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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知春來 3531 2025-05-14 14: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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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傻了才會答應他。


    賀凌力氣一點沒收。


     


    我皮膚嫩,沒一會兒就泛起可怖的紅。


     


    我爸心疼地呵斥他:


     


    「賀凌!你在幹什麼!」


     


    賀凌現在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我不和他走,他隻覺得我不識好歹。


     


    一心隻想先發制人,讓我下不來臺:


     


    「我都答應你了會和你結婚,謝知之,你不要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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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我差點氣笑了。


     


    原來他還是以為我是在以退為進,要告他和孟恬的狀。


     


    他憑什麼認為我會要他這樣的髒男人。


     


    話到嘴邊,我還是忍了下去。


     


    我媽和賀母是閨蜜,我爸和賀父又是大學室友。


     


    他們關系是實打實的好,幾乎是對方知己。


     


    我不希望因為一個賀凌,兩家之間生了嫌隙,漸漸疏遠。


     


    甩開賀凌的手,我看向賀母:


     


    「幹媽,是我喜歡上了別人,這個镯子我不能留著了,而且,」我話鋒一轉,「賀凌也有了真正喜歡的人,算起來,在一起也有幾年了。」


     


    所有人的重點瞬間轉移了。


     


    和我父母對我放心的態度不同。


     


    賀凌的自甘墮落一度讓賀父賀母頭疼。


     


    他們本來隻是安慰自己,賀凌是因為沒和我考上同一所高校,少了我的管教。


     


    可這一句在一起幾年,瞬間讓他們敲響了警鍾。


     


    賀父賀母商場做生意慣了,性格強勢。


     


    知道了一定會讓他分手。


     


    賀凌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一直讓我隱瞞。


     


    但我現在手腕還在痛,突然有點煩了。


     


    賀母的臉色一變:


     


    「跪下!」


     


    賀父還存有一絲理智:


     


    「老謝,你們先回家,改天再聚吧。」


     


    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剛好可以早點回去陪遊忱。


     


    9


     


    家宴結束得早。


     


    我借口出去散步。


     


    一直想做的事,終於鼓起勇氣完成了。


     


    我有點激動,偷偷問了遊忱的秘書,他家在哪,想給他一個驚喜。


     


    收到地址後,我怔了一瞬。


     


    不符合遊忱身份的老舊小區。


     


    卻是我曾經住了十幾年的家。


     


    我輸入密碼進去。


     


    當初媽媽生病,我們被迫賣了老房子。


     


    地段一般,出手價卻不低。


     


    買家沒露面。


     


    隻說,這棟房子承載著他特殊的回憶,值得那麼多。


     


    卻沒想到是被遊忱買去了。


     


    算算時間,他那時創業沒多久。


     


    後來他在商界聞名。


     


    所有人都說他眼光毒辣,投資從未失手。


     


    卻無人知道,他很久以前曾拿出那麼多錢去做這筆虧本買賣,還甘之如飴。


     


    我眼眶微紅。


     


    屋內一切都原封不動,是我小時候熟悉的樣子。


     


    隻是玄關擺櫃上,整整齊齊陳列著我送Ţůⁱ給遊忱的每一樣禮物。


     


    除了這些,還有我高中時隨意畫的便籤畫,也被細致地裱進了相框裡。


     


    我一個個看過去。


     


    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幾張微皺的紙。


     


    上面是我在計算和賀凌的分差,認真地規劃我們的未來。


     


    我記得當時我拿著這張紙找到賀凌。


     


    他嗤之以鼻,說能不能不要把我的決定強加給他,和我待在一起總是很窒息。


     


    一句話否定我熬夜為他制定的學習計劃。


     


    我那時隻以為他壓力大口不擇言。


     


    獨自哭過一頓後,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扔了。


     


    沒想到遊忱卻把這當作珍寶。


     


    盡管這曾是我愛別人的證據。


     


    我心口一窒。


     


    原來我追逐別人的時候,也有人不知疲倦地等待著我。


     


    可如果從那麼久之前,遊忱就喜歡我的話。


     


    那麼那句我經常用來逗他的「要不要試試,很刺激的」,該是他醞釀多久的開端。


     


    10


     


    整間屋子的燈暗著。


     


    我坐在沙發上,隱沒在黑暗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開了。


     


    遊忱神色疲憊。


     


    但看見玄關處換下的鞋子,表情又變得警惕。


     


    他打開燈,對上了我哭紅的臉。


     


    我啞著嗓音,叫他:


     


    「遊忱,我想抱你。」


     


    遊忱有些手足無措地把我抱在懷裡。


     


    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淚水浸湿了他的襯衣。


     


    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我鼻子更酸了。


     


    獨自一個人說著:


     


    「我今天去家宴了,和賀凌一起。」


     


    遊忱的身體果然一僵。


     


    我佯裝不滿地咬了咬他的肩膀。


     


    他又強行放松。


     


    「你不吃醋嗎,遊忱?」


     


    遊忱的聲音有點不穩:


     


    「我能吃醋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


     


    「我和幹媽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見他沒有反應,我有些不忿:


     


    「我說我和他是認真的,奔著結婚去的。你聽明白了嗎?」


     


    我撐著他的肩膀,想退出他的懷抱。


     


    直視他,告訴他我不是在開玩笑。


     


    就感覺眼前一黑。


     


    遊忱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有什麼湿潤的東西滴在我的手臂上。


     


    反應過來,有些愣神。


     


    遊忱哭了。


     


    「是要和我分手的嗎?不分好不好?」


     


    我差點氣笑了。


     


    拿開他遮住我視線的手,惡狠狠地說:


     


    「不好。」


     


    然後用力撞上了他的唇。


     


    遊忱的回吻很用力,似乎把所有的不甘都融進了這個吻裡。


     


    這樣才能維持住體面,答應和我分手。


     


    血腥味在我們之間蔓延。


     


    等我喘不上氣了,他才不舍地分開。


     


    趁我不清醒,語氣蠱惑,意圖挽留:


     


    「我買了尾巴,你喜歡的,狼狗的。」


     


    見我沒吭聲,又急急地補充:


     


    「還有男僕裝,有鈴鐺。」


     


    11


     


    我挑釁地笑了笑,拒絕得幹脆:


     


    「不要,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憑什麼和你做這些。」


     


    看著他唇部嗫嚅,明明眼裡的悲傷都要溢出來了,卻還是不說話。


     


    我氣得咬了口他的唇:


     


    「除非,遊忱,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和遊忱在一起從來沒有正式的表白。


     


    我之前從沒在意過,覺得我們倆心意相通,早已經對情侶關系心照不宣。


     


    現在卻覺得不能那麼草率。


     


    我欠遊忱一次主動的告白。


     


    因為給的太少,所以連一張廢紙都能讓他忍著膈應作為回憶珍藏。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趁他沒回來寫的紙。


     


    上面是我們的未來。


     


    甚至連蜜月旅行日程都已經計劃好了。


     


    我有點害羞:


     


    「時間有點緊,我沒來得及細想,你就先看一眼,到時候我再給你寫一份新的。」


     


    卻沒注意到遊忱從告白開始,就一片空白的神色。


     


    又過了很久,我一點點講完了我的想法。


     


    想把這張字跡潦草的紙收起來,卻被遊忱按住了手腕:


     


    「我的。」


     


    他表情認真,難得幼稚:


     


    「都是我的。」


     


    我也由著他,順便講條件:


     


    「把那張紙扔掉好不好?上面有賀凌的名字,有點惡心。」


     


    遊忱乖乖點頭,抱著我把那張紙從相框裡拆出來。


     


    認認真真地撕了個粉碎,才把我手上這張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擺在櫃子最上面,進門就能看見,很好看。


     


    遊忱也一眨不眨地望著它。


     


    12


     


    我嗅著遊忱身上的味道。


     


    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想哭。


     


    半晌憋出一句:


     


    「我不喜歡酒味。」


     


    我知道這句話有點過分。


     


    作為商人,如果有酒宴,遊忱不可能當個異類,喝兒童飲料。


     


    但我心口太漲了,情緒過載,急需發泄。


     


    索性遊忱也縱著我,聲音溫柔寵溺:


     


    「好,再也不喝了。」


     


    答應得很輕易。


     


    遊忱又向來說到做到。


     


    我輕輕捶了他一拳:


     


    「你不能那麼縱著我,會把我寵壞的。」


     


    遊忱笑了笑:


     


    「好。」


     


    我以為他隻是為了哄我。


     


    卻沒想到他抱著我,徑直走進了我少女時期的臥室。


     


    房間是次臥,面積不大,遊忱的日常用品卻都在那。


     


    顯而易見,他把這裡當成了他的主臥。


     


    我剛想問什麼,就看見遊忱從衣櫃拿出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是仿真狼尾。


     


    原來他沒騙我。


     


    我咽了咽口水。


     


    看著遊忱洗完澡,慢條斯理地穿上男僕裝,戴上尾巴。


     


    他靠近,潮湿的水汽將我裹挾其中。


     


    一點點酒氣,我卻覺得自己要醉了。


     


    眼看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危險。


     


    我無力抵抗,隻能色厲內荏:


     


    「這裡隔音差,下,下次吧。」


     


    遊忱縱容地笑了笑。


     


    就在我以為成了,想要爬走。


     


    他拉住了我的腳踝:


     


    「不聽。」


     


    到達最頂點的時候,我忍不住聲音了。


     


    遊忱俯視我,湿透的額發被他撩了上去,也讓他眼底的兇性無處可藏。


     


    可大尾巴狼偏偏喜歡裝純良。


     


    湿漉漉的狼尾在我張唇瞬間乘虛而入,封住了一切聲響。


     


    遊忱語氣溫柔,動作卻惡劣地用力:


     


    「輕點,知之,該被聽見了。」


     


    13


     


    正式在一起的遊忱黏人得嚇人。


     


    還好再怎麼樣,他都得出差。


     


    想到他離開時幽怨的表情,我扶著酸痛的腰,差點笑出聲。


     


    剛想著怎麼打發時間。


     


    一直沉寂著的高中班級群卻活躍了起來。


     


    班長艾特所有人:


     


    【林老師懷寶寶,大家有空嗎?一起來慶祝一下吧!可以帶家屬哦~】


     


    林老師是我們的語文老師。


     


    她年紀輕,教學能力卻很強。


     


    一心撲在學生身上。


     


    當初我媽生病,她暗中給我塞了一大筆錢,雖然我沒收,但恩情卻記下來。


     


    她懷孕,我自然不能錯過。


     


    沒什麼猶豫就私聊班長報名,主動定了餐廳。


     


    我到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到齊了。


     


    隻是歡聲笑語沒有傳出來。


     


    我有些納悶。


     


    打開門,看見毫無禮貌,搶佔主位的賀凌和孟恬就明白了。


     


    孟恬第一次被賀凌帶著出席場合。


     


    得知自己被列為家屬,更是得意。


     


    居高臨下,責怪地看著我:


     


    「知之姐,你怎麼來得那麼晚,大家都在等你,你也太沒禮貌了吧。」


     


    我看了看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 5 分鍾。


     


    隻能說大家熱切早到。


     


    卻不能說我遲到。


     


    林老師替我解圍:


     


    「還早著呢,知之來,坐到老師身邊。」


     


    14


     


    我沒興趣當著老師的面吵架。


     


    什麼也沒說,走到她身邊,把禮物給她。


     


    也是為了挑這個,才來晚了。


     


    孟恬卻不依不饒,委屈地看著賀凌:


     


    「哥哥,姐姐為什麼不理我,是生我氣了嗎?」


     


    她今天穿的是旗袍,特意配手腕上的翡翠綠镯,茶裡茶氣:


     


    「還是說,怪我搶了她的镯子。」


     


    她這句話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镯子。


     


    成色差很多,不是傳家寶,倒像賀家還沒發家時,賀母常戴在手腕那隻。


     


    孟恬高中輟學,家境一般。


     


    後來成了交際花,跟過二代圈子的幾個人,砸錢買了個文憑。


     


    也就是這樣。


     


    賀凌才會一邊沉浸在她的溫柔鄉,一邊看不起她,不願意承認關系。


     


    更別提眼光更加挑剔的賀父賀母。


     


    看到賀凌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我有了頭緒。


     


    但也沒揭穿。


     


    班長出來打圓場。


     


    孟恬唱獨角戲,自覺尷尬,總算沒再作幺蛾子。


     


    但看著她嫉恨的眼神,我知道一切沒那麼簡單。


     


    離開的時候,外面突然下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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