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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碎金 2927 2024-11-07 15: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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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家取了關中,不知道為什麼也對他沒興趣似的。


      本來挺好的,結果吳王來了。


      吳王跟裴家勢力範圍接壤了,自然有摩擦。兩家的隊伍,時不時就從商州北部過。


      今天過你家的,明天過我家的。好不熱鬧。


      但大家專注力都在對家身上。若能平定對家,則佔商州就是小事一樁。若不能平定對方,佔了也沒用,很快又會被奪回去。


      總之商州坐在那,四面都是強人。


      就看誰先伸手取它了。


      這一日,商州主官忽然收到來報,東邊有兵馬過來了。


      緊跟著又收到來報,西邊也有兵馬過來了。


      商州主官一個激靈,這是要在商州大打一場嗎?


      苦也!


      還不如誰來把商州直接佔了呢,還安穩點。


      趙景文帶著裴蓮一路急行軍。


      裴蓮想不到短短幾日之內連著受兩次罪,又差點把腸子都顛出來。


      隻是知道此事重大,隻好忍著。


      這個方向果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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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了兩日,在商州追上了。


      還是小看他了,竟然已經和嚴令之匯合了。


      他們已經快到商州的東邊界,再晚個半日一日,就要出商州了。


      商州的幾個斥候伏在丘陵高地上,觀察著下面。


      “是一家嘛。”有人道,“軍袄都是一樣的。”


      不僅軍袄一樣,兩邊的隊伍還都帶著孝。


      “是裴家啊。咋回事,誰死了?”


      才說完,就知道自己蠢了。


      什麼人死了能全軍素缟?


      隻能是那個人。


      “莫非裴澤竟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下面的情況反而好理解了。


      主帥亡了,隊伍四分五裂了。


      瞧,下面兩軍對峙了起來。


      “會不會打?”


      斥候們緊張起來。


      “這怎麼打?分得清?”


      兩軍交戰之時,根本看不清人臉的,全憑服色。


      這兩邊,顯然都沒做好開戰的準備。


      “可能打不起來吧。”


      “瞧,出來個女的!”


      裴定西不想打,不想裴澤才身故,裴家軍就自相殘殺。


      趙景文也不想打,既不想現有的兵力受損,更想要活的房州軍。


      他放了裴蓮出來。


      “定西!你犯什麼糊塗!”裴蓮氣急敗壞,“父親都還沒下葬!你要做什麼去!”


      “姐姐。”陪定與她遙遙相望,喊話,“我走得急,沒法帶父親一起。姐姐既來了,還請姐姐將父親交給我,我帶父親回房州安葬。”


      裴蓮厲聲道:“房州在哪個方向!你這又是往哪去!父親才沒了,你就要和姐姐姐夫決裂嗎?你姐夫為了你的安穩,這幾日做了多少事!你可知他辛苦!”


      裴定西苦笑。


      “姐姐。姐姐既已成家,原該單立門戶,與姐夫自過日子去。我也大了,兩下已經沒法湊在一起。姐姐不如放我去吧。我去哪裡,想來姐夫是明白的。”


      趙景文果然聰明啊,裴定西想。


      居然能追到商州來。


      他既能想到他會往商州方向來,大概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打算。


      趙景文也上前喊話:“定西,此裴家飄搖之時,你我郎舅實不該相疑。莫叫旁人趁機得了利。不管怎麼樣,你是睿兒、瓊兒的舅舅。天大地大,娘舅最大。”


      “睿兒,去喊你舅舅回來。”


      趙景文有多狠,這樣的急行軍,他還帶著趙睿。


      若不是趙瓊太小,容易有事還得照顧,否則他還想帶著趙瓊來。


      裴家的男人,實在多情重情。


      他下馬把趙睿放在地上,在他後背一推:“去,把舅舅帶回來。”


      兩軍對峙,萬眾矚目之下,小小的孩子踉踉跄跄地往那邊跑去。


      “舅舅,舅舅!”


      裴定西下馬向前,蹲下去。趙睿跑過來撲進了他懷裡抱住了他。


      “舅舅,你要去哪裡?”五歲的孩子,臉蛋圓如紅果,眼睛水潤清澈。


      無邪。


      裴定西道:“舅舅要去別處了。”


      趙睿問:“很遠嗎?”


      裴定西點頭:“很遠。”


      趙睿癟嘴,要哭:”別去,回家。”


      裴定西眼眶紅了,把趙睿攬進懷裡:“舅舅不能回去了。”


      趙睿不懂:“為什麼?”


      裴定西忍著難過,告訴他:“因為舅舅長大了,人長大了,就不能再和兄弟姐妹作一家了。得去別處。”


      趙睿不懂,趙睿隻舍不得舅舅,舅舅對他可好了,他不想舅舅去別處。


      趙睿就哭,啪嗒啪嗒掉眼淚。


      裴定西給他抹去眼淚:“不哭。”


      “睿兒是男子漢了。你曉不曉得什麼是男子漢。”


      “男子漢,就得保護兄弟姐妹,還得保護娘親。”


      他在小小孩童的耳邊囑咐她:“以前,阿公和舅舅保護你娘親。以後沒有阿公和舅舅了,睿兒一定要照顧好你娘親。好不好?”


      趙睿掉著淚珠子答應了。


      裴定西哄他:“回那邊去。”


      萬人矚目之下,小小的孩子一步三回頭,抹著眼淚回到父親身邊,回稟:“舅舅不回來了。”


      說完,太傷心了,大哭。


      裴蓮怒道:“你是豬油蒙了心,還是誰給你吹了什麼風。親姐姐、姐夫你不信,你信外人?”


      嚴、鄧就在裴定西身畔,這都是裴蓮討厭的人。


      尤其嚴笑,從不順著她說話,還經常陰陽怪氣。


      趙景文把趙睿抱起來,正想在說話,身邊卻有人忽然丟下武器,趴在了地上。


      同樣,裴定西那邊,也有人這樣做,整個人趴下,把耳朵貼在了泥土上。


      高地上,商州的斥候也一樣。


      聽了片刻,斥候道:“有大軍。”


      “有大軍往這邊來了!”


    第159章 分家


      在場的三方人——裴定西、裴蓮趙景文和高地上的商州斥候們, 一起目睹了中原王的到來。


      葉字大旗招展,腳步聲在曠野裡有回聲,沉悶肅殺。


      一支隊伍怎麼才能成為精兵?


      百戰之後, 自然就成了精兵。


      葉碎金帶了十郎和赫連離開京城, 五百鐵騎輕裝簡行, 三百裡加急直奔西線,與三郎匯合。


      裴定西的信本來就是先送到三郎這裡,再由三郎派人護送至京城的。


      三郎已經整軍在等她了。


      葉碎金一到, 立刻帶著西線軍跨界商州。


      如約而至。


      “中原王!”


      “是中原王!”


      高地上的商州斥候看著下面幾支軍隊頭皮發麻。


      個個都是精兵。


      在商州的地盤上橫著來豎著走,如入無人之地。


      “嘿, 中原王這是要趁火打劫嗎?”


      斥候們胡亂猜測。


      三方隊伍成“品”字形在曠野中對峙。


      隊列分開, 一個女子夾馬上前:“定西!”


      她容色豔麗,氣勢凜冽,正是中原王葉碎金。


      裴定西喊道:“姑姑!”


      葉碎金衝他遙遙點頭,轉而看向了趙景文夫妻。


      趙景文夫妻倆都怔怔地看她。


      聽過她無數的消息了, 從小小鄧州、唐州,到和裴澤瓜分均州, 到襄州、荊州,到控制襄陽, 到下場攪動晉國風雲,到在中原稱王……無數的消息之後,趙景文終於見到了稱王的葉碎金。


      她是王。


      她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 便是王者之氣。


      世上怎有這樣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竟然曾經是他的妻子。


      他是怎麼丟了她的?


      裴蓮也看得呆了。


      她隻見過葉碎金兩次, 俱都是在自己的家裡, 身周都是自家的奴婢僕婦圍繞著自己。


      葉碎金穿著常服, 帶著笑與父親說話。


      對裴蓮來說, 葉碎金, 葉氏,是——另一個女人。


      雖也聽到了許多她的消息,包括她稱王,可一直無法想象。


      一個女人稱王,這超出了裴蓮的腦子能想象的範圍,所以一直無法在腦子裡構出畫面。


      直到此刻,親看見。


      千軍萬馬是她的背景,刀槍林立間她睥睨而視。


      葉氏,葉碎金,中原王。


      中原王,她是王。


      裴蓮呆住了。


      “趙景文!”葉碎金喝道,“我兄長呢?”


      趙景文一個激靈回神,道:“嶽父在京兆府停靈。”


      停靈就是還未下葬。


      葉碎金聞言怒不可遏:“我兄長屍骨未寒,你們在做什麼!”


      趙景文的馬都向後踏了一下蹄。


      裴蓮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


      趙景文控住韁,定定神,朗聲道:“中原王曾與我嶽父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妹,然今日,裴家家事,中原王便是貴為尊長,也不宜插手。”


      他盯著葉碎金:“還是說,中原王,於我嶽父屍骨未寒之際,便已經按捺不住?意欲染指裴家的基業?”


      打是肯定打不過。


      葉碎金都稱王了,她在北方已經成勢,北方幾沒有勢力是她的對手,連裴澤都要回避她。


      所以,隻能靠語言之利,靠情義之重。


      因眼前的葉碎金雖然令人感到陌生,但她終究還是葉碎金。


      葉碎金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她和裴澤都一樣有這種弱點。


      葉碎金冷笑:“我若是趁人之危,便該直指京兆府,而不是來商州。”


      商州本就是葉碎金和裴澤心照不宣給彼此之間留下的一個緩衝地帶。


      “隻我當日與兄長立誓,不同生,不同死,但吉兇相救,患難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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