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喜歡她,”我摸著肚子:“沒辦法啊,寶寶需要營養呀。”
在我的再三勸說下,張程“勉為其難”將張春花叫了過來。
這一次,她倒是學乖了,不敢明目張膽挑釁我。
連續一個禮拜,安分得很。
這可不行,這不是我要看到的。
轉天吃飯的時候,我故意問張程:“老公,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難事,我看你天天加班。”
張程揉了揉太陽穴,“最近在準備一個競標項目,有點忙。”
“隻要這次能競標成功,老婆,咱家的公司又可以擴大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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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他:“沒事兒,瑞陽集團的如如是我閨蜜,我明天幫你問問。”
我看到一旁端菜的張春花耳朵動了動。
第二天,我站在陽臺上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如如,我問你個事兒啊。”
我瞟了眼陽臺玻璃上搖晃的影子,聲音更大了:“什麼,底價四千萬。好的,謝謝你!”
直到玻璃上的影子匆匆忙忙離開,我才對電話那頭說:“按計劃行事。”
十分鍾後,我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老婆,我今天要加班,你別等我了啊。”
中午我去了張程的辦公室,就見他忙得腳不沾地。
我故意拿起他的標書,指著競標的價格道:“是瑞陽集團的那個項目?”
隨手翻了下標書,我指著標書:“老公,這個金額是不是太高了?我今天給如如打電話了,不要這麼多……”
他卻擺擺手,一臉自信:“你要相信老公。”
我一臉擔憂,故意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面說:“老公,這個資金量太大了,你要不再想想。”
果然,周圍的人也都遲疑地看著他,甚至他的助理在一旁也勸:
“是啊,哥。你要不再想想?”
“老板,這麼大的資金,風險太大了。”
張程的公司雖然能拿出這麼多錢,但也是他幾乎全部的身家。
我可惜道:“不過這個項目一旦成了,咱們公司就翻身了。錯過又太可惜。”
他聞言下定決心,大手一揮:“就這個價了。”
競標當天,張春花燒了滿滿一桌子菜。
太陽剛剛落山,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
張春花像個剛打了勝仗的公雞一樣,喜滋滋去開門:“小程,你回來啦。我今天給你燒了一桌子菜,慶祝……”
張程冷漠地看著她,打斷道:“小程是你叫的?”
7
那眼神嚇得張春花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他看著張春花,眼中湧動著一頓火氣,仿佛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轉頭看見我,臉色一下從憤怒轉為溫柔,“老婆,我完了。”
我故作不解:“怎麼了,這麼大火氣?”
聞言,他欲言又止:“這次投標成功了,咱公司要投進去四千萬。”
我上前一步,嗔怪道:
“這不是好事兒嗎?你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他乖覺地扶著我坐下,自己欲言又止,幾番輾轉後,咬咬牙:“可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項目根本不需要這麼多錢。我的價格高了。”
“什麼?”我驚訝大叫一聲,質問他: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這個價格太高,你不信。”
面對我的質問,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唉,怪我太急了。總想自己能幹出個大事業,給你長長臉,就衝動了。”
說完眼睛趁我不注意,狠狠瞪了張春花一眼。
隻見一臉懊惱,抓抓頭發:“老,你放心,我肯定能自己搞定一切啊。你就在家好好養胎,我一定不會讓咱家寶貝一出生就挨餓受凍的。”
暗示我,孩子會受苦?
我心中冷笑,嘴上卻配合他:“我要去打個電話給如如,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的辛苦打水漂啊。”
聽到我這話,他的表情一松,嘴上卻說:“別,我自己可以的。”
我看看他,起身去了陽臺。
透過陽臺的玻璃,依稀聽見他指著張春花鼻子大罵。
張春花委屈辯解著什麼。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張程罵累了,才裝作剛打完電話進了屋子。
張程趕緊湊到我邊上,一臉期待。
我搖搖頭,他的眼神立馬熄滅了。
他扯了扯領帶,勉強笑著:“我先回公司去了啊,老婆,你早點休息。”
我嘴上安慰他,手上卻麻溜地將他推出門。
回到臥室,手機亮了。
“計劃順利,什麼時候給他投錢?”
“等我消息。”
雪中送炭,得等他快凍S的時候。
從那天起,張程回來的越來越晚。他臉色也一次比一次難看。
直到臨近截止時間的倒數第二天,他滿身酒氣,一臉頹廢回到家。
我告訴他一個好消息:“我找到一個人,或許願意給咱公司再投一筆錢。”
他如同沙漠中瀕臨S亡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真的,太好了。老婆,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但是,”我有些遲疑,“他說要你公司的股份。”
他猶豫了,我又勸他:“這是我大學學長,我拜託了他好久。再說,就算他持有45%,和你持平,你還有我的10%啊。”
他遲疑道:“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我順著他點點頭:“也是,要不我還是把他回絕了吧。咱們公司也能撐一撐吧。”
說著我就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他一把攔住我,不再遲疑:“我同意,你讓他來。”
當天晚上,他就和“學長”在我的見證下,籤訂了合同。
收起合同的時候,學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張總,你可要成功啊,要不,這公司就是我的了。”
張程意氣風發,“學長,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盆而歸。”
我垂下睫毛。
他不知道,學長是我找來的代理。
幕後的投資人,是我。
8
籤完協議的第二天,他的公司就注入了一個億。
看著銀行賬戶上的數字,他抱著我狠狠親了一口:“謝謝你,老婆。你就是上帝給我派來的天使。”
我垂眸,是上帝派給你的冤大頭吧。
我悄悄後退一步,提醒他:“老公,上次的方案到底是誰給你的假消息,你一定要找出來。別是故意整你,想侵吞我們財產的吧?”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反省。”
一旁的張春花聞言,打了個哆嗦。
晚上,張程借口公司有事,出門了。
而張春花,不出所料,躲起來打電話了。
監控裡,隻見張春花在電話裡焦急道:“閨女,我肯定沒聽錯。”
“姑爺竟然敢打你,王八蛋!”
掛完電話後,張春花便魂不守舍了。
我看著噌亮的地板,提醒她:“這塊地方你擦了五遍。”
眼見張程不在,她恨恨地看著我,“明明是你說的八千萬。”
“是我啊,”我爽快承認,“我就是故意陷害你的。”
我摸著肚子,刺激她:“等你女兒生下孩子,我就把他抱過來,說是我生的。到時候,你和你女兒就可以滾了。”
她瞪大眼睛:“你知道了?!”
轉念一想,她搖搖頭:“不可能,張總不會同意的。”
我隻看著她,不屑:“他現在都要靠我,還會不同意。”
我轉身離開,沒看到背後她怨毒的眼睛。
一周後,家裡特別熱鬧。
因為我建議張程舉辦一個慶功宴,一來慶祝一下,二來聯絡一下感情。
宴會那天,張春花照例給我端來一碗補湯。
周圍的朋友紛紛打趣我:“你可是有福氣。”
我一邊喝湯,一邊輕輕笑:“這是張程給我找的保姆,每天都給我補湯,照料我。”
“真羨慕你,我以後也請一個。”
話音剛落,我卻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眼尖的如如指著我的裙擺:“流血了,你流血了……”
我暗中和她對視一眼,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暈了過去。
等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
張程正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如如一把將他推開,告訴我:“我已經報警了,醫生說你這是藥物流產。到底是誰想害你?”
我捂著臉,痛苦搖搖頭:“我天天在家,跟人沒仇沒怨,誰會害我?總不能像電視裡一樣,有什麼情敵害我吧?”
張程一臉心虛,躲閃著眼神:“怎麼可能,我一向潔身自好。”
“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他想到什麼,慌慌張張走了。
如如呸了一聲:“渣男!”
我放下手,臉上幹幹淨淨,淡漠道:“他這是去堵住某些人的嘴呢。”
如如有些擔心:“就這樣放過他了?”
警方的效率很高,不過兩天就通知我,張春花已經被逮捕了,並且供認不諱。
送走警察,如如不甘心道:“就梁佳佳是蠢嗎?”
我笑笑:“不急,咱這就去給他們加把火。”
9
隻有梁佳佳一個人的時候,我敲了她的門。
她警惕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你來幹什麼?”
看著她憔悴的模樣,看來這段時間,她的日子很不好過。
也是親媽被關在看守所裡,張程也對她惱火。
她攥緊衣角,咬唇:“我媽根本沒那膽子下毒。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媽?”
我點點頭,“我知道啊。”
我拿給她一張報告:“其實,你就沒想過,是張程換了你媽的藥?”
她皺起了眉頭,“你少挑撥離間了,他絕不會這麼對我!”
“那他為什麼不幫你媽活動關系?因為把這事賴在你媽頭上,他就安全了。”我反問她。
“但我可以幫你救出你媽。”
她警惕地看著我:“你會這麼好心?”
“我不僅可以救出你媽,還能讓張程願意承認你的身份。不要然,我不同意離婚,還要你賠錢。據我所知,你弟弟喜歡賭錢。”
話音落,我看見她慢慢松開攥緊的手指。
三天後,陽光明媚,讓人心情愉悅,適合拍攝。
我拎著外賣到張程樓下的時候,他的公司門口熱鬧極了。
倆個大漢舉著橫幅:“張程,我愛你,你快快離婚娶我!”
其中一個大漢拿著喇叭,衝人群喊:“大家來評評理,這家老板把我家小妹的肚子搞大,不想負責任。我們今天就是來討個說法。”
張程漲得滿臉通紅,上前拉著梁佳佳就要走:“你幹什麼,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商量。”
她立馬嗚嗚哭起來。
一邊推搡他,嘴裡還在哭訴:
“我不去,你又騙我。你騙我和你在一起,騙我說你離婚了,騙我給你生孩子。”
她抹了把眼淚,“我可以沒名沒分,但孩子不能不明不白。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走!”
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張程。
張程滿頭大汗,又哄她:“你先去辦公室,我當著你的面給許雪打電話,行不行?”
“不用說了,我現在看得很清楚。”我拿著咖啡站在他背後。
張程僵著身子,慢慢轉過頭。對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啪,我狠狠一個巴掌摔在他臉上,他的右臉迅速腫起來。
看他想說話,我立馬又一個巴掌打在他左臉上。
嗯,對稱了。
舒服。
我對準“熱心群眾”的攝像頭,淚水連連,“張程,我對你不好嗎?你竟然趁著我一年期出軌!”
周圍的人鄙視的目光紛紛落在他身上。
聽到路過的主播的聲音:
“家人們,史上最勇小三,當街勸渣男老總離婚!”
“世風日下,這不是鳳凰男嗎?!”
張程的臉掛不住,衝保安大吼:“你們幹什麼吃的,把他們都轟走!”
我將手中的咖啡潑在他臉上,一字一句:“我要跟你離婚!”
10
回去後,我將張程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將離婚事宜委託給律師:
“我要他走的時候兜比臉還幹淨。”
律師點點頭:“放心吧,出軌,買兇S人,至少讓他扒層皮。”
我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扔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還不S心。
他跪在辦公室的地板上,苦苦哀求我:“老婆,我錯了。我就是一時糊塗,我發誓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原諒我!”
我眼皮沒抬,隻是將他和梁佳佳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我起訴離婚的話,你的公司吃得消嗎?”
是的,那天的視頻被“好心人”發到網上,瞬間上了熱搜。
他公司的業務一落千丈,他忙著善後。
要是這個時候,上法院,無疑對他雪上加霜。
他從地上站起來,語氣氣急敗壞:
“我就煩你這種高傲的態度,你讓我覺得自己永遠低你一等。”
我氣笑了。
權衡之下,他咬牙切齒在協議書上籤了字。
我臨走的時候,他在我背後,聲音陰沉:“等我這個項目結束,你會後悔的!”
我扯了扯嘴角,我隻後悔沒有早點清醒。
一個月後,和張程辦完手續。
張程憤憤道:“你會後悔的!”
我但笑不語,這才到哪兒啊。
一個星期後張程開董事會,打開門,就看見我穩穩坐在他面前。
他皺了皺眉頭:“你來幹什麼?”
我攤攤手:“開會啊。”
“你要是後悔了,我們私下聊,小雪,你別在這兒鬧。”他不贊同地看著我。
我對他出了個氣音:“開吧。”
“第一件事,由於你個人導致公司巨大損失。我建議換人。”
他搖搖頭:“小雪!你不要再鬧了。”
我沒有理睬他,環視一圈:“同意的舉手。”
張程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整個會議室都舉起來手。
我滿意地點點頭,通知他:“你可以走了。”
“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是這個公司最大的股東。”
“是那一個億對不對?”他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
聲音氣急敗壞:“你早就計劃好了!”
準確的說,那一個億的投資人是我媽。
離婚之後,我媽將股份轉讓給我,我順理成章接收他的公司,將他踢出了公司。
答應梁佳佳的我也沒食言。
離婚後,張春花就出來了。
不過聽說因為梁佳佳吃了張春花生兒子的偏方,生下了一個畸形的孩子。
孩子還沒滿月,她就跟一個富商跑了。
張程隻能自己養著孩子,為了給孩子看病,債臺高築。
彼時,我正在海島上和我媽曬日光浴。
聽到電話那頭好友跟我八卦,我漫不經心地應答著:“這個小哥哥長得不錯。”
“哪個?”
“就背著雙肩包的那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