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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一直都愛你 3322 2024-10-31 10: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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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莫予深從來都隻當莫濂是個外人。


      也許,是心裡排斥,不願承認。


      莫予深對著電腦屏幕凝神,屏幕暗下去了,漆黑,映著自己模糊的身影。


      他把剩下那半杯冷水一口氣喝下,問丁秘書:“這段時間什麼行程?”


      丁秘書:“都在北京,有幾個會議。”


      莫予深思忖片刻,“改視頻會。”頓了幾秒,他問丁秘書:“你媳婦要是身體不舒服,在外地,你會不會去看?”


      丁秘書:“……”


      他還單身好不好。


      丁秘書瞬間意會,“工作不要了也得先顧著媳婦兒,男人該做的。”


      莫予深點點頭,“那我去看看奚嘉。”


    第二十一章


      山裡的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夜,快天亮時還下了一陣, 清早, 放晴了。


      走在山林間, 像是進了氧吧。


      奚嘉吃了早飯就出門, 從阿婆家到景交站點,一路上跟仙境一樣,雲霧環繞。


      嶽老先生知道奚嘉記性不行, 早上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


      “嘉嘉,我是你嶽爺爺,還記不記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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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 記得呢,我在枕頭邊上放了紙條,今天跟您去釣魚。我正在等公交,半小時就能到。”


      嶽老先生笑著,“那我準備準備,等你來了我們就去。”


      排隊等車, 奚嘉闲著無聊,拿出筆記本溫習,先從昨天的看起,原來她還遇到了周明謙。


      昨天奚嘉沒趕上和周明謙同車, 今天補上了。


      周明謙排在隊首,先上公交,有位置。


      奚嘉今天又是很後面才排上,沒了座位, 隻能站在門邊,拉著扶手。


      周明謙注意到了奚嘉,她正看車外,沒看到他。


      他瞅了瞅奚嘉的腳上,板鞋。


      車拐彎時也不會摔倒,他用不著讓位給她。


      現在年輕人,缺乏鍛煉,老是坐著,站站也好。


      這麼想著,周明謙心安理得的繼續看手機,助理問,幾點去接他。


      周明謙:【明天回,還在山裡。】


      助理:【那我讓試鏡劇裡小女兒的演員再等通知?還是讓她明天傍晚過來?】


      周明謙揉揉眉心,疲憊不堪。這次的劇,是嶽老先生作品改編,每個演員都是他親自挑,一個個面試。


      包括這次來山裡,副導說,他帶著資料來找嶽老先生,還不耽誤他其他安排,他沒讓,親自過來跑了一趟。


      原本是要今天回去。


      昨天從嶽老先生家裡告辭時,嶽老先生問,有沒有興趣釣魚。


      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應下來。


      聽嶽老先生一席話,勝讀的不止十年書。


      周明謙回助理:【讓演員明天晚上七點過去。】他又問了句:【是誰?】


      助理:【葉秋。之前通過了副導的第一次試鏡,說還不錯。】


      葉秋?


      周明謙想了想,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也沒演過什麼像樣的角色。


      汽車已經行駛到彎道,奚嘉雙手緊攥扶手,身體不可避免的傾斜。


      周明謙收了手機,對著右前方,“奚嘉。”


      奚嘉以為自己幻聽了,沒轉臉,隻顧抓著扶手。


      “奚嘉!”


      “這麼巧?”奚嘉回頭,對上周明謙沒什麼耐心的那張臉。


      “過來坐。”最終,周明謙決定當個好人。


      周明謙已經越過幾個人走了過來,奚嘉就沒假客氣,“謝謝了。”她扶著其他椅背,小心翼翼挪過去。


      這是奚嘉第二次接受他幫忙,雖然他很不招人待見,但感謝還是要的,等她回北京,請他吃飯。


      當然,順便套套近乎,萬一以後她作品有機會影視化了呢。


      到了目的地,兩人一同下車。


      奚嘉再次感謝。


      周明謙走在前面,沒搭腔。


      青石板的小路,雨後湿滑,奚嘉走得慢。


      “周導,你聯系方式給我一個。”


      周明謙頭也沒回:“讓個座位,還用不著請客。要是你有其他想法,更免談。”


      奚嘉:“……”


      她駐足。


      望著那個不可一世的背影,把他一腳踹到湖裡都不解恨。


      到了嶽老先生家。


      嶽老先生正在書房看書,邊等著他們。


      “嶽爺爺。”奚嘉朝裡屋走,周明謙也跟著過去了。


      “你們來啦。”嶽老先生示意他們坐,“你們喝杯茶。”他還有半頁就看完,讓他們等兩分鍾。


      奚嘉給嶽老先生續了一杯熱茶,桌上有不少擺臺,都是一些老照片,其中一張合照上的人,面熟。


      眉宇間,還有點莫予深的影子。


      她問嶽老先生,“爺爺,這位是?”


      嶽老先生看過去,奚嘉沒認出這個人,他不奇怪,聽說奚嘉的記性也就是一天,他說:“是莫予深爺爺。”


      嶽老先生怕她連莫予深都忘了是誰,問道,“莫予深,你知道是誰吧?”


      奚嘉笑了,“當然知道。”


      周明謙嘬著茶,掃了一眼奚嘉。她嘴角勾著笑。


      奚嘉又看了眼那張合照,原來是莫予深爺爺,難怪她有些熟悉感。


      半頁書看完了,嶽老先生拿下眼鏡,把書籤放好。


      幾人拿上漁具,前往釣魚的那片水域。


      周明謙這會兒難得的耐心不錯,背著兩副魚竿,走在嶽老先生和奚嘉後面,半天邁一步。


      三人邊走邊聊。


      這回去的,還是上次那片水域。


      奚嘉跟嶽老先生坐在一個石凳上,周明謙坐另一邊。


      “頭還疼不疼?”嶽老先生關心道。


      奚嘉:“還有些,不過比剛來時好不少。”


      嶽老先生:“這次徹底治好了再回去。”


      奚嘉點頭,也沒多說。


      嶽老先生並不知道,她這個病,吃中藥是沒法治愈的,隻能暫時緩解頭疼。


      周明謙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朝心裡去。


      以為奚嘉是偏頭疼,來這裡找土方子醫治。


      他也會偏頭疼,感冒時就會疼。


      “昨晚又熬夜寫劇本了?”嶽老先生問。


      奚嘉眼睛略浮腫,一看就沒休息好。


      奚嘉:“嗯,也不困,就想了想文裡小女兒的一些經歷,昨晚都在寫小女兒這部分的人物分析。”


      嶽老先生頷首,“劇本改編上,你可以跟小周多交流交流。”


      奚嘉心道,那個小周呀,不好說話。


      周明謙側臉,奚嘉的視線正好投過來,她臉上的不屑,他瞧得一清二楚。


      之後的時間,安靜下來,他們開始專注釣魚。


      山水之間,詩情畫意。


      奚嘉心想,這麼美的景,要是沒蟲鳴就好了。


      奚嘉中午還要回阿婆家吃藥,沒在嶽老先生家吃飯,周明謙留下來陪著嶽老先生小酌一杯。


      回途中,奚嘉接到閨蜜葉秋電話。


      記性不佳,奚嘉來山裡,也忘了跟葉秋說一聲。


      葉秋這會兒在去馬場路上,凌晨她剛到北京,“寶貝兒,一個小時後你就能見到我。”


      奚嘉一愣,“你來山裡了?”說完又覺不對。


      葉秋踩了剎車,慢慢靠邊停。“你不在馬場?”


      “在山裡,過來兩天了。”奚嘉敲敲腦袋,有些事想著想著就忘了,來之前還想著跟葉秋提一句,後來就拋在了腦後。


      葉秋攥著方向盤的手,不由用力。


      她跟奚嘉前幾天還通過電話,天南海北扯了一通,又關心她病情。即便這樣,奚嘉還是忘了跟她說來山裡這事兒。


      “我在北京了,回來試鏡。”


      奚嘉問,“什麼新劇?飾演什麼角色?”


      葉秋:“就是根據嶽老先生作品改編的那部呀。”她們之前可是經常在聊那個劇。


      奚嘉驚喜不已,“你看好哪個角色了?我已經開始寫劇本。”


      葉秋說不出此時的感受。


      她和奚嘉相處的那些瑣碎細節,奚嘉已經開始淡忘。她配合著奚嘉:“我喜歡小女兒的性格,就怕導演看不上我。”


      說起周明謙,奚嘉忍不住吐槽:“他那個人,狂得要命,能看得上誰?”然後說起試鏡:“真決定去演小女兒那個角色?”


      葉秋‘嗯’,她把跟奚嘉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之前去試過鏡,副導演對她印象不錯,現在就等著周明謙最後拍板。


      奚嘉:“周明謙在山裡,我在嶽爺爺家遇到他了。”


      葉秋知道,周明謙助理給她打過電話。“嘉嘉,你頭疼不疼?”


      “一陣一陣的。”奚嘉寬慰葉秋,說沒事,吃過藥好多了,反倒關心起她,“你呢?最近怎麼樣?”


      葉秋覺得車裡有點悶,推門下去。


      郊區路邊,滿眼的綠,大片麥田。


      葉秋對著手機說:“我快要忘了你二哥。”


      奚嘉不知怎麼接話。葉秋跟她二哥分手好個月了,她至今都不敢多提一字,怕葉秋還沒走出那段情傷。


      葉秋緩和氣氛,“我賺的錢也夠我花的,養得活我自己,不需要男人。我最近想著,多賺點錢,把你一起養了。”


      奚嘉笑,說好。


      掛了電話,葉秋望著麥田,看著是綠色,卻沒有春天時的生機盎然。


      她拉開車門上去。


      汽車發動,繼續往前。


      葉秋也不知道要開去哪,就這麼漫無目的晃著。


      昨天夜裡,她還夢到了季清時。


      夢醒來,身邊是空的。


      ——


      莫予深剛出機場,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北京那邊的號,尾號不錯,他接聽。


      “是我。”


      莫濂的聲音。


      莫予深跟莫濂在外人眼裡,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可這麼多年,兩人加起來說過的話也不超過百句,大多還都是跟工作有關。


      聯系方式,誰都沒存誰的。


      今天莫濂主動打電話,不用說,也是知道了莫董收到的那些‘暖心小禮物’。


      莫濂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接下來你想怎麼玩,我奉陪到底。”


      莫予深:“‘到底’這兩個字,你怕是用不上。玩陰的,玩明的,你都不是我對手,還怎麼奉陪到底?”


      莫濂:“呵。”


      莫予深懶得掰扯,掛了電話。


      汽車拐上了公路,路兩邊,蔥蔥鬱鬱,山巒重疊。


      莫予深望著窗外,莫名就想到,奚嘉接他下班那晚,看了跟莫濂有關的那條新聞後,她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老公,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站你這邊,也不會離開你。”


      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做到,不離開他。


      父母離婚那會兒,他已經記事。


      他想跟母親,母親卻放棄了他的撫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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