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意外S亡後,我替他扛下巨額債務並照顧一家老小。
打拼二十年,終於還清欠債那天,老板卻宣布復活,帶著老婆孩子閃亮登場,向我討回公司。
我氣得當場吐血身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板意外出事那天。
他全家S活不肯火化屍體,說要按風俗土葬。
我二話沒說在墳前搭了頂帳篷,決定親自為他守墓七七四十九天。
1
再睜眼,我接到了「好兄弟」兼老板潘猛意外心梗的S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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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聽到這個噩耗時,震驚到無以復加,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火葬場。
這Ŧů₅次我面無表情地聽完他老婆的報喪電話。
表面上我震驚失語,連聲答應立馬趕過去。
實際上我一出門就火速開車趕去了公司。
凌晨的公司空無一人,但作為公司合伙人,我有潘猛辦公室的備用鑰匙。
進門後我直接把他電腦和筆記本的資料全部備份到硬盤,同時帶走了他辦公室存放的所有合同資料。
因為上一世這些資料在潘猛S的第二天,就意外失火全燒了。
導致後來查賬困難重重,很多可疑之處毫無證據。
做完這些,我才慢慢前往火葬場。
其間楊露發了不少微信催我,讓我趕去見潘猛最後一面。
她說潘猛生前和我關系最好,如果我不去見他最後一面,怕他S不瞑目。
呵呵,我看是怕我沒見到潘猛的屍體,不肯相信這麼多巧合吧。
潘猛和我關系的確很鐵。
所以上一世我才從沒起過疑心。
2
潘猛身體一向不錯,又才 27 歲,這一走實在太過突然!
我們大學上下鋪,都是從農村出來的,畢業了又一起創業好幾年。
他是老板,我是合伙人,從一無所有到如今公司小有成績,我一直把他當親兄弟。
前世我隻顧難受,根本沒注意那些漏洞百出的細節。
萬不會想到,這是他全家布好的S局。
就等著我這個老實人往裡鑽。
我用了整整二十年,起早貪黑地拼S打拼,才還清潘猛掏空公司後留下的巨額欠債。
好在最後,公司在我手裡不僅起S回生,還成了行業翹楚,市值過億。
甚至潘猛的妻ƭūₖ兒父母每年也能收到不菲的分紅。
但代價是,其間跟我談了多年的女友扛不住巨大的壓力,被家裡勒令分手了。
二十年,我錯過了最想擁有的婚姻,無兒無女,還累了一身重病,醫生都說我活不了幾年了。
而此時潘猛帶著他的父母和妻兒閃亮登場,宣布自己復活,趁我病要我把霸佔的公司還給他。
他的家人也公開指責我,說我不仁不義,佔了兄弟公司董事長位置二十年。
抱怨我每年掙那麼多錢,卻隻給他們分那百把萬的紅利。
我身體本就已經病重,當場一口氣沒上來就吐血身亡了。
可我S後,潘猛一家人通過各種手段,享盡了我為他們打拼的幸福。
想起上一世的冤種行為,我痛恨自己識人不清、傻講義氣。
更恨我那假S的「好兄弟」,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剐。
3
想著這些,我已經再次踏進了同一間火葬場停屍間。
跟上一世幾乎一樣的場景。
我一進門就看到直挺挺躺在正中間,蓋著白布的「屍體」。
還有圍著「屍體」哭到幾近昏厥他的至親老小。
實話說,任何人看到這場景,都隻會痛心疾首,而不會對這個家庭頂梁柱去世的悲劇起疑心。
見我到了,楊露立馬抱著個嬰兒朝我跌跌撞撞過來。
「小松,你可來了,你是阿猛生前最好的朋友、兄弟,快來見見他最後一面吧。
「阿猛S前還在念叨你,說我一個家庭主婦什麼都不懂,公司一定要交到你手裡管呢。」
她面容蒼白悽婉,語氣傷痛,表情也不似作偽。
要不是重生的,我肯定被她騙了。
這演技比 208 萬可強多了,有這實力去演短劇也能掙到錢啊。
怎麼就特麼非要賴上我呢?一大家子辛苦演一出二十年大戲不累嗎?
我側身避開,疑惑地問道:「嫂子不是說猛兄是突發心梗去世的嗎?S前還有這麼多時間交代?」
她表情一緊,改口啜泣道:「對,是心梗是心梗。唉,人一下……就走了……
「我剛剛哭暈了沒說清楚……阿猛以前總說……你是最好的合伙人,也是公司的頂梁柱。
「還交代萬一他哪天出事了……公司一定要交給你,他才能放心閉眼。」
「這樣啊……」
我不鹹不淡地應了聲,走過去隨手就是一拳。
不偏不倚,剛巧砸在潘猛的命根子處。
隔著白布,我都能感覺到「屍體」微跳了一下,隨後白布也隱隱發抖。
但我裝作沒看見,邊幹號邊繼續往那一處重拳出擊。
「我的好兄弟啊~~~你怎麼就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
「別!」
旁邊幾人齊齊喊出聲。
但我假裝沉浸在悲痛中沒理會。
不把他砸得斷子絕孫,我怎麼都過意不去。
幾人過來拉我,混亂中白布也被我掀起。
潘猛的臉色慘白得不像演的,想必我那幾拳,著實有些難頂。
我繼續裝沒看見,哽咽著對眾人解釋。
「不好意思,我隻是太難過了,實在不敢相信我好兄弟真的走了。」
邊說邊觀察屍體,潘猛的身體有些像休眠,估計注射了什麼藥物。
看著看著,我恨得實在牙痒。
忍不住又左右手猛開弓,用力狠狠甩了潘猛兩耳光,手都震得發麻。
「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把周圍人都驚得忘了動作。
即使已經「S了」,我也感覺到潘猛嘴唇輕微抖了抖,臉也一下變紅。
能忍成這樣也不容易。
「你們確定猛兄S透了嗎?怎麼臉這麼紅?」我再次靈魂發問。
「S透了S透了的,可能屍體還沒冰冷。」楊露趕緊解釋。
潘猛娘反應過來,氣得撲上來就要打我。
「天S的林松!我兒把你當好兄弟,你居然對他的屍體不敬?你就不怕下地獄?」
我閃身躲開,卻沒留神被潘猛的大女兒從身後狠狠推了一把,差點摔倒。
「林叔叔你太過分了,為什麼要打我爸爸?你這個惡魔,我要S了你!」
我沒理她們,反而又撲向潘猛的身體,繼續S命捶打他全身各處,邊哭邊號喪。
「猛兄啊猛兄啊,你好狠、好惡毒的心啊,你倒是走得輕松吧,你撇下一家子老小和整個公司你就去了啊!
「你看你上有六十老父老母,下有快上小學的大女兒和剛周歲的小女兒,你忍心她們沒爸?
「還有這如花似玉的好嫂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醒!你快起來啊!別裝睡了!你要這些活著的家人怎麼過啊?!
「你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沒辦法,誰讓我一看見他這張臉,就想起上一世受過的苦。
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瘋狂發泄停不下來,今天不把他打個半S不算完。
好幾次我看到他好像憋不住了,差點跳起來,但生生忍住了。
不知道麻藥他打了沒,反正我裝瞎到底。
既然你說你S了,那就真S吧。
他父母妻子都嚇壞了,一起上陣拉我。
但我一副傷心欲絕誰都攔不住的架勢,誰攔打誰,把潘猛從頭到腳都狠狠揍了一頓。
等我打了半天累了終於停手,大家才松了口氣。
楊露趁機勸我:「小松……你也別太傷心,你今天也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公司事情也多,還要辛苦你。
「再說阿猛要是還在,見到你這樣也會難受的。」
我扶額婉拒:「不,公司哪有猛兄重要?他不是馬上就要火化了嗎,我要親眼看到我兄弟安息。」
5
「這……」楊露有些為難。
我看了眼在場潘猛的至親們,面色也都差不多尷尬。
看來大家都知道真相,就蒙我一個傻子。
潘猛爹勸我:「孩子,你剛才也挺累了,最後這段路,就讓我們這些家人安靜地陪他走完吧。」
潘猛娘也尷尬附和:「對對,你這孩子我都不想說……欸,你趕緊走吧!
「看你剛才打阿猛那麼狠,就當你傷心過度不計較了,但當家長的心裡怎麼說都有些不痛快的。」
我義正辭嚴地拒絕。
「那可不行,潘猛是我兄弟,我要是就這樣走了我還是人嗎?
「我一定要陪他最後一段路。他燒哪鍋?我勁兒大,我親手推他進去。」
我邊說邊開始推動潘猛的「屍體」。
全場嚇得又一起上來ţû₍攔我。
「不用不用,這些還是我們自己親人做吧。」
潘猛娘尷尬道:「先不急著火化,我還想多陪陪我可憐的兒啊!白發人送黑發人,可要心痛S老婆子我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意見,堅持要多停留一段時間,多陪潘猛一會兒。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來催了幾次,又被一個管事兒的拉走了。
「行,那我也一起守夜。」我打定主意就在這陪著。
見我實在不好打發,潘猛家人們以商量後事為由,聚在一塊兒小聲商量了半天。
好半晌,楊露又來跟我溝通了。
「小松,我們商量了下。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是我慌亂之下就把阿猛送到火葬場來了。
「剛剛聽我公公說,按照他們潘家村的規矩,潘猛是要土葬的,不然對家族運勢不吉利。
「所以我們決定明天一早,就把他拉回老家土葬。今晚就隻是停放在這兒,也沒其他事了。
「你看,你是不是……?」
我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
「我懂我懂,潘家村就在我們林家村隔壁鄉,出來久了我都差點忘了這個習俗。還以為現在國家都不讓土葬呢。那好,那我先回去了。」
眾人見我總算肯走,嘴角差點壓抑不住,眼神都亮了。
我揮了揮手,擠出個悲傷的微笑。
「明天一早我再來,一定要親自送猛哥最後一程。」
全場明顯愣了片刻。
潘猛爹訕訕道:「等正式葬禮的時候,你再好好來道別吧,今天事發突然什麼都沒準備,招待不周。」
我心裡冷笑。
演,繼續演,我看你們一家都是橫店出身的。
真等正式葬禮時,就輪到我這個專業打工還債的冤種工具人登場了。
上一世直到追債的人Ťű̂⁻大鬧葬禮,我才得知公司資金鏈早斷了,賬上還欠供應方幾千萬貨款。
還不上公司就要破產清算,潘猛家裡所有房車資產都保不住,集體流落街頭。
當時潘猛爹娘二話沒說帶著全家人,齊齊朝我跪下。
他們長跪不起,求我接管公司,扛下這些債務繼續經營。
我念在兄弟情深,加上同情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一時心軟才答應了下來。
之後就是不忍回憶的二十年血淚史。
不過我肯定不會重蹈覆轍。
告辭走出火葬場,我立馬拿起手機。
給我那嗩吶十級愛好者的七舅姥爺打了個電話。
順便讓他給我訂鄉裡最專業的喪葬一條龍,囑咐他們連夜備戰。
他老人家聲音洪亮:「放心,保證讓你兄弟走得風風光光,十裡八鄉的鬼都得羨慕S他!」
6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趕到了火葬場。
估計演戲挺耗費心神,一夜過去,潘猛的家人們精神狀態肉眼可見的憔悴。
倒是潘猛的「屍體」狀態不錯。
休整了一夜,臉不紅了嘴不抽了,身體也平靜了,走得還挺安詳。
既然是回鄉大辦,潘猛的父母也聯系了那邊的親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