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亦舒了口氣,又轉念一想我差點捅出大簍子表情變得陰翳起來:
“柳二小姐三番五次攀扯太子妃實在可惡,亦孤看不如就按她的話,將其挖眼,剜心,割喉,斷手,砍腿,以儆效尤,看以後還有誰敢對太子妃懂歪心思。”
許公公亦是被我三番五次阻攔隊伍最後卻證明了自己是個笑話這件事十分惱怒,當即同意了,手一揮,便有侍衛將我SS按在地上。
我嬌嫩的肌膚被大力按在地上摩擦,粗粝的石字混進傷口疼痛非常。
第一刀落在來,一抔鮮血濺起,我再也忍受不住,冷汗直冒,白了臉。
我看見柳月盈與丞相和丞相夫人站在一起,看見我狼狽的模樣笑得滿眼得意,卻虛偽地對太子說:
“太子殿下,她的眼神好可怕,是不是在嫉恨我呀。”
太子將她摟緊懷裡,冷漠下令:“剜去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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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使我一頭昏S過去,下一瞬,兜頭一盆辣椒水又讓我疼醒過來。
眼前看不見,身體的疼痛便更明顯了,直冒的冷汗將裡衣外衣全部打湿。
我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從身體裡流逝,耳畔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哎呀,好多血呀,好可怕。”
“月盈莫怕,所有阻礙我們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
“鳳凰!這是鳳凰!太子妃果然天生祥瑞,竟引得鳳凰現世!”
“不、不對,這鳳凰怎麼看起來如此憤怒?”
5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鳳凰的眼眸。
四目相對,彼此血脈中的相連在此刻喚醒。
雖是虛影,可眸中深深的慈愛卻濃得仿佛能化作實質,我不禁鼻頭一酸,喃喃出聲:“母親……”
回應我的是一聲同樣滿是眷戀的鳳凰清啼。
鳳凰轉過頭對著眾人時滿眼的柔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壓迫感。
剛才還咄咄逼人的一行人更是從心底深處深深的畏懼,不由自主跪了一地,不敢直視。
隻聽鳳凰口吐人言,帶著深深的慍怒:
“柳乘風,十八年前本尊給你託夢,我兒神魂有損承受不住天庭靈氣,人間帝王的稀薄龍氣倒是正好修復,介時本尊在將我兒接回予你報答。”
“本尊要你我兒十八之後方可誕育自己的孩子,你滿口答應,如今就是這樣欺負我兒的?!”
“若不是我兒懷恨涅槃,血脈覺醒,隻怕這輩子本尊都見不到我兒了!”
鳳凰每說一個字丞相和其夫人的臉色便白一分,哆哆嗦嗦地辯駁了幾個字,“不、不是……”隨後便一頭暈S了過去。
鳳凰又轉頭看著太子,“你大雍國師有點本事,能參悟一絲天機,隻可惜你是個蠢貨,天賜機緣你不要便罷,隻是千不該萬不該欺辱我兒!”
太子已害怕得抖動如篩,他比誰都知道,這太子之位是怎麼來的。
八歲那年,一種皇子來到相府遊玩,雖民意上是體恤臣子,實則是讓我親自挑選未來夫君。
我選了誰,誰才是太子。
他萬萬沒想到,國師預言的天生鳳命竟然是真的!
他看著一頭昏S過去的丞相和面露S色的柳月盈心中一陣懊悔,當即重重給了柳月盈一個巴掌。
“賤人!都是柳乘風這個老匹夫和這賤人騙我!”
“我時刻謹記我與嫡女的婚約,要不也不會被這賤人蒙蔽,做出傷害姝兒的事。”
“姝兒,姝兒,都是我的錯,你看看我,你還記得嗎,八歲那年你說永遠要和盛哥哥在一起,你還記得嗎?”他一邊說一邊朝我趴過來,試圖來我的手。
我瞧著他臉上虛偽的情深隻覺得惡心,厭惡地拍開他的手,“你不是才說無論我是嫡是庶都不會娶我嗎?”
“不、阿姝你聽我說……”
“滾!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肖想我兒。”鳳凰口吐火焰,將太子與我隔開。
鳳凰之火,溫度極高,一瞬便將太子身上的服飾和額前的頭發燒了個幹淨,赤身裸體叫人看了個幹淨。
太子見狀,一時不知先捂腦袋還是先捂下體,屁滾尿流地跑進宮人堆裡,滑稽極了。
皇宮裡的皇帝聽聞宮外的事情,忙乘坐轎撵前來,見到鳳凰降世,也不禁跪地朝拜。
“上仙下界,乃大雍之幸,請隨朕,不、隨我移步皇宮……”
“不必,仙人不得隨意下界,這不過是我的一絲靈力罷了,望皇室再替本尊照看我兒幾日,待本尊上奏天帝再將我兒接回。”
話落,鳳凰虛影淡去,眾人仍久久不能回神,若不是空氣中任有鳳凰之火的灼熱溫度,隻怕都要覺得是一場幻覺。
皇帝看著滑稽不已的太子和昏S過去的丞相隻覺得荒誕,世上竟有如此蠢笨之人,破天的機緣富貴竟然就這樣弄巧成拙!
我們一行人都回了皇宮,隻是我是被請過去的,丞相一家是被押送過去的。
6
再見到丞相一家的時候,是在三天後,皇帝為我設的宴會上。
侍衛將三人押上大殿之時,我險些認不來,短短三天竟被折磨得沒了人形。
唯一看起來神志還清醒的柳月盈抬眸看見高位上的我衣著華麗頭戴金冠眼底閃過嫉恨的光。
我心下了然,到了現在,柳月盈還覺得是我毀了她的人生。
殊不知,毀了她的是他們自己。
若是相府信守和鳳凰神尊的約定,我也不用以S博生,待我入主東宮借助絲絲龍氣修補好神魂回歸神位,柳家才是真正迎來無上榮光。
而那時才出生的柳月盈才是這大雍最高貴的貴女。
但偏偏,丞相和其夫人覺得我不是他們的孩兒,這天生鳳命的相府嫡女的位置合該給他們的親女兒,這才生出奸計來。
丞相和夫人像S狗一樣被拖上大殿,二人看見我立刻哭著撲上來:
“姝兒!救救爹娘啊,爹娘也隻是一時糊塗,我們哪裡受的住這樣的酷刑啊,你看在我們多年疼愛你的份上就原諒我們吧……”
我緩緩走下高臺,笑得燦爛,“好啊”
“隻要你們也把我受得剜眼挖心之痛也受一遍,我便原諒你們,如何?”
參宴的大臣中不乏有早看不慣柳丞相的,當即譏諷道:
“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對一女子卻手段如此狠辣,實在有愧為百官表率,若是為官者人人如你一般,百姓可還有活路?”
“國師都說了,鳳女入住鳳鸞殿可保大雍繁榮昌盛,你膽敢魚目混珠簡直是置陛下於不顧,置天下於不顧!”
“犯下彌天大錯,不如掛在城樓上凌遲處S以平息鳳凰神君之憤!”
“那柳月盈就該丟入軍營充為軍妓,受萬人折辱都不夠!”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幾乎要將大殿之中幾人的脊梁壓倒,幾人害怕得身子都在發顫。
“姝兒!姝兒!”太子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由遠及近,“姝兒你看,我為你尋來南洋金珠,你看可喜歡?”
剛才還像鹌鹑似得柳月盈得目光卻突然朝著我一跪,目光堅定,好似一朵歷經風雨仍頑強不屈的小白花:
“爹娘隻是為了我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恨都衝著我來,即使……即使……”
她咬著下唇,沁出血絲,“即使要我淪為軍妓……”
“太子殿下?”側頭看見太子從身旁路過,驚訝不已,兩行清淚落下,可憐至極。
她以為縱使太子不想娶她了,也會念在昔日情分,從而覺得我惡毒。
可太子隻是一腳將她踢開。
“說的對,妄圖圖謀太子妃之位,既然如此愛慕虛榮,就讓她淪為最下賤之人,以此懲罰。”
“不!不!太子!你不能這樣對我,明明、明明你早就知道我不是……”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太子追著上去重重給了一巴掌,讓人拖走了。
柳月盈悽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7
太子將金珠捧到我面前,滿眼期待。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了聲,等著我的反應,就連皇帝也在望這邊看。
畢竟,隻要我原諒了他,就代表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我接過金珠,拿在手上把玩,不禁贊嘆:“金珠難得,這麼大又這麼圓潤更是少見,確實不錯,做聘禮倒是綽綽有餘了。”
太子眼底迸出狂喜,得意道:“是!當年我母後鳳冠上的那顆也沒這麼完美。”
皇帝的眼中流露出些許可惜,如今的太子並不是他所中意的。
我走到丞相面前,將金珠遞給他:“吶,太子給的聘禮,還不接著?”
看著二人歡喜的模樣,我拍著手笑出了聲:“柳月盈現在是軍妓了,還能給出如此厚禮,真是,重情重義。”
太子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撲過來就要拉我的手。
“姝兒!不是!我要娶的人是你!”
見我表態,皇帝也不在猶豫,直接讓侍衛將他拉開。
“丟人現眼的東西,既然是你自己說的無論如何也要娶那柳月盈,那朕就成全你,從今往後你也不必在做太子。”
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脊骨,一下跌坐在地上,悵然若失。
看著他涕泗橫流得樣子,心中快意無限。
至始至終,他不過是沾了我的光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他唯恐我耽誤了他的前程,竟要置我於S地。
前世之辱,今世之痛,我不過還回去一二罷了。
他最想要的,無非就是有朝一日繼承皇位,那我便要他看著那唾手可得的皇位輕而易舉落入他人之手。
“待我走之後,會捏一個魂魄在這具身體之中,不知二皇子可願娶我?”
二皇子大喜,激動得站了起來,一口應下:“我願意!”
被褫奪太子封號的大皇子瘋一樣向我爬來,雙手卻被侍衛扣住,因他奮力掙扎斷了骨頭,爆發出一整慘叫。
“姝兒、姝兒,和你有婚約的是我啊,你說過最喜歡……啊!——”
皇帝皺著眉,揮手讓侍衛將其拖走。
處理好這邊,我才又重新將目光投到丞相身上。
我明明笑得和煦,他們卻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丞相夫人先爬了過來抱著我的腿直哭,“姝、姝兒,你好歹是從我的肚子裡出來的,可不能這樣對我啊!”
丞相見了,也不甘示弱,連忙爬到我腳邊一下一下磕頭,直到蜿蜒的血跡爬了滿臉也不敢停下。
“爹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你不要S我,不要S我啊!”
我被逗得咯咯直笑,一手扶著一個,將他們扶了起來,滿眼嗔怪。
“瞧你們,說什麼呢,我哪能真的看這你們去S呢。”
“隻是做錯了事,總得有點懲罰不是?剛才有大人說你為官有失,那不如就降點官位,你看可行?”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一張老臉上重新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點頭如搗蒜,“行行行!”
我將目光重新透向皇上,開口道:
“聽聞陛下剛收復南邊縣,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柳大人為官數十載經驗豐富,不如就派柳大人去為陛下分憂。”
由我開口,皇帝自然無不答應的。
隻是那柳盛風就不高興了。
8
那南邊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是從臨國搶來的一塊地,落後又偏僻。
且不說路途遙遠,沿途又有山賊作亂,就算僥幸到了南邊縣,那裡滿城的異族本就對大雍懷有敵意,又怎會服管。
他還想掙扎,皇帝卻已經沒了耐心,皺眉道:
“若不是鳳女求請,你S千萬遍都不夠,莫要再說,若再惹了鳳女不快那遍隻能受凌遲之刑,自己選吧。”
S自然是不想S的,於是發配南邊縣就成了定局。
大皇子消沉了幾日後,還不S心,仍日日往我面前跑,企圖挽回些什麼。
我每每拒絕,最後惹惱了他,竟然將我綁到御花園的假山後面,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我絲毫不急,在二皇子眼裡我可是金山銀山眼珠子一樣的寶貝疙瘩,他很快就會來救我。
趕到的二皇子怒不可遏,抽出腰間配件,竟然直接閹了他,用看蝼蟻一般的眼神看著捂著下體滿地打滾的大皇子輕蔑道:
“大哥現在成了閹人了,那我的登基大典便由你來唱禮吧。”
再過幾日便是他和柳月盈成親的日子了。
可惜新郎官成了太監,不過好在聽說柳月盈被診斷出了身孕,隻是因時間太近無法判斷是在去軍營之前懷上的還是去了後懷的。
聽聞那晚大皇子發了好大的火,將能砸的全砸了,硬生生不敢碰柳月盈。
萬一呢,那可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兒。
至於昔日的柳相,一架馬車一個包袱連個僕從也沒有便帶著夫人赴任去了。
如他所料果真在途中遇到了山匪,山匪將所有東西洗劫一空,隻丟給他一紙上任書,便將他丟下馬車。
於是他帶著夫人一路走一路乞討,硬生生靠雙腳走到了南邊縣。
村民不動漢文,還以為是乞討的漢人乞丐,將兩人打了一頓丟進山裡。
好在原來的南邊縣令雖是異族,卻識得漢字,看見上任書才將人領了回去。
本以為大小算個官總算能吃點好的,不了此地實在是窮得鳥不拉屎,連所謂縣令府也不過是一個還露著光的茅草屋。
沒多久,村民實在是不滿他的治理,竟趁著夜黑潛入縣令府,將其S害。
數月後,新皇登基那天果真是由大皇子唱禮,一手鞭子甩得極好,就是不知道他心裡有多恨了。
當晚,柳月盈生產了個黑皮膚的孩子,而大雍皇室無一例外個個生來都皮膚白皙,大皇子氣的當場摔S了孩子,將柳月盈從床上拖下來抽了一頓鞭子。
心裡有怨的柳月盈從地上摸到一塊白瓷碎片捏在手心朝著他的脖子抹去。
隻是因為她的身體太過虛弱沒能一擊斃命,眼睜睜地看著大皇子的血噴湧而出,流了一地,血盡而亡。
封後大典當天,鳳凰再一次現世,無數臣民跪地朝拜。
不多時,一大一小兩隻鳳凰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