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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石榴裙下 3342 2024-11-11 12: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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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將軍一看就是草莽英雄般,豪氣直爽,“咳,七帥來這麼一下,我還真受之有愧,當了您幾天老?長撒。”


      關漫笑,“一天在您麾下那也是您的兵,您可不能不認。”說著,比著座椅請他坐下,


      老將軍也沒客氣。一提褲腿又坐了下來,“好,七帥講這個舊情,我也榮幸,受著了。”


      紛紛笑。坐下了。


      關漫這才將目光看向他人,


      瞿曜直著腰,親自介紹,“這位是蔣願,我表哥。”介紹簡潔,可隻聽這關系,聽這姓!……誰又心裡沒數他是誰呢。


      “見過。”關漫,是的,面上無波,如常微笑向對方一點頭。“七帥好。”蔣願也是一頷首。有禮有穩。


      其實,


      關漫今兒願意賞光來這個飯局,還非叫把靳子與捎上,為的,就是見他!對,真正想見的,隻有他,蔣願。


      蕭雁落被褫奪少首位後,將遠赴西海督軍。


      表面看“督軍”,西海千裡之外,相當於“戍邊”了,畢竟你是兵諫企圖政變呀!


      叫朝野上下意外的是,


      元首這次為“廢少首”選的“副手”竟然是靳子與這個老犟頭!


      靳子與年逾七十了,資歷自不必說,可就是個性。實在耿倔不變通,原來在朝時不曉得得罪過多少人。退休都十來年了,沒想,這次竟把這老頑固請出了山……這到底是“看著”蕭雁落呢,還是……咳,且看不透啊……


      這靳子與,要說他嘎犟,這朝裡,卻有一人,是他真正佩服沒二話的。蔣仲敏。


      靳子與這樣氣節的人,肯定不得涉黨爭,但是,對真心服氣的人,一定也是忠心不二。所以,靳子與此次現身京城。願意走得近的,隻有蔣家人。關漫執意把靳子與請來,因為他知道,靳子與來,蔣願也一定會來,再加上瞿曜的姻親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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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確實還算輕松,聊不了別的,扯扯家常還是可以的。


      而關漫,想聽的,還就是家常。


      “上次聽說臨州氣候宜人,還真是令人羨慕,瞧瞧咱們這兒嚴寒三九的,小姑娘都得凍成雪娃娃。”關漫微笑說,也是闲聊的口氣,


      “那是。臨州的小丫頭多嬌氣,好山好水養出來的,可也有有韌性兒的,我就見過蔣司令元的閨女,那在部對。跟普通兵一樣折騰,一個苦一個累都不叫。”


      蔣願微笑,“老將軍過譽了,小嫚那下部對叫什麼吃苦。”


      “诶,對了,小嫚是二軍醫大出來的吧,現在還在做醫生?”


      “嗯,一直在內蒙。”


      “有對象了麼,”


      “她的事很少跟家裡人說。”


      靳子與放下酒杯,輕輕搖搖頭。“這是七帥也在這裡,我也不避諱,元首啊,早相中你家這姑娘給這些少帥們留著的。我再說個膽大的話,那幾年,不一直流傳‘得仲敏得天下”的鬼話,也就那時候元首有了忌諱,怕您們這些貴主兒起了歪心思,還真當誰娶了蔣家小女就真當有……”


      “靳老,這些話就不說了。”蔣願淡淡開口,阻住了他繼續往下說,


      靳子與一晃過神,看來也曉得自己確實有些口無遮攔失分寸了,不過依舊直爽,又拿起酒杯。“咳,我就這一通到底的腸子,話多了話多了,自罰一杯。”說完,仰頭飲盡。席間又松弛下來。


      還是靳子與問起。“說到小嫚,你家還有個小姑娘吧,是蔣司令元的外甥女還是?……”靳子與這說著邊也捻菜吃了,看來也就是為緩解剛才的尷尬隨嘴一問,


      “是外甥女,我小姑的女兒。”


      “對了,好長時間沒見冬灰了,家裡這樣,她現在在哪兒呢,”瞿曜也問起。


      蔣願看來確實不願多談,“她還好,還在讀書。”似一筆帶過。


      可是瞿曜似乎也是想借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驅散剛才的不自在氛圍,接著問,


      “上次你在訂婚禮上說你和冬灰領了證又離了怎麼回事呀?當時是局面亂了沒顧得細問。”


      蔣願似乎停了下。


      後,還是輕言淡語的,


      “冬灰從小體弱,父親其實有時候也挺信咱們當地一些習俗,說,女孩兒快成年前兒,沾沾婚喜,身子骨會強健些。於是沒弄出動靜,也就借借我的名兒。”


      “哦,”連靳子與都點了點頭,“是的,臨州朝郡通郡都有這個說法。”說著,又輕輕搖搖頭,哎,這老將著實直腸子,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這小姑娘就不能再嫁人了,用這法子得了康健,是這婚事護著得來的,雖離了,福氣還在,這要再結,前兒得來的福氣就破了,曉得接下來身子骨會不會又垮下來……”


      關漫始終帶著清淡的笑,似尊重地聽著。著實,這些都跟他無關,他也插不上嘴。


      有道菜他似乎很喜歡吃,


      滑藕片,臨州特產。


    ☆、4.86


      小步想了半天,拎什麼去瞧七哥呢。兄弟裡,關漫生活品質最高,別說什麼都不缺,隻說什麼是他看得上的。小步後來一挑眉,算了,也不花這矯情心思了,趕緊去醫院瞧瞧這位爺吧,怎麼突然搞出胃出血了呢?


      诶,一去瞧。


      果然七哥連住院都是雅致享受的,


      病床對面的投影正在放前兒才在唐寧府首映的昆劇《桃花扇》,


      七哥臉色虛淡,不得勁兒躺那兒瞧著。


      小步嘆口氣坐下來,“七哥,你這是鬧哪出兒呢,平常恁得會保養,怎麼還弄出這麼個兇險來。”


      關漫淺笑,“最近飯局是有點多。”


      小步十指交叉枕腦後闲適向後仰,“也是。六哥誰也不見,求神拜佛的全上咱們這兒來了。”


      好吧,


      看看如今這情勢有多微妙急躁吧,


      少首位陡然空缺,人心浮動得實在厲害。


      誰是下一位少首,觀望、猜測、城府、籌謀、算計……黑洞一樣拉拔著好似全民狂歡,既興奮又機關重重地往下墜……


      小步扭臉兒也看了會兒戲,笑說,“聽這老曲調。就覺著河浦真是個好地方,這《桃花扇》裡不說了麼,金河未消亡,聞得六朝香。”


      “是個好地方。”關漫淺淺彎唇,稍動了動,換了個更舒適的靠法兒,睨著熒屏,顯出無限的豔懶,“六百年前他們的生活方式多好,闲散,悠適,逍遙,連調情都曲曲婉轉裡帶點小暴露,極富情感滋味。‘姐姐,咱一片闲情,愛煞你了。’對情人要叫姐姐,要說咱,不能直接說愛煞你,要先說一片闲情……河浦舊都秦淮河,這就是它的魅力……”


      小步本還闲散笑著,忽然一頓,


      “冬灰是河浦人呢。”


      是呀,孟冬灰可真真正正出身河浦四百年世家孟莊氏,規規矩矩正宗河浦人。


      這,關漫沒有接話,小步如今越發啥都能想到她身上,


      看看,再瞧這戲,神色都變了,認真起來。手放了下來,扭頭看不移眼,念叨,“冬灰肯定喜歡看昆曲……”


      這下,真正安心看戲了。關漫要水喝。他也不搭把手了,愣像要記住戲裡每個細節……


      偏偏,這時候有人要來打攪他的興致,


      蕭雁落,蕭霜晨來看關漫了。


      屏幕上的戲停了,


      關漫也坐起了身,小步站了起來,


      “三哥,四哥。”


      對雁落,他們恭敬不改。


      他雖從少首位上退了下來,還是他們的兄長。


      雁落抬起右手稍壓了壓,“躺好,別動了患處。”


      關漫慢慢靠回去,微笑著,“好多了。”


      霜晨走過來看了看吊瓶上的藥水,輕說,“上次大哥住院,說是白芨粉、紫珠草止血更溫和,用了麼。”


      “用了,前兒六嫂來還親自調理了下這藥水。”


      “那就好那就好。”


      都坐了下來。


      “三哥,你這一去可要保重,我那天也見過靳老,其實就是想拜託他……”


      “我知道。”雁落輕輕拍了拍他手邊兒。


      霜晨還是明白些,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就算平常再不對盤,這種分離的時刻,該有些情緒表達吧……這一想,也想起自己跟小步、殘陽,也應該是更血濃於水,他更年長,小步殘陽還最年幼……“小步,我們去醫生那兒看看吧。”也是想給雁落和關漫留點說體己話的空間。


      小步也懂,跟著霜晨出去了。


      一時,反倒房間裡靜寂了下來。


      “關漫。對不起,三哥上次失控了。”


      許久,雁落輕輕開口,


      關漫隻是彎彎唇。這話,不好接。


      雁落扭頭看著屏幕上那戲影,似乎又不是看著上面,眼神更幽邃,


      “關漫,要說,你才是我最親的弟弟,我更該什麼事都不瞞你,以前種種,到如今,也算告一段落了。我就想著,接下來有一樁,不瞞你,拜託你,……照顧好冬灰。她是個貪玩的孩子,讓她玩好。”


      關漫這才看向他三哥,眼神很沉。“這你放心。就像我那天說的,冬灰誰也不屬於,她是個能做得了自己主的人。”


      雁落也扭過頭來看向他,神情肅整許多,“是的,我承認,這點上你比我看得通透。我隻是想提醒你,你我都知道,接下來,這世道平靜不了了,別把冬灰扯進來,你要真想由著她做主,就心口合一護她到底,別把她扯進來,她還是個孩子。”


      關漫目光移向屏幕。一時,情態默得好像隻剩下決心,


      漸漸,


      什麼又沒有了,


      關漫恢復淡漠。


      “三哥,她那天說了不想再見你,希望你成全。”


      雁落緩緩起了身,


      眼眸裡也默得沒有一絲情緒波瀾,


      “珍重。”


      轉頭走了。


      直到他出去。


      關漫才扭頭看向那走出去的門口,


      看來,他和他到底除了骨血相連,什麼都連不起來,


      怎麼走,都不會是一路人。


      二十來年的天子教育,或許成就了雁落諸多無人能及的能力,


      但是,有一點,這種教育是絕對教不會他的,


      就是真正尊重一個人的本心。


      雁落所受教育,所養人格,永遠是“俯視”,


      聽聽他的“拜託”,看上去是心疼冬灰,“別把她扯進來,她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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