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以身相許.
  3. 第1章

第1章

以身相許. 3468 2025-08-08 16:51:24
  • 字体大小 18
  • 太子坐穩皇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滾燙的毒藥灌入我的口鼻之中,誅了我九族。


     


    他抱著我的貼身婢女,語氣惡劣至極:


     


    「這一切本應屬於月月。」


     


    我的神識還未消散,隻記得頭七那天,讓我避之不及的三皇子,滿身汙血,提著那對狗男女的頭顱來到我的屍身前,眼角隱隱淚漬劃過。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太子向我提親的當天。


     


    這次我直接頭也不回地請旨嫁於三皇子。


     


    01


     


    我想謝楚梓應當是恨我入骨的吧?不然也不會將剛熬好的毒藥就猛然灌進我的口唇之中。


     

    Advertisement


    滾燙的藥水滑過食道,泛起陣陣蛻皮的麻。


     


    緊接著我的五髒六腑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啃食了一般,倏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我痛苦地捂住胸口,不解地望向他:「為……為什麼?」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溫如語。」


     


    我的貼身婢女阿月穿著我的衣袍,臉上化著精致豔麗的妝容,手猛地掰過我的臉,語氣輕蔑:


     


    「太子殿下,最愛的人隻有我!」


     


    「皇後之位,隻會給到我!」


     


    黑血順著我的下巴流淌,黏膩膩地滲入衣襟。


     


    我知道阿月早就和謝楚梓有染,待到謝楚梓坐穩皇位後,大可封妃。


     


    卻沒想到人總是貪婪的,阿月窺覬的是那皇後之位。


     


    毒藥麻痺了我的五感,我像是被困在一間暗無天日ṱű̂₆的房間裡,看不見也聽不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視線漸漸歸於清明,我的靈魂浮在半空。


     


    太後坐於高堂之上,謝楚梓抱著懷裡的阿月,冷聲道:「放箭!」


     


    弓弩的聲音劃破天際,我的大哥被萬箭穿心,撲倒在地。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雙腿明明被箭射穿了,卻還固執地爬向皇宮的方向。


     


    小太監拉著細細長長的聲音:「報——亂臣賊子溫如安已S。」


     


    大哥渾身血跡地倒在地上,千軍萬馬從他的肉身上踐踏而過。


     


    嫂嫂那時已經身懷六甲,腹中的孩子被活活剖了出來。


     


    我拼了命地想阻止眼前的一切,雙手卻是無力地穿過嫂嫂淌著血的身軀。


     


    大抵靈魂是不會哭泣的吧?連痛覺也不會有。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曾經輝煌無比的溫府被大火無情地吞噬。


     


    爹爹阿娘嫂嫂都被困在了裡面。


     


    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的屍身被隨意丟棄在了亂葬崗中,我的靈魂也被困在了這裡。


     


    日暮西沉了四次後,三皇子謝翊白滿身的血汙,提著謝楚梓和阿月的頭顱,雙手刨出了我的屍身。


     


    他的身軀上遍布猙獰的傷疤,眼角卻隱隱有淚水劃過,嗓音顫抖:「如語,我……我給你報仇了。」


     


    02


     


    眼前的血汙不見,我的腦子有些眩暈。


     


    再次睜眼後,頭頂是熟悉的紅紗帳。


     


    小杏兒聲音清脆歡快:「小姐!你醒了?」


     


    我的記憶漸漸回籠,我這是回到了 16 歲那年?


     


    昨日我在大哥的慶功宴上意外落水。


     


    眾人都說是太子謝楚梓將我救了上來。


     


    也正是因為這份救命之恩,爹爹阿娘便認為謝楚梓是個良配。


     


    我心下微沉,重活一世,我斷然不能重蹈覆轍。


     


    這一年,前來求娶丞相府嫡女的世家公子,把門檻都踏破了。


     


    而我卻為了躲避謝翊白,倉促地定下了與太子的婚事。


     


    真是昏了頭了!


     


    一道推門聲打亂了我的思緒,嫂嫂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下我,眼眸中是化不開的關心。


     


    我的眼眶微紅,我的嫂嫂,還好端端地活著。


     


    嫂嫂吳言儂語,輕輕彈了下我的額頭,嗓音溫柔:


     


    「知道怕了吧?下次還敢不敢隻身遊水?」


     


    我的淚水不自覺地順著臉龐劃下,聲音有些哽咽:「嫂嫂教訓的是。」


     


    嫂嫂倒沒料到我會有這麼大反應,手足無措地拿帕子輕拭掉我的眼淚。


     


    03


     


    我對鏡梳妝了一番,便入了宮。


     


    當大家都以為我進宮是為了答謝太子的救命之恩時,我轉身進了三皇子的宮殿。


     


    和軒宮殿內,初春的天氣,草木卻有蕭敗之勢。


     


    三皇子的生母是西域戰敗國的公主,皇後最是厭惡西域人。


     


    謝翊白出生那天,公主難產而S,皇後便四處宣揚三皇子是災禍。


     


    是一個蠶食生母降臨的災禍。


     


    謝翊白明面上是三皇子,實際上在宮中的生活還不如最下層的宮女太監。


     


    我找到謝翊白時,他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


     


    我上前探了探他的體溫,過於滾燙了。


     


    我讓小杏兒去太醫那兒抓了幾服治傷寒的藥,慢火細燉,草藥的味彌漫開來。


     


    我正要攙扶謝翊白起身喝藥時,他滾燙的雙手將我猛地一拽,呼出的空氣灼熱,喃喃道:


     


    「如語……如語……」


     


    我體溫低,手掌輕輕貼上他的額頭:


     


    「嗯,是我。」


     


    中藥味苦,謝翊白皺著眉頭囫囵咽了下去。


     


    我打開蜜罐,取出一粒蜜餞,放到他好看的薄唇邊:「張嘴。」


     


    我和謝翊白的緣分便也是從這枚圓滾滾的蜜餞開始的。


     


    我 7 歲那年第一次入宮,最是頑皮的年紀。


     


    大廳上觥籌交錯,我闲不住,偷溜了出來。


     


    轉身便在御花園的角落中看到個瘦小的身影。


     


    我提了提繁復的羅衫裙擺,在他的身旁坐下:「蜜餞吃嗎?」


     


    謝翊白眼皮輕撩,目光毫無波瀾地掃了我一眼。


     


    謝翊白有胡人血統,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尤其是那墨綠色的眼瞳,像是要將人吸納進去。


     


    我沒心沒肺地對他笑了笑,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兒?


     


    04


     


    我在皇宮中照料了謝翊白一個中午,總歸有人是闲不住的。


     


    謝楚梓在東宮中等了半晌,也不見我上門道謝。


     


    反倒聽聞我清醒後第一時間進了和軒殿。


     


    他腳步匆匆地闖進來時,我正坐在謝翊白的床榻旁,悠闲地翻著古書。


     


    我抿了口茶,溫聲道:「太子殿下,有何貴幹?」


     


    謝楚梓的眉頭皺得很深:「如語為何不來看孤?」


     


    我一臉坦然地答道:「溫家向來講求禮數,如語自然是要先來探望自己的救命恩人。」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爹爹訝異的聲音響了起來:「救命恩人?」


     


    我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當初謝楚梓也是召集了爹爹阿娘,以救命之恩為由,施予我壓力,當眾提親。


     


    可是現在我就要將水攪渾。


     


    夜太深了,在水裡,誰又能看清誰呢?


     


    隻要我一口咬定是謝翊白救我上岸,謝楚梓隻不過是承了他人之恩,誰又會去深究呢?


     


    謝楚梓的臉色一青一白的:「如語,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三皇子。」


     


    「那天夜裡太黑了,可我憑著本能,無意間拽下了救我之Ŧųₖ人的腰間掛飾。」


     


    我將手心張開,露出一隻繡著蒼茫雄鷹的荷包。


     


    雲國向來喜歡用花鳥龍鳳作為點飾,雄鷹是高山草原的象徵,隻有胡人才會用其做裝飾。


     


    我大膽開口:「想必是三殿下先將我救上了岸,而後太子殿下才發現的我。」


     


    我的手倏地被輕柔地勾了一下,我回頭撞進了一雙墨綠色的眼眸之中。


     


    謝翊白不知何時醒了,他薄唇輕勾,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表演。


     


    「……」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惡趣味。


     


    我硬著頭皮,朗聲道:「三殿下因為救了如語,而感染了風寒,如語怎麼也不能棄之不顧。」


     


    謝楚梓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太子殿下向丞相府求親一事已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本就想借助這次救我上岸的恩情,逼迫我以身相許。


     


    卻沒想到我會一口咬定謝翊白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當晚的細節無處細究,謝楚梓也隻能吃個啞巴虧了。


     


    我仰頭繼續說道:「爹爹、阿娘,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還請應允女兒和三殿下的婚事。」


     


    05


     


    謝楚梓的表情相當精彩,良好的教養沒再讓他說出什麼話來,隻能憤然拂袖而去。


     


    人群都散盡後,謝翊白伸手將我攬到懷中,嗓音低沉:


     


    「不怕我了?」


     


    我不自覺地咽下口口水,我確實是怕謝翊白的。


     


    他是個瘋子,潛在的瘋子。


     


    前世我隻不過是貪圖他的一點點美色,才費力接近他。


     


    而謝翊白的佔有欲格外強烈,他漸漸地將我禁錮在他的牢籠之中。


     


    及笄那年,他也像今日一般將我圈在懷中。


     


    體溫寒涼,氣吐如蛇:「如語,是不是將你的眼睛挖出來,你才不會去看別人?」


     


    他又輕笑了一聲:「還是說,將如語的腿打斷,你才不會亂跑?」


     


    他那時的匕首就抵在我的腰間,帶著鋒利的寒冷。


     


    我清晰地認識到他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來的,那日之後我便刻意躲著謝翊白。


     


    正巧謝楚梓苦苦求娶了我三個月,加上落水的救命之恩,我便倉促地嫁給了謝楚梓。


     


    我反握住了謝翊白的手,俏聲道:


     


    「我怕我的夫君幹什麼?傳出去還不讓人聽了個笑話?」


     


    謝翊白墨綠色的眼眸緊緊盯著我,像是要將我整個人看穿。


     


    我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勾起抹淺淡的笑。


     


    橫豎都是要嫁人的,還不如嫁給個替我報仇的。


     


    06


     


    這幾日京城熱鬧極了。


     


    一是,丞相府嫡女救命恩人另有其人,太子不過是承了他人的恩。


     


    二是,溫家嫡女放著堂堂的太子妃的位置不坐,請旨嫁於最不受寵的三殿下。


     


    一時間無數道看我笑話的聲音此起彼伏,我置若罔聞。


     


    爹爹娘親都是最疼愛我的人,見我執意要嫁給三皇子,隻溫聲道:「若是受了委屈,還有爹娘撐腰,不怕。」


     


    大哥和嫂嫂也隻是默默地替我準備著豐厚的嫁妝。


     


    一次外出時,我挑選了最上層的絲綢布匹,準備重新繡個荷包給謝翊白。


     


    卻沒想到意外碰見個老熟人。


     


    阿月跪在大街上,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楚楚可憐。


     


    睫毛上沾著淚珠,身形纖細,柔弱得不能自理。


     


    旁邊躺著一具臉色發青的老婦人的屍身,巨大的白字寫在前方:【賣身葬母】。


     


    前世我便是被她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欺騙了去,心軟地買下了她作為貼身侍女。


     


    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這一世,我打算視而不見,緩步變了道離去。


     


    沒想到阿月竟然連滾帶爬,直挺挺地握住了我的雙腿。


     


    她眼眸含淚,手臂青紫,對著我猛磕了幾個頭:


     


    「求小姐開恩,買下阿月吧!」


     


    一下一下,磕得那叫一個帶勁。


     


    我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哪來的刁民,擋著小姐的路?」

    作品推薦

    • 致命審判

      "因为不让女儿在高考前吃前夫送来的蛋糕,女儿记恨了我三十年。 她向未来法庭申请,回到高考那年,不许我干涉她所有的决定。"

    • 我爸讓我不讀985,讀二本

      高考成绩出来,我的分数能进 985 名校。堂弟勉强能读二本

    • 莫待無花空折枝

      "从醉月楼出来后,我变的温顺乖巧。 跪在地上为公婆洗脚,毫无怨言为夫君纳妾。"

    • 海上月是天上月

      我中蛊了,会爱上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我选择照镜子。从此这世上多了一个自恋的人。全宗门都知道宗主那不学无 术的小儿子追我不成,给我下了情蛊,叫嚣着要让我爱他.

    • 貝族的女人

      "我们族人居住在岛上,男女都长得高壮,以打猎为生。 某天,海里漂来一个女子,娇柔貌美,男人抢着给她送猎物。"

    • 好事成雙

      "怀孕六个月,韩君裴和新招的女秘在酒吧玩脱衣游戏。 我赶到时一句话还没说,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阮梦瑶扑进他怀里哭着向我道歉:"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