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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三月見 3422 2025-08-18 16: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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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了。】


    我拿著手表稀罕得不行,期待著他回來或許會誇我一句:「我妹妹出息了。」


     


    但比他先來的是董漸微。


     


    她知道今天是紀今生日,所以買了禮物來。


     


    她說:「邢音,我真的很喜歡他,我想最後試一次。」


     


    我給她倒了杯水,一起坐在沙發上等。


     


    後來我想,那天到底該怪紀今,還是怪自己多此一舉放董漸微進來,然後被她莫名其妙地咬了那麼多年。


     


    那天的後來,我已經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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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醉的紀今,震驚的董漸微,在原地忘記動彈的我。


     


    還有,紀今落在我唇上的那個清晰的吻。


     


    15


     


    「紀今。


     


    「你能醒過來嗎?」


     


    一室寂靜。


     


    沒有回應。


     


    看我跟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還把你當作唯一的親人的時候,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那天他的醉話還回蕩在耳邊:「我可以是你哥,但你不能是我妹妹。」


     


    我那時候才恍然驚覺,他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我妹妹了。


     


    信念是在一瞬間崩塌的。


     


    除去父母離世,那一刻可以稱得上是最難過的。


     


    那之後,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


     


    紀今在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給我發了條信Ṱŭ₁息。


     


    【對不起,沒想傷害你。】


     


    我沒有回。


     


    一個月後,他找到了我。


     


    我以為自己能心平氣和地面對他了,但是根本做不到。


     


    靳之也曾經說過,我是他見過情緒最穩定的人。


     


    其實不是。


     


    我之所以情緒穩定,是因為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但是紀今,曾經確實被我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天我像是瘋了一樣,對他說出了這輩子能想到的所有惡毒的話。


     


    他被我推出門時,眉眼裡都是憂傷。


     


    他問:「能……原諒我嗎?」


     


    我的回答是:「不能。」


     


    紀今,因為是你,所以不能。


     


    這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對話。


     


    地震是在他出門兩分鍾後發生的。


     


    震感很強烈,屋內的一切設施都以飛速往一個不可控的方向倒去。


     


    我搖晃著去開門,正好撞上門外匆忙折返回來的紀今。


     


    最後一刻,他叫我的名字:「音音,如果……」


     


    然而上天沒有給他機會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地動山搖,最後房梁坍塌的時候,他把我護在了身下。


     


    再也沒有醒過來。


     


    我不知道他的那句如果到底想說什麼。


     


    但是我想說,如果有機會重來。


     


    紀今,你可以不要喜歡我嗎?


     


    很多個熬不過去的夜晚,我都想對他說一句:「你去S吧。」


     


    但更多時候,我想說的是:「紀今,醒過來吧,求你了。」


     


    16


     


    靳之也說出那句「咱倆到頭了」的時候。


     


    我心下莫名地松了口氣。


     


    跟經紀人去辦解約手續的時候,她暗戳戳地提了一嘴:「董漸微被封S了。」


     


    我一笑置之。


     


    這件事,我應該知道得比她早一些。


     


    因為從一個星期前,董漸微就像是瘋了一樣地各種給我打電話發信息輪番騷擾。


     


    我拉黑一個,她就換號繼續。


     


    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問是不是我讓靳之也在背後搞她。


     


    我有些無語回了一條:【大姐,您貴人多忘事,我跟靳總前陣子已經鬧掰了。】


     


    末了補充:【還多虧了您吶。】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不是因為你,靳總為什麼要封S我?】


     


    顯然是咬我咬習慣了。


     


    她以為供出她口中所謂「關於我的秘密」,就能從靳之也那裡換走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角色,一箭雙雕。


     


    即惡心了我,自己又能從中得利。


     


    隻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利用靳之也,你當他是什麼好人?


     


    最後一條信息,是她三天前發給我的。


     


    帶著試探意味的一句話:【我怎麼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呢,充斥著陰謀。


     


    【邢音,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什麼把戲?


     


    這個問題問得好。


     


    董漸微說過,自己費了很大的力氣和手段才跟靳之也說上一句話。


     


    的確,靳之也這種身份,不是哪個小明星都能隨便貼上的。


     


    不過,據我所知,兩個月前,她的手機裡收到一條關於靳之也的行程信息。


     


    有了這個,那想找到這位大人物就輕而易舉了。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那條信息就是我發的。


     


    17


     


    靳之也今年二十九,按照他們圈子裡的慣例,他最遲明年就要準備聯姻了。


     


    聽說他家裡已經選定了聯姻對象。


     


    如果可以,我也想自然地等到那時候再離開。


     


    而不是冒這個險。


     


    但很可惜,靳之也不是這麼想的。


     


    近兩年,他不止一次地試探過我的心意。


     


    你問我愛不愛他,我的答案是,不愛。


     


    但動心?


     


    我想是有的吧。


     


    在他繞了大半個城市來雨裡接我的時候。


     


    在他去巴黎出差時親手為我們打造一對對戒的時候。


     


    在知道我喜歡酸菜魚,親手做給我,對我說「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你嘗嘗」的時候。


     


    或者在第一次,陪投資人吃飯,有幾個人喝高了,調笑著讓主演上去表演一段。


     


    主演是我。


     


    他坐在鄰桌,拿著酒杯走過來,特別自然地問了一句:「什麼這麼好笑?」


     


    在聽說原委後,他看我一眼:「你想上去嗎?」


     


    我搖頭。


     


    他就衝我的座位一點:「那就回去吧。」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一個靠山的重要性。


     


    但所謂心動,在於事件的本身,與人無關。


     


    楊城導演告訴我試鏡通過的時候,我也很心動。


     


    18


     


    我原本沒這麼著急的。


     


    但他的相親對象出現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等不了了。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她姓曲。


     


    二十七歲,個子比我高一些,皮膚很白,長得也很漂亮。


     


    談吐間盡顯優雅,標準的豪門貴女。


     


    沒有電視劇裡那些原配教訓情人的狗血劇情。


     


    她端坐在我面前,攪拌著手裡的咖啡杯。


     


    開門見山:「我知道你跟阿也的關系。」


     


    靳之也身邊親近一些的人,都會這麼叫他。


     


    他曾經也讓我這麼叫過,我隻說不習慣含糊過去了。


     


    不習慣是假的,不合規矩是真。


     


    他是金主,我是情人。


     


    大家各取所需。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親近到那個程度。


     


    或許我一直在期待著她的出現。


     


    期待著她跟我說一句:「我跟阿也要結婚了,希望你可以消失,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那我跟靳之也了斷,也算師出有名。


     


    但很可惜,她讓我失望了。


     


    「我們兩家敲定聯姻的事之後,阿也就來找過我。


     


    「說你跟他已經快六年了。


     


    「時間很長,他說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深。


     


    「也說了不會跟你分開。」


     


    她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闡述一件別人的事。


     


    甚至從頭至尾都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從十五歲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所以聯姻對象是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就算不是靳之也,也有可能是別人,能相愛是緣分,不能那也是命。


     


    「我很感謝他的坦誠,也有仔細考慮過,所以今天才決定來找你。


     


    「靳之也不愛我,愛情對我們這種人來說也並不重要,我更看重的是如果我允許你的存在,那麼他能帶給我什麼利益。


     


    「所幸,為了你,他願意付出的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她喝了口咖啡,看著我, 「所以, 你們的事我不會幹涉。」


     


    我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但事實就是,她沒有在考驗我什麼。


     


    說的就是真心話。


     


    愛情對她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更不重要。


     


    她一番話所表達出的重要信息隻有一條:


     


    就是靳之也根本沒打算放我走。


     


    所以我隻能靠自己離開他。


     


    19


     


    我帶著紀今去了一個四線小城市。


     


    那裡老齡化嚴重, 沒有人追星, 更沒有人認識我。


     


    但好在民風淳樸, 街坊鄰居都很好。


     


    如果說在靳之也身邊這麼多年,我得到了什麼。


     


    那就是錢, 隻要不創業就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錢Ţûₐ。


     


    我開了間花店, 收益不怎麼樣,好在每天在花海裡醒來,能讓人擁有一天的好心情。


     


    在那裡我碰見了一個老熟人。


     


    或許也算不上熟人,就是當年葛其帶去會所的那個姑娘。


     


    她的女團好像解散了,某次我刷娛樂新聞偶然看到的。


     


    貌似是來拍戲取景的, 她被一群人簇擁著。


     


    見到我的瞬間,她明顯地頓了下。


     


    一如當年:「你是……邢音?」


     


    雖然女團解散了, 但她混得好像更好了。


     


    兩年過去了, 她還在葛其的身邊。


     


    記得那時候, 她還偷偷跑來問過我, 葛其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錢, 話少。」


     


    這是我對他的評價。


     


    她已經不似兩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了, 整個人看起來陽光自信了不少。


     


    說起她跟葛其的事來侃侃而談。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所謂感情,如人飲水。


     


    孰好孰壞,自己區分吧。


     


    臨走時,她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靳總去年結婚了。」


     


    「嗯。」我平靜地點點頭。


     


    婚禮很盛大,財經頭條連掛了一個星期。


     


    估計偏遠山村都能看到報道。


     


    「你走了之後,沒人敢提起你,靳總是真的挺在意你的。


     


    「我看你們那時候明明很相愛,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啊?」


     


    我無聲笑笑。


     


    一個隻見過幾面的人, 都敢篤定地說我們相愛過。


     


    相愛?


     


    別傻了姑娘。


     


    謠言就是這麼傳出來的。


     


    我看向門外等候的工作人員, 催促她:「快去吧, 大家都等你呢。」


     


    她看上去還有些不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其實兩年前, 我走的那天, 接到過靳之也的電話。


     


    接通後很久,兩邊都沒有出聲。


     


    在我準備掛斷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


     


    「邢音,你真是冷漠到讓人窒息。」


     


    我沉默。


     


    通話持續了兩分鍾, 那邊終於掛斷。


     


    那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有交集。


     


    送走那個姑娘,我去了醫院。


     


    紀今沒有絲毫轉醒的樣子,醫生說他蘇醒的概率很低。


     


    新請的護工是個年齡稍大的阿姨, 照顧人很細心。


     


    唯獨一點不好, 她不吃蘋果。


     


    每次去我都像從前一樣習慣性地削一個。


     


    但她不會吃,也不會提醒我沒有人吃了。


     


    我有點想念那個小護工,不知道她相親順不順利。


     


    如果順利的話,按照她老家的風俗, 兩人應該早就完婚,估計孩子都有了。


     


    她真的是個不錯的小姑娘,應該會有很幸福的一生。


     


    至於紀今。


     


    我還是期待著他醒過來那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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