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表妹大著肚子來我家當保姆,還和我同一天生產。
趁著新生兒洗澡的空隙,她偷換了我倆的女兒。
我眼睜睜看著卻沒有揭穿。
她給我女兒起名苟奴,十多年來動輒打罵,指使她做牛做馬。
而她女兒白珍珍在我的培養下,成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學霸。
珍珍跟傅氏少爺訂婚那天,我女兒大著肚子朝我跪下。
「媽,我才是你的親女兒,這些本該屬於我。」
表妹怕壞了她好事,大罵我女兒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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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程卻站出來,揚言他和我女兒才是真心相愛。
對此我心中暗喜。
「既然如此,就讓我親女兒嫁了吧。」
1
「珍珍,這魚翅一千多一斤呢,是姨自己貼錢買的,專門給你補營養的,快嘗嘗。」
珍珍抬頭甜甜答道:「謝謝陳姨。」
陳蘭聞言笑得比蜜還甜,滿眼都是寵溺。
「想吃什麼跟姨說,姨都給你買。」
這已經不是陳蘭第一次斥巨資貼錢給珍珍買營養品了。
自從陳蘭偷偷調換我和她的女兒之後,她便借口報答我當年收留之恩,甘心在我家做起了住家保姆。
每個月工資都得倒貼,她依舊甘之如飴。
從小到大,每次珍珍感冒發燒,陳蘭都比我這個親媽還著急。
珍珍喝的中藥,她都得親自試試有沒有副作用。
每天半夜跑起來好幾遍,生怕珍珍踢被子受了涼。
人人都說去哪都找不到這麼好的保姆。
隻有我知道,陳蘭單純就是因為珍珍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而我的女兒,被她取名陳苟奴,寒冬臘月裡一身洗得發白的薄校服。
因常年受凍,她滿臉的凍瘡都已經開始流膿,臉頰上還有巴掌的紅痕。
她害怕地瑟縮在角落,可憐兮兮,孤苦無依。
從小她就被陳蘭扔在雜物間不管不問,哭了就上前扇幾個大嘴巴,罵她吵到了珍珍。
六歲時,我真正的女兒陳苟奴發了一次高燒。
因為陳蘭的故意無視,陳苟奴落下了結巴的毛病,從此不愛說話。
對此我心知肚明,卻放任不管。
我夾了一筷子紅燒肉正準備往嘴裡塞,一旁的陳苟奴直勾勾看著,肚子震天響。
我心生不忍,招手喊她。
「小陳,來,上桌一起吃。」
陳苟奴眼睛一亮,剛邁開一步,陳蘭一掌將她推搡出去老遠。
「賤命一條,還學主人上桌,你配嗎?」
說著她拿起一個不鏽鋼盆,將珍珍碗裡吃剩的倒進盆裡,又把桌子上啃過的雞骨頭扒拉進去。
「拿著你的碗,滾一邊吃去。」
那個不鏽鋼盆還是珍珍的狗狗用過淘汰下來的。
在陳蘭眼中,陳狗奴連珍珍的狗都不如。
陳苟奴眼底掉下兩顆淚,乖順地伸手去接。
隻因為動作慢了一點,陳蘭便直接將盆摔在地上。
「愛吃不吃,不吃給狗吃,餓S你。」
2
轉頭陳蘭又朝珍珍笑得甜膩。
「姨還給你燉了老母雞湯,你等會喝一點吧。」
陳苟奴一點都不敢遲疑,立馬跪下去撿狗盆。
因為如果不吃這些,她就得餓肚子。
她已經夠瘦了,隻差一股風就吹倒了。
我有點生氣,摔下筷子。
「陳蘭,小陳是你女兒,你沒必要這樣對她吧。」
自詡紳士的老公白宇不僅不幫忙勸阻,還在一旁幫腔。
「人家親媽都不管,你管她做什麼?」
陳蘭見狀挑了挑眉毛,一副我多管闲事的神態。
「就是嫂子,一個野種而已,我的家事嫂子就別摻和了。」
說完她又目露兇光地朝陳苟奴看去。
陳苟奴剛伸手去拿那塊吃剩的肥肉,陳蘭一腳踢翻狗盆。
「賤骨頭,愣著幹嗎,沒看到珍珍等會要喝湯,快去拿個勺子來。」
油膩的菜汁撒了苟奴一身,她不敢耽擱,連滾帶爬跑去廚房拿勺子。
陳蘭接過勺子,猝不及防一腳又踹在陳苟奴肚子上。
「慢騰騰的,要是珍珍的湯涼了我打S你。」
陳苟奴沒受住力,整個人後仰栽倒。
頭磕在地板上砰的一聲,頓時痛得起不來。
我氣得將碗摔在桌子上,連忙去扶她。
「陳蘭,湯稍微涼一點又怎麼了,你打人做什麼?」
「小陳,沒事吧。」
陳蘭嗤笑一聲。「看嫂子心疼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苟奴是你女兒呢。」
她高昂著頭,看向珍珍的眼神滿是驕傲。
「珍珍可是千金大小姐,萬金之軀,未來是要繼承白家的家業的,萬一喝壞了肚子,那個賤種擔待得起嗎?」
她說既是實話又有失偏頗,我家祖上三代經商,確實是富可敵國。
但是這一切和白宇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年我能嫁給白宇那個窮小子,完全是看他學歷高長得好。
陳蘭端詳著珍珍粉嫩的臉蛋,越看越滿意。
「珍珍的基因就是好,生得粉雕玉琢的,不像苟奴,又醜又黑,也不知道隨了誰。」
「陳蘭,你別太過分了。」我制止道。
「好了好了,吃個飯都不安生。」
白宇放下飯碗,神色慍怒。
這些年來,白宇逐漸滲透我家的產業,最後都敢直接壓到了我頭上。
我不想多生事端,隻得作罷。
3
吃完飯隻剩女兒陳苟奴一個人在收拾廚房,陳蘭忙著去哄珍珍睡覺。
零下的溫度,苟奴全部的床品隻有一床薄被單。
床還是珍珍睡不下的嬰兒床,被陳蘭撿去給狗奴湊合用。
苟奴隻能蜷成團躺下,一湊合就是幾年。
我找了床棉被,是今年的新棉花打的,柔軟保暖。
等苟奴從廚房出來,我已經將棉被鋪好了。
「你試試,保證暖和。」
苟奴眼裡淚花閃爍,張嘴正要說什麼。
身後陳蘭正好看到這一幕,衝上去就把棉被扯了。
我伸手拽住棉被,與她眼神對峙。
「反正家裡房間多,你讓小陳睡其他房間唄,她都大了,總不能一直擠雜物間。」
陳蘭手中用力,眼睛雖然笑著卻滿是挑釁。
「沒必要,一個小賤蹄子,能讓她活著就不錯了。」
「不勞嫂子費心了。」
搶過棉被後,她抬腳一腳一腳踹在苟奴肚子上,仿佛在泄憤。
「睡不下你不知道睡地上,天生的賤命,裝那個S樣子給誰看,早知道當年就掐S你了。」
女兒陳苟奴早已習慣,想哭都得忍著,不然又是一頓毒打。
見苟奴被她踹得不省人事,陳蘭這才作罷,抱著棉被喜滋滋的。
「珍珍之前說她小狗的狗窩不算暖和,正好給它鋪上,珍珍見了一定高興。」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這樣。
我越是關心女兒苟奴,她打苟奴就打得越狠。
我冷漠地看著她走遠,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4
白宇上班時,陳蘭一大早就起來給他熨西裝。
不僅貼心地幫他穿上,還親手替他系上領帶。
雙手嫻熟地環過白宇的脖子,貼在他耳邊囑咐白宇工作忙也要記得多關心珍珍。
白宇笑著回應。「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
陳蘭輕靠在他肩膀上嗔笑,兩個人像極了一對恩愛夫妻。
當年陳蘭未婚先孕,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流離失所,孤苦無依。
白宇便提議讓她留下來做保姆。
那時的我也懷著孕,深知孕婦還需要人照顧,哪做得了保姆。
陳蘭撲通一聲朝我跪下。
「嫂子,你也不忍心我和孩子活活餓S凍S吧。」
「我從小家裡窮,什麼活都會幹,你就讓我留下吧。」
同為孕婦,我感同身受,便留下了她。
整個孕期,我吃什麼她吃什麼,燕窩補品從未斷過,家務活也從未讓她幹過。
生產那天,我剛破羊水,陳蘭緊接著說自己肚子也痛。
一輛車將我們載去了同一家醫院,最後雙雙產下女兒。
有一天我左右等不來護士抱來女兒,便問白宇。
白宇安撫我說護士抱去洗澡了,說完便也離開了。
我坐立難安,心中焦躁,便獨自跑去了水浴中心。
也就是在這時,我親眼看見陳蘭正在調換我和她女兒的手環。
心中雖然震驚,但我隻是眼睜睜看著卻沒有揭穿。
自從生下女兒後,白宇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我了。
我和他隻剩名義上的夫妻,還不如他和陳蘭打得火熱。
兩人溫存半天這才發現我冷著臉倚靠在門邊。
陳蘭觸電般與白宇拉開距離,眼神閃躲。
「嫂子你別多想,我隻是做好保姆的本職工作。」
白宇雖然強裝鎮定,但表情明顯出賣了他的慌張。
「對啊,像表妹這麼貼心的保姆,確實難得。」
他倆都在賭我剛走到這裡,還沒來得及看見什麼。
二人的凝視中,我忽地扯起嘴角笑,神態自若。
「沒事,你確實該多上上心。」
說完我還不忘囑咐陳蘭。
「對了,我給你的食材記得買了,平時我老公工作忙,得養好身體。」
兩個人再三確認我的眼神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好嘞,嫂子。」
我故意裝不知道,當了十五年的瞎子聾子。
5
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樣,珍珍高中上的是貴族高中,學費一年二十萬。
我提議讓陳苟奴跟著一起上,學費我出。
女孩子家的,得多學點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陳蘭一聽就急了,就好像我要往她錢包裡掏錢一樣。
「不行,家裡的錢未來都是留給珍珍的,怎麼能讓那個賤貨花了。」
「她就是一個野種,天生伺候人的命,在家幫我照顧珍珍才是正事。」
連白宇那個知識分子都偏袒陳蘭。
「她讀那麼多書最後還不是給人打工,別浪費錢了。」
既然陳蘭和白宇全都支持苟奴輟學,那我也不打算繼續堅持了。
珍珍考上大學那天,陳蘭先我一步搶過通知書,淚流滿面。
「珍珍真的好有出息,真讓我欣慰。」
她閉著眼睛,將通知書捧在心口感嘆連連。
「接下來隻要珍珍嫁一個家世顯赫的好丈夫,那我S也瞑目了。」
那神情,充滿了媽媽對女兒的深切期盼。
如她所願,一畢業白宇確實給珍珍物色了個好對象。
對方是傅氏集團的公子哥傅程,從小和珍珍一起長大,珍珍也特別鍾情於他。
可唯獨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傅家雖然名聲在外,是遠近聞名的富商。
但我私下調查過,傅家這些年來經營不善,早已負債累累,隻是表面光鮮。
更重要的是,傅程這小子不僅家暴賭博,在外面還有不少女人。
但我表面沒有聲張,隻是說傅程在外招惹了太多花草,不是珍珍的良配。
陳蘭當即就反駁我,做足了女主人的姿態。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就是傅程太優秀,那些女人才往他身上貼的。」
「咱們珍珍和他青梅竹馬,有感情基礎的,嫁過去就是正妻。」
「哪個女人敢招惹傅程,我陳蘭第一個弄S她。」
看她激動不已的模樣,我看她是盼著珍珍和傅家強強聯手。
等珍珍一嫁過去,她就立馬認親。
白宇緊接著和我離婚娶了她,到時候我就徹底成了棄婦,被他們一腳踹開。
我說什麼都不同意,最後連珍珍也勸我。
「媽,我是真的喜歡傅程,傅程也是真心待我,你就同意了嘛。」
見珍珍都表了態,白宇當即拍板。
「這家我還是說得上話的,這婚事就這麼定了。」
看著陳蘭一副奸計得逞的嘴臉。
她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來公司效益不好,白宇能給她的錢越來越少。
白宇吃了傅程畫的大餅,隻要白家和他家聯姻,將來有大把的好處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