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聽到年級第一的心聲。
【第一題 C 第二題 B。】
【嗚嗚老婆就坐我後面欸，不枉我昨天花二百剪的頭。】
【要不控個分吧，等老婆拿第一先選座位，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坐她旁邊？】
【一起學習一起進步，一起談個戀愛也是可以的嘛，嘿嘿嘿。】
？我看著學神的後腦勺陷入沉思。
1
出完成績，我朝新同桌微微一笑表示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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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州嶼神色淡然，略微點了下頭。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衝我笑了，三百六十度螺旋劈叉外加後空翻式開心。】
【她看起來好乖哦，我好想捏她的臉。】
【呵，以後爺的翹臀就焊在這個位置上了！】
「咳咳……」
我清咳兩聲，目光不自覺地遊離在某人的那處。
嗯......
確實挺翹。
【？？】
媽耶，原來問號也有聲音。
【她在看哪裡？難道說……】
在陳州嶼想下去之前，我彎腰撿起凳子後的水筆。
「是你的嗎？」
感謝水筆俠。
「嗯，謝謝。」
【老婆親手遞給我的筆耶，這支就收藏起來再買個同款用。】
【老婆還主動和我說話了，看來以後可以時不時扔點東西下去，嘿嘿嘿。】
【一想到以後課間睡醒就能看見她在身邊，這個學我還能再上十年。】
【嘎嘎嘎。】
咱就是說，倒也不必。
「奈奈，學神真的好高冷哦。」
前桌林惜轉過身來，附在我耳邊偷偷吐槽。
我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妹妹，聽姐一句勸，看人這門學問很深，你把握不住。
2
校慶話劇表演。
陳州嶼以壓倒性的票數優勢當選男一。
「哦我的 god，這是多麼偉大的一張臉啊。」
「以一己之力統一全校的審美。」
「1 班有你是我們的福氣。」
林惜扯著我的袖子，發出沉默的土撥鼠尖叫。
「這位同學麻煩你克制點。」
謝奕辰冷哼一聲，擋在中間。
「靠邊靠邊，別耽誤我欣賞藝術，ok?」
「別耽誤我陳哥學習，you know?」
前桌刀光劍影，話題中心的人卻不慌不忙，反手解了一道數學大題。
「學神的世界果然和我們有壁。」
林惜一臉嘆為觀止，說完嫌棄地瞥了眼謝奕辰。
「瞧瞧人家再瞧瞧你。」
「再看收費。」
「呵，我直接自戳雙目。」
星星點點的陽光從窗口灑進，陳州嶼逆著光，側臉好看得不像話。
【對對！就按這個標準宣傳我！老婆身邊就需要你這樣的洗腦大師。】
【老婆演我的公主欸，救命，誰懂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果然，沉默是高冷最好的保護色。
【等會兒。】
【那豈不是說投票的那些人都想跟我搶老婆？！】
【呵，近水樓臺先得月懂嗎？奈奈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月亮！】
這麼大聲幹嗎！
當事人能聽見的好不好……
我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掩蓋住臉上的熱氣。
3
正式演出那天。
換上演出服的陳州嶼身姿挺拔修長，顯得愈發清冷矜貴。
「Word 馬！這是什麼視覺盛宴顏狗天堂。」
「救命媽媽，有人用美貌S我。」
林惜挽著我的手臂驚嘆。
陳州嶼狀似無意地往我這邊掃了一眼。
【她今天真的無敵爆炸可愛。】
【馬上就能抱抱了，好緊張。】
【妝造老師不是說我的造型是她從業那麼多年最滿意的嗎？！她為什麼不看我？她為什麼不看我！】
【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沒人心疼的滋味……】
......
這很難評。
但凡某人睜眼看看周身兩米外那群捧著花的女生，都唱不下去。
【她看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得想個法子自然地過去打個招呼，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緊張。】
【欸？對吼，我可以給她送瓶水啊。】
【哈！】
「我去，送花的是誰啊？」
「她跟學神講什麼呢！」
林惜義憤填膺，一把薅過謝奕辰手裡的花塞到我手裡。
「不行不行，我可以是假的，但我嗑的 CP 一定得是真的！」
「奈奈你快上！」
「給爺衝！」
直接被推出二裡地的我：「......」
我謝謝你。
4
我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用腳趾摳城堡。
「我可以加你個微信嗎？」
「不好意思，好友滿了。」
看不出來，你交友還挺廣？
「那留個電話也行，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交流學習。」
「不了，我喜歡一個人學。」
所以之前打著團結同學旗號找我練英語口語的人是誰……
「這束花送你，祝你演出順利。」
「謝謝，不用了。」
【開玩笑，要是讓老婆誤會了還得了？】
「你就收下吧，我挑了好久的。」
學妹說著便把花往陳州嶼懷裡塞。
「不用。」
陳州嶼後退著拉開距離。
「我不喜歡花。」
啊？
我下意識後退，把花拿遠了點。
卻不小心撞到正在搬運道具的其他同學。
「小心！」
等回過神來，我已經被陳州嶼攬在了懷裡。
怦怦……怦怦……
清晰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進耳朵裡。
體溫好高……
我的臉騰地一下染上緋紅。
「沒事吧？」
我搖了搖腦袋低著頭當鹌鹑。
自然也沒發現陳州嶼早已通紅的耳尖。
【我該說點什麼？我該說點什麼？我該說點什麼？】
【來個人教教我啊！】
【有沒有人能聽到我的畫外音吶！】
我怕我說能你會更慌……
「哈哈，那就好。」
【救命陳州嶼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哈個頭啊你。】
陳州嶼小心地扶正被我倆壓扁的每一個花苞，一臉期待。
「這是送給我的嗎？」
5
救命，沒有人能拒絕修勾！
「嗯……」
我輕輕點頭。
「謝謝，我很喜歡！」
【老婆送我花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是個好日子，處處好風光~】
救命，耳朵要炸了。
一旁的學妹：？？？
看向陳州嶼的眼神裡一隻寫著「雙」，另一隻寫著「標」。
林惜和謝奕辰急匆匆地趕來。
又頂著兩張嗑到了的臉沒有上前。
合著你倆是過來給自己找最佳觀影位了是吧……
演出接近尾聲。
燈光漸漸昏暗。
一直用相機記錄的林惜陡然爆發出一聲吶喊。
「小心吊頂！」
靠近陳州嶼的那部分吊頂道具已經搖搖欲墜。
我想也沒想，直接推開身旁的陳州嶼。
卻被一把抱住，往場外方向滾了一圈。
「小心。」
「別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砰！
我被結結實實地護在懷裡。
耳邊傳來壓抑的悶哼。
周圍人群亂作一團。
「快，快打 120！」
「有人受傷了！」
6
陳州嶼躺在病床上。
輕微骨裂的腳趾裹著石膏高高吊起。
好在道具本身自重不重，陳州嶼又及時躲開了墜落中心點。
醫生建議靜養半月就能痊愈。
「姜奈同學，我有點渴。」
我隨著陳州嶼的話將目光移行至他完好的健碩的靈活自如的兩條胳膊上。
並以眼神示意：？
下一秒，陳州嶼扶上右臂面露難色。
「啊，不知道是不是醫生剛沒檢查全面。」
「我感覺這裡突然隱隱作痛。」
說完頓了半晌，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伸向桌子上的水杯。
一臉堅強：「不過沒事的，我可以。」
我：......
你這是去哪進修的茶藝呢？
【我不可以我不可以我不可以！】
【老婆一點也不心疼我，麻了徹底麻了。】
【心碎 2023。】
「行了，你好好躺著。」
我端起水杯插好吸管。
「喝吧。」
「謝謝姜奈同學。」
喝完水，陳州嶼一臉虛弱地意有所指。
「我好像還有點餓。」
「那個紅富士看起來就不錯……」
......
你小子是懂一點得寸進尺的。
7
一中三中籃球聯賽。
體育委員兼籃球隊隊長拿著報名表苦口婆心地對班上男同學進行無差別的精神輻射。
「張三，我相信你跳起來一定能打到對面膝蓋。」
一米六三的張三：......
「李四，那籃球比你腦袋還大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看見。」
近視一千八的李四：......
「王五，雖然去年你跑三千的時候吐得昏天黑地，但是咱們籃球不一樣，中場休息時間絕對夠你吐的。」
拳頭硬了的王五：......
目睹了一切的林惜一臉欲言又止。
「某種程度上來說，體委也算個人才了。」
我秒懂林惜的意思，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哥能平安長這麼大實屬不易。
直到體委來到陳州嶼桌前，龇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陳哥，我昨晚夜觀星象，發現你的八字和籃球隊特別合。」
陳州嶼淡漠開口：「是嗎？」
體委狂點頭，就差給面前的人捧出一顆真心。
「當然是了，有你在我們肯定吊打隔壁。」
「我的生日……」
「十二月三嘛。」
體委一副我可是做了功課的表情搶答。
陳州嶼頓了半晌開口。
「其實改過。」
然後我就在體委的臉上看到了臥槽你在說什麼到哥們不會是真的吧最後到我丟還能這樣的變化過程。
「他腳傷才好沒多久，醫生不建議劇烈運動。」
有一說一，陳州嶼找的這個借口胡謅程度也不亞於夜觀星象了。
林惜跟著我附和。
「是啊，要是舊傷復發可麻煩了。」
體委聞言也沒再強求，黯然轉身留下一個受傷的背影。
8
【！！！】
我扶額，感嘆號的聲音震得我頭暈。
【老婆在關心我欸，對吧？對吧！】
【要不要告訴她我傷其實已經完全好了呢？】
【但是那樣就不能假裝站不穩和老婆貼貼了，不行不行，還是算了。】
我：？
呵，我已經知道了。
陳州嶼撐著桌面緩緩起身。
林惜剛好這時候轉過頭來。
「不過奈奈，我聽說這次籃球賽三中前鋒好像是陸行欸。」
誰？
「陸行啊，就是上次演講比賽之後向你表白的那個！」
「你不記得啦？隔壁校草。」
陳州嶼起到一半的身又緩緩坐下。
【呵。】
我掩住笑意，壓了壓翹起的嘴角。
「好像有點印象。」
林惜還在感嘆。
「你別說三中的姐妹真的是有點眼光在身上，陸行那臉那腹肌，嘖嘖嘖。」
「唉，再看看我們，也隻有學神一枝獨秀了。」
「我隻是想和哥哥們一起沉浸在學習的海洋裡，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林惜一臉不解。
「你那是為了學習嗎？收垃圾的在你腦子裡沒個三天三夜都出不來。」
謝奕辰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
「還有我這麼一個大帥逼坐你旁邊，你就偷著樂吧。」
「你？呵。帥？呵。」
謝奕辰往書桌裡隨手一抓，抓出兩封情書。
「生活中不是缺少帥，而是你沒有發現帥的眼睛。」
「yue……」
「被油淹沒，不知所措。」
那邊還在論持久戰。
這邊陳州嶼已經炸了。
【我要顏值有腹肌，要腹肌有身高，要身高有成績，要成績有人品，要什麼有什麼。】
【那個陸行算什麼，也配和你爹比？】
......你要點臉吧。
片刻後，陳州嶼噌的一聲站起身。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連火氣都更大了呢。
「劉壯，給我一張報名表。」
9
比賽當天。
學校自發組了啦啦隊。
林惜將應援棒塞進我手裡，指向那片籃球場。
「奈啊，這就是學神為你打下的江山。」
你真的夠了……
「嘿嘿，學神肯定是聽到我上次說的話才來參加籃球賽的。」
林惜露出十年小言資深讀者的微笑。
「我跟你賭一包辣條，這次的比賽肯定精彩。」
「雄競什麼的，我最喜歡了。」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會兒。
陸行不知道從哪蹿到我面前。
「姜奈，我們又見面了。」
「真巧。」
一股強烈的視線SS盯著我……面前的陸行。
【巧個屁。】
【你小子都被拒絕了還來，拿著你的 out 卡滾出拆那！滾向世界！】
我沒忍住笑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可以不可以，這門婚事我全家都不同意！】
【陸行是吧，我太奶這輩子的夙願就是讓我成家，她晚上就來找你，你自求多福吧。】
然後我就看見陳州嶼架著謝奕辰大踏步地走過來。
「林惜，謝奕辰有事找你。」
被拉過來的謝奕辰：？
行吧，我現編一個。
陳州嶼強忍酸氣，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
【不行不行，語氣不能太生硬，像責問會起反效果。】
【隻有小肚雞腸的男生才會拈酸吃醋，要 peace。】
【啊啊啊啊啊，可是她對他笑了欸。】
【這 TM 誰能忍？反正陳州嶼不行。】
【你小子在球場上給我等著。】
哨音響起。
小學妹抱著飲料直奔陳州嶼。
「學長，比賽加油。」
「謝謝不用了。」
話落，陳州嶼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我手裡的礦泉水。
「我就愛喝 X 寶。」
「尤其是打完上半場的時候，那會兒真渴啊。」
......
知道了知道了。
10
怎麼說呢。
看完上半場的我就三個想法。
陳州嶼的腳傷算是徹底好了。
這籃板質量也是真的不錯。
以及周圍女生的嗓子真是金嗓子。
連著二十分鍾都不帶啞的。
而我得益於林惜親選觀光位，夾在一中和三中的啦啦隊中間。
這二十分鍾裡我的左耳全是陳州嶼，右耳是陸行。
至於姜奈，已經快升天了。
「快快快，奈奈中場休息了中場休息。」
「快上啊。」
我的好戰友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
小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八個大字：不嫌事大，給爺拿下。
聽我說謝謝你……
不過這種事確實得自己來，畢竟宣示主權什麼的……咳咳……
我深吸一口氣，向著被團團圍住的陳州嶼走去。
哼。
這人還真是受歡迎。
【那邊的同學讓讓好嗎，不要擋著我老婆給我送水 OK？】
我費勁走到陳州嶼面前。
「給，你的 X 寶。」
「嗯，是我的。」
搶先看就去 ’胡巴;士‘ 免費看語氣直白又熱烈。
犯規！
我也不想秒懂的，但是真的很難不往那方面想啊。
【嘿嘿嘿。】
【哎呀呀，讓我瞧瞧陸某人這會兒在幹嗎呢。】
【哎呦，在喝自己帶的水啊，真可憐。】
醒醒，先把翹上天的尾巴放下來。
11
下半場氣氛明顯更激烈。
「我去，三中那個七號怎麼回事啊，又撞謝奕辰。」
林惜氣到心梗，應援棒應聲被折成兩節。
「瑪個巴子，不會好好打球就滾出拆那啊！」
好耳熟的一句話。
「裁判是他們三中的吧，眼睛裡面裝倆蛋，隻會眨眼不會看。這都不吹？！」
「那七號膘肥體壯的，我們哪經得起這種物理攻擊？！」
林惜撸起袖子叭叭一頓輸出。
我默默按下暫停鍵，等謝奕辰看到這段視頻應該可以含笑九泉了。
砰。
謝奕辰再次被撞倒在地，三中七號被罰下場。
林惜顧不上其他，徑直跑下場，跟在看上去半S不活的謝奕辰身邊。
「喂，你沒事吧？」
伸出手指戳了戳。
「可別噶了。」
然後就被謝奕辰反手握住。
林惜直接從脖子紅到了耳尖。
圍觀了全過程的我：......
姐妹，你這樣純情多少有點不符合你平常的人設了。
謝奕辰被拉去醫務室前還特意留下囑咐。
「陳哥，比賽就交給你了，我沒辦法隻能先撤了。」
【？你小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後面是假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