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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軟玉在懷 3644 2024-11-26 17: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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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15章 Nero


    石玉有點兒著涼,悄悄吃了藥,帶著娘兒仨出了門。


    到了馬場才知道,送給石砚的生日禮物是一匹小馬,和他一樣大的小馬,就像唐辛在石墨的三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禮物一樣,也是一匹純種的安達盧西亞馬。


    之所以說親自挑選,是因為這一窩小馬據說是雙胞胎,一匹純白,一匹純黑,一絲雜毛都沒有。


    唐辛知道馬是一窩生一隻的,雙胞胎隻是耳聞中的傳說,沒見過。


    再看面前這兩匹……不免生疑,悄悄地問石玉:“真是一窩的麼?”


    石玉挑眉等她後話,果然又小聲地說起來:“會不會是他為了騙你的錢,哄你開心的?”


    不怪她胡思亂想,石墨那匹馬是她花六百萬買的,轉手再賣給石玉就變成了兩千萬,活像個冤大頭。


    尤其現在這一位經手人還是當年的那個“騙子”。


    石玉不在乎這些,隻要能按照他的要求提供最好的選擇,錢不是問題,人也不是問題,錢花得心裡值得就可以。


    唐辛又問:“真的是同一天的生日麼?他怎麼證明?”


    說話時兩隻手抱著他的胳膊,人也軟軟地貼在上面,輕聲輕氣。


    石玉看著她,低頭湊近,也小聲地說:“這玩意兒,信則有,不信則無,馬是好馬就好了。”


    像是繞口令,又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照他這話的意思,雙胞胎的小馬也是同理,你信,它們就是孪生的兄弟,不信,就不是。


    她不知道是他心寬,還是特別會自得其樂,反正她是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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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選吧。


    石砚還沒馬腿高,也不敢讓他湊過去,石玉抱著他轉了一圈,朝著石墨打眼色。


    石墨從口袋裡摸了一顆糖在手裡,悄悄喂給純白色的那一匹,馬兒吃得可香了,高興得打了個響鼻。


    石砚一看就笑了,用手指住,興奮得“啊啊”亂叫,還聳著小鼻子揚起臉來學馬兒打響鼻。


    石玉拍板:“就它了。”


    唐辛捂著嘴笑,這哪裡是給石砚選的,又哪裡是石砚親自挑的,分明是石墨喜歡白色的那一匹。


    她不免後悔,當年應該選白的,石墨肯定更喜歡。


    石墨牽著小白馬到她身旁,一手韁繩一手媽媽,撒著嬌地把臉往她的手心上蹭,“媽媽,我喜歡黑色的,但是兩匹都是黑色就分不出來了,所以弟弟喜歡白色。”


    聽聽,聽聽。


    乍一聽好像全對,可是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強詞奪理,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說得就是他這個能說會道的小東西吧。


    她一時竟分辨不出,他最喜歡的到底是黑色的還是白色的。


    石墨,多純真的小孩子呀,現在也變得狡猾了,跟他爸爸越來越像。


    還有石玉,明顯這就是他教給石墨的,還提前藏了塊糖,可真有他的。


    她不知道石玉是因為他媽那番話而有感努力在端平一碗水,還是原本就會為人父母這一套藝術與哲學,或者說,他就是更加偏愛石墨。


    是就是吧,她管不了,反正都是他的兒子,也都是由他帶著的,他這麼會做爸爸,就算再偏心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最誇張的是,白色的小馬竟然燙了個Nero在身上,意語裡的黑色。


    石墨解釋,因為弟弟叫砚,爸爸告訴他砚就是一塊黑色的石頭,石頭已經被他佔了,弟弟自然就叫黑色。


    唐辛忍著笑問:“墨是什麼意思?”


    這題石墨會,“也是黑色的,松煙墨。”


    說的時候別提多驕傲了,無比炫耀。


    實在是大出唐辛所料,他竟然知道松煙墨。


    想來,也是石玉告訴他的。


    他們這對父子,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更加想不到的是,石玉還送了塊墨給石墨,唐辛聽著描述很是驚訝,該是塊難得一見的寶貝,竟然送給這麼個小家伙當玩意兒,果然……是富貴命。


    富貴命的小孩子腳底不會髒,卻會用墨塊把臉給塗黑。石墨給她翻看手機裡的照片,除了那塊寶墨的照片,還有他把玩時的揮霍無度相,弄得滿臉滿手都是。


    唐辛倒是不心疼那塊墨,就覺得這張黑乎乎的小臉看著真是太糟心了,不知道石玉面對時是何感想。或許,他的臉也是黑的吧,畢竟有其子必有其父嘛,按照石墨的歪理邪說。


    雨仍是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石墨想要騎馬的計劃泡了湯,四人回到酒店,守著個路上買回來的小蛋糕,把所有窗簾全部關好,房間裡便黑下來。


    點蠟燭,吹蠟燭,吃蛋糕。


    許願的環節是石墨進行的,從後面摟住石砚並握著他的小手,有模有樣地合什,念念有詞:“希望弟弟慢慢長大,希望媽媽永遠漂亮,希望爸爸永遠愛我們。”


    石玉問:“你呢?”


    石墨回:“有呀,爸爸永遠愛我們,就有我呀。”


    唐辛聽著,不知道是蠟燭燻眼睛,還是羞愧於昨夜偷偷吃了孩子們的蛋糕,又或者是被依然純真的童言稚語所打動,鼻腔酸得厲害,趁著黑乎乎一片胡亂抹過湿潤的眼角。


    懷孕時善感,兩次都是,生完石墨之後就好了很多,可是自從懷上石砚之後總是會這樣,特別容易被一些很小的細節所感動,莫名的心就酸酸軟軟的。


    現在石砚都一歲了,竟然還是這麼容易哭鼻子,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是她真的會被石墨打動,他還是個那麼小的孩子,手是小的,腳是小的,整個人都是小小軟軟的,小得需要依靠著父母才能去到很多他想要去的地方。可是他的心又那麼大,大到能夠藏起小小的難過和失落,大到能夠那麼喜愛和保護石砚這個弟弟,大到能夠裝得下我們。


    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顆心呢,溢滿了愛和滿足,柔軟又純真。


    蠟燭忽然熄滅,窗簾大開,唐辛用手遮住眼適應光線,被一隻小小的手勾住手指。


    “媽媽,你送弟弟什麼禮物?”


    石墨很期待,應該也是一幅畫吧,就像媽媽送給他的那一幅。他很想對照著看看,他和弟弟有多像。


    唐辛在家時確實準備了一幅,已經快要畫完了,誰知突然就乘船到了這裡。


    再看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耳朵裡是紀雲雲那一句話。


    摟著他抱進懷裡,悄悄地說:“媽媽和爸爸送一份禮物可以麼?”


    “可以……可是,”石墨愣了下,嘴巴張了又張,“可是弟弟這麼小,這麼可愛,你可以照著他畫呀,連照片都不需要。”


    唐辛裝作恍然大悟,試探著問:“墨墨想讓媽媽畫弟弟?”


    石墨重重點頭,“對,我有,弟弟也有。”


    “好,那媽媽就畫一幅,就像你的那幅一樣。”


    第316章 發燒


    午睡時,石玉發起燒來。


    石墨噓寒問暖,一會兒捧著杯溫水到床邊,一會兒拿著自己的退燒藥水瓶爬上床,掰開爸爸的嘴就要往裡倒。


    石玉問他喝多少,他又說不出,抓耳撓腮的樣子連唐辛都看不過去了。


    父子倆便對著說明書研究起來,得出個結論,按照體重來計算爸爸喝這個藥水太浪費了,還是算了。


    有孝心,但是不多。


    石墨還很有道理,得給自己和弟弟留著,萬一被爸爸傳染了,用得上。


    唐辛看著石玉臉上的神色變換,突然有點不合時宜的幸災樂禍,看吧,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也不過如此,久病床前無孝子是真的。


    大孝子依然跑前跑後,拿了條擦手的方巾用水打湿,一路滴著水爬回床上,湿噠噠蓋在石玉臉上,不知道的看見了還以為人已經沒了。


    小孩子哪兒懂這些,特別認真地一屁股坐在石玉胸口,一層一層地往上卷,直到卷在了額頭上面,還捧著石玉的臉叮囑:“爸爸,你躺好,不要動,一會兒就退燒了。”


    也不知道他對一會兒是個什麼概念,反正隔兩三分鍾就要去看一回,每回摸過額頭之後都要唉聲嘆氣一番,然後側躺在石玉身旁,用短短的小胳膊摟住他的腦袋,另一隻手在他胸口輕輕地拍。


    原來是在哄他爸爸睡覺呢。


    唐辛覺得石玉睡不著,雖然他眼睛都紅了應該很想睡。


    她忽然有些羨慕,生病肯定不舒服,但石玉心裡肯定美滋滋的,大兒子這麼體貼,死了都值。


    可是看著石墨這麼折騰也不是個事,無奈勸了幾句,又問石墨願不願意擔負起哄弟弟睡覺的重責大任。


    這才踏實下來。


    再一看,有模有樣,就像大人哄他睡覺時一樣,也是側躺著,一邊有節奏地撫摸著石砚的小後背,一邊嘰嘰咕咕地講故事。


    唐辛問石玉要不要吃藥,他說吃過了,再問什麼時候吃的,早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早上吃的藥,現在都午後了。


    早上?原來那時候就已經有症狀了呀。


    打電話叫酒店的人送來退燒藥,喂他吃了一粒,又把被石墨弄湿的枕頭換成幹淨的,看著那張滴著水的臉忍不住想笑。


    強忍著沒笑,擦幹淨臉讓他睡一會兒,石玉拉住她的手。


    唐辛這才知道燙得有多厲害,也想像石墨那樣弄塊湿毛巾給他搭上了。


    再一想算了,還是直接去泡個澡吧,石玉不肯,說要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唐辛以為隻有自己生病的時候委屈,這才知道男人也會,捏著她的手指頭不放,哪怕沒什麼力氣,但是執拗,就跟石墨發燒的時候沒兩樣。


    無奈地拍了拍,放柔聲音勸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你兒子,兩個兒子,還等著和你一起吃晚飯呢。”


    石玉說好,勾著她的手指搖晃,唐辛以為他要問她睡不睡,結果聽見他說:


    “你和我一起睡,我就是昨兒夜裡著了涼才燒的,為了你才燒的。”


    她傻愣住,分辨不出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勸了自己一陣躺在他身旁,算了,她生病的時候他也照顧過她,就當還給他好了。


    剛一躺下就被抱住,熱烘烘的像個火爐子,就連呼吸都是燙的,喘氣的聲音特別重。


    應該很難受吧,燒得這麼厲害。


    她小聲問:“我帶你去醫院吧……”


    他把臉埋在她頸窩,拱了拱不再動,沙啞著說:“我不,我要睡覺。”


    唐辛那點擔心霎時間無影無蹤,他就是壞,都燒成這樣了還學她說話呢。


    剛才她就不應該攔著,就應該讓他的好大兒伺候著把他給送走,該!


    ……


    病還沒有好利落的人當晚要帶著孩子回上京,臨行前給了她一個理由,有事。


    唐辛舍不得孩子也沒辦法,做好了下次再見的心理準備,誰知也被帶上了飛機。


    理由更簡單,他在生病,照顧不了兩個孩子。


    阿姨呢?


    說是已經回去了,在把孩子們送到熱那亞之後。


    唐辛簡直無語,說不出“你的醫療團隊呢”這種話來,畢竟和他較勁沒有意義,人家跟她說的也不是讓她隨行照顧他,而是為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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