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
第一次發病奶奶正打我,我不小心把她眼睛弄瞎了。
第二次發病時。
鄰居家的狗咬著我的貓不撒口,我又不小心把狗嘴砸爛了。
直到第三次,爸媽也怕了。
他們帶我去看了醫生。
可醫生卻說:
「你家孩子這病我們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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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爸媽求神拜佛,還尋了大師給我扎替身。
可我的病卻越來越嚴重,隻要發病。
對方非S即殘。
1
從七歲開始。
我就被爸媽要求,遇事不許反抗。
不管遭受什麼樣的欺負,都要忍著,回家告訴他們,讓他們處理。
可每當我告訴他們時。
他們卻總是忙,讓我再忍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就像一句魔咒,一直禁錮著我。
後來弟弟在我九歲時降生了。
我卻發現,爸媽教育弟弟的方式與我截然不同。
他們會教弟弟被欺負一定要還手。
隻要弟弟跟爸媽告狀。
不管是誰的錯,爸媽都會第一時間去幫他出頭。
漸漸我的性格越來越古怪。
失去了分享欲。
在家裡,我成了透明人。
在學校,我成了受氣包。
身邊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他們隻怕我發病。
隻要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就行。
2
日子一天天過去。
起初我聽他們的話忍了。
但忍到高二的時候,我偷偷發了一次病。
那天一群校外的學生圍著我。
「莊羨羨,你挺能躲啊,你再跑啊你!」
我隻是冷眼盯著面前這些人的臉,內心毫無波瀾。
好像自打我出生以來。
我就不知道害怕恐懼是什麼東西。
我當下隻是在想,我是忍一忍,還是打回去。
因為我一旦不忍了。
後面的麻煩就會接踵而來。
爸媽又要嫌我不聽話,還可能會關上我一段時間。
沒準還會給我扎一個鬼替身。
那東西挺煩的,總入我的夢,跟夢魘一樣。
不過,每一個替身都被我在夢裡SS了。
這時我看到弟弟從不遠處路過,可他就像沒看到我一樣。
明晃晃從我身邊經過,連頭都沒回。
不等我做出反應,身後猛地一腳踢在我的背上。
「莊羨羨,跟你說話你啞巴了?」
既如此,還一手也無妨,反正我跟他們也不熟。
我直接從兜裡掏出來一根鋼筆。
盯住每個人的眼睛,想要直接插進去。
但很快理智將我拉回來,算了,廢個手得了。
我用超快的速度,將圍住我的人,人手一個洞,不多不少。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鬼哭狼嚎起來。
前後不到五秒鍾,他們可能都沒看清我是怎麼出手的。
沒錯,這就是我的怪病。
傷人的時候,速度極快,快到受害者還不等看清,傷害就完成了。
離開前我警告道:
「如果想保住另一隻手,這事就當忘了。
「再招我,後果不論。」
我從地上撿起書包,背著回家了。
3
走了沒多遠。
就看到弟弟鬼鬼祟祟躲在一處牆角。
我過去拍了他一下。
「看清了麼?」
弟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我。
「沒,沒看清,怪不得爸媽說,說你。」
他不敢往下說。
很明顯他害怕了,害怕我在他手上再來一個洞。
其實我還真不是沒想過。
「我知道,爸媽說我是怪胎。」
他沒想到我能這麼輕易就脫口而出。
其實早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爸媽就經常想把我送走。
他們常常會在我睡著的時候密謀。
但他們不知道,其實每次我都是在裝睡。
我知道他們的每一個計劃,隻是懶得戳穿他們。
後來每次他們都以失敗告終。
想來他們也很鬱悶,為何我總能輕易破解他們的計劃。
「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爸媽知道。」
弟弟膽小怕事得很,連連點頭答應。
自從這次收拾了那幫人,我的名聲一夜之間傳了出去。
人人都知道,十六中高二莊羨羨是個狠人。
導致我間接打了我們學校校霸的臉。
從前他從沒聽說學校有這麼號人,還是個女生。
這件事傳出去後,他倒很有興趣見見我。
這不就在剛剛,已經有同學提醒我。
「莊羨羨,你什麼情況,外面傳的那個人真是你麼?」
我頭都沒抬,平淡地回了句:
「傳什麼了。」
「你還有心情做題,你被咱們學校最可怕的人盯上了,高三的顧磊!你知道他的吧,那家伙頂頭有人,你慘了。」
「嗯,知道了。」
我這不屑的反應,直接把女同學整無語了。
「大姐,你行,你自求多福吧。」
4
當天放學。
我沒有著急離開。
主動坐在教室裡沒走,做完了最後一道題。
也是想等一等那位校霸學長。
他的事我聽過一些,曾經失手打S過一個同學。
家裡賠了好些錢,才沒影響他。
學校的老師和領導都對他很照顧,畢竟他爹厲害,是我們 Z 城市長。
等了十分鍾左右,我有些沒了耐心。
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還沒等回頭,就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從後腦飛過來。
我一閃身,用右手輕松接住。
是一瓶易拉罐果酒。
我的目光落在班級門口,隻見他倚著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顧磊,他來了……
「你就是那個什麼羨羨,反應挺快。」
他大步朝我走來,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想要好好欣賞欣賞。
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
饒有興致道:
「有點意思,會喝酒麼?」
我看了一眼手中他砸過來的果酒,冷笑一聲,隨後直接扔在地上,一腳踩爆。
這個舉動瞬間激怒了他。
他出手很快,想要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隻不過他的速度在我眼裡,就像放了慢速似的。
我抬起一隻手,輕松擋住。
「學長,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我手上的力量很大,他的骨頭被我捏得咯咯作響。
顧磊額頭青筋暴起,惡狠狠地道:
「莊羨羨是吧,我記住你了,你等著,我會讓你好好陪我喝一杯的。」
他說這話時,目光S盯著我。
像是打定主意一般。
我沒與他過多糾纏,隻是很平靜地回道:
「學長,我不喜歡惹麻煩,也希望學長別來招我。」
這是一種警告,友好的警告。
可顧磊根本沒聽進去,那天過後,他開始跟我玩起了陰的。
5
當天晚上。
我剛打開家門,就看到爸媽坐在沙發上陰沉著臉。
「這就是你惹的好事,人家都鬧上門了!」
父母把一摞照片甩到我面前。
照片上的一幕幕,正是那些被鋼筆刺穿的手掌。
弟弟站在一旁,看我的眼神膽怯怯的。
「姐姐,真不是我說的。」
看他這反應,他應該沒這個膽子。
「你那什麼眼神,你看你弟幹嗎,這事是那些孩子家長一起找過來的,我們才知道,人家現在要交代,你說怎麼辦吧!」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顧磊在搞鬼。
我傷人時,特意控制了分寸,每個人都沒傷到筋骨。
隻要好好恢復,一年半載便能痊愈。
這幫家長現在組團過來要交代,定是有人故意放消息。
讓他們來為難我父母,再逼著把我交出去。
我一臉委屈的表情:
「爸媽,是那些人先欺負的我,我已經忍很久了,再忍下去命都沒了。」
我把袖子、衣服都撩了起來。
他們隻要不瞎,都能看清,這些年我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新傷疊舊傷,一層又一層。
我為了不給他們惹麻煩,對那些常年欺負我的人忍了又忍。
起初,我本以為忍一忍真的可以過去。
可慢慢我發現,忍是沒用的,他們隻會變本加厲地傷害我。
如果想保護自己,就要讓他們怕。
發自內心地怕才行。
6
可父母在看到我的傷後。
不僅沒有心疼我,反而還在指責我:
「同學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你至於下S手,咱們家啥條件啊,你是不是非要讓這個家散了,你才滿意?」
這一刻,我心裡那點僅存的親情都在瓦解。
最後,我隻問出一個問題。
「爸,媽,我的S活對你們來說,是不是一點也不重要?」
爸爸沒回應我。
媽媽卻給了我答案:
「你S不S我們不在乎,重點是,你不能拖著全家人一起陪你去S!」
我沉沉地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親口聽到他們說不愛我,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早就不再需要他們了。
既如此,我也不裝了。
「好,別假惺惺的了,告訴我你們的決定吧。」
他們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我身上。
不就是想擺脫我,想證明他們的決定是對的,錯的人一直是我。
這出戲他們演累了,我也看累了。
反正我早晚都會走這一步,那這一天早來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
爸爸終於發話: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會再認你,明天會去給你辦退學,以後這個家你不用回來了,我們就當沒生過你。」
原來這是要跟我斷絕關系。
以前隻聽過兒女跟父母斷絕關系的,還從沒聽過,父母放棄孩子的。
「好,就聽你們的。」
這一刻,我心已S。
在這個世上,除了我,不會再有人拋棄我了。
7
那天晚上。
我獨自走出家門。
身上沒有一分錢,也沒有一包行李。
隻穿著一身校服走在大街上,很迷茫,也很麻木。
我從不懼怕黑夜,也從不害怕孤獨。
隻是現在的我該去哪裡,我望著夜空,不禁流下了一滴淚。
記憶中,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流淚。
走著走著,天就亮了,而我也不知不覺走到了學校門口。
看著來來往往走進校園的學生。
我也跟著人群,走了進去。
但班級都沒走進去,就被告知,我已經被退學了。
原來昨天下午。
父母就第一時間替我做了這個決定。
班級裡有幾個常欺負我的女生,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心情好極了。
「莊羨羨,你已經被退學了,還有臉回來,趕緊從這裡滾出去。」
我忍下了這口氣,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