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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港來信 3358 2024-10-30 16:4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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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哪裡知道,她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擁有非凡定力、擅長延遲滿足的人。他吃過了第一口,知道了滋味,第二次嘗,便沒那麼沒見過世面,從容不迫的,細細品嘗每一分被他之前遺落之處。


      至於下一次的滿足,要留給下一次的新鮮。


      但應隱現在腦子裡,根本顧不上他有沒有病。


      她隻想著,維港的煙火讓她失眠了半晚,原來是假的。


      “商先生一場戀愛談得這麼小氣。”


      商邵勾了勾唇,像是有些自嘲的意思。但他神色平淡,應隱看不穿。


      “好了,”他輕拍了拍她臀,一副吃過後意興闌珊的餍足:“花沒扔,已經在飛機上,你登機了就能看到。”


      他是要哄應隱起身,眼眸瞥見她開衫扣子崩開,順手幫她扣上。


      商邵動作和神情都淡漠著,但這份體貼裡,多少藏了些見不得人。應隱垂眸看他玉骨瓷器般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戲弄她的貝母扣,一顆一顆從腹間往上系。


      也沒有什麼借機若有似無的觸碰,應隱想,他昨晚上被她蹭夠了,此時跟她裝正人君子。


      “那個花,叫什麼名字?”應隱找話問。


      “瑞典女王。”


      “為什麼送我這個?”


      “它像你,很驕傲,不管是它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都不低頭。”


      應隱默了須臾,商邵一路幫她系到了最頂端的那顆。系到最後一顆時,他抬眸,跟應隱的目光對上。


      “那商先生是我喜歡的,還是我不喜歡的?”她更輕地問,看著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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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飽滿的,束在領帶之上,在她的目光下意有所動地滾了滾。


      商邵沒回她,目光與她對視。對面車輛滑停,緩緩照亮他東方式深沉的、溫雅的英俊,也點亮了他眼底的欲念。


      下一秒,兩人一個將臉抬起,一個偏過了垂下,迫不及待地再度吻到一起。


      分分合合,若即若離,深著淺著,終至兇狠,在狹小空間裡吮吻出了水聲。


      吻完了,他撫著她臉,高風亮節:“憑你做主。”


      “商先生違反合同條款,違約了。”


      商邵順勢扣著她手,強勢地與她十指交扣。


      “以後會一直違反。”他微微抬眸,瞥過她:“我說了,我要你。”


      飛機起飛,落地在了法國哪裡,應隱一概不知,隻知道是個港口。


      自機場至港口,有專車迎接,到了後登船。


      那是艘超級遊艇,跟應隱當日在寧市帆船港驚鴻一瞥時的那艘一樣。


      登了船,一個衣香鬢影,五光十色的浮華世界。一天的度假,一天的酒會,宴會場內人不多,應隱依稀認過幾張熟臉,但對不上名號。


      她也沒想過,兩晚後,她的一些合影,將會被粉絲從一個退役名模的ins上搬運到微博。


      粉絲驚嘆於她在如此場合也笑容甜美落落大方,而隻有真正的圈內人才知道,這些照片的重點,根本不是那些所謂的明星們模特們,而是另幾張面孔。


      一張,是全球著名奢侈品集團的繼承人,另一張,則是國際出版巨擘的少東家及其超模女友,他們旗下最著名的時尚雜志名為《Moda》。


      這是公海上的私人遊艇聚會,能出現在這些社交圈裡的人,身份不言而喻。


      應隱登船,慣於拜高踩低的內地名利場震動。


    第33章


      海港的夜,濃雲覆蓋住月影,浪聲溫柔。


      登了船,遊艇的主人已經在舷梯處等,一見商邵,立刻迎上來,熱烈地跟他握手拍肩擁抱。


      “Edward。”商邵為應隱介紹,“我在遊艇會的老朋友。”


      愛德華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年紀應當比商邵大上一輪,一頭褐色鬈發貼著脖頸,身上穿白色亞麻襯衫與淺駝色休闲褲、淺口反絨皮皮鞋,一派舒適的度假風。


      “什麼老朋友?今年五月在摩納哥,我等了你半個月也沒見你過來!”


      每年的五月,地中海風浪見漲,所有富豪都會不約而同地將遊艇轉移向摩納哥公國的港口,小至龍骨帆船,大至豪華遊艇、超級遊艇,白色船體巍峨錯落,桅帆鱗次栉比,構成一道世界上最昂貴的白色風景線。


      商邵笑了一聲,握著他的手,拍了拍肩:“你不是不知道,我今年實在太忙,一直沒找到機會出海。”


      他在面對朋友時,與應隱平時見到的不同,充滿著一股遊刃有餘的松弛感。


      在船主Edward身邊的,是一個非常高挑的女人,也許有一米七八,同樣的深麥色臉龐,一頭金棕色色長卷發,笑容熱情洋溢且很甜。


      應隱認出她來。


      她是去年剛宣布退役的超模,貝卡,來自阿根廷,穿過維秘天價翅膀,同時也是上個時代high fashion秀場的神話之一。


      貝卡隻穿一件大襯衫,下半身光著,赤腳,Edward說話時,她就伏在他肩頭,抱著他寬闊的肩膀,天然含情的雙眼從商邵臉上轉向應隱,繼而一怔,似有探究。


      “oh my gosh!”她忽然間掩唇驚呼,想起來了:“是你!我看過你的電影,《The floating flower》,right?”


      因為她的英文語速很快,而且激動,應隱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那部電影是她的處女作《漂花》,也是她第一部 登上海外電影節的電影。


      “應隱。”貝卡吃力地念出這兩個中文發音,“你跟那時候很不一樣,不過當然,那時候你還是個little girl。”


      確實,彼時應隱不過才十七歲,臉上還有嬰兒肥。


      幾人循著甲板走進船艙,又沿著旋轉樓梯邊走邊聊。


      已是後半夜,但音樂沒停,一層的客廳四面開闊,有表演舞臺,正中擺著黑色施坦威三角鋼琴,以供宴會時演出使用。上了二層,有電影院、spa、健身房,以及一間牌室、醫務室和書房。


      三層主客臥共五套,應隱和商邵被安排在同一間。


      應隱哽住了。


      等人一走,她唰地變臉:“這個船這麼大,難道就沒有——”


      “沒有。”商邵言簡意赅。


      隻有身長超過百米的遊艇,才能被稱之為超級遊艇,而這一艘便是。一百米的船身,容得下直升機停機坪,容得下泳池,容得下帆船摩託艇快艇,容得下汽車越野車沙地摩託,容得下一百五十名船工佣人,但就是容不下第六間客房。


      因為富豪的船上不需要太多客人。


      商邵走入客廳,十分自然地脫下西服,並將襯衣袖口往上挽了挽。


      鎏金水龍頭被擰開,水流清澈,商邵一絲不苟地洗著手,見應隱站門口不動,他懶洋洋說實話:“除了我們,後半夜還有別的客人登船,五間套房都是安排好的。”


      “我可以不住套房。”


      “你在想什麼?”商邵抬眸,含笑瞥她:“不住套房,那就去內艙跟管家佣人一起住。”


      見應隱抿唇不情願,商邵笑了笑,“或者,我去?”


      借應隱十個膽子也不敢。


      “你怕什麼,我不是不行麼?”商邵一句話說得坦然自若,取了擦手巾,細致地將手指根根擦幹。


      “男人的作案工具又不止那個東西。”應隱逞口舌之快。


      商邵正擦完手,聽了應隱的話,鬼使神差地,垂眸看了眼。


      一雙養尊處優、平時隻需寫籤名、翻動書頁和操縱帆船的手,此時此刻正墊在厚實的白毛巾之上。


      指骨修長,確實不賴。


      應隱倏然站直:“你、你幹嘛看你手?”


      “手也不能看?”商邵好笑地問,扔了毛巾,看著應隱,將黑色領帶一點點扯開:“手怎麼了?”


      “手……手……”應隱面紅耳赤笨嘴拙舌。


      商邵風度翩翩地一頷首:“學到了,謝謝你的提醒。”


      砰的一聲,臥室門被狠狠摔上。


      嗚……她輕輕打自己嘴:“讓你嘴快!讓你嘴快!”


      她上次甩他車門,隻硬氣了一秒便慫兮兮地點頭哈腰。商邵看著表,三十秒後,無奈地勾唇笑了笑。


      三十倍還不止的進步,真是厲害。


      他指間掐煙,敲了敲臥室門:“這樣,我有一個辦法。”


      應隱的聲音因為鼻塞而瓮瓮的:“什麼辦法?”


      “晚上睡覺時,你可以選擇把我捆起來,反正應小姐你,不是會十二種領帶系法麼?”


      “商邵!”應隱錘了一下門。


      商邵輕笑一聲,低頭籲了一口煙後,笑容斂了些:“不開玩笑,很累了,放我進去好麼?”


      應隱心裡一緊,想到他這幾天的行程。


      林林總總一算,他兩天裡閉眼休息的時間,恐怕不超過四小時。


      門從裡面打開,煙霧繚繞間,商邵墨色的雙眼難掩倦意,似乎全靠指尖這一支尼古丁來撐著。


      “對不起,我也很想紳士地跟你說,我在外面睡沙發就好,但不行。”他抬起夾著煙的那隻手,在應隱臉側撫一撫:“就原諒我這一晚。”


      應隱點點頭,欲言又止。


      “別道歉,是我自作自受。”


      遊艇的臥室跟酒店沒什麼區別,無非是地毯厚一點,家具奢華一點,水晶燈隆重一點。


      正中央一張兩米寬的黑色老巴黎床十分古典,雪白床單被佣人繃得沒有一絲褶皺,床尾擺著一對用毛巾擰起的天鵝。


      商邵瞥了眼床尾凳,走至座機前,按下免提,用法語吩咐了一句什麼。


      應隱以為他是叫什麼客房服務,但商邵一邊解著襯衫扣子,一邊對她說:“我先洗澡,等下佣人過來,會把這張尾凳換走。他們講法語的,你不用跟他們溝通什麼。”


      “這個凳子有什麼問題麼?”應隱看了眼。皮質光滑而紋樣特殊,以前沒見過。


      她伸出手去,即將觸碰上時,聽到商邵冰冷的一聲:“別碰。”


      應隱被他罕見的語氣嚇了一跳,抬起眸時,看見他眼中厭惡一閃而過。


      應隱收回手,站直身體,不知道是尷尬還是拘謹。商邵松弛下來,將她從長凳邊拉開:“對不起,這是鯨魚皮做的,我不想你摸。是不是嚇到你?”


      應隱點點頭,小小聲地說:“好兇。”


      商邵便圈住她,在她脊心拍了拍:“不怕。”


      他的溫柔沁了倦色,像晚黑十分一陣沙沙的雨,叫人無端心安。


      應隱伏他肩頭,抬起臉,低聲叫他一句“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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