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替雙胞胎弟弟去上課。
網戀男友發來消息：「寶寶，給你看我們班的傻子。」
照片裡我正滿臉懵逼的舉著奶茶看向他。
「看你大爺看！再看老子眼睛給你挖了！」
校霸兇完我，又低頭不斷發語音，聲音又軟又乖。
「寶寶，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個面啊。」
「寶寶，為什麼不理我呀~」
「寶寶，你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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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
呵呵，你兇我，還想讓我理你？
1
老弟出去之後，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我聽得煩，準備給他關機，卻瞥見了最新的一條消息。
【辭哥，要不咱們還是別和司奕打架了】
打架？
我眼皮一跳，直接面部解鎖手機，點開還沒看完的消息。
【聽說那家伙背景硬的很】
【轉學前就是跟人打架，把人打得半S不活】
【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爸直接把人整退學了】
【司奕屁事沒有】
【你說你惹誰不好招惹他幹啥啊】
【真不是兄弟我不講義氣】
【我媽還等著我考大學呢】
消息到這就沒了。
我又往上翻了幾頁。
很快，我就看到他們聊的約架時間和地點，以及蠢老弟一句熱血沸騰的話。
【不整S他老子就不姓衛！】
我：「……」
我面無表情的關掉手機。
司奕，我聽過這個名字。
好像是江城六中的校霸。
具體是在哪聽得，我也記不起來了。
有可能是衛秋辭那蠢老弟提起來過。
當然，我並不是六中的，而是一中的。
都說雙生胎通常是一個聰明一個笨。
很不巧，我弟弟就是那個笨的。
不止笨，還十分的中二。
所以中考時，我考了全城最好的中學海城一中。
而我的弟弟，上了臭名昭著的六中。
弟弟確實笨，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校霸欺負。
所以我決定，替我這個蠢弟弟去見校霸。
老弟果然笨，約架那天我隻是稍微騙一下他，就把他關進了倉房裡。
他先是一臉懵，後又著急大喊。
「臥槽姐！你幹什麼！放我出去！我有大事啊姐！」
聽著弟弟瘋狂的拍門聲，我眼皮直跳，轉身換上裝備。
我和衛秋辭是龍鳳胎，長了一張九分相似的臉。
我不止一次假扮過他，因此我熟練的戴上假發。
做好一切後，我壯烈赴約。
2
西郊的城區，站了有十幾個人。
個個吊兒郎當，兇神惡煞。
我隻身一人，把他們驚的滿臉懵逼。
說不怕是假的。
我已經快嚇尿了。
但我很快就穩住心態。
我掃視一圈，試圖尋找校霸。
最終目光定格在一個戴衛帽的人身上。
沒別的原因。
這麼多人裡，隻有他坐著。
他嘴裡叼著煙，被衛帽壓下的碎發遮住一半眼睛。
白霧四散。
露出一張張揚妖冶的臉。
我傻在原地。
見我一個人過來，他挑了下眉，吞雲吐霧間，滿臉的桀骜。
「呦，衛秋辭，怎麼一個人來了，嚇傻了？」
我沒說話。
我實在太震驚了。
我不敢相信，就是面前這個吊兒郎當，渾身匪氣的人，竟然和我的網戀男友，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
隻是這張臉，昨天晚上都還不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這張臉還是湿漉漉的。
那是剛洗完澡的時候。
視頻裡的少年膚若雪霜，眉如墨畫，長了一張極其勾人的丹鳳眼。
他趴在床上，頭頂的暖光打下來，垂眸時可以看見被水霧打湿的睫毛，又濃又長，左眼尾下赫然綴著一粒小小的淚痣。
將視頻拉近，手機裡俊美的少年就像個沒有瑕疵的藝術品。
他對著鏡頭乖巧的笑，磁性悅耳的嗓音被刻意壓得又輕又軟。
【寶寶，抱抱】
3
回憶結束。
我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
我看著面前的校霸，心都要碎了。
於是我顫著聲音，不甘心的問。
「哥，你有雙胞胎兄弟嗎？」
校霸看傻子一樣的看我。
他不用回答我。
因為當我看到他左耳邊戴著一顆銀色鑲邊的黑色耳釘時，懸著的心終於S了。
哈哈……
真是酷斃了。
那還是我給他挑的。
我面露S色。
面前的校霸歪了下頭，眯起長眸。
他起身，一隻手隨意插進褲兜裡，叼著的香煙緩緩升起幾縷薄霧，掩蓋幾分他線條分明的五官。
別說，還真有要命的壓迫感。
我佯裝淡定。
校霸嘲諷一笑。
「衛秋辭，別還沒開始，就整出這慫樣來。」
他帶來的那些人捧腹大笑。
但我不在意。
我看著司奕，突然彎下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十分利落的鞠了一個標準九十度的躬。
現場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嚇呆了。
我壓低聲音，模仿蠢老弟的聲色：「奕哥，我錯了。」
一秒，兩秒，三秒……
耳邊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怎麼沒反應。
我皺了下眉。
是我說的太小了？他們沒聽到？
沒有辦法，我隻能又拔高了聲音。
「奕哥，我錯了。」
過了半響，現場爆笑如雷。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玩意啊衛秋辭，老子還以為你要憋坨大的哈哈哈哈！」
「你這也太孬種了！」
我聽著他們的嘲笑聲，一點都不在意。
反正我又不是衛秋辭。
我是衛秋笙。
我抬頭去看司奕。
剛好，他也在看著我。
一臉的嘲諷和嫌棄。
他揪起我的衣襟，居高臨下的俯視我。
「衛秋辭，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
沒有辦法，為了不挨打，也為了我老弟的前途，我隻能委聲道：「那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司奕盯著我，玩味的笑著，朝我臉上吐了一圈濃煙。
該S的賤。
「簡單，一個月，我隨叫隨到。」
好吧。
更賤了。
4
回到家裡，衛秋辭跟沒拴住的哈士奇一樣，徹底瘋了。
「我不管，老子的一世英名，老子沒臉去學校了啊啊啊啊！」
「你要去當司奕那狗逼的狗腿你去當，老子打S不去！」
「衛秋笙！我就沒你這樣坑弟的姐！」
我坐在沙發上，不管衛秋辭發瘋，面無表情的點開手機上置頂的那條消息。
【笙笙寶貝，你到家了嗎】
最後一條，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人穿著睡衣，輕輕靠在床頭上，白皙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那雙丹鳳眼微微勾起，笑得像隻迷惑人的狐狸。
呵呵。
關掉手機，我抄起旁邊的枕頭就往衛秋辭身上扔。
「吵什麼吵！再吵滾出去！」
我的語氣好像有點兇。
衛秋辭看著我，明顯的呆住了。
好吧，我確實嚇到他了。
但我沒空理他，因為我已經夠煩了。
睡覺的前一刻，我犯賤的又打開了手機。
我打開相冊，翻看著每一個我保存的網戀對象的照片和視頻。
每一個角度。
每一個笑容。
這張臉就像是照著我喜好長得一樣。
又乖又迷人。
特別是那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活脫脫的男狐狸。
男狐狸的聲音又欲又軟，還會撒嬌叫寶寶。
沉迷在美色裡，我無法自拔。
我承認，我就是色鬼。
前提是，我還不知道男狐狸的皮子下，是乖張頑劣的惡霸。
和網戀男友戀愛一年，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怕被騙。
他告訴我他的小名叫驕驕，但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
說實話，我挺喜歡這個名字，時常打趣叫他嬌嬌。
簡直坐實了男狐狸。
同樣，他也隻知道我的小名。
最開始他喜歡叫我笙笙，知道我比他大半年後，又叫我姐姐，最後他又覺得不夠親昵，就又叫我寶寶。
我和他是在一個遊戲裡認識的。
那時候他好像心情很差，一個隊友坑崩全隊，他也不慣著，直接開麥嘲諷大罵。
老實說，聲音好聽的簡直讓我當場懷孕。
但那時候我也隻是覺得聲音好聽，並沒有想著怎麼樣。
結果好巧不巧，第二把我們又排到一隊了。
這一把，我跟他實力帶飛。
我覺得有緣，加上他聲音好聽，就主動拉他打遊戲。
兩人默契上分。
再過一段時間，就成了無話不談的網友。
變成網戀男朋友的契機，是從他朋友圈發了張照片開始。
照片裡他帶著黑色口罩，額前慄色的碎發被風吹開，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和優越的眉骨，晨出的日光傾灑在那雙丹鳳眼上，明明該是清冷禁欲，卻因為眼尾的那顆痣生生勾勒出幾分妖冶。
而他因為耀眼的日光微微眯起長眸，慵懶的像貓科動物。
照片的截止畫面是他清晰分明的鎖骨，少年感十足。
我看呆了。
就這樣，我反反復復放大仔細觀摩。
看了足足有十幾分鍾。
我試圖去查是不是網圖。
發現不是網圖又去找有沒有 P 圖的痕跡。
結果顯而易見，原圖直出，靠臉硬帥。
就算戴著口罩，也擋不住那出挑的樣貌。
我從沒想過要跟人網戀，但就是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給他發了消息。
【哥哥，cpdd】
我承認，我看臉了。
5
我和蠢老弟，暫且互換了身份。
幸好我們是慣犯，假扮對方簡直遊刃有餘。
走進六中的第一天，我就覺得格格不入。
比起學習，這裡的女生更熱衷於打扮。
把校服改得花裡胡哨，臉上畫著淡妝，燙著漂亮的頭發。
男生大多都是吊兒郎當，校服敞開著，看到漂亮的女生，還會吹幾聲流氓口哨。
我眼皮驟跳。
老弟難道每天就這個蠢樣？
剛坐到位置上，班裡的人就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衛秋辭的狐朋狗友走過來。
「衛秋辭，司奕讓你過去找他。」
我嘴角抽了抽。
說實話，我現在很不想去見司奕。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一邊叫我寶寶，一邊又混賬的揪起我衣領朝我臉上吐煙圈的樣子。
我覺得他有人格分裂症。
最後，我問了半天，才在球場上看到司奕的身影。
司奕身高腿長，我一眼就看到了。
烈日下少年穿著校服在球場上肆意張揚的奔跑，他手持籃球，控球的動作幹淨利落，將速度和力量完美結合。
人群一陣尖叫歡呼。
剎那間，他加速突進，猶如獵豹全力衝刺，緊接著後仰起跳，將球狠狠扣進籃筐，碰撞出激烈的聲響，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而進球的少年勾起唇角，歪著頭，朝著對手做了一個十分囂張挑釁的手勢。
我：「……」
好裝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過難看，越過人群，司奕竟然朝我看了過來。
看著那雙微揚的眼睛因為運動而泛起的薄紅，我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張湿漉漉的臉。
要命。
當然，我掩飾的很好。
而司奕看到我，眼皮隻是懶懶抬了抬，然後就這樣朝我招了招手。
讓我想到了古代的紈绔少爺招呼他僕人的樣子。
我臉一黑。
狗東西。
不過，我肯定不敢表現出來。
事實上，我笑意盈盈，一路小跑過去。
「奕哥好！」
身邊有人仰頭喝水，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司奕滿臉嫌惡的看著我。
「去買一箱鹹檸七搬過來。」
我保持微笑。
「好的，奕哥。」
感覺到大家玩味異樣的眼光，我笑著離場。
在背過身的一瞬間，我面無表情。
司奕整我，是認真的。
我問了半天，學校裡的商店隻有宿舍樓在賣鹹檸七這種飲料。
而宿舍樓和教學樓，一個南一個北。
而我剛好人生地不熟，吃了大虧。
海城的氣候炎熱，等搬一箱飲料到球場，我已經大汗淋漓。
更糟糕的是，球場空無一人。
我明白，司奕在耍我。
沒有辦法，我隻能又抱著一箱飲料往教學樓走。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司奕想要整S我的心。
教室裡的聲音震耳欲聾。
踏進門口的一瞬，一個不明物體就朝我飛來。
「啪！」
正中我臉上。
是一片拆開的衛生巾。
SS黏在我的臉上。
教室裡瞬間爆發出如雷的笑聲。
就算我臉皮厚的可以砌牆，此刻也覺得羞恥不堪。
而罪魁禍首則是囂張不已的坐在最後一排，嘴裡叼著顆棒棒糖，眼裡盛著玩味的笑，手還做著投籃的姿勢。
最後懶洋洋道：「喲，中了。」
這僅僅隻是開始。
5
在走廊裡，我無意間聽到兩個男生的對話。
他們說今天司奕的球風太蠻橫了，脾氣一點就炸，猜是不是有人惹到他了。
我聽了兩句，就走了。
司奕坐在最後一排。
從後門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他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看手機。
熟悉的頁面。
我眼皮猛地一跳。
哦，對了。
我昨天晚上沒回他消息。
於是我就這樣看著他打了好幾行字。
然後刪掉。
如此往復，他終於注意到了我的視線。
他的臉色一沉，眉眼間的那抹抑鬱瞬間化為兇狠。
「看你大爺看！再看老子眼睛給你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