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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奉國公主府二三事 3401 2024-11-07 15: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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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反對的聲音也有,荀家說孩子太小,該再養養看看身體和品性再說。


    我猜父皇心裡也是想立世子的,隻是姚斬弄出庶長子這事兒讓他不高興了,於是說了句「再議」,跳過了這件事。


    秦家正籌劃著再找個機會上奏時,秦思幹了件大事。


    她把才幾個月的兒子給送回京城了!


    她是王妃,不能隨意離開藩地,所以派了自己秦家給她的家臣當庭奏對。


    說的話也很符合她的風格。


    「王妃娘娘陪王爺在涼州就藩,不能承歡皇上膝下,倍感煎熬。


    如今生下小公子,見公子身強體壯,迫不及待將公子送來見皇祖父。王妃娘娘說,這是陛下頭一個嫡皇孫,馬虎不得,還請皇上為這孩子賜名,但求他沾一沾皇上的福氣。」


    據說父皇在大殿上開心得不得了,讓人把孩子抱給他,那孩子繼承了姚斬的桃花眼翹鼻梁,也繼承了秦思的小圓臉,不哭不鬧,誰抱他都笑,可愛極了。


    父皇道:「世子就叫姚鼎。」


    小孩子就是有特權,笑一笑比我們這兒又是聯姻又是上書都好使,直接就是「世子」了。


    父皇又說:「阿鼎還小,不宜奔波,就留在宮裡由朕教養吧。」


    秦家家臣跪下謝恩,「王妃正道不能奉養皇上,若世子能夠代雙親慰陛下,便再好不過,皇上聖明!」


    這馬屁拍得好,父皇將姚鼎抱在懷中悠了悠,姚鼎「咯咯」笑著,伸手去拽父皇胸前的朝珠,好一派天倫之樂的景象。


    滿朝文武,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唱反調。


    於是,年僅幾個月的小孩子,因為他母親的「擅作主張」,得到了賜名,被封為世子,從此留在宮廷又皇祖父親自教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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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王姚斬就是出城巡視了一番,回來就發現兒子沒了,一問就是送給你爹了。


    他能生氣嗎?


    他不能。


    畢竟,「男主外,女主內」嘛。


    連頌雅知道了都驚詫不已,非常後悔自己沒有多跟顯王妃親近。


    「王妃娘娘真是……」


    她想了許久,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似乎「聰明、果決、大膽」這些詞都不足以完全概括。


    「真是個有趣的人啊!」


    45


    六年後。


    「內宮已經擬旨了,最遲明日發出來。」


    「王妃是荀氏還是周氏?」


    「都不是,是晉安蘇氏。


    周氏和荀氏是側妃。」


    聽了這話,在一旁一邊繪圖一邊聽我們說話的煦燕放下筆,道:「皇上……不像從前了。」


    我和炎炎對視一眼,多少明白了她的意思。


    從前的父皇說一不二,做事心裡盤算好了就好,表現出來就是乾綱獨斷,一言九鼎。


    如今給姚守選王妃,他挑了蘇氏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可讓周家和荀家的女兒做側妃,權衡的意味太明顯了。


    畢竟姚斬當年可沒有周家和荀家的側妃。


    他還沒下定決心,還想著保全所有兒子。


    父皇他,老了……


    炎炎說:「昨日召我進宮,還問我景雎如何,若是不好就換一個。」


    炎炎有些煩躁地揉皺了袖擺,「這都多少年了,又忽然來逼我這些事。」


    煦燕喏喏道:「御醫近來也都住在宮裡,少有出來了,荀貴妃近半年被召幸了幾十次。」


    我心裡一突,「你哪兒來的消息?這麼明顯了嗎?」


    煦燕點點頭,「工部那群爺們兒嘴碎,有個侍郎的族妹如今在宮裡做美人——前陣子產下七公主的那個,她和家裡人說的,說是生了公主也沒能讓皇上來看一眼。」


    「父皇這幾年身子確實不好。」我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看來朝中又要提立太子的事了。」


    炎炎說:「我就說姚鼎那小子怎麼最近不來練武,日日守著皇上,個頭不大,精得跟鬼似的!」


    秦思家的姚鼎跟著父皇長大,既在學宮上課,也在宮外交遊,但大多數時候這孩子都跟著父皇。


    他開蒙讀書都是父皇手把手教的,我們沒有一個有他的待遇。


    姚鼎雖然沒和他的母親真正意義上接觸過,卻像足了秦思,說他傻樂吧,大事上從不糊塗。


    就比如,這些年來荀貴妃沒少給父皇獻美,生下的皇子公主她自然而然養下了,父皇見她獨子不在身邊,憐惜她,默許了此事,宮外就沒人敢說不。


    還是姚鼎提出要把皇叔們都挪出來。


    他說宮裡伺候的人那麼多,學宮裡的先生也都是當世名宿,哪裡還能讓皇子們「長於婦人之手」。


    當時父皇還是生氣的,可姚鼎就說,自己的父王十歲就經歷過戰場逃亡了,宮中的皇叔如今最大的已有十歲,不說上戰場,能不能看得懂奏疏呢?


    這話別人說不得,姚鼎說得,因為他是父皇第一個兒子的嫡子,佔嫡佔長,天然有立場提出這個問題。


    但能說不代表敢說,荀貴妃管著整個後宮,而姚鼎隻是一個孩子,離開爹娘長在皇城。


    換句話說,他活在荀貴妃眼皮子底下,就敢這麼掀荀貴妃的桌子。


    關鍵是,父皇就喜歡這個大孫子,能幹,懂事,有分寸,明大義,關懷宗親,所以這事兒就叫他給幹成了。


    如今幾個皇子和他都在學宮裡念書,據頌雅說,姚鼎把那群傻小子哄得一愣一愣的,比頌清一點兒不差。


    因為喜歡姚鼎,父皇還給秦思那一歲的女兒、姚鼎的胞妹封了郡主,可謂愛屋及烏。


    所以盡管涼州顯王府那裡妾室們生兒育女,愣是沒有一個混成側妃的,秦思穩穩地當著她的女主人呢。


    若炎炎說的是真的,姚鼎都不離開父皇了,那父皇病得就不輕。


    我心裡想著事,炎炎叫了我幾聲,我才回過神來。


    「啊,什麼?」


    炎炎不耐地抱著雙臂看我,「我說秦羨想去涼州看秦思,現在路上不太平,我護著她去,你幫我照顧幾天景雎。」


    我「騰」地站起來,「這不行,宮季卿在家!」


    旋即反應過來這話歧義太重,「不是,你家裡人放我這裡算怎麼回事?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宮季卿當年知道景雎這件事的時候,差點沒提刀去炎炎府邸砍人來著,我哪敢再讓他和景雎見面。


    別說見面,好幾年了,我略有不順他心意的時候,他都要哀嘆「我不如什麼澄上大夫,果然討公主的嫌了」。


    炎炎也很無奈,「可要是把景雎扔給金梟梟,誰知道那混賬會做什麼?滿京城就你這奉國府他不敢放肆。」


    金梟梟,前天下第一刺客,現炎炎的男寵,之一。


    另外一個當然是景雎了。


    當年我是一時沖動把景雎送給炎炎,哪裡想到頌清帶回來的刺客金梟梟已經做了炎炎的入幕之賓。


    炎炎本來想養著景雎做個樂師的,不過金梟梟一哭二鬧三上吊,炎炎就逆反了。


    她想,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憑什麼姚若準那兒三個侍官其樂融融,我就不能兩個都要?


    再說了,金梟梟是個身份見不得光的刺客,他隻能幫斬閻羅做些私下的臟活,景雎就不一樣了,炎炎自己居住之後迎來送往、車馬小廝、斬閻羅的生活安排,景雎都可以給她安排得妥妥當當,白天當管家,晚上暖被窩,長得又好看,她憑啥不要?


    金梟梟氣得出走了半年,然後又回來了。


    從那之後,金梟梟和景雎之間就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金梟梟一直想殺了景雎,景雎也一直想趕走金梟梟。


    炎炎要出京,自然不敢放這兩個相處。


    煦燕給想了個辦法,「那你帶著金梟梟上路,正好也安全。」


    「不成,金梟梟上個月還傷了景雎,我說了三個月不理他。」


    我說:「那就帶景雎走?」


    炎炎再次否決,「他就是被金梟梟傷了腿,沒法走。」


    「你家駙馬最近也要忙朝廷的事,你就讓景雎住在頌清的院子,頌清對梟梟有恩,梟梟不會來的。我一定在頌雅及笄禮前回來。」


    我還想拒絕,炎炎握著我的手使了力氣,「小春……」


    「好……好吧。」


    煦燕向我搖搖頭,用眼神說「不要」,被炎炎一瞪,又默默低下頭繼續畫圖。


    世界紛紛擾擾,她隻是個單純的畫圖人罷了。


    46


    「殿下在瑯嬛府用了晚膳嗎,小廚房備了些菜,要不要上來?」


    坐在梳妝鏡前任,侍女為我卸掉簪環的工夫,我自己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幾天事情太多太忙亂,腦子有點不夠用。


    秦羨在這個當口去涼州看望秦思,自然不是因為想念族妹,而是京中的態勢不好,她必要親自去一趟,做好準備。


    隻是炎炎離開,與宮裡的聯絡就更少了,往常頌雅是能派上用場的,現在她得準備及笄禮無法入宮。即便我們不顧規矩讓她進宮,荀貴妃也必然會攔。


    現在竟然隻能寄希望於六歲的姚鼎可靠,能在發生什麼不測時,盡快將消息傳出來。


    兩王出京之後安寧日子過久了,這麼一點小波折都讓我心煩意亂。


    「夫君呢?」


    捧盞侍女的手僵在半途。


    我察覺到了微妙的不和諧——怎麼我回家這麼久了宮季卿還不來找我?他今天是休沐吧?


    「駙馬出門了?」


    「回公主的話,不是……」


    不是就不是唄,說得那麼牽強做什麼。


    「那他在做什麼?」


    幾個小姑娘都垂下頭,屏息凝神不敢說話。


    我覺得莫名,「怎麼,你們又被他威脅了?瞧你們這點兒出息,說吧,駙馬怪罪起來本宮給你們擋著。」


    幾個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著。


    「再不說這個月月錢就扣掉哦。」


    「駙馬在存善堂……」


    宮季卿去頌清的院子做什麼?


    等等!


    頌清的院子?


    我猛地站起來,梳妝盤裡的首飾被我掀翻了一地,我顧不得了,提著裙子就往存善堂跑。


    看我這蠢腦子,忘了景雎正在那兒住著呢!


    ……


    水榭之上斜躺著的男子身著小萬字紋棣棠色錦裳,手執折扇,青玉扇骨一下下敲在膝上,倏然挑起素白的深衣,風流寫意之態十足。


    抱著琵琶的青年則坐在他對面,一襲朱紅紗袍,與眼角淚痣輝映,鎏金發帶束得不高,但見如瀑青絲委地,仿佛志怪小說裡描繪的艷鬼。


    聽到我的腳步聲,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一齊轉頭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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