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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首富娘子 3346 2025-01-21 16:3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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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七歲生辰這日,繼母三兩銀將我抵給了來收租的少東家。


    入府不過半月,老東家便在海上身亡。


    人人都道我是掃把星,卻沒想我後來成了女首富……


    01


    秋收不久,少東家帶人來收租。


    未曾想繼母又將家裡賣稻子的錢給娘家弟弟還賭債了。


    她將我推出去:「就用大丫抵吧,別看她瘦,幹活麻利著呢。」


    我看向父親,他卻避開了我的視線。


    他早就忘了吧。


    他曾在母親的病榻旁鄭重許諾,一定待我如珠如寶。


    然母親去世一年,他便娶了繼母,待得生下弟妹,我在這個家便與奴婢無二。


    少東家本說府內不缺女子,隻收銀子。


    可聽繼母要將我賣了再交租,便撩開馬車簾子,露出瘦削又俊俏的一張臉,一邊咳一邊說:「上來吧。」


    繼母唯恐他改主意,忙不迭將我往馬車上頂。


    天那麼藍,雲白得像是軟和的棉花。


    他們幾句話的工夫,就決定了我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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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這時倒走過來摸摸我的頭:「東家寬厚,你往後定要聽話懂事。」


    陽光刺目,我的眼裡卻沒有淚,隻輕輕說:「爹,今日是我十七歲生辰呢。」


    父親動作一僵。


    車夫甩著鞭子趕車,我側過頭。


    真奇怪,明明不迎光了,這會眼睛倒是痛痛的。


    馬車到了村口,父親追了過來,塞給我兩個水煮蛋。


    「寶珠,拿著路上吃。」


    雞蛋是好東西,平日隻有弟弟有份。


    如今,居然給了我兩個。


    少爺一路都在咳,到了府內領我去見老夫人。


    老夫人臉色很差,怒道:「又把姑娘往家領,你又不納人家,讓我怎麼安置?」


    「不如明日就發賣到窯子裡去。」


    02


    我嚇得縮了縮脖子。


    少東家咳著道:「母親何苦嚇她,今日是她十七歲生辰!」


    老夫人瞪眼:「什麼貓兒狗兒也過生辰。」


    少東家朝我笑笑:「莫怕,母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被婆子帶了下去,暮色一點點吞沒萬物,我心內惴惴不安。


    約莫小半個時辰,周婆子端著一碗長壽面進來:「吃吧,夫人特意吩咐廚房做的。」


    面條又白又軟,滿滿的一碗,上面還有兩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


    「夫人瞧著兇,心地極好,少爺更是一等一的好人,你且放心待著吧。」


    沈家極好。


    晚上可以去灶上打熱水洗臉泡腳,被子輕巧又暖和。


    夜間奴婢們嘰嘰喳喳,我才知曉少爺收租,隔三差五就往家裡帶窮苦姑娘。


    管吃管喝,從不苛責,若是遇到良人,少爺也會做主將人放走,還會賠點銀子做嫁妝。


    這是鐵定虧本的買賣,是以老夫人才如此生氣。


    「為何不見少夫人?」


    「少爺還未成婚呢。」


    少爺自小就與張秀才家的女兒定了親。如今已有二十,可張秀才舍不得女兒,是以遲遲未婚。


    有人嘴快,道:「什麼舍不得,不就是看少爺身體不好,想悔婚。」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輕手輕腳掃院子裡的枯葉。


    不想少爺也醒了。


    他穿著厚厚鬥篷,卻還是擋不住地咳嗽。


    他上前輕輕捏了捏我胳膊,吩咐隨從小七:「等母親醒了跟她說一聲,給寶珠做一件新袄子。」


    老夫人知道後罵罵咧咧,卻還是著人去庫房尋了舊料子。


    紅底撒著碎花的棉布,喜慶又好看。


    少爺每次回家時總會給我們帶些熱乎的桂花糕。


    我臉皮薄,經常分不到。後來少爺便會單獨為我留兩塊。


    「膽子得大些,下回我可不為你留了。」


    可也是嘴上說說,次次他都是獨獨照顧我的。


    活不多,頓頓能吃飽,少爺脾性溫和,老夫人嘴上厲害,心腸卻軟。


    母親走後,我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好日子。


    半月後,新袄子做好了。


    棉花絮得很厚,雪天穿都不會冷。


    婆子姐姐們都誇我穿著俏,連少爺都笑了:「寶珠再養胖些,便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陽光暖洋洋,我暗暗許願:盼一輩子都如今天這般幸福。


    便在這時,大門被推開,老奴沈叔趔趄著撲進來,大喊:「夫人,少爺,出事了……」


    03


    半年前,老爺為人蠱惑,將全部家當帶上,又借了外債去東海尋珍珠。


    珍珠倒是尋到了,可回來時遇到風浪,船在濉河觸礁。


    老爺沒了,珍珠沉了。


    沈叔沿著河岸找了三天,將老爺的屍體帶回。


    老夫人驚聞噩耗病倒,沒兩日也歸了西。


    我很難過:為何好人總是不長壽呢。


    少爺身體本就不好,操勞雙親喪事後更是瘦了一大圈。


    可災難遠不止如此。


    老爺和夫人剛落葬,一撥撥的人拿著欠條上門討債,家中資產都被抵押,一應家具均被搬走。


    素日好吃懶做的二叔嬸非但不相幫,還聯合外人來欺壓。


    頭七一過,張秀才便上門退婚。


    隻說女兒年紀大,等不了三年孝期。


    那一日天色昏沉,少爺將婚書還回後,整整一日都沒出房門。


    追債的人堵在門口,要少爺將老宅典當。


    後又有人說,府內還有許多適齡女子,也可用來抵債。


    一時間人心惶惶。


    這日晚間,少爺將我們召在一處,把賣身契還給了我們。


    他越發瘦了,手腕幾可見骨。


    「都走吧,如今待在府上,反耽誤了你們。」


    眾人哭哭啼啼,收拾行囊離開。


    我已走到門口,回頭見孤燈搖曳,他立在風中,似是一不小心就會折斷。


    我眼睛一熱,回身跪倒在他面前:「少爺,奴婢不走。」


    「歸家去吧。」


    「奴婢無家可歸,此處便是奴婢家。」


    話音剛落,繼母衝了過來:「瞎說,母親帶你回家。」


    沈家的事鬧得這般大,想來她也得了消息。


    她與後舅舅一左一右鉗著我往外拖,我拼命掙扎:「我不回去。」


    後舅舅兇道:「我都收了張屠夫三兩銀聘禮,你若不回去,我的賭債怎麼辦。」


    張屠夫年近五十,娶的四個婆娘都死了。


    眼看著腳要被拽過門檻,少爺開口:「等等。」


    04


    他快步上前,拉住我手腕。


    一邊咳嗽一邊說:「留下吧,以後你便是我沈叢之妹,沈寶珠了。」


    當初繼母將我抵債,人人皆知。


    兄長不放,她也不能奈何。


    隻罵罵咧咧:「一個痨病秧子,指不定哪天就沒了。」


    「到時候哭著喊著要回來,我可不讓你進門。」


    不會。


    我便是死在外頭被野狗啃食,也不會再回那個家。 


    合府二十多個奴才,最後隻我、小七和沈叔留下。


    第二日又有人來索要宅子。


    兄長立下字據:「這是祖宅,不可輕抵。」


    「且給我些時間,到年底若是還不上,便將宅子奉上。」


    打發走追債之人,小七急急問:「少爺去何處尋錢還債?」


    「去濉河將父親遺落的珍珠挖上來。」


    「哪是那麼容易,何況少爺這身體……」


    「盡我所能,剩下便是天命。」


    我們出發那日,碰到了張家小姐和她新任未婚夫孟公子。


    她從轎中遞出一塊碎銀:「聽聞你要南下尋親,我自幼將你當兄長看,這個與你當路費吧。」


    孟公子騎在馬上,神色倨傲輕視:「沈叢,你外祖家也無甚家產,如何堵上這窟窿眼?」


    「你要是真吃不上飯,我可收你做個賬房先生。」


    我氣得不行,兄長卻行了個禮,淡淡道:「不必,在下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待他們走遠,我問:「兄長為何不罵他們?」


    如此快就敲定婚期,可見是早有苟且。


    「他們便是想看我失態,又豈能如他們所願。」


    一路顛簸,總算到了濉河。


    順流而下,沈叔找到了當初沉船之處。


    在河中央,水流湍急,尋常的漁船都會避開那一處。


    已是初冬,河水涼得刺骨。


    兄長將脖子上老夫人打的長命金鎖當了,租了一艘重船,請了十幾個水性極好的漁民輪換著下水。


    花了半個月時間,沿著觸礁之處,一直往下摸了幾丈遠。


    錢花得所剩無幾,卻一無所獲。


    入夜後,風吹在臉上冷得像是刀子。


    漁火照亮的短短空間裡,白色的飛絮飄然落下。


    下雪了。


    夜間寂靜,兄長的咳嗽在大河之上孤寂又荒涼。


    第二日晨起,河面已結薄冰。


    漁民們不願下水,鬧著要家去。


    兄長捏著最後的碎銀子,劇烈地咳著,眼底一片黯淡:「寶珠,若是將這些錢花了,我們可連飯都吃不上了。」


    我握住他手腕:「我會縫補,也善漿洗,兄長識字,還會算賬盤賬,我們難道還能餓死?」


    「若不最後一搏,豈能甘心?」


    太陽躍出水面,他的眼裡也有了光。


    「好,便聽寶珠的。」


    然日頭過午,依然一無所獲。


    有漁民染了風寒,我穿上他的水靠。


    兄長拉住我:「寶珠,你莫要胡鬧。」


    「兄長不要小看我,我三歲就能下河摸魚呢。」


    我甩開他的手,一躍入水。


    冰寒的水從四面八方侵襲過來,我屏住呼吸在河底摸索。


    夕陽低垂,光線越來越黯淡。


    我的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


    腰間的繩索在收緊,定是兄長見我入水太久不放心,讓人拉我上去。


    就在這時,我摸到了一個鐵把手!


    05


    我死死拽住把手不放,出水的那一剎那,我看清手裡箱子。


    赫然便是我們一直要找之物。


    眾人將我和箱子拉上船,兄長立時上前,脫了鬥篷罩住我:「寶珠可還好?」


    「兄,兄長,我……我找到了!」


    他都沒看那箱子,倒了一杯滾燙的水遞給我:「快,先喝點熱水暖暖身。」


    我就著他的手喝完水,暈過去的那一刻,看到他的指尖被杯子燙起了血泡。


    真傻!


    也不知找塊布包著。


    我燒了好些日子。


    每一次睜眼,兄長都在身側照料。


    後來我好了,他卻整夜整夜地咳嗽,整個人瘦成了一根竹竿。


    老爺那一箱珍珠共有百顆之多。


    皇後酷愛珍珠,舉國上下的有錢夫人紛紛效仿之。


    坊間有俚語:一顆珍珠萬鬥米。


    兄長在省城找了個靠譜的富商,一次性將珍珠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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