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上自家的保鏢,戀愛腦上頭的我跟著自己保鏢私奔,住進了出租屋。
剛住了半年,我後悔了。
我跟著我爸離開,恢復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參加我爸安排的相親晚宴。
沈斯寒從勞斯萊斯車裡下來。
我腦補嫌貧愛富惡毒女配被打臉的場景。
我提著裙子剛準備開溜,沈斯寒大廳廣眾圈著我的腰肢,「寶貝,你又一次想離開我嗎?」
1
出租屋裡,我纖細白嫩的胳膊長滿了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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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去撓,胳膊上立馬浮現幾道紅色的痕跡,新傷舊疤,縱橫交錯。
「叮咚」一聲,我放在出租屋裡破舊掉漆的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我爸:【乖女兒,隻要你跟沈斯寒分手,我立馬派人去接你。】
大哥:【妹啊,不是大哥心狠不給你轉錢,而是爸怕我給你轉錢,把我銀行卡凍結了。哥不僅沒法給你轉錢,自己還分文沒有,你快回來吧。】
二哥:【妹,你快回來吧,隻要你點頭,我立馬去接你,咱別學王寶釧挖野菜行不行啊?】
我沒回他們,但心底已經是決定離開沈斯寒了。
沈斯寒原本是我爸給我找的貼身保鏢。
他個子高,人長得賊拉帥。
他冷峻的臉龐,禁欲中又帶著狂野。
勾起人來,攝人心魄。
他跟我的其他保鏢一樣,都是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
其他一看就知道是保鏢,而他更像霸總,也時常被誤會是我的男朋友。
就這麼一來二去,在沈斯寒做我保鏢的第二年,我倆就好上了。
好到已經滾到床上的地步。
第三年,我跟沈斯寒的關系被家裡人知道。
我爸得知喜歡上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保鏢,大為震怒,堅定讓我倆分開。
我不同意,我爸就說:「笙笙,你跟那保鏢玩玩可以,但你們不可能結婚,我宋家的女婿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小保鏢。」
我同樣堅定的對家裡人說:「我這輩子隻嫁給沈斯寒。」
我爸冷笑:「你喜歡他什麼?他養得起你?」
我:「我不需要他養。」
我爸笑我天真,看我執意要跟沈斯寒在一起,就斷了我一切生活來源,讓我滾出宋家。
我離開宋家,我激動地抱住沈斯寒,覺得自己跟我爸之間的較量贏了。
經歷過半年出租屋的日子,我現在的確後悔了。
2
我收起手機,來到沈斯寒工作的地方。
沈斯寒為了養我,每天要打幾份苦工,全都是體力活。
彎月如鉤,蒼穹之上星光黯然無光。
沈斯寒穿著白色的背心,躺在車底下,手裡拿著扳手修理著汽車。
他嘴裡叼著煙,猩紅微弱的光亮照在他俊美如斯的臉上,汗珠掛在他小麥膚色的臉頰,更顯野性狂妄。
一想到要跟他提分手,我心裡有些不忍。
沈斯寒在做我保鏢時,膚色其實還蠻白的,為了養我,風吹日曬把自己曬黑了。
我從便利店買了瓶水,來到滿地是柴油的修車店,蹲下來將水遞給沈斯寒。
沈斯寒看到我出現,深邃如夜色的眼泛起粼粼波光,低沉性感的嗓音極其溫柔:「乖,這邊髒,去那邊等著我。」
我將水遞給他,點了點頭:「那你快點哦,我有話對你說。」
我離開修車店,在門口等了幾分鍾,沈斯寒手中拿著毛巾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以及胳膊上沾上的黑色柴油。
「寶貝,不是跟你說我回家太晚就先睡嗎?」
他笑得愜意,一雙勾人心弦的眼眸皆是星河。
「我……」我深吸一口氣,緩解心裡的緊張,可「我想分手」這幾個字怎麼也說不出。
沈斯寒彎著眼眸,笑著看著我:「我什麼?」
我吞了吞口水,大腦不受控制地說出:「我想你。」
沈斯寒滾了滾喉嚨,壓抑著體內的欲火,吻了吻我額頭:「乖寶兒,我也想你。」
3
我倆回到出租屋,沈斯寒細心地給我上著藥:「笙笙,下個月我們換個好一點的出租屋。」
出租屋有點潮湿,我從小到大沒有住過這種房子,引起皮膚反應,老是過敏。
我低著頭,沒說話。
沈斯寒洗完澡便迫不及待把我抱到床上去。
沈斯寒一邊解開我的睡衣,一邊吻著我:「寶貝,你怎麼這麼迷人?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勾我心魄,怎麼要都要不夠!」
我手被迫放在他勁瘦有力的肩膀上,他身體燙得嚇人。
我閉了閉眼。
反正我爸明天讓人來接我了,就最後跟這個男人放縱一回吧!
沈斯寒嗓音又啞又沉:「真想S在你懷裡。」
我睜開眼瞪他:「閉嘴。」
深夜,出租屋的床「吱呀吱呀」地響,聽得讓人不禁羞恥。
以前床還沒這麼大聲音。
就在我想著趕緊把床換掉時,「砰」地一聲,床塌了。
「啊——」我驚呼一聲,隨即後背也傳來一陣劇痛。
沈斯寒連忙將我抱起來,像抱小孩一樣,一臉緊張地關心道:「寶貝,沒事吧,撞疼哪裡了?」
我疼得眼淚直流,淚眼婆娑地望著沈斯寒:「都怪你。」
沈斯寒乖乖認錯:「怪我。」
我埋怨道:「早讓你換床你不換。」
沈斯寒:「明天換。」
我吸了吸鼻子,趁機提出:「分手。」
沈斯寒溫聲哄著我:「寶貝,別鬧,明天就把床換了好不好?」
沈斯寒做我保鏢三年,我倆私奔一年,他從來都沒同我吵過架。
有什麼錯,他認。
有什麼事,他扛。
唯一的缺點就是窮。
他一哄著我,我就不忍跟他吵架了。
現在也一樣,不舍得再跟他提分手了。
我看了看塌陷的床:「今晚怎麼睡?」
沈斯寒給我套上睡衣,說:「我收拾一下,寶貝睡床板,我睡地上。」
我點了點頭:「那你快點。」
然後去了浴室衝洗著自己。
4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沒見沈斯寒的身影,他在餐桌上留有紙條。
【乖寶,早餐我買來了,記得吃,我去上班了。】
我看著餐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牛肉餡餅和豆漿油條,頓時沒有食欲。
可這些東西我吃了半年,我想吃西冷牛排,澳洲大龍蝦……
其實沈斯寒買的這些東西都是這條早餐店最幹淨好吃,當然也是最貴的。
他自己早上都是啃兩三個包子,一杯白開水的。
很快,我爸派來的司機來接我。
我大哥二哥也跟著來接我。
司機下了車恭恭敬敬對我開口:「大小姐,我們來接你的。」
我二哥宋來寐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抱住我:「妹啊,你終於想通了啊,瞧你這半年都……」
我哥覺得不對勁,捏了捏我的腰間的瘦肉:「哎,不對啊,怎麼還胖了啊?」
我推開我這碎嘴子的二哥:「你才胖了呢!我才九十斤。」
二哥搖頭晃腦:「嘖嘖,我女朋友才八十斤。」
我氣道:「再說我不回去了。」
我二哥秒慫:「別呀,妹兒,我錯了。」
我大哥宋昭寐開口:「笙笙,爸爸媽媽都想你呢,我們快走吧!」
我點了點頭,看著我住了半年的出租屋,以及我的沈斯寒,我心底萬分惆悵。
伴隨著五味雜陳的心情,我坐上了我大哥的豪車。
沒想到在路上,撞到正在給貨車上搬運糧食沈斯寒。
5
他穿著三十來塊錢的白色體恤衫,用著蠻力的貨車上扛了兩袋糧食。
他白天不僅要開貨車搬運糧食,晚上還要修車。
一個月兩三萬塊錢都是為了養我。
看著沈斯寒為我努力賺錢的模樣,我愧疚得落下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沈斯寒停下動作,雙眸微眯凝視著我。
沈斯寒身邊的朋友拍了拍沈斯寒:「沈哥,車裡那是不是嫂子嗎?」
另一個朋友說:「你肯定看錯了,嫂子怎麼可能坐在保時捷卡宴上?」
此時,我手機不斷響起。
是沈斯寒打來的。
我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沈斯寒清冷低沉的嗓音:「乖寶,不給個解釋嗎?」
我握緊手機,鼓足勇氣說:「你太窮了,我不想過苦日子了。」
可我又實在舍不得跟沈斯寒分開。
真的舍不得!
才剛離開,就想衝出去抱住他。
我想了一下。
等我回家拿點錢回來再找你。
我正準備將這句話說出來,我發現我爸的司機開著車,目光卻通過後視鏡時不時朝我看來。
我狠下心說:「以後別聯系了。」
6
回到宋宅,我爸媽半年沒見到我,不禁紅了眼眶。
我爸紅著眼,卻還強裝冷漠:「現在知道苦了吧!那小子養不起你的。」
我知道我爸也是為我好,可是他逼我跟沈斯寒離開,我還是不想理他的。
我媽渾身上下把我看了個遍,感到奇怪:「笙笙啊,你這半年不僅胖了,也沒曬黑,臉還紅潤了不少。你爸斷了你的經費來源,你這半年是怎麼生活的啊?你自己在外做什麼工作的?」
我解釋道:「我沒工作,都是沈斯寒花錢養得我。」
剛跟沈斯寒私奔,我也出去找過工作。
即便我是名牌大學畢業,剛到新公司工資一個月才六千。
我一雙鞋都不止六千塊。
幹了兩個月,陪客戶喝酒,老板還要潛規則我。
沈斯寒將我公司老板揍進了醫院,賠了錢。
我倆更窮了。
即便如此,沈斯寒也不讓我出去工作了,說養得起我。
我爸冷哼不屑:「你在家一個月花銷幾十萬,那小子養得起你?」
我氣道:「沈斯寒一天要打三份工,一個月三萬多塊錢,全養我了。你能不能不要對沈斯寒有偏見?」
我媽瞪了我爸一眼,斥責道:「行了,笙笙已經回來了,你就不要說這些雜七雜八的了。」
7
回家住的第三天,我原本身上長得紅點完全消掉,恢復以前的皮膚狀態。
沈斯寒這三天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發來。
恐怕在他心裡,已經恨透我了。
不想過窮日子是真的。
愛他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