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見不得光的外室。
嫡姐入宮為妃時,我作為媵妾一同入宮。
入宮後,皇上卻對我一見鍾情,將我封為貴妃,日日恩寵不斷。
而姐姐被冷落,和侍衛有了私情,在我的掩護下生下孩子。
我準備以假S之計送她一家三口出宮時,卻被人告發。
皇上當著姐姐的面摔S了孩子S了侍衛,姐姐瘋了,抱著我一起跳下荷花池。
我和姐姐雙雙溺S後,一起重生了。
這次,入宮前姐姐逼著我和她互換身份,她以滕妾身份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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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生下孽子時,我一定要你不得好S!」
我高興壞了,這輩子終於不用為了活下去取悅瘋子了。
1
「妹妹在府外長大受盡了委屈,這次就讓她做皇上的妃子吧。」嫡姐愧疚地著看著我,「我願意以媵妾的身份入宮陪伴妹妹。」
嫡母驚掉了手中的茶盞,「如湘你糊塗了吧,她連個庶女都算不上,給你做滕妾已經抬舉她了!卑賤如她,讓她當嫔妃簡直有辱皇上的尊貴。」
嫡姐柳如湘笑意婉轉,「滕妾又如何,隻要皇上能看到我,我自有飛上枝頭的一日。」
看著柳如湘眼底的勝券在握,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我以滕妾身份陪她入宮,不想皇上嫌棄她古板虛偽,摔門而去時發現了跪在門外的我,對我一見鍾情,當晚便寵幸了我,第二天便封我為貴妃。
而姐姐入宮時的身份,是婕妤。
被徹底遺忘的姐姐耐不住寂寞,與守宮的侍衛有了私情,並懷有身孕。我知道後,不僅替她隱瞞還幫她順利誕下孩子。
她求我,她說她受不了宮裡的寂寞了,她不想後半生蹉跎在深宮裡,她求我幫她出宮。
我求得苗疆神藥,讓她假S出宮。卻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被一直與我作對的皇後抓住,她帶著皇上一起出現。
嫡姐被抓這個正著。
皇上盛怒之下,摔S了孩子,車裂了侍衛。
血濺到我的裙擺上,皇上S紅了眼準備一劍砍掉嫡姐的腦袋,我撲上去護住嫡姐,卻被嫡姐一同拽進了身後的荷花池。
水裡,她狠狠按住著我的腦袋,阻住我自救。
「都是你假仁假義,害S我的孩子我的男人,他們S了你也去S吧!」
她怕我S不透,將發簪刺進我的心窩。
血染紅了荷花池。
再睜眼,眼底一片血色,我冷冷地看著柳如湘。
她真以為,做了滕妾就能讓皇上一見鍾情,冠寵後宮了?
殊不知,夜夜恩寵下是怎麼樣不堪的凌辱。
「謝姐姐賜我好日子。」
我高興壞了,這輩子終於不用為了活下去取悅瘋子了。
2
和姐姐入宮那天,和前世一樣烏雲遮日。
柳如湘在我身後,陰聲道,「連老天爺都在警告我,一入宮門深似海。柳晴竹,若是山窮水盡時你求我,我或許能救你一命。」
我穿著宮裡送來的婕妤服制的吉服,柳如湘和其餘三個滕妾穿著一模一樣,淹沒眾人之中。
入夜,宮燈明耀。
皇上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淡淡的荔枝甜香。
「朕累了。」
我會意,起身為蕭明山更衣,看到他肩上新鮮留下的齒痕後,我無聲勾了勾嘴角。
上一世,蕭明山心有所愛,隻是那人身份不為世俗所容,他立皇後納新妃都是為了掩蓋他的禁忌之戀。
就連今日這樣大喜的日子,他都是先去了心上人之處,與其一番雲雨後才來的。
自然累了。
而我的嫡姐,柳如湘當時不知情,她自負容貌傾國傾城,必得皇上獨寵。
可蕭明山卻對她說累了。
她向來高傲,自然接受不了,覺得是羞辱,便與皇上說今日是她的新婚之夜,她盼著與夫君能如同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一般,喝合卺酒入洞房。
她從床榻上抓了一把【早生貴子】,獻寶一般捧到蕭明山面前。
含情脈脈著,「皇上,臣妾願與您琴瑟和鳴,伉儷情深。」
我跪在殿外伺候著,聽到嫡姐的話不由冷笑一聲。
琴瑟和鳴、伉儷情深。
她區區一個婕妤怎敢如此僭越?就連皇後都不敢在蕭明山面前這麼說,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妻子這個位置是留給那個人的。
蕭明山勃然大怒,摔門而去。
這才有了我後來的際遇。
「臣妾,伺候皇上就寢。」
因為重生,我知道了蕭明山的禁忌,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更何況,做了婕妤,隻要不爭不搶,做好蕭明山的掩護。
我就不用挨打,也能暖床吃飽了。
若是節省些,還能攢些銀子,在城外買塊地,讓我娘入土為安。
3
柳如湘等了一晚也沒等到蕭明山的摔門而去,自然也沒有與他一見鍾情被封妃的好事了。
她啊,隻是個滕妾。
和其他身份樣貌才情都不如她的媵妾一起擠在大通鋪,等待一宮主位仁厚賞她們侍寢的機會,亦或者等著主子來了葵水、有了身孕不便侍寢,由她們頂替。
滕妾說得好聽是嫁妝,說不好聽就是個通房丫鬟。
入宮半年,柳如湘始終見不到皇上,更別說侍寢了,她自甘墮落為滕妾,心中滋味不言而喻。她和母親哭訴,可母親也無能為力。隻能勸她好自為之,言語中頗有些疏離之意。
蕭明山對我的寵愛日益增多,除了初一十五留宿皇後宮中之外,十日有七八日是在我宮裡。
而我也從柳婕妤擢升為柳妃了。
這日,蕭明山又翻了我的綠頭牌,他在內殿與心上人翻雲覆雨,我在外殿數著我攢了多少錢。
三個月前我就在我娘的家鄉江南買好了地,風光大葬了母親。
她被迫為外室,委曲求全了一生,終在S後風光了一刻。
所以人啊,還是活著的時候快樂一天是一天。
再忍一忍再攢些錢,等出宮後就到母親的家鄉江南買個大宅子,用她教我的釀酒技術開個酒肆,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到了下半夜,夜深人靜時,內殿的人一身黑衣兜帽匆匆離開。
冷風吹過,淡淡的荔枝香甜飄過,兜帽下的一張俊顏帶著明顯被狠狠疼愛過的暈紅。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以及躲閃在暗處鬼鬼祟祟的柳如湘,我腦子裡閃過一計。
柳如湘,上一世你為那野男人殉情,你對他的愛可見一斑。
那這一世,我再把他送到你面前如何?
4
「柳妃,看什麼呢。」
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心咯噔一跳,回頭跪了下來,「臣妾怕有宵小之人窺探。」
「哦?」
帝王心難測,尤其是蕭明山。
上一世,我在他身邊做妃嫔時,便知道他的陰晴不定。表面和煦在笑,內心卻算計著如何讓對方S無全屍。
看似他寵我,不過是我小心翼翼、絞盡腦汁討他歡喜,博他信任。
做他與那人苟且歡好的棋子。
不論是皇後還是後宮其他妃嫔因嫉妒我【獨承雨露】對我百般刁難,他也從不替我做主,隻是冷冷丟下一些賞賜,警告我禍從口出。
他對那人的愛,從年幼開始,到少年的悸動,再到弱冠之年的瘋狂和炙熱。
他的偏執與瘋狂,這才有了上一世發現被背叛時的S戮。
我想,如果當時我沒有被柳如湘SS,事後我也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皇後嫉妒皇上寵幸臣妾,往臣妾的宮裡放了不少的人。前幾日還發現有個有個宮女在皇上賜給臣妾的坐胎藥裡下藥呢。」
坐胎藥自然是蕭明山為掩人耳目賞賜的。
我跪在地上,雨夜森涼,寒氣蔓延到四肢百骸。
帝王之心比疾風驟雨更冷。
稍有不慎,我便也會落個S無全屍的地步。
此時此刻,我更加堅定要多攢些銀子早早出宮去,不然真怕和上一世一樣,S在陰沉沉的宮牆內。
「皇上,皇後要S的,未必是臣妾。」
蕭明山低垂著眸,一錯不錯地盯著我,黑壓壓的風雨欲來。
壓地我胸口喘不上氣,更是如芒刺背。
直到他拂袖而起,我才松了口氣,心有餘悸癱坐在地上。
上一世我就是這樣,光豔靚麗的恩寵之下每日提心吊膽地活著、熬著。
這一世,我一定要離開吃人的皇宮,天高任我飛。
蕭明山不是我的靠山。
我得另尋他法。
5
給皇後請安時,皇後隨意找了個借口就讓我在院子裡跪著,她看著我的眼神裡鋪滿了刀子。
跪了三個時辰後,我暈倒在烈日下。
皇上狠狠訓斥了皇後,他摔了帝後大婚時的如意,「皇後!你若再對朕心愛之人動手,朕一定會廢了你!」
心愛之人,如同一柄鋒利的利刃劃過皇後的心。
將她對皇上的滿腔愛意擊得粉碎。
她心知肚明,所謂心愛之人指的並非是我,她罰我也不過是難掩憤恨嫉妒,想找個發泄的口子。
「好好做你的皇後,別逼朕。」
蕭明山丟下警告的話,便抱起我,目不斜視地從皇後身邊經過,將她忽視得徹徹底底。
我將皇後眼底的S寂看得一清二楚。
皇後出身名門貴族,父親是柱國大將軍霍威,三位兄長皆有軍功。
她更是先帝為皇上欽定的皇後。
嬛懿,霍嬛懿。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女子,入了宮,母儀天下卻也不過是有苦難言,蹉跎一生罷了。
高高巍峨的宮牆,漫漫冷寂的長夜,與我作對成為她唯一消遣和寄託。
我可憐同情她。
也想她可憐同情我。
但我們都清楚,我們中間橫了一個蕭明山,便做不了朋友。
或許,皇後就是我的【另尋他法】呢。
御醫走後,柳如湘陰陽怪氣地走了進來,「柳若錦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呢,還不是一樣被皇後處罰。」
我叫若錦。
珺璟如曄,雯華若錦。
我娘希望我能乘風破浪會有時,即便是個外室女,亦配得上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
她說,隻要我心中向陽,光就會落在我身上,我的人生也會燦爛一場。
我假裝沒聽見她的冷嘲熱諷。
心裡盤算著能不能借今日平白無故被皇後處罰為由向皇上要點賞賜。
最好是銀子金子,翡翠瑪瑙雖名貴卻都是宮裡名記在冊的首飾,出宮後不好脫手。
「皇後出身名門,她最討厭你這樣卑賤的外室女了。你娘卑賤,你也下賤!」
我討厭柳如湘說我是外室女,我不在乎她侮辱我,但我不允許她侮辱我母親。
我母親本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甚至早就與一同長大的表兄定了親。若非是父親以權壓人,用外祖父外祖母和表兄一家性命要挾,母親怎麼會成為人人可輕賤羞辱的外室?
她讀過書,會釀酒,她本有光明燦爛的一生。
我氣不過,一巴掌扇了過去。
柳如湘捂著被我打偏了的臉頰,目眦欲裂道,「我是你嫡姐,你竟然敢打我?」
我冷著眼,「如今在宮裡,我是妃,你是滕妾。我尊你卑!」
柳如湘赤紅著眼,SS剜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給我等著!」
我當然知道,她知道我的【好事】了。
我就等著這一天呢。
婢女來報,說柳如湘趁著夜黑去了皇後的坤寧殿,足足待了一個時辰。
很好,非常好,我下了這麼久的瓮,終於要捉鱉了。
下半夜,我在睡夢中為出宮盤纏不夠而苦惱驚醒時,驀地發現一抹明黃身影坐在窗前。
燭火忽明忽暗,憂愁如藤蔓爬上蕭明山的心頭。
「皇上,揚湯止沸不如去薪,潰痈雖痛勝於養毒。」
他從暗影中抬眼看向我的眼神,像一支筆直而鋒利的羽箭。
6
是夜。
我坐在廊下蕩著秋千,吃著蕭明山特意送給我的西域進貢的葡萄。
殿內燭火通明,人影交纏。
殿外月朗星稀,葡萄香甜。
我幻想出宮後的美好生活,我沒有去過江南,母親說江南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