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一愣的。
他現在是葉氏集團的總經理。
上輩子就是他資助的顧岑燁，辰競公司才一步一步做大。
我想過要去找葉氏集團投資，可是被顧岑燁拒絕了。
他說，找隻更大的老虎。
陳斌拉著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我沒事後，才放松語氣：「林薇薇，下次別做這麼讓我擔心的事了。」
他一口氣給了我開了兩千萬支票。
我內心震撼：霸總！真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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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手頭隻能拿這麼多，跟葉老板比不了……」
「不！壯士！很多了！」我打斷他。
周圍已經圍了一群人，我拉他去了樓下餐廳，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
「你這麼偷偷摸摸幹嗎？」陳斌一臉好奇。
「壯士！你一下子塞給我這麼多！我怕……他們說我被B養！」
他低著頭：「不好嗎？」
「不好！說好了，咱們以後是舞伴的！」我拍他的肩膀，「而且，姐這輩子，要靠自己。打敗顧岑燁，賺比他還多的錢，蓋比他更高的樓，泡比他更帥的仔！」
他眼眸半垂：「那……」
「那什麼那！」我打斷他，「放心，你是我們大股東，這兩千萬到時候連本帶利還給你。」
17
在葉氏和陳氏兩大集團的資助下，公司很快佔據了市場。
四年後，已經具備了足夠上市的實力。
靜姝卻回國了，一下成了空降領導，擔任創意部總監。
不止我炸了，整個公司都炸了！
但是，顧岑燁力挺，甚至讓出他一半的股份給她。
我能怎麼辦？
忍！讓她作妖。
看她作妖作到S！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有兩把刷子。
她利用 M 國留學的人脈，開拓國外市場，公司一舉上市。
慶功宴上，大家說他們郎才女貌。
「辰競、辰競，不就是顧岑燁、方靜姝嗎？」
「聽說顧總和方經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真是太好磕了，真是我心目中的 CP！」
「聽說顧總為了等她整整單身了五年。真的好痴情哦！」
「天啊！我也好想要這樣一個霸總。」
靜姝舉著酒杯，很是受用。
「其實也沒有啦，我跟他真的隻是單純朋友，大家不要誤會。」
我也舉杯祝福：「方經理謙虛了，祝你們百年好合、子孫滿堂。」
靜姝尬尬笑著。
顧岑燁卻陰著臉，一句話沒說。
然後一杯接著一杯敬酒。
18
接著一聲禮花巨響，大家目光齊刷刷看過去。
隻見大屏幕上播放出我和陳斌大學時一張張畫面。
舞臺上擺滿了蠟燭愛心，氣球飛滿天，陳斌捧著一束花緩緩向我走來。
所有人驚呆了，繼而起哄：「親一口！親一口！」
我扶額，這小子，說好了當舞伴，這樣讓我很難辦。
當眾拒絕的話，很丟面子。
我不經意一瞥，人群的最後，顧岑燁在微弱的燈光下似乎一臉陰鬱。
我皺眉，他這又是鬧哪樣？
這時陳斌已經走到我面前：「林薇薇，你是不是害羞了？怪我，該跟你提前打招呼的。」
然後拉著我離開人群，跑到天臺處。
晚風將他的發絲吹得飄揚，他眼神明亮，像裝滿了星辰大海，是少年的模樣。
「林薇薇，上次跟你告白，你說你要自由。我等你，四年了，現在我夠資格做你的男朋友嗎？」
「我……我不想這麼快結婚。」
他眸中的光暗了下去。
「沒事的，我不會束縛你的。你不想結婚咱們可以緩幾年，你什麼時候願意了再結婚。沒事的，我不急。」
我抬頭，再次拒絕：「陳斌，你很好！是我！我有戀愛恐懼症！我是工作狂，我不談戀愛！我……」
「你是不是喜歡顧岑燁？」他突然問我。
我震驚。
怎麼可能呢？
這輩子，再怎樣，我也不可能說服自己去喜歡上他。
陳斌卻後退幾步，嗤笑一聲：「我就知道。
「你說公司正是最艱難的時候，你會陪著公司直到公司壯大！我等你。
「你說公司還沒上市，等到公司上市的時候再說。我也等你。
「可是，林薇薇，顧岑燁的小青梅都回來了，你究竟還在等什麼？」
「沒有的，沒有的，」我拉著他的手，企圖解釋，「你相信我。」
「信你什麼？」
「我……我不愛他。」我後退一步，聲音卻越說越小。
他嗤地笑了：「那你抱我。你抱一抱我，我信你不愛他。」
「好！」
我走近，與他相擁。
轉身，卻看到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岑燁站在那裡。
在一明一暗的光線裡。
他胡子拉碴，看不出是喜是怒，卻有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竟然悄悄放開了陳斌。
顧岑燁卻一本正經地走過來：「打擾了，公司財務出了點問題，還有點事需要你回去處理。」
19
我們三個人上了陳斌的車。
一路上，氣氛詭異，誰也沒有開口。
到了公司樓下。
陳斌對我說：「我等你。」
顧岑燁則態度冷冷：「可能有點久，陳大少也要通宵等嗎？」
「這點小事，不勞費心。」
「沒事！你回去吧！」我對陳斌說。
「好！我聽你的。」他溫柔對我說，「別累著了。」
陳斌走後。
顧岑燁笑了，問我：「你答應他了？」
「要你管！」我白他一眼，問他，「財務什麼問題？」
他眼神閃躲。
我輕笑，果然又在騙我！
「顧岑燁，都活了兩輩子了，還是這麼幼稚！」
「是！我幼稚。就陳斌好。他哪裡都好是不是？」
我覺得好笑極了。
「顧岑燁，你這是什麼樣子，對我餘情未了嗎？在吃醋嗎？」
我以為他又要跟我吵架，專挑他最不愛聽的話。
誰知他猩紅著眼定定地看著我。
然後，倒在我身上。
我一摸，額頭滾燙，什麼時候，發燒的？
明明發燒了，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我送他回家，還是上輩子的那個小區。
熟悉的路，熟悉的風景。
我試了下上輩子設置的密碼。門「叮咚」一下開了。
連密碼都懶得改的人，是希望我能回來嗎？
剛喝了酒，我不敢給他喂退燒藥。
隻能一遍一遍幫他擦拭身體。
倏地，將我拉進他胸膛。
「薇薇，你回來了？」
像極了上輩子他下班累得躺在床上的樣子。
他也是這樣，將我拉進他的胸膛。
「薇薇，你來了？」
其實想想，上輩子，我與他也有柔情蜜意的時候。
隻是，上輩子那時我是滿心歡喜的。
現在，我恨不得將他推得老遠。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企圖，翻過身，將我壓在身下。
一個吻，重重落了下來。
該S！我居然……沒有拒絕。
我腦中猛地想起，陳斌那句話：「你喜歡顧岑燁是嗎？」
喜歡嗎？
我閉著眼，大概是有的。
但是，我沒辦法再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舔著上輩子的傷口和他相愛。
我一把推開他，跑回家！
20
第二日，我到公司後。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閨蜜提醒我，我上頭條了。
我打開電腦。
【某某上市公司女總裁，賣身上位，朝秦暮楚。】
點開，是陳斌向我告白的照片，還有我抱他的照片。
再往下拉，是我與顧岑燁躺在床上親吻的照片。
這信息量太大！
我有點接受不了。
當然，不隻是這樣，隨之而來的，是公司股票大跌。
同事們紛紛指責我朝三暮四。
還破壞顧岑燁與靜姝的感情，是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股東們拍案而起：「究竟怎麼回事？林薇薇，生活作風檢點點！顧岑燁呢？今天怎麼沒來。」
我偷偷舉手：「他發燒了，還在家休息。」
「林薇薇，這你都知道！今天的報道，是真的了？」當年資助我們如今已是大股東的沈老板急紅了眼。
他逼著我：「林薇薇，趕快召開記者發布會，承認你們的戀情。至於和陳斌的關系，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解釋！」
「可是？」
「可是什麼？顧岑燁那邊，我兜著！」
記者發布會順利召開。
顧岑燁承認了我們的戀情。
他說，我們相識於大學，一見鍾情。
我陪他走過最艱難的創業時光，他與我伉儷情深。
還有畢業時握手言和的照片為證。
而陳斌，是我們多年的好友。他單戀我，我與他擁抱隻是朋友之間的禮貌告別。
如今，陳氏資助的那部分錢，早已經連本帶利還給了陳氏集團。
而靜姝，因為她母親幫助過年幼的顧岑燁，他一直將她當作自己的妹妹。
沈老板也出來做證，說當年就是看中我與顧岑燁才華，才資助我們，怕我們沉迷情愛，讓我們不要公開。
這五年來，他一步步見證我們相濡以沫，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好一個同甘共苦、勵志奮鬥的草根愛情故事。
觀眾們紛紛流下感動的淚水。
公司股票大漲。
記者們紛紛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目前我們還沒那麼快結婚的打算。」
顧岑燁搶過麥：「林女士害羞，其實我們的婚禮已經定在下個月。到時候歡迎大家前來。」
電視機前觀眾瘋狂尖叫。
成婚那日、股票漲停三日。
21
陳斌邀我出去，說他要結婚了。
與上輩子一樣，結婚對象是李氏集團的小公主。
我說：「這樣很好啊，門當戶對。」
「不好！你知道的。」
「陳斌，我不適合你。」我說道，「我承認，我喜歡顧岑燁。」
我知道怎麼樣讓他S心。
他自嘲一笑：「聽說你們的故事了，不用特地強調。新婚賀禮，還沒送給你呢。」
他拿出一個精致盒子，打開是盈盈發亮的祖母綠發簪。
他上輩子也送過我，在我和顧岑燁婚後一個月。
「祝你新婚快樂。」
「那我也回贈你。」
我拿出法國定制的限量版鋼筆。
「聽說你的未婚妻很愛你，好好珍惜哦。」
「當然會的。」
他大大方方展開雙臂。
我大大方方與他相擁。
我覺得這大抵是對這輩子加上輩子兩世友誼的最好告別了。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我大概忘了。
我現在是媒體關注的焦點。
第二天，我又上頭條了。
說我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公司股票又大跌。
顧岑燁陰著臉：「你喜歡他？」
22
「嗯？」我不解。
顧岑燁甩給我一堆照片。
「是！我去見他了，怎麼樣？」
辦公室門口圍了一群看熱鬧的。
助理將他們趕走後，又貼玻璃門上使勁湊。
「林薇薇，你覺得我忍受力很好是嗎？」
「想吵架嗎？現在是工作時間，還請顧總注意影響。」
「林薇薇，你還是在生靜姝的氣嗎？我說過，我不愛她。」
「那你愛我？」
「對！」
他的眼神真誠又急切。
我也知道，此刻他說的是真的。
但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他上輩子又幹嗎去了。
這時，不合時宜的鈴聲響起。
我接通電話，是沈老板噼裡啪啦的謾罵聲。
「林薇薇，還想不想賺錢了？你又做了什麼事，趕緊跟媒體澄清。」
有點吵，我掛斷電話。
「你讓沈老板說的？
「別以為你們像上次那樣一唱一和我不知道。顧岑燁，我告訴你，我不像上輩子那樣好糊弄。」
「那你想怎樣？離婚？」他問我。
我蹺著腳。
「倒也不必！就是……覺得少了個家庭主夫。你離職，我就跟媒體澄清，配合你演一場郎情妾意的遊戲。」
「好！」
23
顧岑燁辭職了，我大權在握。
媒體紛紛報道，顧岑燁對我深情似海，甘心為我洗手作羹湯。
又說我是新時代女性代表，女霸總多幾個男人怎麼了？
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有無數個男人默默支持。
靜姝不甘地看著我。
「你這樣會害了他。」
「和你有關？」
「我了解他，他是雄鷹，不甘這一輩子困在家庭中，拘泥情愛。」
「那我就甘心？」我覺得好笑，反問她，「你愛他嗎？」
她否認：「沒有。」
我輕笑：「沒事，愛就大聲說出來，我會撮合你們的。」
她微怒：「林薇薇，你根本不懂他。」
「你懂他，我讓給你。」
「你問過他嗎？他願意嗎？」
「那你怎知他不願？」
她像被噎住一樣，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不可理喻！」
而後怒氣衝衝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