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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聽話是要被家法處置的 3776 2025-08-06 15: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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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裝上老祖宗的牌位我就衝出了門。


     


    老祖宗,皎皎帶你跑路嗷!


    其實我沒什麼地方可以去。


     


    我不認識什麼能人異士,也不敢去同學家連累他們。


     


    我甚至覺得「跑」這件事,對於那個家伙來說,大概就是早一會抓到我和晚一會抓到我的區別。


     


    但我還是覺得自己要跑。


     


    能晚一會是一會吧。


     


    仔細想了想,我把書包反過來背在身前,朝法院走去。


     


    我胡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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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


     


    聽名字就知道裡面有大法師。


     


    我搞不定那個鬼老公,隻能讓魔法打敗魔法。


     


    我在法院門口的一棵泡桐樹下坐下。


     


    天色漸晚。


     


    細雨如約而至。


     


    聽見沙沙的雨聲,我忍不住開始害怕。


     


    泡桐樹的枝葉並不繁茂,雨滴在幾片葉子上接連劃過,密密地落在我的身上,切實地提醒著我:


     


    能夠劃破天際的驚雷要不了多久就會降臨。


     


    我將老祖宗的牌位抱得更緊了些。


     


    祈禱他的庇佑。


     


    祈禱天上的雷,不要落下。


     


    可閃電將穹頂都點亮了一瞬。


     


    沒過幾秒,震耳欲聾的雷聲轟然響起。


     


    我渾身一抖。


     


    老祖宗,不靈了。


     


    我忽然想起,老祖宗打不過鬼老公。


     


    老祖宗會不會受傷?


     


    老祖宗傷得嚴重嗎?


     


    可接連的兩記悶雷提醒著我,我恐怕還是要先擔心自己。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身上也已然湿透,閃電是夜裡唯一的光源,時不時地,照亮路人匆匆的影子。


     


    我難以抑制地想起那個壞家伙。


     


    他會在我坐跳樓機時擔心我,會在鬼屋裡拉著我闖關。


     


    他的背寬厚安全,堅如磐石,像是一個移動的小家。


     


    他現在會在哪兒?


     


    我不清楚這種模模糊糊的想念持續了多久。


     


    夜愈發深了,雨水也從一開始的溫涼變得寒冷。


     


    但奇怪的是,我感覺自己有些熱。


     


    我好像有些發燒。


     


    誰……能來幫幫我……


     


    迷迷糊糊地昏倒前。


     


    眼前出現了一雙熟悉的黑色皮鞋。


     


    我用盡全力抬頭,一柄巨大的黑傘蓋住了我頭頂的天幕。


     


    隨後,一枚甜甜的水果糖被填進了我的嘴裡。


     


    我被人扶起來,軟綿綿地靠在堅實的懷裡。


     


    淚不知不覺地滑進嘴角,我聽見自己低聲道:


     


    「你來了。真好。」


     


    7


     


    我又夢見了壞家伙。


     


    他坐在我的床邊,一隻手落在我腕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時不時地移動、按壓。


     


    我有些驚奇:「壞家伙,你會把脈嗎?」


     


    原本在手腕上忙碌的手指一頓,他靜靜地坐著,目光宛如深潭沉寂。


     


    半晌,他收回手:「我叫楚臨儀。」


     


    我皺皺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見我一副疑惑的表情,楚臨儀的眼神淡淡地掃過被放在地上的書包。


     


    我「哎喲」一聲。


     


    我可憐的老祖宗!


     


    怎麼能把他老人家放地上呢!


     


    我心疼得從床上翻下去,可腳上一軟,差點摔倒。


     


    楚臨儀伸手扶住我,我道了聲謝,連忙把老祖宗的牌位從空間逼仄的書包裡取出。


     


    「老祖宗您受委屈了。」我嘟囔一聲,用手指擦了擦排位上凝結的水汽。


     


    忽然。


     


    燙金的「楚臨儀」三個大字出現在了我眼前。


     


    我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


     


    扭頭看向背後的人,我的聲音打著顫:「你……」


     


    楚臨儀下顎微收。


     


    眼神瞄向我的手鏈時,那隻筊杯竟然自己顫了起來。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他是老祖宗!?


     


    怪不得他在我去酒吧之後出現!


     


    這哪裡是少女心的春夢啊,這簡直是家法處置的現場!


     


    還有那個網吧……


     


    那個壁咚……


     


    那個吻……


     


    我越想越不對勁。


     


    壞家伙是老祖宗?


     


    那我豈不是把老祖宗親了?


     


    亂亂亂……亂倫?!


     


    楚臨儀靜靜地看我獨自慌亂,好像看夠了,才道:「婚約。」


     


    哦對。


     


    我回過神,對著楚臨儀這張臉,我實在叫不出「老祖宗」這三個字,躊躇再三,我決定省略稱呼:「您是不是打不過那個鬼啊?」


     


    楚臨儀抬起眼皮,似是有些驚訝。


     


    我一陣心疼,他一定是驚訝於被我猜對了!


     


    怕傷到他的心,我連忙安慰:「您已經很厲害了。」


     


    楚臨儀仍在床上坐著,本來隻憑外表,他就足夠讓我覺得愛情天降,心跳加速了。


     


    可他還是從小陪我長大的老祖宗!這不是青梅竹馬是什麼!


     


    是愛情啊!


     


    我感覺腦袋陣陣發熱。


     


    稀裡糊塗地想,我們要是沒有血緣關系就好了。


     


    我這樣想著,嘴上竟然也說了出來。


     


    接著就看見楚臨儀目光沉沉:「並無。」


     


    我怔了怔。


     


    後知後覺地想起,我姓徐,而他姓楚。


     


    我小時候一直以為他可能是媽媽那邊的老祖宗,沒想到,竟真的沒有血緣關系。


     


    這個認知讓我有些高興。


     


    但也僅僅是一瞬。


     


    很快我就想起了那個老祖宗也打不過的鬼老公。


     


    可惡,臭小三!


     


    楚臨儀好像看懂了我心中所想,淡淡開口:「其實那婚約也並不是毫無解法。」


     


    他看著我:「你隻能與一人成婚。若你已有夫婿,旁人即便是有再大的神通,也無法撼動。」


     


    還能這樣嗎?


     


    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啊!


     


    可是我找誰結婚?


     


    是壞家伙、還是老祖宗、還是楚臨儀呢?


     


    我把眼前人的身份挨個數了遍,愈發口幹舌燥起來。


     


    我舔舔唇,跪坐在地上,兩手期期艾艾地攀上楚臨儀的膝頭。


     


    我用額頭蹭蹭他的褲面,像慣常求他庇佑般開口:「老祖宗……您幫幫我吧……」


     


    一隻溫涼的大手落在我的頭頂,低沉無波的聲音也隨之落在我的發上:「怎麼幫?」


     


    我壓抑著心中的悸動與緊張,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衣服,我鼓起勇氣:「和我……結婚吧。」


     


    等待的過程,好像連血液從血管中流動的聲音都能聽見,更何況那震耳欲聾的心跳。


     


    楚臨儀思考了一會,忽然道:「皎皎,你可知道,我比你大了兩千歲。」


     


    我疑惑地歪頭:「兩千歲很多嗎?」


     


    楚臨儀眉頭微動,認真地答:「很多。」


     


    「也還好吧。」我把腦袋擱回他的膝頭,「電視劇上那些人,動不動就萬年、十萬年的,你才兩千年,做成魂環才是紫色的。」


     


    楚臨儀沉默了一會,指尖在我發頂緩緩地敲,復又開口:「你大概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我點點頭。


     


    楚臨儀語氣殘忍:「如果和我在一起,即使你不願意,我也會在你將S之時,用釘子把你釘在我的棺木裡,讓你的魂魄永遠留下來,不能往生。」


     


    我被嚇得打了個冷戰。


     


    那得多疼呀!


     


    可我又忍不住想,老祖宗對我那麼好,我隻要疼一下,就能生生世世、永永遠遠地和他在一起,疼一下好像也沒什麼了?


     


    難道我以後還能遇到比他還帥,還對我好的人嗎?


     


    恐怕下輩子也不能。


     


    在我思考的時候,楚臨儀的手始終搭在我的頭頂,他沒有任何動作,好像隻是個恪職盡責、愛護小孩的大人。


     


    我討厭被他當成小孩。


     


    我語氣低落:「那你能不能,在我 30 歲之前,就把我釘在裡面啊,我怕之後,我就老了……不好看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猛地從地上扯起來。


     


    楚臨儀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將我壓在他腿上坐好,頭也驟然垂下,停在離我僅有 10 釐米的地方,幽深的雙眼像是要把我吸進去。


     


    他的嗓音幹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有點緊張,手無措地都不知該放在哪裡。


     


    我說什麼啦?


     


    抬起眼皮,我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們離得很近。


     


    我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唇角的紋路……


     


    等回過神時,我已經吻住了他。


     


    柔軟的觸感持續了一會兒,我才感到緊張,擔心他會推開我。


     


    可捉著我胳膊的手隻在吻中松開一瞬,便護著我般,搭在了我的背上。


     


    我軟著身子靠住他。


     


    真好。


     


    這個夢真好。


     


    「皎皎!」門口忽然傳來我媽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像是做錯事被人抓到一般從楚臨儀身上跳了下來, 站到一邊。


     


    楚臨儀去開門。


     


    目光低低地看著門口瘦小的女人。


     


    媽媽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目光從楚臨儀的臉上挪到我的臉上, 在看到我紅腫的唇時,瞳孔縮了一瞬。


     


    她眼裡蓄起淚水:「你們……」


     


    楚臨儀忽然道:「我會負責。」


     


    我在後面忍不住撓頭。


     


    劇情快進到了我看不懂的地步。


     


    這……親一下就要負責了嗎?


     


    大清早就亡了啊!


     


    可看到我媽天塌了一樣的表情,我忽然福至心靈。


     


    哦~


     


    我懂了!


     


    老祖宗是故意讓我媽誤會的。


     


    這樣我媽就不會再讓我嫁給那個鬼老公了。


     


    老祖宗可真是個天才!


     


    於是,在我媽淚眼婆娑的目光中, 我挺了挺胸:「我自願的!」


     


    我媽的精神看起來有點恍惚, 甚至一副要和我訣別的樣子:「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走哪去?


     


    我疑惑地看向楚臨儀。


     


    他泰然答道:「開學的時候。」


     


    媽媽的唇抿得發白, 她走過來,將我擁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疼、疼。」我本來就發著燒,被這樣一抱,感覺渾身骨頭都疼。


     


    嗯?


     


    「不是做夢?」我自言自語。


     


    「你這孩子, 怎麼燒糊塗了!」我媽著急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又偷偷指楚臨儀,「你知道吧, 他是……」


     


    「讓她休息吧。」楚臨儀開口打斷她。


     


    他走過來, 將我們二人分開:「阿姨,皎皎還病著。」


     


    「阿姨」這個稱呼,使她滿臉悵然。


     


    楚臨儀解釋:「隻是去上學, 假期就回來了。」


     


    我媽大張著嘴:「你讓她去上學?」


     


    那不然呢?


     


    我覺得我媽今天可能吃錯了藥。


     


    老祖宗會讓我輟學嗎!


     


    那可是最疼我最寵我的老祖宗耶!


     


    送走又哭又笑的我媽, 我忽然想起來, 我要是去上學了。


     


    楚臨儀怎麼辦?


     


    「你得陪我。」想到這裡,我連忙抓住他的手,「萬一你不在的時候, 那個……那個鬼東西來找我怎麼辦?」


     


    我盯著自己的腳尖,耳朵紅得滴血:「要等我到 20 歲才能結婚呢。」


     


    楚臨儀的手落在我的頭上,寬聲安慰:「我可以保證這兩年他……」


     


    我皺起鼻子, 不滿意他哄小孩般的動作。


     


    將他的手取下,輕輕攬在了自己的後腰, 我輕聲道:「求求你啦……」


     


    老祖宗向來受不了這招。


     


    於是, 腰上的手漸漸收緊,男人的語氣帶上了不容置喙的味道:「好。」


     


    後記


     


    九月, 北大開學。


     


    在車站告別了父母, 與胖子、尾巴結伴走了沒多久, 我們各自去了自己的學校。


     


    楚臨儀說自己有事, 沒有送我。


     


    我孤零零地走進校園,梧桐樹繁茂蒼翠,把前來報到的學生們擁入懷中。


     


    我搖搖頭, 隻想念他的懷抱。


     


    因為去外地上學,媽媽給我配了新手機。


     


    我給楚臨儀發消息:【我到了。】


     


    手機發出一聲脆響:【好。】


     


    我忍不住用力戳了戳那個字。


     


    可惡, 好什麼好, 一點都不好!


     


    心裡頭堵著口氣, 我快速地走完報到流程, 在下午一點五十分走進教室。


     


    班會在兩點準時開始。


     


    我本來低著頭在玩手機。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引得我震驚地抬起頭。


     


    楚臨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講臺上!


     


    他衣冠楚楚,鎮定自若。


     


    挽起一截衣袖, 飄逸鋒利的粉筆字在黑板上落下:


     


    「楚臨儀」。


     


    年輕的教授掃過班級裡陌生的年輕面龐,最終在我臉上停下:


     


    「未來四年,我將是你們的班主任,  兼古代漢語老師。大家,多多指教。」


     


    教室的窗戶被風吹開。


     


    熱烈的風吹進我的心裡,飄著淡淡的檀木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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