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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守寡後我重生了 3949 2024-11-05 13:5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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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席位相鄰們的藩王互相看看,心裡都升起了幾分沉重。


      南康長公主落淚,肯定是因為觸景傷情,想到了她造反被廢的哥哥豫王,可他們也是藩王啊,一不小心也可能被朝廷盯上!


      就這幾年,先是湘王,再是河南八王,緊跟著去年的晉王,三十一位藩王已經去了三成!


      無論這幾位王爺是自己找死,還是朝廷殺雞儆猴,於他們而言,都是血淋淋的先例。


      宴席持續了一個時辰,有些藩王醉了,年紀大的則連連哈欠,強打著精神。


      元祐帝吩咐陳敬宗:“午宴隻為敘舊,驸馬送諸位王爺去京驛休息,晚宴時咱們再共議國事。”


      眾藩王齊齊行禮。


      陳敬宗送他們出宮,宮裡不好多說什麼,到了京驛,這一幫藩王就把陳敬宗圍住了,希望驸馬爺先給他們透露點消息,究竟要商量什麼國事,莫非朝廷要撤他們的藩了?


      陳敬宗扶住頭發全白的秦王,一臉無辜地對眾王道:“這事我真不知道,我在衛所當差,最近光顧著捋順咱們這一家子親戚關系了,長公主天天考我,說錯一個就要罰跑一圈,有次我也好奇,問她皇上叫宗親們進京所為何事,結果我才問出口,長公主就罰我跪下,怪罪我不該妄議朝政!”


      眾王:……


      雖說長公主的威風早就傳遍天下,可你好歹也是首輔家的親兒子,長公主不告訴你,你就不知道去問你爹?


      有人試探地提了下陳閣老。


      陳敬宗臉色一沉,後來又顧忌不好太落了一位王爺的面子,他勉強和氣地道:“我跟他沒什麼話可說,哪位王爺想見陳閣老,我倒是可以為你們帶路,親自把你們送到陳府去。”


      眾王:……


      他們這一路進京,各地的小知縣都不敢湊得太近,唯恐被朝廷安個“勾結藩王”的罪名,今日他們敢去陳府求見陳廷鑑,陳廷鑑就敢親自綁了他們送給朝廷!


      “沒事了,驸馬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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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敬宗走了,還有戚太後、元祐帝派來的宮人們盯著,眾藩王也不好聚在一塊兒,各自回別院休息。


      陳敬宗先去宮裡交差,因為晚上的宮宴沒他們夫妻什麼事,他接了華陽就回長公主府去了。


      到了棲鳳殿,華陽問他眾藩王的表現。


      陳敬宗:“有幾個老狐狸,有幾個酒囊飯袋,還有一些看不出真老實假老實的。”


      再厲害的祖宗,也不能保證子孫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像已經被廢掉的湘王、豫王,放在普通人家都是沒出息的紈绔,隻是他們多了一層藩王的尊貴身份,因為貪財貪色而犯下的惡便要遠重於普通紈绔。


      也就是說,這次宮裡要推行新政,隻要說服了那些精明的藩王,其餘的酒囊飯袋自然就順從了。


      .


      黃昏時分,二十一位藩王再次入宮。


      這次的宮宴在乾清宮,戚太後沒有出現,陪在元祐帝身邊的是五位閣老。


      席上也沒有酒,防著有人醉酒誤事。


      既無酒,也無歌舞,這頓晚宴結束時,天還沒有黑。


      宮人們搬走席案,再換了一張張矮幾放在元祐帝以及眾藩王面前。


      宮人們退下,這時,沈閣老、陸閣老分別拿著一疊文書,一一發放給諸藩王,每人兩份。


      元祐帝正色道:“今年朕欲推行兩條惠國惠民的新政,關系到我朝能否恢復太祖、成祖時的繁榮昌盛,朕不敢一人決斷,故而請諸位藩王進京共議,還請各位先行閱覽。”


      眾藩王聞言,交流過一番眼色,紛紛拿起面前的文書。


      兩份文書上面,分別寫著“宗親、官紳一體納糧”以及“攤丁入畝”。


      有人神色平靜,有人皺起眉頭,有人臉色鐵青,有人面露迷茫,字雖然都認識,但看的不是太懂,畢竟這些王爺也有聰慧、愚笨之分。


      當所有人都放下文書,陳廷鑑笑了笑,站在元祐帝左側,言辭簡練地解釋了一遍。


      終於聽明白的兩個藩王立即反對起來:“這怎麼行,老祖宗冊封藩王時就說得清清楚楚,免除藩王宗親一切賦役,列祖列宗們守了兩百年的祖制,哪能說變就變?”


      更聰明的,不提宗親納糧,反而提到天下官紳,從官紳的角度勸說元祐帝三思。


      二十一位藩王,二十一張嘴,殿內一片嗡嗡議論之聲。


      何清賢突然一聲怒斥,隔著端坐的元祐帝對陳廷鑑道:“我就說這些迂回的改革沒用,你非要改革,改什麼改,直接恢復太祖他老人家的祖制,藩王宗親禍亂百姓,抄家削藩貶為庶民,至於那些不想著為朝廷百姓做事的貪官汙吏,更不用客氣,一律處斬!”


      眾藩王:……


      論名氣,何清賢何青天比陳廷鑑還大啊!


      陳廷鑑皺眉道:“諸位宗親與皇上同宗同源,豈能動輒喊打喊殺?天下官紳何其多,難以一一徹查,也不是你一句按律法處置就能解決的。”


      何清賢指著那些藩王:“可這二十一位藩王都不同意新政,你又如何說服天下官紳納糧?”


      陳廷鑑便苦口婆心地為眾藩王講解推行新政的迫切與必要。


      眾藩王反應淡淡,哪怕態度好的,也是模稜兩可。


      何清賢就又與陳廷鑑爭執起來,一邊爭執一邊用目光打量這些藩王,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吵吵嚷嚷的,元祐帝突然一拍桌案,讓內閣先退下。


      五位閣老神色各異地退到殿外。


      眾藩王再看看年僅十六歲的小皇帝,心頭都輕松了幾分。


      山東的魯王摸著胡子,語重心長地對元祐帝道:“皇上年輕氣盛,急著成就一番帝王事業,讓百姓富足國家強盛,隻是皇室治理天下靠的正是那些官紳,百姓無知也容易被各地的官紳挑唆,這兩條新政絕不會為官紳士族所容,皇上還是慎重吧,何閣老那全是書生意氣,想的太簡單了。”


      元祐帝看他一眼,突然喊了聲曹禮。


      曹禮再拍手,兩個小太監便抬著一個大火盆進來了,放在大殿中間。


      火盆裡沒有炭火,隻有一封封奏疏,有的紙張陳舊,有的嶄新如初。


      元祐帝對魯王道:“王叔說何閣老書生意氣,卻不知道何閣老有多尊崇太祖他老人家的祖訓。在定下這兩條新政之前,何閣老的主張便是殺盡天下貪官。他恨貪官,更恨辜負太祖厚望魚肉百姓的各地藩王,貪官太多,何閣老便先整理出幾十年來各地官員狀告藩王不法之舉的奏疏,一股腦堆到了朕面前。”


      眾藩王臉色齊變!


      元祐帝走到火盆前,隨意拿起一封,看看封皮,轉向蘭州肅王那邊:“蘭州來的折子,怕是要告肅王兄。”


      肅王連忙離席,繞出來撲通跪下:“臣冤枉,臣前年才繼承爵位,這兩年一直都約束王府子弟,不敢有任何悖法之舉,還請皇上明鑑!”


      元祐帝笑笑,將那封奏疏扔回火盆,再讓曹禮取來火折子,一把火放了進去。


      火光漸漸變盛,映紅了眾藩王的臉。


      元祐帝坐回龍椅,目光一一掃過眾藩王:“天下之大,幾千萬百姓,唯有在坐的諸位與朕是本家,是骨血至親,朕又豈會因為官紳挑撥,輕易治罪自家親戚?”


      二十一位藩王全部離席跪下,高呼皇上聖明。


      元祐帝看著那一顆顆或黑或白或灰的腦袋,淡淡道:“可朕有一句話也不是危言聳聽,早在武宗朝時,國庫便已捉襟見肘,不僅沒有銀子發軍餉、賑災,連給宗親的食俸也連年欠賬,到世宗到先帝朝,這種情況不見任何好轉,朕這個皇帝也十分難當。”


      “朕若不改革,官紳將越來越貪,百姓會越來越苦,朕沒有銀子平定內憂,也沒有銀子鞏固邊關,邊關不穩,外敵必然會擇機入侵。到那時,百姓巴不得輔佐新朝推翻咱們老祖宗的基業,官紳亦可藏著家產投靠新朝,外敵要安撫百姓,要爭取官紳的支持,可他們也需要銀子,諸位說說,他們會對什麼人下手?”


      眾藩王個個面色沉重。


      真有滅國那一日,皇上太後活不了,他們這些藩王也是外敵必將鏟除的眼中釘。


      元祐帝:“朕推行新政,既是為了保住朝廷,也是為了保住你們,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天下官紳盤根錯節,光靠朝廷怕是難以服眾,所以朕才要諸位藩王一起納糧,連你們都配合新政,官紳便沒有了反對的理由。官紳納糧了,朝廷便有銀子加固邊防發放軍餉,老祖宗的江山穩固,再往下傳個兩百年兩千年,諸位藩王宗親才能跟著一起尊享福澤延綿。”


      此話一出,衡王、益王最先表態,願意配合新政。


      白發蒼蒼的秦王瞥眼火盆裡尚未燃燒幹淨的一堆奏疏,再想想時不時告急的西北邊關,也顫巍巍地表示支持。


      秦王能看明白的,其他老狐狸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元祐帝看似燒了那些狀告藩王的奏疏,其實也是變相地在威脅他們,配合新政便可相安無事,藩王若敢不從,那元祐帝能得到這些奏疏,自然也能拿到新的,到那時,他們便會步廢湘王、廢晉王的後塵!


      銀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小皇帝雖然年輕,可他身邊有陳廷鑑,陳廷鑑又通過考成法任用了一大批聽他話的官員、將領。


      就算二十一個藩王同時造反,最終有機會成事的也就一兩個,其他的都會被朝廷先一步誅殺。


      誰敢保證自己一定會活到最後?


      “皇上高瞻遠矚,臣等願擁護新政,為皇上馬首是瞻!”


    第174章


      大事談完, 呂、陸、沈三位閣老送諸位藩王一道出宮。


      元祐帝帶著陳廷鑑、何清賢去了御書房。


      他手裡拿著一份《告列祖列宗書》,上陳他這次推行新政的起因與新政概要,簡簡單單一封文書上, 除了加蓋他的玉璽,二十一位藩王也都籤了名字按了王印。


      縱觀本朝二百餘年, 唯獨元祐帝做了這麼一件聯合眾藩王的大事。


      元祐帝展開明黃的卷宗,又細細欣賞了一遍。


      何清賢不滿道:“那麼多告狀的折子都燒了,皇上對諸藩王還是太仁慈。”


      元祐帝:“讓他們做事,總要給些好處,更何況朕隻是一筆勾銷了前罪, 若他們以後再犯, 朕仍然可以追究。”


      何清賢:“諸王雖然應承了此事, 回封地後未必真就願意配合, 或是找些借口推諉,或是在官紳那邊拱火, 隻要官紳出頭成功阻攔了新政, 藩王照樣坐享其成。”


      元祐帝看向陳廷鑑。


      陳廷鑑笑了笑:“召他們進京, 是為了向天下官紳百姓表態,朝廷推行新政勢不可擋, 敢擋者, 殺了便是,此乃先禮後兵。”


      何清賢:……


      還說他狠,輕描淡寫放狠話的首輔大人才是真的狠!


      翌日早朝, 二十一位藩王也來了。


      滿朝文武, 其實絕大多數都是被內閣逼著同意新政的, 聽說元祐帝要召藩王們進京時, 他們比元祐帝更盼望藩王們早點來, 盼望著藩王們能掐斷小皇帝的荒唐念頭。


      讓他們失望的是,曹禮才宣讀完推行新政的聖旨,二十一位藩王比內閣跪得還快,轉眼就烏壓壓跪了一片。


      藩王們身份比他們高,手裡的田地也比他們多得多,藩王都跪了,滿朝文武誰還敢反對?


      當天傍晚,華陽從陳敬宗口中得知了此事。


      新政的第一步真正跨出去了,最難纏的藩王們那邊至少面上已經承諾會配合新政,不敢生太大的亂,否則朝廷憑借一卷《告列祖列宗書》便可前往其封地治罪。


      華陽松了口氣。


      陳敬宗拎起酒壺,看著她道:“總算沒白費我認了那麼多親戚。”


      華陽笑道:“將來新政有了成效,我叫皇上給你記一大功。”


      陳敬宗將壺口對準她的白瓷碗:“不用勞動皇上,長公主陪我喝兩口,便足以做我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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