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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芸杳 4242 2025-02-22 17:2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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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愛我,我從未質疑過。


    7


    容旭平日裡很忙。


    於是陳念跟著我到房中。


    剛關上門,她語氣很衝地質問:「溫芸杳,你到底想做什麼?


    「明知道我不是府上的奴僕,還要奴役我,讓阿旭將我調來你房中?」


    我慢悠悠笑著:「沒什麼,不過是想試試容旭會不會答應罷了。」


    她臉色難看,眼神充斥不甘與嫉妒。


    「現在你開心了?不讓阿旭娶我,還把我調到你身邊來當婢女。」


    我坐在椅子上,點點頭。


    「容旭可從未向我提及過你,若你不喜歡,大可以告訴他。」


    她朝我翻了個白眼。


    「別裝了,都獸世了大姐,你還要搞什麼三從四德?


    「就算是歷史上各個朝代,也沒有逼著男子隻能一夫一妻制吧?


    「更何況,我與阿旭是自由戀愛,你能不能別像個大老婆一樣管東管西的?很煩,懂?」


    我不緊不慢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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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容旭這麼喜歡你,為何不讓他將你娶回來,是不想嗎?」


    我彎唇笑著。


    視線掃過她僵硬的臉龐。


    繼而自顧自解釋:「容旭不會娶你,可你想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身邊,所以你盯上了我。


    「你給我傳信,故意讓我多次看到你與容旭恩愛的畫面,不過是想讓我發飆,把事情攪渾。這樣醜聞傳到他父母的耳中,你自然而然能進門。


    「可惜……」


    可惜她也沒料到,我幾次三番看到容旭出軌的畫面,卻不為所動。


    她被我說中,咬牙切齒。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桃進來時,我指了指陳念。


    「小桃,這是今日新調來的雜役婢女,你帶去讓她熟悉熟悉環境,今日之後所有的髒活都給她幹。」


    我輕飄飄瞥了陳念一眼。


    用隻有我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慢條斯理道:「這麼喜歡容旭,那就祈求你的容旭可以來救你吧。」


    她臉色慘白。


    下意識撫摸小腹。


    我卻面不改色繼續品茶。


    8


    夜晚,容旭回來時。


    我從窗口看到他經過花圃時,頓了下腳步。


    他望向正在花圃邊澆水的陳念。


    她本來不願做這些,是我叫來管家,讓管家管教她。


    她害怕事情傳到容旭的耳朵裡,隻好忍辱負重。


    此刻觸及容旭的視線,她瞬時紅了眼眶。


    委屈到無以復加。


    容旭蹙眉,正欲走上前。


    我裝作才看到他:「容旭,你回來了?」


    他這才重新邁起步子回屋。


    「這花圃一直以來不都是小桃打理的,怎麼今日讓婢女打理了?」


    「我今日身體不適,便讓小桃貼身伺候我,院中的這些活隻好讓她幫忙了。」


    容旭點點頭:「院中伺候的僕從太少,明日我讓管家多調來幾個人。」


    我沒拒絕。


    故意倚在他懷裡。


    「容旭,你說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今日她幾次三番瞪我,看上去不像是婢女,反而像是來尋仇的。」


    我在他懷裡,一抬眼就能看到院子裡痴痴望著他的陳念。


    容旭聞言,抬眸對上陳念的視線。


    眼神冷厲。


    陳念咬緊唇,轉身衝出院子。


    我心中卻毫無暢意。


    容旭愛的不是我,也不是陳念。


    他愛的是自己,是自由與欲望。


    可我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容旭的身子微僵。


    在陳念離開後,他的魂像是追隨陳念而去。


    我掐緊了掌心。


    9


    我故意撩撥容旭。


    伸手用指尖一點點描摹他的臉。


    順著他的頸線,落到鎖骨上。


    那裡,有一塊紅痕。


    今早陳念故意弄出來的。


    一天過去,竟然還在。


    我指尖微頓,故作不懂仰頭問:「容旭,你脖子上怎麼有塊紅痕?」


    容旭淡淡道:「許是蚊蟲叮咬,不妨事。」


    他低頭想親我,卻被我偏頭避開。


    他便細細親吻我的脖頸,繾綣低喃:「杳杳,醫師說懷孕做對孩子有好處……」


    我別開臉,嗓音微淡:「懷孕了,不舒服。」


    他這才停住。


    忍得眼睛猩紅,卻隻在我的唇畔輕吻了下。


    「好,我不碰你。


    「我看著你睡。」


    我輕應一聲。


    容旭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我的背,他給我唱當初我剛來時,經常給他唱的民謠。


    他不懂詞意。


    忽而,我開口問他:「容旭,若是以後我不在了,你會一直待燦燦很好,對嗎?」


    燦燦是我給孩子取的小名。


    容旭安撫我:「這種情況不會發生。乖,別多想。」


    可我卻逼著他回答。


    我要他給我一個承諾。


    他最終無可奈何,答應了。


    後來,他以為我睡著了。


    喊了我幾聲,見我真沒反應。


    他小心翼翼下了塌,隨手披了一件外袍便出了門。


    可我沒睡著。


    我不敢睡。


    我甚至不清楚,我到底有多久沒好好睡上一覺。


    夢裡,容旭逼著我親手殺了孩子,給陳念讓位。


    現實裡,容旭故意把我哄睡,轉頭去追陳念。


    我望著空寂的房屋,低笑出聲。


    10


    我跟著容旭,來到府中花園。


    卻跟丟了人。


    此時夜深人靜,巡邏兵也不在此處。


    自從懷孕後,我的五感都被放大了數倍。


    我能清晰聽到喘息聲與男人的低喃。


    靠近時,才看到假山後有兩道人影。


    正因懷孕,我清晰地看到兩人的臉龐。


    我看到容旭情難自禁地將陳念壓在假山上。


    陳念帶著哭腔抱怨:「今日她讓我做了好多事情,讓我掃地打雜,我手好疼呀阿旭。」


    容旭輕聲哄道:「乖,不疼了,過幾日我找個借口將你調出來。」


    他們的臉靠得越來越近。


    容旭怕她疼。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


    隨即低頭,肆意索取親吻,動作嫻熟。


    兩人之間的默契,像是已婚多年的夫妻。


    容旭眼中滿是緋色欲念。


    陳念雙臂勾著他的脖子。


    兩人動情親吻,難舍難分。


    陳念的手緩緩向下伸去,似乎探到了什麼。


    容旭的氣息粗沉。


    我聽見他的喘息聲。


    看見他情動的眼神。


    因為我不想行房事,因為陳念受了委屈。


    所以他迫不及待追過來,就為了親吻她,同她做愛人之間的親密事。


    我的小腹陣陣發疼。


    遙遙望著他們。


    容旭似有所察,忽而偏頭看向藤蔓後——對上我的視線。


    所有繾綣曖昧氣氛,頃刻間消失殆盡。


    他慌了神,追過來抓住我的手。


    「杳杳!」


    我輕喃:「容旭,你以前所說,此生隻我一人,原來不過是騙我。」


    他聞言面色已然平靜。


    「這是獅子的天性。


    「杳杳,我們還像從前那樣不好嗎?」


    11


    耳邊傳來陣陣嗡鳴聲。


    荒謬、荒誕。


    我笑著笑著,嗓音不可控地帶了點哭音。


    「容旭,這話怎麼會從你嘴裡說出來呢?」


    陳念小心翼翼地捏緊他的衣袍,站在他身後。


    卻挑釁地望向我。


    容旭沉默許久。


    我盯著他的眼睛:「容旭,我是因為你說此生隻我一人,才留下來的。」


    「杳杳,這些年我為了你從未納妾,讓你做正妻,給你了至高無上的寵愛,還不夠嗎?」


    「夠了。」


    真的夠了……


    容旭緩緩道:「我為你放棄了這麼多,並未虧待你,此生絕不放棄你。


    「這些我從未說謊。


    「一會兒我讓陳念回去,此生不讓她再入府,可好?」


    他們都沒料到。


    我會突然扯著陳念的衣袖,毫不猶豫抽了她一巴掌。


    陳念哭著喊:「阿旭!」


    我語氣平淡:「這一巴掌,是你該受的!


    「你故意在容旭身上留下痕跡,多次引我看到你與他親密,不就想看我發瘋嗎?我如你所願了,開心嗎?」


    容旭的冷眸猛然看向陳念。


    陳念哭著搖頭:「阿旭,我沒有……她在汙蔑我!」


    我又轉而看向容旭。


    望著他衣衫不整,脖間仍有曖昧的痕跡。


    我揚起手,卻未落下。


    容旭便以為我心軟了,伸手去牽我的手。


    那個巴掌此時才猛地落下。


    他們兩人臉上頃刻間浮現一道紅印。


    容旭皺眉喊我:「溫芸杳!」


    我的手掌發麻。


    卻笑出了淚花。


    垂下的手緊緊攥著,指甲掐緊掌心,我卻恍若未覺。


    揚唇道:「不用送她離開了。她既已懷上你的孩子,便給她個名分吧。容旭,我允許你納妾了,日後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多虧你,否則我都快忘了我的全名叫溫芸杳了。」


    那一刻。


    他對上我的視線,眼神頃刻慌亂。


    「杳杳,你朋友已經走了,你已經回不去了。


    「今日是我錯了,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我沒應,扶著腰慢吞吞轉身離開。


    腹部疼痛難忍。


    眼前陣陣模糊,小腹裡仿佛有塊堅硬的石頭,朝著一處狠狠砸爛。


    我低頭,看到染紅一片的地面。


    身後,容旭驚恐喊我杳杳。


    仿佛天都塌了。


    12


    我生了。


    生了個女兒。


    取名為容燦,燦爛如日光。


    我拒絕接見容旭。


    每日便坐在窗前,望向院落裡唯一的一棵桂花樹。


    以前在家時,爸媽對我的愛不多。


    可到了桂花開的季節,他們總會聚在一起做桂花糕。


    那是我記憶裡最為溫馨的畫面。


    前幾年我想吃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


    可容旭不會。


    他便花錢到別人院中買了一棵現成的樹,栽到我們的院子裡。


    那時候我身體虛弱,他不讓我動手。


    照著我說的,一步步來。


    最後做出來的,毫無意外地很難吃。


    我裝作好吃的模樣,吃了幾口。


    他察覺到我的神情不對,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


    呸了一聲。


    將桂花糕全部扔了。


    「等著,我重做一份。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弄來!」


    他向來能洞察我的情緒,便從我的情緒神情觀察,重做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我眉眼彎彎,眼裡流露驚喜的光。


    他才松了口氣。


    13


    容旭來見我許多次。


    我讓小桃把他趕走。


    小桃神情不解。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恩愛和睦,怎麼會鬧到這個境地。


    我擺擺手:「沒什麼,容旭給你找了個新主子。」


    那之後,小桃再也不問有關容旭之事。


    以往容旭還能遠遠地望著我。


    如今他一靠近,就被小桃趕走了。


    我隔著窗臺,目睹小桃驅趕容旭。


    倏然,容旭察覺到我的視線,偏頭看過來。


    我已關上窗。


    可小桃不過是隻三花貓。


    容旭若真想進來,她攔不住。


    容旭進來時,我正在寫信。


    他看到正上方是「絕筆信」三個大字。


    驟然慌了神,一把拿起信。


    我任由他拿起信。


    在他靠近我時,我便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自知躲不過,便任由他看。


    他急切問道:「杳杳,你要去哪兒?為何寫絕筆信?


    「醫師分明說過你的身子無礙!」


    我面不改色:「不過是寫著玩。容旭,你該去看的是陳念,並非我。」


    聽聞陳念近日胎像不穩。


    他該去陳念那兒才對。


    可容旭仿若未聞。


    他怔怔望著信上的那三個大字,看到信中我是如何一點點囑咐女兒。


    足足寫了五張紙。


    我教女兒不要在乎外貌,強大自身方可有話語權。


    我教她莫要以男子為尊,應以自己為尊。


    我同她說月經之事,我身子不好還痛經,恐會遺傳給她,我懺悔,請求她莫怪我。


    我從未說愛她,也未曾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將我的一切從燦燦的生命剝離。


    容旭捏緊信紙,手指微顫。


    他猛地抬起猩紅的眸子,卻見我一臉平靜地喝茶。


    「杳杳,你要去哪兒?


    「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你如今寫這封信又是為何?」


    我淡淡道:「你也曾說過,此生隻我一人。」


    他攥緊我的手腕,嗓音發了狠。


    「溫芸杳,你聽好了,我是錯了,可你不許走!聽到沒有!我不許!


    「此生此世,我們都不會分開!」


    我點頭。


    淡淡應了一聲。


    「哦。」


    14


    容旭知道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從不畏懼牛鬼蛇神。


    我朋友離開後,不僅僅是容旭,就連我都以為我再也回不去了。


    可前幾日,我去了那個朋友家裡。


    看到他藏在地磚下的一封信。


    【留這封信的目的,我是想給你一個退路,給你後悔時可以選擇的機會。】


    我鼻尖一酸。


    從未想過,我錯了這麼久,逼得自己毫無退路。


    我還有退路嗎?


    錯了這麼久,我還有機會重來嗎?


    我看到信中最後,他給我留的退路便是——


    回去的方法。


    我愣怔片刻,忽而彎唇笑。


    笑著笑著,又笑出了聲,眼角泛起淚花。


    時至今日,我終於知道當初他說的回去的方法是什麼了。


    在這個世界死亡。


    就像當初我來時,也是車禍才莫名身穿到這裡。


    我想處理好一切事情,然後,回家。


    我將信燒了。


    灰燼埋進土裡。


    陳念這般喜歡這個世界,那她就好生在這兒待著。


    如她所願,我退位,把容旭讓給她。


    可我沒想到。


    容旭瘋了。


    他囚禁我,把小桃調走找人看著。


    派了重兵把守這間院子。


    我接觸不到外界。


    每日隻能在屋裡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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