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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3470 2024-11-08 17: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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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實……如果沒有那場意料之外的吵架,最後這幾個月,他是想過好好對喻堂的。


      儀器嗡嗡作響,沉默地維系著病人的生命體徵。


      隋駟看了一會兒,伸出手,輕輕撥開喻堂的額發,摸了摸他的額頭。


      “醒一醒。”隋駟說,“醒過來,我們先不離婚了。”


      他和柯銘走了這麼久,付出的太多了,不可能在最後這一步松勁。喻堂是被卷進來的,這三年的時間,如果沒有喻堂,他的處境不知道要有多難熬。


      他其實知道,心裡也不是不感謝。


      他對喻堂沒有感情,可如果說要想辦法對喻堂好一點兒,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做到。


      總歸就幾個月,拖得再久,過了祖父的壽辰,今年也一定會離婚的。


      喻堂為什麼會看心理醫生,為什麼會做想不開的事,他終歸想不通,也不打算再刨根問底。


      作為履行婚姻義務,隋駟至少願意試一試,在婚姻關系維系的最後這幾個月裡,學著好好對喻堂。


      無非是再演一次戲。


      “你住進我家裡來,等離婚再搬走。”


      隋駟俯身,像當年做的那些溫柔的假象一樣,攬住靜靜睡著的喻堂:“到時候和平離婚,你來看我和柯銘,我們可以一起出去度假,結婚的時候,你來做我們的證婚人。”


      他攬住喻堂清瘦得幾乎硌人的肩背,被支離突兀的肩胛硌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力道又仔細放緩下來。


      隋駟抱著他,安撫一樣,在喻堂的背上輕輕摸了摸。


      “我不訓你了。”隋駟說,“你乖,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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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駟碰了碰他的額頭,低聲說著,像是誘哄:“醒過來,我好好對你。”


      喻堂在他懷裡睜開眼睛。


      “系統。”俞堂在腦海裡問,“這是第幾本書,這個人是誰?”


    第四章


      系統:“……”


      “人太多。”俞堂說,“記混了,提醒一下。”


      隔了幾秒,在他的意識裡,一段記憶被重新提取,加了高亮標注。


      俞堂三兩眼看完,拉出系統,在腦海裡回它:“搞錯了,這本書已經處理好了。”


      作為工具人該提供的信息,他當晚就全給了隋駟,應當也沒有什麼遺漏。


      即使真忘了哪一條沒說,這些故事本身就有難以違逆的強大發展慣性,會自我修正劇情,讓主角攻受順利雲開月明修成正果。


      隻要偏移不大,不論什麼變化,都會被潛移默化糾正回去。


      “我答應了,不糾纏他。”


      俞堂該做的都做了,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被拉回來:“人家要和我離婚,我同意,要我消失,我也願意配合。”


      系統很為難,在他腦海裡三長一短地閃,猶猶豫豫滴了一聲。


      “……”俞堂問:“出了什麼事?”


      “隋駟不想和你離婚了。”


      系統說:“也不想讓你消失了。”


      俞堂困惑:“他有病?”


      系統沒來得及回應,意識中的時間流速比現實裡慢,可也畢竟有限。那些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都很靈敏,察覺到患者狀態的好轉,指示燈閃成一團。


      俞堂沒時間和系統再多說,打開輔助面板,找到了相應的狀態。


      穿書局的員工受過專業訓練,一秒入戲隻是最基礎的技能。像他所在的這種工具人類型的部門,不用和人物共情,身體的疼痛不適也都會被屏蔽,要求已經比主角類部門低了不少。


      醫生飛快趕過來,圍成一團,盡心地問診查體。


      隋駟原本想站在床旁,實在沒地方,不得不放開手,被擠到了窗邊。


      病床被稍稍搖起來,透過人群,他看見喻堂躺在床上,陷在雪白的枕頭裡。


      喻堂才醒過來,臉上幾乎還沒有什麼血色,被動應答著醫生的一連串問題,眼睛裡是剛醒的溫潤茫然。


      喻堂的嗓音溫潤,因為搶救時下了有創呼吸機,氣管插管傷了些喉嚨,答話的聲音透出微微的沙啞。


      有人拉他的手臂,有人越過他伸手,去調試儀器上的按鈕。


      喻堂被人圍著,瑟縮了下,想要往床裡面躲。


      他躲到一半,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努力重新溫順配合地乖乖坐好。


      他像是微微發著抖,垂著視線不看人,又盡力讓自己顯得得體,肩背挺直,輕聲地、一字一句地慢慢答話。


      隋駟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情形,一點點皺起眉。


      喻堂跟在他身邊,陪他在鏡頭前秀恩愛,替他應對記者聯絡粉絲,千錘百煉,早磨出斯文沉靜又利落從容的架勢。


      圈子裡沒人不知道隋駟身邊的喻特助,哪怕是最不好應付的狗仔小報,也知道但凡要招惹隋駟,總要過喻堂這一關。


      眼前的情形,讓隋駟忽然想起喻堂剛進他團隊,給他做助理的時候。


      低著頭,不敢說話,走路都貼著牆,


      像條沒人要的、剛被洗幹淨套上項圈的流浪狗,夾著尾巴,見到人抬手就躲,又小心翼翼地往摸它的人褲管邊上湊,努力搖那一點生硬的尾巴尖。


      這樣在團隊裡根本拿不出手,隋駟也不喜歡這樣畏縮木訥的助理。


      那時公司派給隋駟的是個年逾四十的資深經紀人,雷厲風行不苟言笑,半點情面不留,劈頭蓋臉地訓了喻堂一個月,才把他這些毛病扳過來。


      隋駟沒想過,不過是跳了次河、鬧了次自殺,過去的影子竟然又揮不散地回了喻堂身上。


      “宿主。”


      系統無疑也有察覺,閃了閃,在俞堂腦海裡提醒:“現在的人設和劇情有一定偏差……”


      俞堂被幾個人圍著,有人伸手解他衣服上的紐扣。


      醫生已經習慣了不能動的患者,下手有分寸,但也不算多柔和小心,把他的衣襟拉開,拿出心電監護看了看數據。


      俞堂熟練地別過臉,蒼白的唇角打著顫抿起來,眼尾泛紅:“有嗎?”


      系統飛快幫他把文檔調出來:“這部分人設在第一卷 ,前三十章,喻堂這個角色有成長線,現在已經不是這個人設了。”


      “根據備注。”系統說,“在前期劇情裡,隋駟最厭煩的,就是喻堂這種畏縮可憐拿不出手的樣子。”


      俞堂:“……”


      系統連忙補充:“工具人OOC判定很寬松,隻要邏輯合理,不引起其他角色生疑就可以。”


      “隋駟最不喜歡別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問話的時候不回答。”


      系統知道俞堂太忙,自覺幫他翻書:“稍後主角問起您時,您隻要做好解釋的準備……”


      俞堂問:“他厭惡我的話,會和我離婚嗎?”


      系統:“?”


      “上次沒考慮周全,我想再試試。”俞堂撺掇,“你想,隻要他離婚,我們就剩三本書了。”


      系統:“……”


      “隻剩三本書,每周就能休息一天。”


      俞堂說:“我可以挑一本書睡一整天,你可以回去休整,還能和別的統逛折扣商城。”


      系統:“……”


      俞堂問:“隋駟還討厭什麼?”


      “別人有事瞞著他,不讓他知道。”


      系統閃著燈,在全書火速搜索關鍵詞,一口氣回答:“擅作主張,不按他的想法做事,動不動就玩消失……”


      喻堂忽然有些耳熟,順口背:“不喜歡驚喜,對浪漫沒有興趣,不喜歡意料之外的事,不喜歡事情失控,不喜歡人歇斯底裡。”


      系統有點驚訝:“是!”


      “我知道了。”


      俞堂在腦海裡回了一句,收回意識,開了輔助狀態模擬。


      剛剛系統念的這一段,俞堂聽到最後,忽然想起了這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這本書前期的喻堂,碰巧也是他負責的。


      那時候的俞堂還沒有轉正,這本書是他的實習內容,各方面都很生疏,做起劇情任務來還非常吃力,現在回頭看,演技也有些用力過猛。


      實習角色隻需要專注做事,提升作為工具人的業務熟練程度,練完手就走,不用關心相關劇情,連角色名字也用不著認真記,論起來其實和玩模擬經營攻略類遊戲差不多。


      俞堂在故事線裡勤勤懇懇做了好幾年,專心學習娛樂圈相關技能,現在回頭仔細想,才隱約記起當時好像是在百忙中抽空和主角結了個婚。


      結婚後的第二年,劇情進入平穩期,工具人不再需要員工扮演,俞堂也到了轉正的時候。他把角色交給系統託管,作為正式員工上崗,就再沒回頭看過這本書。


      俞堂吸了口氣,緩緩呼出來,重新從劇情角度評估,仔細過了一遍當年的記憶。


      要惹隋駟生氣……可太容易了。


      -


      “基本沒什麼危險了。”


      病床邊,醫生終於檢查妥當,松了口氣直起身:“恭喜。”


      隋駟蹙著眉,視線依然落在喻堂身上,沒說話。


      “放心吧。”醫生把檢查結果給他看,對隋駟說,“生命體徵正常,神志正常,有自主意識,能正常對答,情緒……”


      話隻說到一半,醫生身後,忽然有什麼被用力掀翻在地。


      玻璃打碎的刺耳脆響。


      醫生被嚇了一跳,回頭看過去。


      病床上,喻堂沒有再配合地任人拉扯擺弄。


      他忽然掙扎起來,像是再撐不下去了似的,用力抽回被拉著的手臂,向床角縮進去,


      喻堂不準人碰,又問什麼都不肯出聲,整個人神經質地發著抖。


      “怎麼回事?!”


      醫生快步過去:“重新做意識水平監測,誰刺激病人了?”


      “沒有”一旁的副手沒躲開,被打翻的藥水潑了一身,狼狽搖頭,“剛才還好好的,忽然就鬧這一出……”


      醫生皺了皺眉,示意他不要出聲,迎上喻堂的視線,努力放緩神色:“別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想替你治病。”


      醫生早聽聶馳說了喻堂在看心理醫生,也知道已經嚴重到偏激行為,這會兒大致有了推斷。他盡力吸引著喻堂的注意力,在背後打手勢,示意旁邊的人盡快去拿鎮靜劑。


      喻堂縮在床角,定定看著眼前的人,不說話也不動。


      “不要緊張。”


      醫生彎著腰,耐心地繼續說:“你隻是生病了,所以不舒服,治好就不會再這樣了……”


      喻堂忽然抬手用力抱住頭,他臉色白得發青,一點點向後瑟縮著躲,一個分心,忽然被身旁的人牢牢按住。


      醫生依然說著話,示意助手給喻堂注射鎮靜劑。


      喻堂拼命掙扎起來,死死咬著下唇,臉上全是惶恐和畏縮。他盡力蜷著身體,想要躲開那些靠近他的人影。


      “當初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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