」


 


可我不信他的話,因為就在幾天前,我見他進過姐姐的房間。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我將荷包砸到他頭上,又甩了對方一巴掌。


 


看著他頭上的傷和散落在地上的銀子,又沒骨氣地將東西撿回來揣在懷中。


 


見我抹著淚回來,麗娘也跟了過來。


 


進了屋,看到我從懷裡掏出的銀錠,她立刻變了臉色。


 


扯過我來就是一頓左看右看。


 


確認我沒受傷之後,又恨鐵不成鋼地拍打我的屁股。


 


「你個S丫頭片子,去哪學了邪門歪道賺錢?老娘少了你的吃還是……」


 


我沒有反駁,隻是一個勁兒地哭。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哭什麼。


 


在青樓待得久了,我當然知道世間男子多薄幸。


 


即便是聞瑾守了這麼多年,我也從來不覺得他能真的攢夠那幾萬的典身錢。


 


可在絕望中,我還多少藏了些自欺欺人的想法。


 


萬一呢,萬一有個人能救姐姐脫離苦海,是不是也能減輕一些我的負罪感?


 


聞瑾的離開,卻親手掐滅了這一絲希望。


 


我們注定要在這暗無天日的秦樓楚館中苟活。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就又落了下來。


 


麗娘被我這個反應嚇到,手忙腳亂地開始給我擦淚。


 


「好了好了,我不罵你,你這銀子自己收著就是,別哭了,本來就難看,現在越哭越醜。」


 


15


 


臨近年關時,金陵來了一批胡人。


 


那些人向來野蠻粗俗,身上總是帶著一絲詭異的香氣。


 


他們流連在煙花柳巷中不肯離開,隔壁的群仙閣S了個花魁之後,這群人又將目標定在了怡紅樓。


 


被點名的自然有我姐姐。


 


群仙閣花魁的慘狀我有所耳聞,自然不願意姐姐遭此毒手。


 


但青樓畢竟是青樓,哪有拒絕客人的道理。


 


眼見那個大胡子的藍眼睛鑽進姐姐的屋子,當年在破廟中的那一幕又一次在我眼前浮現。


 


看著廚房中的柴刀,我走上前去掂了掂。


 


事已至此,反正也是賤命一條,我不在乎。


 


就在我衝進房間舉起柴刀準備和大胡子爭個魚S網破的時候,一柄劍從我的耳邊擦過,直直戳中了那個人的胸口。


 


我轉頭看,二公子正氣勢洶洶地跨過我走向姐姐。


 


他脫下自己的衣衫給姐姐披上,隨後將她一把抱起,在掠過我的時候瞥了一眼,隨後便像看見什麼髒東西一樣別過了頭。


 


「她是?」


 


「一個受過我恩惠的小廚子。」


 


姐姐將頭埋在二公子懷裡,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


 


隨後,他騰出手丟給我一塊銀錠,便帶著姐姐大踏步離開了怡紅樓。


 


麗娘裝模作樣地去攔,二公子財大氣粗地哼了一聲。


 


「典身錢我會差人送過來。」


 


再然後,兩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16


 


金陵太守偉光正的二少爺迷上了青樓花魁,甚至鬧出人命的事情不脛而走。


 


這事氣得二公子他爹勃然大怒,聽說他娘也捂著胸口抽了好幾下,差點暈過去。


 


不止如此,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他甚至退掉了自己門當戶對的娃娃親,說什麼也要姐姐做他的正妻。


 


老太守近花甲的年紀,被氣得直不起腰,罰他在院中跪著。


 


他也脾氣倔,說跪就跪。


 


聽傳言說,他膝蓋都被跪得血肉模糊也不肯松口。


 


跪到第三天,天公不作美,下了場暴雨。


 


初春的雨水涼,二公子淋了雨便生了場大病。


 


在病中還迷迷糊糊叫著芍藥的名字。


 


到底是老來得子,最終,他爹娘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


 


隻是不允許做正妻,隻能當個平妻。


 


這段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被金陵城的百姓們津津樂道。


 


怡紅樓的眾人也紛紛嘖嘖稱奇,說芍藥是個厲害的人物,竟然將太守家的小少爺迷得神魂顛倒。


 


我自那天後便沒再見過姐姐,聽人說她被送去了太守府。


 


如今聞瑾不在,我沒了消息來源,急得像個無頭蒼蠅。


 


姐姐不準我公開我們兩人的關系,我再怎麼著急,人們也隻當我是個著急跟著主子升天的雞犬。


 


躺在屋中,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琢磨了許久,終於想出了些頭緒。


 


於是便在深夜敲開了麗娘的門。


 


「你這小夜叉,半夜不睡覺跑來索命啊?」


 


「我姐姐和那個紈绔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你姐我姐的,做夢回自己房間做去啊。」


 


麗娘說著就把我往屋外趕,見她這個態度,我也幹脆破罐子破摔。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太守府找人。」


 


見我轉身就要走,麗娘也終於不再裝醉。


 


她起身拉住我,神色緊繃。


 


「你這S孩子,是想讓你姐姐這麼多年的籌謀白費麼?」


 


17


 


金陵太守李宗文,是我爹在朝堂上的S敵。


 


也是誣陷我家貪墨,導致我家被抄的幕後黑手。


 


這件事情發生時我年紀還小,所以一無所知。


 


姐姐帶著我來金陵,本身也存了報仇的心思。


 


進怡紅樓實屬無奈,但來到這裡之後,她又覺得這對於無權無勢沒有身份的我們來說,是個接近仇人的絕妙機會。


 


而麗娘,是她接近的第一個人。


 


姐姐很聰明,她看麗娘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之氣,便猜到對方之前或許也是青樓女子。


 


這世道,但凡有的選,誰又會投身秦樓楚館呢。


 


「她可比你聰明多了,平時就機靈不說,那天見我留下你就知道我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找了個機會,和我說了你們家的事情。」


 


我看著麗娘月色下泛著淚光的雙眼,衣袖下的手緊了緊。


 


「你會這麼好心?無條件幫我們?」


 


「本來不會。」


 


麗娘吸了吸鼻子,隨後抬起頭看向屋頂。


 


「可我正好和那個S千刀的李宗文有仇。」


 


麗娘說,她的父母S在李宗文手上。


 


不是蓄意的謀S,也不是利益的糾葛。


 


隻是他在鄉下縱馬時,絲毫沒有顧及趕車去城中賣東西的夫婦和小女孩。


 


拉車的驢被驚,裝著貨物的車子翻倒,壓住了夫婦。


 


馬,絕塵而去。


 


年紀尚小的麗娘從小道滾到了田埂邊,暈了過去。


 


夫婦二人卻被壓了幾個時辰,直接喪了命。


 


說起這些,麗娘的後槽牙咬得很緊。


 


看上去恨不得當場喝了李宗文的血。


 


「你姐姐和我在這件事情上一拍即合,所以我特地找人引來了那個表面上光風霽月的小公子。你姐姐爭氣,把那個小東西釣得找不著北。」


 


「所以,姐姐的目的就是嫁進李家?」


 


「是要李家心甘情願地抬她進門。」


 


麗娘說完,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阿辰,你別多想。你姐姐不告訴你並非不信任你,而是為了避免李家查到你們的關系,然後才方便後續的行動。」


 


我聞言,望向窗外。


 


雲層已經被風逐漸吹散。


 


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灑進屋內。


 


就像姐姐在我身邊一樣。


 


18


 


我離開了怡紅樓。


 


像姐姐希望那樣,在金陵最大的酒樓醉仙居當了廚子。


 


麗娘對此也很滿意,時不時就來捧我的生意。


 


我說她沒必要給我花錢,她隻是擺擺手。


 


她說我和她像,她又沒孩子,就把我當孩子養。


 


「等到時候我老了,就指望你這個小夜叉來給我養老送終了。」


 


我點點頭說好,麗娘卻紅了臉。


 


「你,你怎麼也不拒絕。」


 


看著她難得窘迫,我也沒有多說,笑著對她擺了擺手。


 


姐姐和李家的關系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好。


 


李宗文這個老混蛋也從一開始的嗤之以鼻,到後來願意帶姐姐和他們一家一起出行,


 


城中的人說,姐姐是個有手段的。


 


可我每次在人群中看到姐姐,卻止不住地心疼。


 


不過好在我做飯的手藝好,李家宴請賓客時常會從醉仙居要人。


 


我也借此機會能和姐姐見面。


 


她跟我說要隱忍,臥薪嘗膽。


 


我心疼她深陷敵營,身不由己。


 


我問她好不好,她笑笑說一切都好。


 


我知道她在騙我。


 


可我不說。


 


她問我過得好不好,我看著她說一切都好。


 


她拍了拍我的手說,那就好。


 


19


 


再次和聞瑾見面時,我又一次愣在了原地。


 


隻是這次他不再是賣書畫的窮秀才,而是走馬上任的狀元郎。


 


「辰雲,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我看著他不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聞瑾也不急,等我下了工,和我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他家原本是青州知府的門客,當年貪腐的事情被爆出後,他們家也受到了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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