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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今夜離港 3960 2024-11-12 11: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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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白天不做事,要與她纏在一起,頭埋在她胸前,靜靜呼吸間都是她洗過澡,櫻花香波留下的化學香。


      一陣沉默過後,他忽然說:“我夢到我阿媽,我知道,她又要跟男人跑了,餓得眼發花,想問她要一口吃的也不肯給,賤女人…………”罵完他老媽,環著溫玉的手臂也箍得緊緊,半邊臉貼住她酥軟馨香的胸脯,蹭了又蹭,“我老豆剛死,她就脫光衣服給奸夫含撚(注),賤B,淫西——害死我阿婆,丟下我,野狗一樣活…………”


      他一句一句,咬著牙咒罵,咒罵那位拋棄他的母親,大約也在咒罵過往悽慘無依的人生,也許吧,他的人生充斥著殺人於被殺,仇恨與背叛,以及放縱無原則的性,唯獨沒有愛,沒有人手把手教導他,怎樣去愛一個人。


      溫玉說不出話來,更不知該說些什麼,隻任由他發泄痛苦。


      但她的痛苦呢,隻能自己忍。


      呵——男人沒什麼可得意,表面再強大,內心也總有一處脆弱得不堪一擊。


      而女性在所謂新社會,被條條框框嶄新且崇高的道德道德標準與現實無數個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慘烈故事訓練成鋼鐵人。這世上可以依靠的從來隻有你自己,沒有什麼救世主,有的隻是在庸庸碌碌人世中,虛無縹緲的英雄夢想。


      “女人就是賤,上下兩張嘴,喂飽就跟狗一樣,見誰都搖尾乞憐。”還要強調,“母狗一樣賤——早就該死…………”


      溫玉忍不住輕呼,“陸顯——”


      “我不是講你。”


      陸顯拉開她領口,露出兩顆嫣紅可愛的珊瑚珠,伸手捧起來,虎口推擠,兩顆挨挨擠擠在一起,恰好供他一同含在嘴中,細細地舔過,再以舌尖撥動,弄得她渾身癱軟,纖長的指穿過他頭頂濃黑短發,多餘的呼吸都是痛,痛且痒,酥酥麻麻隨神經牽引入身體每一個角落。


      隱隱約約,他似乎說:“我中意你,你中意我,不如我做你爹地,你做我媽咪咯——”


      溫玉已基本習慣他這類不要臉作風,懶得與他多說,隻閉上眼,兩個糾纏不清的人倚靠在一起,也能在日光下平和安然,不多久,他居然含著她入睡。似乎終於求到一個好睡眠,可以徹徹底底放松,不必擔心失去,恐懼離別。


      忽然間電話鈴響,陸顯去應,說得兩句回頭來看她,“你同學雙雙,要不要接?”


      溫玉抬手,他便將電話遞過來,溫玉敲一敲聽筒,那邊依然不出聲,她隻好開口,“你好——”


      “你要找的東西我已經有線索,很快給你答復。”是鄧明憲,“同樣,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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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瞄一眼陸顯,他正在翻今天的報紙,她迅速垂下眼睑,說:“知道了,明天拿給你,拜拜。”


      而電視裡又在復播那條血淋淋時訊,警方臥底被槍殺,屍體扔在警署前,黑社會挑釁警方,補充是,此案仍未告破。


      陸顯面色不改,依舊看他的報紙,不是社會版也不是經融頭條,而是賭馬訊息,沒有錯,有些人,生來就是賭徒。但這世上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得意有人燒炭,算不算另類平衡。


      下一條新聞即是彩票開獎,累計三千萬大獎已有贏家,多麼振奮人心的消息,看來明日不用做工,多買彩票才是正職。


      作者有話要說:注解:呃,“含撚”,就是咬。。。


      那啥,下面要拉出陸顯老媽來溜溜


      為了看文方便,下章會發一下她老媽的番外,以前發過的,陸顯小時候的番外


      買過的請勿買啦,Thankyou啦~~~~


      媽媽呀,感覺陸顯把我毀了


      我原來多麼婉轉纏綿啊,為了配合他,寫得這麼粗俗。。。


      63永遠永遠


      雙番東生來無腦,陸顯畫個圈這位東區大佬跳得義無反顧,上個月抓奸在床,被關德勤送一頂碩大油量綠帽,雙番東一貫腦子不正常,做事絕不想後果,被人笑兩句,立刻拿上槍帶上小弟殺去皇後夜總會,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為導演節省膠片,二話不說子彈發射。


      總計六發子彈顆顆都打在關德勤頭上,那張臉多出幾隻孔洞,流出多少血與腦漿連法醫看到都驚奇,呀,天大的仇,百年難遇,快拍照留影,明後年又是科教讀本。


      雙番東沒有空餘時間去想差佬今次怎麼一個個都像超人蝙蝠俠,999還沒來得及撥通,已有重案組督察到場,現場法醫、CSI、治安警一溜排開,各自工作如同血汗工廠,他腦中隻有被勝利激蕩的亢奮與狂熱,叼你老母,終於報仇,叫你給老子帶綠帽,奸夫淫*婦,早該死!


      哈哈哈哈——簡直睡覺都要笑醒來!


      幾多壯烈,龍興第一人,出事不用啰嗦,一切掏出槍再談,誰敢跟他做對?


      肥關獨子關德勤也不例外,讓你囂張,讓你勾阿嫂,空蕩蕩的右手做出扣扳機動作,要隔空再給關德勤血肉模糊的屍體一頓掃射。


      直到手銬扣緊,才想起來叫囂,律師,不見律師我一句話都不會講。


      阿Sir難得好脾氣,笑嘻嘻說:“大佬,這回你還能脫罪我改跟你姓。”


      肥關快七十,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口氣提不上來,帶著一身糖尿病、高血壓、腦血栓與水泥牆一樣厚的脂肪層中風入院,醒來隻能張張嘴,啊啊啊,要報仇,要殺人,要血!從前多麼風光,沒有死在差佬圍堵中,飛虎狙擊槍下,居然變成這樣半死不活鬼樣,不甘心,不甘心,老天不公。


      也忘了去算,為財,一生殺過多少人;賣白粉,毀掉多少家庭;爭地盤,斬死多少後生仔。隻記得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喊老天不公!


      天大的火氣,護理小姐端到床前的熱粥也打翻,啊啊啊亂叫,眼看下一次中風就在不遠處,但總有英雄橫刀出世。


      顧少代大D來看望前輩,大致聊一聊雙番東近況,叫肥關放心放心,差佬現場抓人,雙番東連替身也沒時間找,這一次一定坐九佰九拾年。


      坐監怎麼夠呢,肥關滿肚火,要讓他償命,給橫死的關德勤償命,對,還有大D,這一回最大贏家是陸顯,要講同他沒關系誰信?除非都是低B。


      顧少嘴裡叼著煙,重症病房裡煙霧繚繞,小護士早就被支開,這時月黑風高,沒人敢來做文明督導,喊一聲,先生,這裡是醫院。


      “關佛爺,D哥已經應了,一定會幫細佬報仇,道上規矩,一命抵一命,雙番東——我們會辦妥。不過關佛爺也是時候退休…………”說道這裡嘿嘿地壓抑地笑著,舒氣,吐出一陣煙霧,燻得肥關咳嗽不止,“出來混,又不是做差佬,哪有退休,難道幫會還給發養老金?關佛爺你明白啦,我們講退休,不是金盆洗手,是——死呀……”


      說完去看肥關,長滿老年斑的臉上一雙眼外凸暴漲,要殺人要吃肉,可惜也隻剩下哇啦啦叫喚,沒氣勢。“我記得你還有個女,有外孫有女婿,要多為他們想。”手已然去關呼吸機。


      肥關走得很快,沒聲息沒痛苦,大概是大佬最安寧死法。


      不出一個月,肥關與雙番東的人與地都收進大D手裡,他年輕、胃口大,不怕天不怕地,誰敢跟他鬥?火牛火雞兩兄弟膽子小,不多話,乖乖跪下當狗。


      隻是鵬翔還是沒有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無結果,他一日要被戚美珍牽制。原來以為女人最好搞定,現在終於意識到女人是大麻煩,一張口咬死你,不打雷不松口。


      解決完內部問題,他又盯上新義連,要張獅口,再吞一塊肥肉。


      不過眼下,雨下個不停的初冬,這位名動全城的黑社會大佬在聽到溫玉上樓的腳步聲後也不知抽的什麼風,一轉身躲進寬敞光亮的浴室,坐在馬桶蓋上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呻*吟。


      等過半小時,溫玉的功課都做完,陸顯還在浴室磨蹭,她敲門,他也不應。


      溫玉同他對陣,“你出來。”


      裡頭說:“你煩不煩,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你帶女人回來亂搞,我連敲門都不可以?夠不夠勁?我給你送半打偉哥來。”


      “你有病——”


      溫玉直接叫阿金拿鑰匙開門。


      推門便見到陸顯穿一條淺灰色長褲,上半身是溫玉闲得無聊買來消遣他的粉紅色開司米套頭衫,暖融融的顏色消弭了男人凌厲氣勢。他孤零零一個人,佝偻著背脊,左手扶著右肩,幾乎是蜷縮在馬桶上,顯得可憐至極。


      溫玉蹲下*身,手扶著他膝蓋,仰頭看他,一張被疼痛扭曲的臉孔,“陸生,你怎麼了?”


      陸顯咬牙說:“不用你管!”像小孩子賭氣。


      溫玉不以為意,碰了碰他那隻半殘廢的右手,又想窗外綿綿不斷的陰雨,大致猜他是舊傷發作,同時大男子主義作祟,死要面子強撐,情願躲廁所苦熬,也不讓她多聽一句。


      她無奈,嘆息,哄孩子似的口吻說話,“我叫王叔準備車,你同我一起去醫院好不好?”


      陸顯甩開她,悶頭往臥室走,將自己摔在大床上,發脾氣,“說了不用你管,你不是要去約會小白臉,現在去,有多遠滾多遠。”


      溫玉倒是覺得好笑,眼前這個人,說他是三歲小孩情商仍算高估。


      側躺在他身邊,她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去撫他平實背脊,就像在給小狗晶晶順毛,“陸生,你是不是從來沒去醫院照過片?隻找舊樓裡同按摩院開在一條街的治跌打老頭拿過藥?”


      陸顯被她這樣一下接一下地摸,懶懶地想睡,先前天大的火氣現在一顆火星都沒有,隻是仍嘴硬,不肯低頭。“醫院有什麼好?我不去醫院。”


      溫玉笑笑,湊到他耳邊來,“陸生不去醫院,難道是怕打針?這樣,我同護士姐姐講好,輕輕的,就像小蟲在屁股上咬一口,保證不疼,百分百percent。”


      陸顯轉過頭來,擰著眉毛怒視她,臉紅紅,隻生氣不講話。


      她刮一刮他的臉,學他的口氣說話,“我的小阿顯,幾時才能長大呢?”再捏一捏他後頸,“不是怕打針就起來跟我去醫院,舊傷不治就永遠是舊傷,一下雨就疼,萬一你遇到仇家追殺呢?還跟對方講道理,拜託,我今日舊傷發作,等我吃一粒painkiller再打。”


      陸顯說:“什麼都不要,給我一包白粉就解決。”


      雨漸漸停,風依然冷。


      溫玉笑著低下頭,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短促而溫柔,未來得及體會已經結束,留無限遐想與不甘。“這個夠不夠?”


      她原本就是一雙笑眼,彎彎弧度,亮晶晶小月牙,透出一股世俗中的天真來,明明是鋼化的玻璃,卻有一個如琉璃易碎的外表,令他的心被注滿水,莫名的一瞬,滿滿都是情。


      “不夠!”一翻身猛虎撲食,壓住她密密實實完成深吻一記,過後要求,“不如你給我舔一次,我立刻痊愈,比白粉都好用。”一個吻,一息旖念,已夠這位禽獸先生亢奮一整天。


      “白日夢還沒有做夠?去醫院。”


      到醫院溫玉立刻後悔,陸顯完全是未進化荷爾蒙膨脹少年,醫生護士講什麼都不如他意。她還要去摸著他刺剌剌的頭安撫青春期叛逆少年,過後送他去做磁療,印度籍醫生說他的傷錯過最好治愈時機,隻能減輕不能根治,今後大約都要在陰雨天做一位風湿骨痛患者。


      第二天去看中醫,老大夫拿藥油把陸顯整條胳膊揉成火辣辣的紅色,是被揉掉一層皮的紅燒豬蹄。


      回到家,他滿臉沮喪,“報仇成功,祝賀你呀溫小姐。”


      溫玉卻在低頭看處方,大大小小藥瓶這一類一日三次一次三片,那一類一日一片,千萬不能多,掌心一合,全部塞進他嘴裡,希望能夠順帶治好他的壞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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