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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三麼 3716 2024-11-09 17: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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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父還道:“兒子別怕啊,爸給你聯系最好的醫生,一定給你好好看看!”


      陳許澤對這些並無反應,他的視線淡然掃過被扇紅了臉哭得像個小醜的梁璃。


      他說:


      “這件事,我不想私聊。”


      陳父連連點頭,“好,好!”


      “我十八,她也十八。”陳許澤看著梁璃,冷然如冰,“我要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陳家父母稍作反應,馬上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爸明天就去給你找律師,找最好的律師,咱們以前打交道那些律師朋友,都在呢啊,不怕,誰犯事兒誰救承擔,爸一定不會讓那些小人逍遙法外!”


      他扭頭等了梁家三人一眼,就差“呸”上一口。


      ……


      陳許澤的右手中指斷了,從此以後,會落下病根,寫字都成問題。這件事在七中的轟動程度,難以想象。原本是紅榜第三的人物,在高考前一年遇上這樣的事,無人不唏噓。


      而梁璃有可能進少管所或是被抓,眾人聽聞,心裡隻覺得大快人心。


      毀了別人的人生,就應該受到這種懲罰!


      陳許澤沒有什麼變化,照常上課,老師們心疼他,對他多有照顧。江嘉樹對此像是瘋了一樣,要不是迎念攔著,他差點就提著鐵棍衝進梁家。


      對此,陳許澤出言阻攔,隻說了一句話:“我沒事。你不信我的能力嗎?”


      江嘉樹差點掉淚,他倒是想信,可陳許澤現在寫字都比別人慢一倍,要是因為這個,害得他沒能考上好的大學,找誰說理去!他明明那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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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許澤勸過,便不再多言,但在江嘉樹走出教室的剎那,他破天荒喊住了對方。


      江嘉樹以為他有事,“怎麼了?”


      陳許澤隻是凝視了他兩秒,然後說:“謝謝。”


      ……


      偶爾在周家留宿時,周媽媽會燉一些湯給兩個孩子喝。因為陳許澤手指受傷的事,這回分量煮得過多了。


      他們在屋裡討論作業的時候,大人都在前頭麻將館照顧生意。兩個孩子單獨待在屋裡,沒人覺得不應該,或許說是,這麼多年以來,早就習慣了。


      周窈正解著一道題,陳許澤握著湯勺喝湯,瞥她一眼,“再精簡一步。”


      “一樣的。”周窈難得犯懶,“解完我好喝湯,我的湯都涼了。”


      陳許澤一聽,放下湯勺,“你喝吧,我來。”


      周窈轉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兩秒的沉默彌漫開,她沒說話,把手裡的筆遞給他。


      陳許澤接過筆——用左手。


      他自然而又流暢地,在草稿紙上將那道題完全演算了一遍,比她所用步驟精簡得多。沒有停頓,沒有不習慣,而更重要的是,他左手的字跡,和他右手的字跡……一模一樣。


      周窈喝了幾口湯,用紙擦擦嘴,將他解答的步驟擠下,然後撕碎那張有他左手筆跡的紙,字跡在習題冊上解答了一遍。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陳許澤有兩隻手,在意外面前,比別人多了一重保障。即使“壞了”右手,到真正上戰場的時候,他仍舊還是那個他。


      陳許澤是個天才,大家都知道。


      他兩隻手都能寫字,且字跡完全相同,這件事,卻隻有周窈知道。


      自己動手,將手指上的肉剜下來,甚至剜碎骨節,這種感覺該有多痛?其他的人,包括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的梁璃,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


      但陳許澤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徹心扉?


      ——於他而言,那就是在看到周窈手指破損的那刻。


    第20章 發財白板


      周窈和陳許澤受襲的事情漸漸過去,風波平靜,已無人再過多談論。隻是看見陳許澤,難免會有些許遺憾感升起。


      別人都忙著八卦,周窈和迎念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鄭吟吟這段時間的情況,似乎不大好。不僅和他們來往少了,聯絡不多,更是時常能看到她一個人低著頭,陰鬱走在學校角落的樣子。出神想著什麼,仿佛沒有靈魂。


      周窈和迎念趁著課間,在三樓的廁所找到鄭吟吟。她正對鏡塗抹唇膏,見她們倆出現,愣了一愣。


      “窈窈,迎念……”


      “你在這幹嘛啊?”迎念好奇瞥她。


      “沒什麼,就是嘴唇有點幹,補一下唇……”


      “膏”字尚未說完,周窈忽然伸手,在她嘴角用力一抹。鄭吟吟痛得下意識顫了一顫,“嘶”地一聲,縮起肩膀。


      周窈的拇指處於在三個人的視線下,難得語氣聽起來稍冷,“嘴唇幹,塗唇膏?”


      鄭吟吟被擦去唇膏的嘴角,露出淡青色痕跡,嘴角內側還有破裂的傷痕。


      迎念一看眼睛就瞪大了,“你被誰打了啊?誰打的你!我去,連我的人都敢動,她怕是不想活了吧?”伸手去拽鄭吟吟要拉她走,“走,告訴我是哪個不長眼的,我讓她嘗嘗狗啃泥是什麼滋味!”


      鄭吟吟輕輕睜開她的手,搖了搖頭,“沒事的,隻是不小心碰傷。”


      周窈和迎念對視一眼,鄭吟吟的態度分明就是躲避,不待她們再說什麼,鄭吟吟已經低著頭,快速走了出去。


      ……


      教學樓的角落,站在拐角看,可以看到樓下亭子裡的情景。那一桌時常被佔用來當做飯桌,帶了便當的學生偶爾會叫上朋友聚在那吃飯。


      周窈和迎念目不斜視地看著,亭子裡,鄭吟吟坐在左側,她的右側是一個笑容白皙幹淨的男生,個子高,頭發柔軟清爽,陽光一照,微微透著淡金的發色。


      男生明顯就是這群人裡的核心人物,其他人都跟他說說笑笑,而他對鄭吟吟似乎多有照顧,從便當裡夾了三四個菜給她吃,舉止也頗為親昵,偶爾湊到她脖頸邊說話。


      鄭吟吟是喜歡這個男生的。盡管她的動作略帶羞怯和莫名的畏縮,但在他身邊,她周身都洋溢著一股仿佛太陽的味道。


      “你看那。”迎念雙手環抱在身前,朝其中一個女生抬了抬下巴。周窈看過去,隻兩眼,就看出對方臉上明顯不對勁的細微表情。


      隱隱約約的僵硬和難以察覺的不悅,在笑容的掩蓋下,一切都像是不存在。


      鄭吟吟好像很怕她,視線沒有往那個女生的方向瞥去一眼。


      正當周窈和迎念還在想,就見給鄭吟吟夾菜的男生,從那個女生碗裡夾走了一根青菜,女生臉上的笑容立時爽朗起來,和他打鬧,說說笑笑,作勢也要伸出筷進他的便當盒。


      事情已經明了大半。


      周窈忽然說:“念念,我是因為鄭吟吟算是我的朋友,所以才想關心一下,這樣拉上你,牽扯進這些事,會不會……”


      “你竟然覺得我一點都不善良?!”迎念瞬間戲精上身,捂著半張臉“嚶嚶”哭泣,“我不要活了,我的幺幺竟然這樣說我,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一個冷漠無情冷血又無動於衷的人嗎?”


      她一個翻身,扒著欄杆就要往下跳。


      周窈哭笑不得,忙拉住她,站好後說:“我是怕你覺得麻煩。”


      “沒什麼麻煩的。”迎念道,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你不知道吧?我最喜歡幹的事啊,就是打!小!人!”


      ……


      在周窈和迎念去廁所找過鄭吟吟的第二天,她們同陳許澤、江嘉樹一塊,在課後往另一棟樓的劍道教室走去。


      “都弄清楚了嗎?”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那個女的就是劍道部現在的部長,叫什麼林右雲。”


      周窈不知道,迎念這些直接升入七中的都清楚,當初她們還在初中部,學校成立這些“社團”,還是學的海島那邊的制度,堅持了幾年,現在也成了七中的一大特色,說是對學生的身心教育有所拓展。


      說話間,他們剛走到劍道部的窗邊,就見鄭吟吟被叫林右雲指名出來指點,“鄭吟吟!你,出來,昨天那一套全錯,今天再來!”


      旁邊沒有人說話,鄭吟吟怯怯地,小步子挪動,就因為這個,又被罵了兩句。


      “沒吃飯啊,一點力氣都沒有!”


      林右雲瞪她,讓她拿上木劍,兩人擺好架勢面對面。


      一聲令下,鄭吟吟沒怎麼來的激動,林右雲“啪”“啪”“啪”幾下就打在她身上,更有的直接打在她裸露的手上。


      周窈的面色難看起來,迎念也沉下臉,“這是哪門子的劍道,這分明是在打人!”


      室內,鄭吟吟毫無反擊之力,又或是對林右雲有一種懼怕感,全程被打得不敢動彈。最後她摔倒在地,趴著喘氣,林右雲一根木劍杵在地上,環視其他人,道:“看到了嗎?弱雞,就是這種下場!”


      迎念忍不住了,兩手抓住馬尾,往不同方向用力一扯,將頭發扯緊,對周窈道:“我要進去了!等下我表現的太帥,你可不要愛上我啊。”


      周窈難得開玩笑,“太帥的話可能會哦。”


      雖然不合時宜,迎念前輩笑得更家高興。


      她們身後,陳許澤不動聲色扯了扯江嘉樹的衣袖,輕聲問:“SF戰隊什麼時候還有比賽。”


      “啊?”


      “比一兩年那種,我出錢,送迎念去看。”


      江嘉樹:“……”


      迎念背著包進去,聽見腳步聲,林右雲回頭,皺眉:“你是誰?我們劍道部在練習,麻煩你出去。”


      “迎念。”二話不說,她直接報名字。


      這兩個字在七中可好用,就算不認識臉,那也絕對聽過名字。


      果然,林右雲一聽,臉色微頓,不客氣的態度有所收斂。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迎念也不說來這是為什麼,隻道:“劍道部現在長這樣啊?”環視一周,她的視線落在林右雲身上,“按照這個朝日本社團學習的風氣,你們呢,統統都得按照輩分叫我一聲前輩。”


      她是高三的,曾經未退部的幾年,也是劍道部的部長,確實算是前輩。林右雲臉一沉,“你已經從部裡畢業了。”


      迎念嗤地一聲笑,“畢業了就不能來?”


      說著,她拉開包的拉鏈,拿出一塊獎牌,“咚”地扔在桌上,接著又是一塊,繼而,又是一塊。


      三塊金色的大賽獎牌,象徵著全國中高學生劍道最高水準。


      除此之外,她還拿出了一本紅色的冊子——“第七中學劍道部永久榮譽證書”。


      “我打比賽的時候,你們估計還在初中部?或者小學?”


      “我用這三塊獎牌,換來的這一張證書,你懂是什麼意思嗎?校長給我頒獎的時候,親口說的。這代表——無論何時,隻要我迎念回到劍道部這間教室,我就是你們這些劍道社團成員的前輩!這裡如果有牆,我現在應該掛在牆上看你們,你這個所謂現任部長,也得規規矩矩,照日本那套給我鞠躬!”


      迎念毫不客氣指著林右雲:“沒有資格和實力的人,少跟我廢話!”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呼吸都是輕到難以聞及的。


      林右雲臉色變了幾變,從一開始的囂張,到如今,已經有點泛白。所謂“迎念”,名揚全“七中”的迎念,原來是這樣的風格。


      半晌,林右雲聲音弱了大半:“迎……迎念前輩今天來,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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