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是，我不找對象和這事有什麼關系啊？
我不找對象還不是因為江筠沒和我在一起！
「媽，你想多了。」
誰知道我媽更愧疚了，「漾漾，你和媽一樣，都是長情的人。雖然嘴硬不肯說，但我知道你肯定還喜歡周懷砚。」
「放心，我已經聯系了他家，等下兩家人就約出來一起吃飯。」
……
我媽的行動力真的很強。
如果我也有這麼強的行動力，可能早就把江筠拿下了。
她硬是和我絮絮叨叨聊了周懷砚很久，然後又催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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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緊收拾收拾，等下去吃飯。」
「哦，對了，江筠還在我們家，喊他一起去吧。男人才了解男人，一會讓他幫你把把關。」
我媽又跑去敲江筠房間的門。
我松了口氣，打開衣櫃。
「學長，可以出來了。」
然後我傻眼了。
我不知道我媽把我的內衣、睡衣、吊帶都收在一個衣櫃裡。
偏偏我讓江筠藏的就是這個衣櫃。
打開櫃門的那剎那，我看見江筠的肩頭掛著我的蕾絲 bra，腿上還落著我的小背心和吊帶裙。
因為衣櫃太悶，他臉頰緋紅，唇色更豔，像是熟透的柿子。
我覺得自己氣血有些上湧，趕緊移開視線。
江筠沒有急著出來，他盯著我，緩緩開口：
「原來你喜歡的是周懷砚？」
「那天想親的人，其實是他，不是我？」
6
江筠仰頭望我，長而卷的睫毛微微垂下。
他似乎有些緊張，拇指不停捻著食指。
整個人縮在衣櫃裡，乖乖等著我回應。
曖昧的氣氛又開始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剛才被他咬過的下唇，心跳如同擂鼓。
「我……」
我剛想說話，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
我被他拉進衣櫃裡，重重跌進他的懷中。
「漾漾，你考慮好。」
嘴上說著要我考慮，人卻把我圈在懷裡。
我感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漾漾，江筠不在房間，陳姨也沒看見他出門。你有見到他嗎？」
我媽又來問我了。
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江筠直接合上了衣櫃的門。
衣櫃裡漆黑一片，隻有縫隙處一點光亮透了進來。
空間太小，我將臉埋在江筠心口。
手也無處安放，環住了江筠的腰。
我媽已經進來了，正在到處找我。
我躲在衣櫃裡一動不動，左耳傳來江筠堅定有力的心跳聲。
他貼著我的右耳，問我：「想好了嗎？」
我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念頭。
江筠的聲音可真好聽，要是喘起來不知道會有多悅耳。
我媽沒找到我，很快就出門了。
「學長，其實我……」
這時，江筠的手機屏幕亮了。
他手機就放在我的睡衣上，屏幕正對著我。
我無意瞥了一眼。
手機開了靜音，但有人打來電話，備注是「晴晴」。
我霍然驚醒。
聽說，江筠喜歡白晴學姐很多年。
他們高中就在一個班。
當時白晴被班上的男生調戲，是江筠把那個男生狠揍了一頓。
兩人一起上下學，後來又考了同一所大學。
大一時，江筠的父母來學校找他，他甚至帶上白晴一起吃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至今沒有在一起，但他對白晴的感情，從高中延續到了大學。
是得不到心裡的白月光，所以來撩撥我嗎？
那一瞬間，酸澀的感覺從心口蔓延開來，心髒都疼得厲害。
我從他懷裡掙出，推開衣櫃的門，大口喘息。
江筠也從衣櫃起身，斜倚在櫃門上，「漾漾，你怎麼……」
話還沒說話，就被我媽截斷。
「江筠，原來你在這啊，害得阿姨好找。」
「今晚我們和周家一塊吃飯，你一起去。漾漾和懷砚是青梅竹馬，我們兩家想趁這次吃飯，撮合他們在一起……」
我媽的聲音漸漸小了，她不管江筠願不願意，拉著他就走。
飯桌上，周懷砚愣愣瞧著我身後的江筠，將我拉到一邊，低聲問我：
「你這是拿下學長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多了。他是我爸朋友的弟弟，暫住我家而已。」
周懷砚卻摸了摸自己的臉，莫名心虛起來。
「溫漾，我怎麼感覺，學長看我的目光有點不太友善。」
「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
他拉著我在一邊竊竊私語，落在家長的眼裡，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我媽見狀，在對面感嘆，「你們看看，這倆孩子感情多好啊，一見面就挨在一塊聊天。」
周阿姨也感慨，「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這種情分旁人比不得的。」
誰知，我爸突然悠悠開口，「其實這麼看，漾漾和身後的江筠也挺搭的。」
我一回頭，猝不及防與江筠四目相對。
他聞言莞爾一笑，伸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下唇。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卻讓我的臉莫名其妙燥了起來。
那是剛才和我親過的地方。
我喝了口冷水，剛緩過來，又聽見我爸說：「你們可別亂點鴛鴦譜了，得問問孩子的意見。」
他看向了我，語氣無比真摯。
「漾漾，你覺得懷砚帥些，還是江筠更帥？」
7
周懷砚雙手託腮，一瞬不瞬地望著我。
江筠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黏黏稠稠，如有實質。
兩個人都在等我回答。
我避開江筠的視線，言不由衷地說：「周懷砚吧。」
江筠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喝下杯裡的水，似笑非笑地睨著我。
隻是眼底一點笑意也沒有。
飯局過半時，我去了趟洗手間。
回去路上，碰見了江筠。
本以為隻是擦肩而過，結果堪堪要經過他時，江筠忽然伸手，擒住我的腕骨，將我拽進懷裡。
我被江筠拉到酒店的樓梯間。
外頭亮堂堂的，樓道裡卻一片昏暗。
江筠的聲音響在我的頭頂。
「溫漾，你在玩我呢？」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緊繃，「什、什麼？」
江筠低低笑了起來，把玩著我額角垂落下來的碎發。
「昨天坐我腿上和我接吻過後，告訴我想親的是周懷砚。」
「今天躲在衣櫃裡和我曖昧一番，又說周懷砚比我好看。」
他湊過來，唇瓣似有若無擦過我的臉頰，語聲很低，辨不清喜怒。
「漾漾，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還是說，我該把我們的事情，和你爸媽說一下？」
我茫然地看他，「我們？我們能有什麼事情？」
江筠像是被我氣笑了，「敢情你把我初吻奪走，現在回過頭說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不滿地用力攬住我的腰，另一手撐著牆，將我困在他與牆壁之間，吐息曖昧。
「漾漾，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天想親的人，到底是周懷砚還是我？」
「我想……」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低頭吻住了我。
所有的空氣都被攫取，鼻端充盈的全是江筠的氣息。
好不容易分開了，他將我攬住懷裡，耐著性子問我：
「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我無助地喘息，「我……」
但江筠根本不想聽我回答。他再一次將我鎖在臂彎之間，把我吻得氣喘籲籲。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爸打了電話。
我根本發不出聲音，哪裡敢接。
「漾漾，怎麼不接電話？我幫你。」
江筠點了接聽鍵，稍稍將我松開，頭卻擱在我肩上。
我爸問我：「你去哪了？菜都要冷了。」
我強行平穩情緒，「馬上回。」
「對了，你看見江筠了嗎？他也出去了。」
江筠輕咬著我的肩頭，舌尖打了個旋兒，撲簌簌的痒。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我有些無措，我隻得說沒看見他，然後飛快點了掛斷鍵。
「學長，我得回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掰開他的手，央求他松開我。
江筠卻不為所動，懶洋洋地開口，「漾漾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腦子一抽，直接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然後不等他反應，打開門就往外走，偷感很重地重新回了包廂。
周懷砚好奇地看我，「你的臉好紅哦。」
我垂頭啃著鴨脖，「天太熱了。」
他湊過來，又神經兮兮地問我：「你的嘴巴怎麼還腫了？」
江筠剛好進來，我頭也不敢抬：「啃了鴨脖，鴨脖太辣。」
周懷砚的目光在我和江筠之間徘徊，最後「哼」了一聲。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溫漾，你最好不要讓我成為你們 play 中的一環。」
我沒理他，低頭給喬盈發消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所以，江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感覺他好像喜歡我，但他心裡不是還有白晴學姐嗎？」
喬盈很快給我回消息：「依照我的經驗，他得不到白月光，就想和你玩玩。」
「那你就陪他玩唄。反正他長得好，身材棒，隻要你不投入感情，你就不吃虧。」
「你把他當成送上門白嫖男模就行。」
一語驚醒夢中人，困擾我一天的事情一下子就被解決了。
本來也沒指望和江筠在一起，現在人巴巴送到我面前，不睡白不睡。
隻要我夠渣，別人就渣不到我。
想明白這一點，我心下暢快不少。
飯後，我爸媽和周懷砚爸媽去打麻將，周懷砚非拉著我打臺球。
我回頭問江筠：「要一起嗎？」
江筠含笑看我，「好。」
周懷砚的球技比我高，眼看他進了幾個半色球，我一顆也沒入袋。
江筠走到我身後，低聲問我：「漾漾，要幫忙嗎？」
嘴上是很客氣的詢問，行動卻一點也不客氣。
根本不等我回答，他直接搭上我的手，替我瞄準全色球。
「身體放平，左肩上提。」
「手臂自然彎曲，讓肘關節、下巴、手架三點一線。」
距離太近，我能聞到他頭發淺淺的清香，甚至能感覺他的唇擦過我的臉頰。
之前每次親近要麼是獨處要麼是沒人看見，如今周懷砚就在對面，他與我舉止親昵，胸膛貼住我的後心。
我隻覺得渾身滾燙，根本瞄不準球，全全任他掌握。
他領著我，用小臂帶動手腕，順勢將球杆推出。
很好，全色球落進了袋中。
我宛如攪著一團漿糊，下意識地跟著他走。
看他找球，確定方向，按著我的手，將球擊進袋中。
等我反應過來時，球桌上的全色球隻剩下黑「8」了。
「我們打中袋。」
江筠微微彎腰，長腿抵住我的膝彎，在周懷砚的視線盲區裡，輕輕咬了一口我的耳廓。
他握著我一拉杆，黑「8」就穩穩落進了中袋。
一杆清臺後，他松開球杆，朝著我笑。
「漾漾，你贏了。」
我的耳朵麻麻的，又酥又痒。腿也發軟，隻得扶著桌沿。
周懷砚睨著我，「溫漾，這能算你贏？」
江筠很無辜，「每一球都有學妹的參與，怎麼就不算了？」
周懷砚氣急敗壞地放下了球杆。
「我果然是你們 play 的一環，這是把我騙進來S。」
他說完轉身就走，「我去趟洗手間，等下再戰。」
偏偏他有一個習慣，出門會隨手關燈。
於是，臺球室徹底暗了下來，裡面隻剩我和江筠兩個人。
我左右沒事，把玩起白球。一次失誤，沒接住球，白球滾了幾滾，落在了一旁的休闲椅下。
江筠就坐在休闲椅上，見我撿起白球，忽然問我：「不是說有夜盲症嗎？怎麼這會看得清了？」
8
我眯眼打量著江筠。
他今天穿著白色 T 恤、灰色衛褲，陰暗中依稀可見精致的鎖骨與手臂流暢的線條。
我狀似站立不穩，往他身上跌去，趁機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觸感很好，手掌下八塊腹肌排列得整整齊齊，隱隱有些發燙。
想到喬盈那番話，一時間，我心裡沒了酸澀，反倒還有些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