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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烏託邦與潘多拉 3327 2024-11-06 17: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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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胸前的半袖有被打濕的痕跡,烏漾盯著看,聽他說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哦”了聲,不受控制地開口:“你剛才怎麽回我消息的?”


    她的思路跳躍,潘澄把毛巾掛在一旁,走去沙發坐下,樣子鬆散,看她視線的位置,總覺得她在明知故問,懶懶逗她:“套了個防水袋。”


    烏漾當真了:“是因為浴缸大的像泳池嗎?”


    潘澄:“......”


    潘澄:“少看小說。”


    烏漾抿唇:“最近沒看。”


    她像不太好意思似的:“但之前的底子還在。”


    潘澄控制不住笑,他說:“知道了,你記性好。”


    攝像頭微微抖著,他靠得近了點兒,烏漾本來想說什麽,看著他湊近的嘴又閉住了,他五官特抗打,在她面前總是笑著的,朗眉英爍,冷淡與凜冽都消失不見。


    單是看著他,烏漾就覺得有酥麻的錯覺。


    潘澄:“你之前的獲獎詞呢?英譯過來不可以嗎?”


    烏漾搖搖頭:“太官方。”


    “......冒昧問一句,既然想誠懇點兒,那為什麽才想起來?”潘澄問。


    烏漾:“本來打算臨場發揮的。”


    “但又怕真到那會兒說不出話。”她解釋,“萬一過程比較曲折還驚心動魄,我可能會心率加速,導致語言系統罷工。”


    “你對程式運行的見解很獨到,”潘澄笑著接她岔,又放緩語速,有些低纏,“但你一定會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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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漾不知道他的篤定從哪兒來,隻當他說了句吉祥話:“借你吉言。”


    潘澄沒接著說,他開了筆記本:“來吧,讓我們一起為烏漾同學的語言系統加幾個螺絲。”


    烏漾沒有異議。


    但其實,她要的獲獎詞,可能更多是個由頭。


    烏漾看著潘澄認真的神情,什麽都沒說。


    到深夜月亮高高掛,終於敲定出了終稿。


    掛電話前,潘澄漫不經心的、極為隨意地說了一句:“你之前有看過我的領獎視頻嗎?”


    “......”烏漾懷疑他在秋後算賬。


    “不過看了應該就不會找我了,”潘澄說得頗慢,他嘆著,拖腔帶調地可惜,“畢竟我走的是不親民那掛。”


    “......”


    因為他這句話,烏漾又一次謊報晚安,調出潘澄在頒獎典禮上的cut看。


    開始本來沒打算看完,可看著看著,就停不下來了,她對潘澄的期盼像開閘的水,全部傾瀉而出,烏漾頭一回覺得自己有當脫韁野馬的天賦。


    人前的潘澄跟她眼裏的不太一樣,挺拽的,沒什麽表情,西裝筆挺,稜角分明,放大了他的冷酷。他聽到自己獲獎像意料之中,拿著獎杯鞠躬感謝,都顯得拒人於外。


    烏漾是按順序看的。


    新人、播放量最高、金曲、銷量最高、金馬、年冠第一、金像。


    烏漾覺得自己像是個來遲的粉絲,在狂補物料的途中,不僅有一口氣看完的滿足感,還有沒能陪他步步登頂的遺憾。


    這種遺憾是讓烏漾有點兒難受的。


    她眼裏的畫面不斷轉變,從他剛出道時還是個新人,眉目有少年青澀;到他成為頂流,臉上的表情一成不變。他越走越遠,越站越高,她明白,他不可能一帆風順。


    所以。


    大概是有點心疼的。


    烏漾一眨不眨地看,最後耳邊放著他唱的歌進入夢鄉。


    她想,分開這些年,他好像還沒停下來休息過。


    她隻想讓他歇一歇。


    Chapter 16


    洛巔國際芭蕾舞獎開場前五小時。


    烏漾又配合著走了遍臺。


    杜茹涵實在待著無聊,湊去了潘澄那邊兒,她跟齊康倒是挺熟,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烏漾看見時眼皮子一跳。


    她斟酌著,掏出手機給潘澄發了條消息:【我這朋友天生想像力旺盛,她說什麽你別當真。】


    潘澄:【哦?】


    烏漾看見他慢悠悠地打了幾個字:【我聽著倒是有點兒意思。】


    沒等烏漾回他,下一句緊跟著跳出來。


    潘澄:【聽說你在法國被白鴿包圍過?】


    烏漾:“......”


    她把手機關閉。


    隨、便、吧。


    無所謂還有些累。


    杜茹涵這回說得是真的,烏漾前幾年有場舞劇拍攝取了外景,她穿了最基礎的白天鵝款,被一群白鴿簇擁,它們很有靈性,隨她踮腳轉動而展翅飛起,風輕輕吹著她頭發,成片效果很好,她與自然渾然天成。


    可偏偏她怕尖嘴動物。


    特別怕。


    拍攝完成後,白鴿們亦步亦趨地繞著她轉圈,工作人員趕都趕不走。烏漾就像被挾持的人質,不同之處在於強盜鴿們要的不是錢,而是麵包糠。她強忍恐懼挨個喂完,才成功逃離。


    眼見潘澄寬闊的肩膀笑得直抖,烏漾隻怕杜茹涵把她從小到大的糗事都如數家珍般說了遍。


    她心累,索性挪開了目光,恰巧聽見有人叫她走遍獲獎流程,烏漾應了聲,不再管他們那邊。


    最後一次彩排,隻有獲獎人名單還沒確定,逐漸亮的燈光也還沒給得到提名的舞蹈家們設置,其他基本與正式開始無異。


    聚光燈跟隨烏漾走動。


    潘澄轉身看去。


    她提著裙擺上臺,平直肩頸白皙,黑白分明的眸子微斂也不掩靈動,彎身背弧曲線柔美還精緻。


    烏漾的漂亮在骨,美得純粹。


    音樂響起,烏漾走到舞臺中間的位置,她落落大方,接受衆人的目光。


    潘澄在她側邊的舞臺下方站著,一瞬不瞬地仰望。


    杜茹涵忽然湊過了些頭,悄聲發問:“潘老師,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漾漾?”


    潘澄:“嗯。”


    杜茹涵:“......”


    本以為還得費些口舌,沒想到他們一個兩個的,在跟別人承認這件事兒上都無比痛快。


    “我告訴你個秘密,”杜茹涵聲音放低,很神秘地說,“其實漾漾沒談過戀愛,她說她當年——”


    對你有好感。


    話沒說完,潘澄打斷她,倚著欄杆:“我知道。”


    杜茹涵傻眼了。


    你知道?


    你知道她對你有好感?


    那你們幹嘛對著個窗戶紙縫縫補補又一年?


    杜茹涵發現她是真不懂他們小情侶的樂趣:“啊?”


    驚訝又奇怪地語調。


    此時臺上的烏漾,正在接過獎杯,她身上攏了金光,淺淡溫暖。


    潘澄黑漆漆的瞳孔裏倒映著她。


    他說:“我一直覺得,她要收到的愛該多到整個世界都放不下。”


    他知道烏漾沒談過戀愛。


    潘澄的腦海裏又閃過不久前烏桓的講述,他不自覺擰起眉,骨節摩挲。


    那是一場敗絮其中的騙局。


    烏漾在鞠躬,臺下鼓掌聲響起,潘澄拍著手,他話不停:“既然七年裏都沒人給的了——”


    潘澄口吻似許諾:“我來給。”


    臺上烏漾纏星繞光,他站在臺下,神色虔誠。


    杜茹涵聽得雲裏霧裏。


    但她會捕捉關鍵點:“果然!”


    潘澄:“?”


    “你七年前就喜歡漾漾了!”她興奮不已。


    潘澄卻搖了搖頭,笑了:“不止七年。”


    杜茹涵:“?”


    她摸不著頭腦,可惜不管再怎麽追問,潘澄都不作答了,她就保持抓心撓肝的狀態,一直到典禮開始。


    最佳女演員是最後評的,在頒獎前半小時,國內影響力都在實時彙總,從烏漾登上紅毯那一刻起,她的數值不斷攀升。


    人太多是視覺動物。


    而她絕對夠吸引人的視覺。


    但即使如此,白玉還是甩她一大截佔據第一。


    杜茹涵對烏漾有信心,可還是忍不住緊張。


    她拽了下身邊齊康的袖子:“你說豐帆傳媒這位勝算大嗎?”


    齊康解救被揪皺的袖子,捋了捋:“相信潘澄,好嗎?”


    杜茹涵懵:“跟潘澄有什麽關系?”


    觀衆席突然響起一片吸氣聲。


    杜茹涵跟著看去大螢幕,烏漾還在簽名板處拍照,潘澄下車,走上紅毯。他是特邀頒獎嘉賓。


    “意思是......他會動手腳嗎?”杜茹涵像窺探了什麽秘密,“好刺激,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後臺還後臺。”


    齊康:“......”


    他無語:“你還是好好看吧。”


    紅毯上,男人步伐穩健,卻又有些不易察覺的快,沒幾步就走到烏漾的身邊,兩人都是彎眉點頭,打過招呼後,潘澄簽下字,烏漾本來要走,聽見他叫了她一聲。


    烏漾回頭。


    潘澄笑問:“一起拍唄?”


    已經有眼尖的記者注意到他沒戴婚戒。


    潘澄肩寬腿長,烏漾身姿搖曳,吸睛且養眼,更別提這一個要走一個想留給人帶來的故事感了,快門聲連半秒都沒停過。與此同時,烏漾的點擊率也沒停下過增長。


    進入會場時,烏漾稍稍放慢步速。


    她悄聲:“你不用幫我。”


    潘澄挑眉:“這算什麽幫,隻是想和你合影。”


    沒多少說話的功夫,攝像機全程跟拍,烏漾向前走著,聽身後他又開口:“忘了說,我也是你的粉絲。”


    狡辯。


    烏漾心裏想著,唇角翹得更高了。


    潘澄是壓軸出場的,所以他入座後,不過片刻,典禮就開始了。


    他們中間隔了一定的位置,烏漾目不斜視,專心看大螢幕上別的獎項的提名作品播放。


    而白玉就坐在她身邊。


    除了烏漾過來時互相笑了一下,她們再無其他交流。


    星光四射的場館裏,一輪輪優作賞析,一陣陣掌聲響起,一段段獲獎詞被念出,衆人的焦點在不知不覺中彙聚到她們身上。


    主持人在臺上激情昂揚:“好,讓我們恭喜最具潛力獎的得主!接下來......”


    就快是最佳女演員了。


    白玉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實時數據。


    身邊有人低聲討論,大概是說烏漾實力強勁,但背景比不過她,挺可惜的。


    白玉也這麽想。


    可是可惜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又不會把獎讓給她。


    看烏漾還是一副無波無瀾的模樣,她沒忍住,好奇:“你是不是沒打算拿獎呀?”


    烏漾一怔。


    她問得倡狂,人也長得嬌氣,不難猜出來是從小被寵愛長大的。烏漾覺得,她跟她十八歲之前的樣子很像。


    白玉跟那會兒的她,身上都有底氣,與自己拼鬥無關,是一種被袒護的底氣。


    如今她們同齡,她依然是當年的她,她卻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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