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散夫君與公主,逼他娶了我。
人人都說我不知廉恥,可他卻待我很好。
直到宮變之際,夫君護著公主登基,我被折磨致S。
他求了一紙和離書,卻不知道。
我已經S了,他早就自由了。
1
裴應淮發動宮變時,我正被太子困於院中凌辱。
院內屍橫遍野,負責保護的我S士無一活口。一人踹在我腿彎處,我被按住跪在太子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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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捏起我的臉,神情陰狠:「裴應淮倒是把你藏得好,找你可真費勁啊。
「沈餘,當年你不惜設計裴應淮,也不願嫁給我,如今不還是落到我手裡?」
我心倏地一緊。以他睚眦必報的性子,我怕是兇多吉少。
太子掐著我的脖子把我壓在地上,大力扯開我的衣襟。
我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後劇烈掙扎!
「滾!滾開!別碰我!」我尖叫,雙眼通紅,憤怒又絕望。
「閉嘴!」太子神情陰狠,抓起我的頭發,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我嘴角頓時湧出血絲。
後背被粗糙的沙礫磨得生痛,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我崩潰大哭:「裴應淮……」他在哪?他為什麼不來救我?
太子聽到裴應淮名字冷笑出聲,湊到我耳邊,一字一頓:「別等他了,你那好夫君正為我妹妹出生入S呢,他在逼宮。
「你被他拋棄了。」
我瞳孔緊縮,瞬間如墜冰窖,怔愣地躺在地上,不再掙扎。唯有兩行清淚,從眼中流下,沒入鬢發之中。
「喂,給裴大人寫封信求救,我可是很期待他看到後什麼反應呢。」
這裡離京城大概一天半的路程,太子有恃無恐,不怕裴應淮趕過來,隻是不想讓他安生。
我提筆。曾經為了一條生路我不惜設計裴應淮,可到了如今,卻也沒那麼怕了。
我S得很慘。
太子當眾侮辱了我,又活活把我折磨致S。
我不知手指被活活掰斷幾根,也不知被砍了幾刀,更不知何時被做成人彘。
我隻知道好痛,痛得我意識不清開始怨恨,怨恨我的丈夫為何不來救我,為何為別的女人出生入S,把我留在這裡。
意識消失的最後,我看見不遠處的珠釵,靜靜躺在血泊之中。那是裴應淮送我的。
我扯動嘴角,輕笑出聲,流下兩行血淚。
裴應淮,我不欠你了。
我唯一做錯的事,已經用命來償了。
2
再睜眼時,我正以一個奇怪的視角看著裴應淮。
大殿內,他身著紅色官服,臉上濺了幾滴血漬。
他面前,是坐在龍椅上的公主謝璇。
或許應該稱她為女帝。
謝璇問他,可要什麼賞賜。
裴應淮跪了下來,即使做了如此驚天動地的事,他仍是面色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臣請陛下賜一紙和離書。」
我飄在半空,心口有些發悶。
他事成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與我和離。他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與我和離。
他竟厭我至此。
可轉念一想,又是應該的,當年若是沒有我,他們或許早就喜結良緣了。
是我太蠢,偷來的姻緣,自己還動了情,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
隻是,我當真那麼罪大惡極,要S得那般悽慘嗎?
我隻是想活著,難道也有錯嗎?
3
我的魂魄離不開裴應淮。
以前總想去江南看看,本以為有機會了,可每次離開他一定距離就會被無形的力量拉回來。
我被迫跟著他回府,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我們初見,這段孽緣的起點。
三年前的宮宴上,我第一次見到聞名天下的丞相之子。當真是天人之姿,面如冠玉。
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與他是雲泥之別。
我父親是禮部尚書,小娘是青樓妓子。小娘S後,府中無人管我,我不理解主母為何會帶我參加宮宴。
直到我無意聽到父親與主母的對話,他們是想把我嫁給太子做妾,才把我帶來給他看一眼。
京中誰人不知太子性情殘暴,府中女子不出半月便會被弄S扔到亂葬崗,可皇帝不聞不問,任由太子荒唐。
我縮在涼亭柱子後,渾身發抖,如墜冰窖。
慌不擇路地跑出去,卻見一暗衛從不遠處的房間內拖出一女子。而房間內,我看到了裴應淮。
不知當時怎麼了,我好像鬼迷心竅。心中有個聲音告訴我:走進那扇門,我或許就不用嫁給太子。
我隻是想活下去,我在偏院的柴房中忍下一切,豬狗不如地過了八年,我太想活下去了。
所以我推開了門。
裴應淮一身白衣坐在地上,衣袍凌亂,眼尾染了一絲欲色,望過來的雙眼風月無邊。隻一眼,我就知道他中了藥。
他抬眼看我,聲音帶著喘息與翻湧的情欲:「出去。」
指甲陷進肉裡,我眼眶通紅,在裴應淮驚怒的眼神中,向他靠近。
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可眾人推開門時的場景,足夠將我們綁在一起。
皇帝神色不明,居然笑著開口,親自給我們賜了婚。
我跪在地上,愧疚又煎熬,不敢去看裴應淮。
過了好久,我才聽到他啞聲開口:「臣,謝陛下。」
就這樣,我用無比卑劣的手段,成了他的妻。
4
可婚後的生活遠比我想象得好。
裴應淮對我沒有絲毫刁難,又潔身自好,後院沒有任何女人。
他稱得上一句真君子。他告訴我不必擔心,他知曉我父親與太子的交易,也清楚我當時為何推門而入。
他既然娶了我,便會用心待我。
京中茶樓講我不知廉恥,設計嫁給他,第二日說書人就換了話題,對此事閉口不提:同僚暗諷我,他無比認真說我是他的妻,不可玩笑。
小娘S後再沒人這樣護我,這樣好的人,我怎麼會不心動。
當時我以為,裴應淮並不討厭我,我可能意外得了份好姻緣。可很久之後我才明白,他不是接受我,他隻是不在意。他注定娶不到心上人,所以無論娶了誰,對他而言沒有愛,隻有責任。
是我太貪心,又沒能管住自己的心。
「公子,前太子餘孽還沒找到。」暗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要屬下接夫人回來嗎?」
三個月前,裴應淮將我送到了孤鳴山養病,其實我也知道他或許是做什麼重要的事,提前送走我。
新朝剛立,前太子不知所蹤,裴應淮整日繁忙,書房中燈幾乎是後半夜才能熄。
他一直沒顧得上我。
裴應淮垂眼看著手邊和離書,又將它收起,語氣莫名:「不必,我親自去。」
我一愣,看來,他並沒有收到我那封信。
裴應淮抬腳就要往外走,我連忙跟上去,心底莫名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他得知我的S訊會是什麼反應。
隻是裴應淮剛踏出丞相府大門,就被匆忙趕來的太監攔下。
「裴大人,陛下辦宮宴,請您過去呢。」
裴應淮停下腳步,望著京郊方向,說了句好。
5
新帝的宮宴,實則是慶功宴。
各位大臣論功行賞,好不熱鬧。
而輪到裴應淮時,女帝卻輕笑著說了句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話:「裴卿,周將軍的獨女還未出閣,她心悅你,你可有意?」
一時間,大殿一片寂靜。那位周將軍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新朝剛立,史上唯一的女帝皇位不穩,而周將軍有著數十萬精兵。若謝璇是男子,一定會娶了周將軍獨女。謝璇唯一信任的人隻有裴應淮,她是想用裴應淮給自己鋪路。
她當真對裴應淮沒有心思了。
我能看出的事,裴應淮自然也再清楚不過。
我轉頭去看,他卻沒有絲毫難過神情,隻是低頭看著酒杯,像是心不在焉,對此反應並不大。
還未等裴應淮開口,我那位父親急忙跳出來,卻不是為我說話。
「陛下,沈餘本就配不上裴大人,這當年的賜婚,我看如今也可以算了,想必裴大人也是這麼想的。」
我心底一片冰涼。我的父親,大庭廣眾之下不遺餘力地貶低我,隻為討好新帝,討好裴應淮,討好周將軍。
沈餘的餘,是多餘的餘。我自小就知道。
裴應淮側頭看了他一眼,冷淡開口:「回陛下,臣已有妻,並非周小姐良配。」
是明晃晃的拒絕。
「你不是已經……」謝璇聲音逐漸弱下去,神情若有所思。後又挑了下眉,將此事一筆揭過。
我知道裴應淮為何不說出已經與我和離之事,不過是拿我做擋箭牌罷了。
謝璇登基那刻,他們便再無可能。
謝璇追求皇位,裴應淮心有天下,也絕不會成為女帝後宮一員。
可裴夫人的位置,裴應淮會永遠為謝璇留著。縱使曾經我鳩佔鵲巢,如今他也擺脫我了。
他用情至深,唯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6
宮宴結束,裴應淮回了府。
他不喜飲酒,今日卻一個人坐在院中,喝了好多。
我想起了我們曾經一同喝酒的場景,是婚後一年時。
裴應淮一直是溫潤內斂的,我第一次見到那樣壓抑的他。他說,今天是他母親忌日,我能不能陪他喝幾杯。
那次是我們為數不多的交心。
我給他講我被關在柴房三天三夜,差點沒命才被放出來;給他講我養的狸花貓,生了好多小貓;給他講我會做桃花釀……
「不知我能不能有幸嘗一嘗?」裴應淮轉身眉眼含笑,看著我開口。
滿地清輝,他卻比身後皎潔的月光更加令人沉醉。
臉頰與耳尖湧上熱意,對視時我被燙到般匆忙移開視線,磕磕巴巴輕聲回了句好。
現在想來,我早就動心了。年少在沈府沒有尊嚴的日子是我最抗拒的過去,當時能講給裴應淮,無非是笨拙地想要安慰他,以為他知道我比他更慘的過去,或許會好受一點。
可惜那桃花釀,埋在裴府,再沒人會挖出來了。
7
今日,京中多了兩則流言。
一是一處亂葬崗發現好多屍體。剛經歷王朝迭代,有S人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恐怖的是,有一具女屍S相極慘,被砍斷四肢,劃爛面容,扔在亂葬崗。
二是,我與裴應淮賜婚之事又被傳出,這次說得更過,傳言我親自給裴應淮下了藥,不顧名節賴上他。
裴應淮對第一則流言興致缺缺,顯然沒意識到那女屍就是我。對第二則倒有些反應,可能還是顧及自己名聲。
「公子,可要現在去接夫人?」暗衛詢問。
裴應淮停下手中的筆,開口道:「……前太子有了蹤跡,近幾日我身邊可能有危險,先不要接夫人回來。查清誰放出的流言,處理幹淨。」
暗衛退下,沒過多久,有個小廝進了書房。
「公子,這是一個小孩送來的。」
小廝攤開手,掌心中躺著被鮮血染紅的手帕,是我貼身之物。
裴應淮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嗓音發緊,細聽還有些抖:「十七!」
一個暗衛出現。
「去聯系阿九!」阿九,是負責保護我的暗衛之首,可是,他們都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