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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驚!說好的選秀綜藝竟然 3617 2024-11-07 13: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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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便沒有重生,隻剩下死亡。


      巫瑾心跳驟然加快。


      此時光線已經黯淡到極致,巫瑾下意識地抱住槍膛,呼氣時很快有霧氣蒸騰,他的手臂甚至因為突如其來的降溫冒起了雞皮疙瘩,身體在寒冷中逐漸僵硬。


      場內隱匿的選手顯然也有著一樣的遭遇,原本歸於沉寂的槍聲再次響起,與一刻鍾前有條不紊的點狙不同,子彈消耗速度急劇加快。


      如果降溫無解,那破解副本的唯一方法便是淘汰其他所有選手——


      正在混戰爆發前的一瞬,近乎於漆黑的副本中央,二十盞燈突兀亮起!


      燈狹長、龐大,靜立在地上。


      片刻沉默,緊接著選手齊齊反應過來。這不是燈,而是原本被忽略的棺材,在瑩瑩發光!


      巫瑾眼睛驟然發亮。


      “審判”的牌面在腦海中不斷回蕩,所有繪制元素終於一一扣合。


      “天使吹起號角,死去的人從棺材中站起。所有的罪惡被審判——死者獲得重生。”


      死亡,對應副本中極速降溫帶來的無差別攻擊;


      號角是救贖——當號角再次響起,無差別攻擊結束,選手從棺材中回暖、“復活”;


      而當號角聲停下,溫度會再次下降、光線變暗,重復上一個輪回——直到下一次號角響起。


      那麼躲避無差別攻擊的安全區隻有唯一一處——


      用於容納“死者”的、場內數量有限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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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之中,巫瑾跑得飛快,他的視線自始至終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口棺材。


      在靠近目標的一瞬,溫暖的熱流奔湧而來,巫瑾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賭對了。


      巫瑾翻身而入,棺材內約莫在28攝氏度,幾乎瞬間將他解凍。同一時間,右側二十米外傳來窸窣聲響。


      顯然搶佔先機的不止他一個。


      巫瑾無暇顧及,迅速架起步槍向外掃射。


      黑暗中,少年雙眼銳利眯起。


      如果此時鏡頭切在他的身上,應湘湘定會再次想到剛才巫瑾伏擊時的表現。一步先,步步先,他的體能、槍術在練習生中不算最拔尖,卻是絕對的機會主義者。


      借著僅僅比其餘選手多出三秒的回暖優勢,巫瑾已是快速鋪開火力。周圍兩處代表安全區的棺材愣是沒有一人敢靠近。


      銀光忽閃,副本內已有安全艙彈出。


      繼而是第二個、第三個……


      巫瑾臉色驟變。


      混戰中淘汰了6人,隻有1人是被他擊中,其餘都被二十米外那口棺材的主人所狙。


      同樣是搶佔先機,兩人的火力區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已經拉扯到相差懸殊,巫瑾幾乎可以斷定對方與他不在同一數量級。


      對面的槍械水平至少在佐伊之上,甚至有可能是魏衍——


      正在此時,號角終於響起。


      黑暗如潮水退去,副本迅速回暖,溫度上升到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選手逐一從棺材中爬起,下意識看向半空中懸浮的雕塑,光從穹頂上傾瀉而下——


      副本內的場景,終於與“審判”牌完全重合。


      號角,救贖,新生。


      與此同時,巫瑾的視野因為忽然變亮而迷蒙,在看清對面之前,直覺卻是反應的更早——副本內最大的敵人不是寒冷,不是無差別攻擊,而是與他相距二十米的危險分子。


      巫瑾毫不猶豫開槍,向著記憶中的方向連狙!


      二十米開外,衛時微微一頓,轉過身去。


      耳麥中,隔了七八個副本的紅毛還在唧唧歪歪吵個不停:“衛哥,哎衛哥我能把這個銀絲卷的狙了不?這人喊我叫克洛森二傻,還說我兄弟是大傻。我就偷偷狙一下,絕對不會被攝像頭發現——哎衛哥您咋不說話了?衛哥在嗎?喂喂?”


      衛時隨手關閉耳麥,眼皮微抬。


      他利落推彈上膛,瞄準對面翅膀硬了敢跟自己剛槍的小兔崽子,金屬部件發出清脆撞擊。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哈作話不要錢,注釋放這裡~以下來自.com~


      【注釋】塔羅牌-審判


      在審判牌中,天使在最後的審判上吹奏這號角,而人們則從他們的墓穴中站起來歡慶。一面白底有紅十字圖形的旗子在飄揚著。每個男人、女人和小孩都向上仰望著精神,因為這是他們返回上帝或造物主家園的道路。


      可以看到這就是聖經中審判日的意念,世界原有的程序完全毀滅,而天使響起他的號角,死者由地面重生,要明白審判這張牌是自我對原本的自己接受對錯誤的批判,才有新的生機再來。


    第61章 棺材


      號角響起, 副本內部瞬間被熾烈的頂光灼燒,極寒轉成融融春日,恍惚如同天國降臨。


      巫瑾握住步槍的手臂猛然收緊, 翻身出棺,堪堪與斜刺裡飛來的子彈擦肩而過。


      牌面中, 號角吹響是救贖;副本內, 卻無疑是新一輪戰爭的開始。


      散落在副本中央的棺材迫使原本相距甚遠的選手聚到一起, 環境艱巨還能勉強和平相處, 而等極寒解除——白刃戰一觸即發。


      巫瑾呼吸急促, 在更換掩體的一瞬迅速將周圍情勢收入眼中。


      還能站起來的約莫有19位選手,場地內還散落著8、9個銀白色救生艙。


      從剛才的槍聲推斷,多半都出自一人手筆。


      巫瑾微微一頓。


      二十米外那位詭異的練習生完全不能以常理揣摩。


      他不僅比自己更早預判了安全區的出現,還在所有人慌不擇路的時候化身人形炮臺,用一柄基礎步槍打出了大狙的點射水準。


      如果有選擇, 巫瑾絕不會在比賽初期和他對上。


      但二十米的距離——已經遠遠越過了警戒範圍的阈值。


      五分鍾前,打自兩人從相反方向潛入,湊巧做出相同預判, 湊巧選中同一安全區,又湊巧同時鋪開火力,就注定了他們將在這片棺材林立的修羅地獄之中戰到不死不休。


      對面, 槍口驟然開火。


      巫瑾的腰腹收緊到了極致,他一個翻滾與子彈錯開, 接著飛速亮出槍膛!


      就算對面手速300APM超神,也會被節目組的初始武器裝備所限。克洛森秀為選手配備的武器類似毛瑟步槍, 射速過慢,10秒8發。


      也就是說在未來的1.25秒內,這片安全區將完全是巫瑾主場。


      他眼神微眯,斷然向剛才亮起的方向狙去。


      準心落空。


      巫瑾一頓,毫不戀戰向後躲避。一秒稍縱即逝,對面再次狙來。


      原本準備貓腰向右後閃避的巫瑾堪堪一停,右膝一熱慌亂向左邊伏去。


      第三輪、第四輪。


      如果說幾分鍾前巫瑾尚有一搏之力,此時已是近乎陷入死局。


      老式步槍在多次開火之後,兩人的射速都減緩到1.8秒/發,危機反而更加凝重。


      巫瑾的大腦一片空白,無論自己如何預判,對面的每一次點射都會迫使他改變策略。他甚至有種隱約錯覺,對手比起開槍,更像是在落子下棋——


      而自己則淪為被黑龍兇狠圍剿的白棋,在對弈之中退無可退,隻差一步就陷入死局。


      這不科學!


      巫瑾近乎被逼到絕路,心中警鈴大作。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巧合,自己的全部思路都在對方掌控之中。甚至在號角吹響之前,兩人每一步的預判、選擇都精準扣合。


      這一領悟讓他瞬間毛骨悚然,渾身血液沸騰,如果兩人是隊友——


      可惜,他們現在是對手。


      副本光線再一次昏暗。


      巫瑾微微抬頭,半空中的天使塑像已是五官模糊,在黑暗裡靜靜凝視腳下的一切,溫度再次降低到冰點。


      如果他繼續與對面硬拼——火力壓制下,他將沒有任何可能躲入安全區。


      黑暗中,少年低下下巴,汗水幾乎在防護服上結了冰,隨著體力近乎透支的閃避動作而硬茬茬發出聲響。


      合起的雙眼再度睜開,卻是比之前還要明亮。琥珀色瞳孔印出幾不可見的光,視線低端冷冽發亮。他隻剩下一種選擇。


      不能退,隻能進。


      如果對方的目的是迫使他無法進入面前這口棺材——那他就挾持火力衝出去,去搶對面的棺材。


      巫瑾不再對槍。躲在掩體後迅速靜心、裝彈,在即將一腳跨出之前忽然驟停。兩張卡牌被他飛速抽出,悄無聲息地塞進掩體下的細縫中。


      他的勝算並不高,如果卡牌被對面奪走——任何優勢都將會成為佐伊他們晉級的壓力。


      右腕終端顯示,存活244人。


      此時副本已再次接近零下20攝氏度,不少選手已經在向棺材躲去,後腳跟來的便是攫住機會的槍聲,驟然間,副本中轟轟烈烈響成了一片。


      就是現在。


      巫瑾毫不猶豫地從掩體後衝出,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三兩下就要蹦過去咬人。


      步槍就卡在他的右手與臂彎之間,凍得發紅的右指的按住扳機,視野裡瑩瑩發亮的棺材乍然出現,繼而是終於冒頭的對手——


      槍聲悍然響起。


      三發子彈硬生生被巫瑾打出了自動步槍連擊的氣勢,膛管燒灼到燙手。巫瑾一個矮身已是向棺材摸去。


      對面沒有反應!


      巫瑾眼睛一亮,扒拉著棺材板就要蠻橫擠入,撲通一聲臉朝下掉進去,溫熱的棺壁像是寒冬中的暖爐將身體解凍——


      “叩叩”兩聲。


      巫瑾一僵。敲擊聲自右側傳來,讓他再次如墜冰窖。他趴在裡面一動不敢動,右側是剛才對手出現的方向,可自己明明已經狙中——


      棺材右側。


      衛時放下槍,揚眉看向在棺材裡興奮撲稜的巫瑾。


      剛才還被迫的急了,張牙舞爪想要咬人,沒想一個假動作就被騙得警惕心全無,恨不得立刻在棺材裡築個窩,把兔子毛都蹭得暖烘烘的。


      估計是被凍得狠了。


      衛時又敲了兩下棺材。


      臉朝下的巫瑾終於抬頭,呆呆循著方向看去,神色之糾結,像是猶豫著要不要給大灰狼開門的小白兔,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棺材板還在地上放著——


      想不想開門是其次,這裡壓根兒就沒有門。


      巫瑾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抱住槍,緩緩、緩緩的向右看去。


      布滿槍繭的手就撐在他的右側,指節寬大、粗糙,似乎安全區外的極寒於它無半點影響。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微微低頭,熟稔的氣息將巫瑾僵硬的脊背撫平,原本瑟瑟發抖的小卷毛忽然雀躍,蓬松翹起——


      蘿卜槍“碰”的一聲掉到了棺材裡。


      巫瑾愕然抬頭,呆呆開口:“大、大哥?!”


      棺材外,冰霜與勁風化作冷硬的刀鋒闖入視野,將被安全區重新捂暖的小圓臉再次凍的生疼,巫瑾卻絲毫不察,隻是著了魔一般直勾勾望去。


      男人就站在少年面前,一手握著剛才用來打兔的步槍,五官似由風霜雕琢而出,深邃冷峻,讓人望而生畏。


      巫瑾驟然反應過來,撲騰兩下就要往棺材外跑:“大哥我我我再找個……”


      零下二十度的空氣砭人肌骨,巫瑾剛深吸了一口氣,驀地被粗糙的手掌按住。衛時的手幹燥、溫暖,明明人正站在極寒之中,卻絲毫不受溫度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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