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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長安第一美人 3433 2024-11-05 19: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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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九月底閉關,誰也不見。


      期間,許皇後素衣跪在道觀之前,日日哭著求皇帝出來。


      陸宴隨長公主去過幾次,也是一樣吃了閉門羹。


      許皇後紅著眼,拉著長公主的手道:“靖安,陛下向來疼你,你進去勸勸吧,本宮覺得這事不對,陛下這不是修道,這分明是耗命,那臭道士,根本不叫陛下睡覺!竟讓陛下對著一隻鷹熬,說是把鷹熬死了,才能永生。”


      “靖安,這長生不老之術,你信嗎!你信嗎!”許皇後淚如雨下,“靖安,我與你向來交心,我是燁兒的生母沒錯,希望他能坐東宮之位也沒錯,可我與陛下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也是真的!我是不信那道士真有讓人長生不老的本事!”


      靖安長公主道:“娘娘也如此想?”


      許皇後拉著靖安的手,點了點頭。


    第69章 (勿跳)


      (接上一章夢境)


      成元帝修道,徹底放權,百官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葛天師的本事,眾人皆是見識過的。


      朝中雖有太子監國,但政治傾軋,如江水一般不眠不休,各方勢力,可謂是打了一場沒有刀槍的戰爭。


      在此期間,太子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


      就像李棣,年紀輕輕,便接任了蘇州刺史一職。


      雖然任辭職也算是調離了京都,但蘇州乃是上州,上州刺史,品級正三品,手握實權,足矣看出太子對他的重用。


      李棣升官之後,還未動身,便將屋裡頭一位姨娘抬成了平妻,並誕下一子。世人健忘,這還尚未入冬,就已將上一任工部尚書忘幹淨了。


      沈文祁是誰,李棣的夫人又是誰,顯然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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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長安,下了一場好大的雪,雪落在地上,變成了冰,涼了太多人的心。


      十月初七,鄭京兆因身體狀況不佳辭官,準備告老還鄉,太子將京兆府尹的位置,交到了陸宴手上,並借機提拔了陸家其餘兩房的子孫。


      鎮國公府心知肚明,太子此舉,便是拉攏陸家的誠意。


      一連忙了小半個月,陸宴抽空去了一趟澄苑。


      書房內搖曳不熄的燭火,映在兩個人身上,他低頭誊寫呈文,她站在一旁研磨。


      陸宴邊寫邊道:“若是累了你就去歇息,不必等我。”說完,抬頭看了沈甄一眼。


      這一抬頭,陸宴才發現,她每隔一會兒,便要揉下腰,整個小臉煞白,額間還有些汗。


      “怎麼了?哪不舒服?”陸宴道。


      話音墜地,沈甄放在腰間的手立馬撤了回來,搖頭道:“大人,我沒事。”


      陸宴撂下手中的狼毫,眉心一皺,低聲道:“過來讓我看看。”


      沈甄咬了咬唇,知道他一向話不說兩次,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男人將掌心覆在她的腰上,忽然想到她曾挨的六個板子,緩聲道:“是不是近來天氣涼了,你的腰傷又犯了?”沈甄的身子骨不硬實,自從挨過那六個板子,就落了傷。天氣一變,便會隱隱作痛。


      沈甄擺手,實話道:“不是的,大人,我隻是小日來了……”


      陸宴深神情一頓,回想起醫書中的記載,———“經水不利,少腹滿疼。”


      不過,他還是頭回知道,她也有經水不利的症狀。


      “疼怎麼不說?”陸宴抬眼看著她,眉宇之間似有不悅。


      女子來月事,小腹痛、腰疼雖然都是正常的,但她有腰傷,確實不能累著。


      沈甄咬了咬唇,頓了好半天,才道:“下次我一定說,行嗎?”


      陸宴捏了下眉心,無耐地嘆了一口氣,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罐藥,道:“你轉過身子,我給你上點藥。”


      沈甄臉頰微紅,十分乖順地轉過去,解開襦裙,提起中衣,露出半截纖細的、白的晃人的腰肢。


      男人給她上藥,垂眸看著眼前不堪一握的腰肢,不由想起了京兆府審犯人用的板子……他喉結微動,低聲道:“當初衙隸對你動手,是我授意,你可怨我?”


      沈甄搖了搖頭,道:“是我犯法在先,大人隻是依法辦事。”


      “而且,您對我手下留情……這些我都知道。”


      陸宴眸色幽深,替她整理了衣裳,“好了,你回去歇著吧,我這兒還有案卷要看。”


      “我知道了。”


      沈甄點了點頭,出了書房。


      直到子時三刻,陸宴才回了內室,見一盞燭火尚未熄滅,不禁提了提唇角。


      陸宴躺到裡側,輕聲道:“還沒睡?”


      沈甄攥住被褥的一角,小聲道:“嗯。”


      “在等我?”男人的語氣柔和,眼角盡是笑意。


      沈甄一愣,旋即,將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她副樣子,等同於在說:我在等您回來。


      陸宴輕笑,一把握住,“好了,睡吧。”


      待她闔眼,陸宴側頭睨了她許久。


      回想初見她時,她也不過十六歲,純的似一張白紙,撒謊不會,心機不深,往那兒一站,倔楞楞的。


      轉眼一年過去,她也終是習得了低頭討好人的本事。


      說實在的,陸宴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待她,根本算不得好,他一邊要求她乖順聽話,一邊又在肆意享受著她的美貌及身子。


      娶她,他確實從沒想過。


      以至於他究竟是何時動了那不該有的念想,他自己也說不清。


      也許是在很久之前,也許是在從揚州回來後,也許是在她說想見蘇珩一面的時候……


      那日她提起蘇珩,他聽後怒極,冷著嗓子讓她拎清自己身份。


      拎清身份,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他與她都懂。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小姑娘的眼眶,立馬就紅了。


      其實,他說完便後悔了。


      隻是手心裡的張皇失措,和心尖的顫抖無人知曉罷了。


      他也是那時才看清,他是真舍不得傷她,更舍不得讓她永遠見不得光地跟著自己。


      陸宴苦笑,他是時候,為舍不得三個字,付出點代價了。


      ——


      翌日傍晚,京兆府,籤押房。


      陸宴收起手中的案卷,正預備散值,就見楊宗和付七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人,李夫人那邊出事了……”


      “怎麼回事?”陸宴抬眼道。


      “李夫人在前往蘇州的路上,失手將李刺史殺了。”


      陸宴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沈姌此番離京,陸宴曾私下派人護她周全,本是打算,倘若她不想去蘇州,便趁行水路之時將她帶走。


      付七低聲道:“當時在走官道,李刺使及李夫人同乘一輛馬車,事發突然,我們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甚,隻聽幾聲尖叫,馬車的缦簾上便沾了血……這才反應過不對來……”


      “沈姌人在哪!”謀殺三品官員,判個絞刑都是輕的。


      “李夫人無事,隻是昏過去了,隻是……”付七猶猶豫豫半天,似是還有話要說的樣子。


      “說!”


      “主子,屬下本想衝上去頂罪的,但沒想到,大理寺的周大人,先了我們一步。”


      陸宴眉宇微蹙,沉聲道:“你說的是周述安?”


      付七點頭,“是,當時四周都是人,除了李家二奶奶和老夫人,還有不少李府的奴僕,周大人不知從何處衝出來,當眾認了罪,並擊昏了李夫人。”


      陸宴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緩緩道:“周大人被誰帶走了?”


      “刑部的人。”


      陸宴深吸一口氣道:“走,現在去一趟刑部。”


      到了刑部大獄,陸宴出示腰牌,順利地見到了周述安。


      周述安坐在矮幾上,見到陸宴,像同故有打招呼一般,“來了?”


      不得不說,這個而立之年的男人,不論他身著官服,還是身著囚服,隻要當他挺直背脊,依舊是英姿勃勃的樣子。


      陸宴走過去,替他卸了鎖,直接開口道:“我會想辦法,調你進京兆府獄。”


      “陸大人不必做這些。”周述安抬眸,“我想拜託陸大人的,另有一事。”


      陸宴與他對視,久久未語。


      “等沈姌醒來,替我送她離開長安吧。”周述安面不改色道。


      “那你呢?”陸宴道。


      “我自有籌碼和太子換,保命不難,其餘的,便不勞陸大人費心了。”


      他們二人,一位是京兆府尹,一位是大理寺卿,對大晉的朝堂,對大晉的律法,都再是了解不過,多餘的話,真是不必說。


      大牢裡狹窄潮湿,牆壁上的銀燈,時不時發出“呲呲”的聲響。


      “會後悔嗎?”


      其實這話,陸宴也不知,他是在問周述安,還是在問他自己。


      周述安低頭笑了一下,緩緩道:“誰知道呢?”


      “她醒來若是要來見你呢?”


      聞言,周述安笑道:“她那個脾氣,不但不會謝我,反而還會怨我。”


      “所以,算了。”


    第70章 (勿跳)


      (接上一章夢境。)


      十月的長安,輕寒縈繞,蕭瑟橫生。


      有多少人高升,便多有多少人遭貶,可不論太子這邊怎麼折騰,成元帝依舊是閉關修煉,甚至還將幾位後宮的嫔妃,接入了道觀。


      行的都是虧身子的事。


      雖然眼下朝堂上的波詭雲譎,看上去與根基深厚的鎮國公府無甚關系,但陸宴心裡清楚,陸家手裡握著的兵權,足以叫那位未來的新君忌憚……


      隻是他沒想到,他的隱憂,竟會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十月二十七日,雪花落地成霜。


      大清早,成元帝身邊的樊公公,笑著給鎮國公府送了一道聖旨。


      鎮國公不在,靖安長公主及陸宴,身著冠服,站在香案前,準備接旨。


      近來北境不安生,長公主原以為聖人是準備讓陸鈞帶兵出徵,卻沒想到,這道聖旨,居然是一道賜婚的聖旨。


      樊公公笑眯眯道:“恭喜長公主了,世子爺與許七娘的婚事是聖人讓葛天師親自算的,乃是天作之合的卦象。”


      話音甫落,陸宴沉著一張臉接過聖旨,就連謝恩的話,說的都似淬了冰一般。


      夜露深重,長公主滿臉疲態,食指抵額,重重地揉著太陽穴。


      一旁的嬤嬤低聲道:“世子爺來了。”


      靖安長公主長籲一口氣,低聲道:“叫他進來。”


      雖說長公主對許七娘的印象還算得上佳,但被旁人插手自己兒子的婚事,心裡到底也存了幾分不滿。


      可心裡再不滿,聖旨也已經下了,金口玉言,任誰改不了。


      陸宴走進來,薄唇微抿,直接坐下。


      長公主見他這個表情,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麼晚了,你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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