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媽就對我說，我是她在大街上撿來的野孩子。
「如果當年老娘不把你從雪地裡撿回來，你早就不知道S在哪裡了。」
她以此道德綁架我，在我成年後第二天，就將我嫁給鄰村的老光棍，美名其曰讓我報恩。
我逃了出去，累S累活打拼十年才在大城市勉強有了一席之地。
結果就在我全款買房的第二天，我媽就打上門，吵著鬧著要我把房子過戶到我哥的名下。
我沉默點頭，看著面前的母子倆瞬間高興地合不攏嘴。
而我卻在拼命壓住自己揚起的嘴角。
他們不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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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房子樓下，住著一個患有狂躁症的S人魔。
01.
「程昭昭，你給我滾出來！」
「老娘把你拉扯這麼大，結果你舒舒服服的住在大城市的樓房裡，把你媽和哥就扔在農村老家住土房子！」
「程昭昭你給我滾出來！別想當縮頭烏龜！」
「真是個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這麼大，結果沒想到養了一個白眼狼！」
「......」
我剛進公司大樓就聽到了熟悉的吵鬧聲。
不用想，肯定是我媽。
看見我來了，我媽直衝衝的朝我跑來。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我媽的巴掌就已經落到了我的臉上。
半邊臉頰瞬間高高腫起，身邊的同事也一臉吃瓜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辦公樓裡別的公司的職員都在竊竊私語。
「嘖，這也太不是人了，自己在城市裡吃香的喝辣的，結果就把親媽扔在老家不管不問。」
「可不是嗎，我認識她，就是咱們樓下那個小互聯網公司的老板，都是當老板的人了還這樣苛待自己親人，可見人品不怎麼樣。」
「阿姨，你真可憐，你應該去法院告她的，子女不赡養老人可是違法的！」
似乎是許多人都站在了她的那一頭，我媽的底氣也不自覺的提高了不少。
她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在這裡哭哭戚戚裝個可憐樣給誰看？」
「我這個受害者我說什麼了？我辛辛苦苦拉扯了二十幾年的姑娘長大了，翅膀硬了！」
「賺了錢就想著要拋棄親媽和親哥了！」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我沒有想拋棄你們！」
「沒拋棄我們，那就把你新買的那套房子寫上你哥的名字啊！」
「這麼多年你們從我這裡搜刮了多少過去難道你們不清楚？別給臉不要臉，現在張口就是一套房子，你們是真的敢要啊！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說完之後就朝著站在旁邊的保安使了使眼色，「把這兩個鬧事的人丟出去。」
之前是礙於我的情面，畢竟是我的親人，保安都不敢做出什麼動作。
現在得到了我的示意，立馬上去架著兩個人就要拉出去。
我媽的反應很快，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誰敢動我！我可是有心髒病高血壓的！誰動我立刻倒這你們信不信！」
此話一出，幾個保安頓時面面相覷，面對這種上了年紀的人耍無賴，他們也一時沒了辦法。
我看著坐在地上耍無賴的我媽，冷哼一聲。
「你覺得有意思你就繼續鬧。」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圍觀群眾也紛紛散開。
隻剩下我媽和我哥坐在大廳的地上哭個不停。
02.
還不到中午，寫字樓的管理負責人已經來找了我好幾次。
由最開始的委婉變成了直接了當。
說我媽和我哥在大廳裡，已經十分影響了整個寫字樓裡的所有公司對的工作和秩序。
不僅如此，就連幾個之前有過業務往來的同棟樓的公司負責人也來找過我。
我媽在大廳裡從早上哭到中午，哭個沒完。
甚至隻要進來一個人，我媽就會跑上去發瘋，扯的人家的手要人家為她做主。
為此，還嚇走了好幾個公司的合作伙伴。
而我哥則更加過分，直接拿著喇叭在樓下大喊，吸引了無數的人來看熱鬧。
甚至還給媒體記者打去了電話，誇大其詞，記者和看熱鬧的群眾圍的公司樓下水泄不通。
......
大家都頗有微詞，我也不好再坐視不管。
我媽看見我下來後臉上全是得意的表情。
「怎麼？舍得下來了？」
我不爽的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要怎麼樣？毀了我你就開心了？我告訴你，毀了我你隻會更加拿不到錢，拿不到房子，就隻能灰溜溜的滾回農村老家去！」
我媽聽見我這樣說之後十分激動。
「你講講道理行不行？誰說我要毀了你？我問我自己的女兒要錢難道不是應該的？我辛辛苦苦的把你養的這麼大，要點錢怎麼了？不管到哪裡當媽的問自己姑娘要錢都是說的過去的吧！」
見我不說話，我媽鬧的更兇了。
開始當著記者和圍觀的群眾的面哭訴我是多麼多麼的不孝順，是怎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和我哥孤苦無依的在農村老家吃苦受罪。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大樓剩下的最後的通道也被堵S。
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她的要求的話，她隻會一直鬧下去。
到最後我還是不得不同意。
拖的時間越長，吃虧的仍然還是我。
畢竟這樣的招數這麼多年來她用了很多次，每次都以成功結尾。
我點點頭，沒有再反抗，像極了過去的二十幾年逆來順受的樣子，
「明天一早就去給我哥辦理過戶。」
我媽聽到我這樣說，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
「這樣才對嘛！這樣才是媽的好孩子，媽也算是沒有白養活你一場！」
我沉默的沒說話，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對虛偽的母子表演。
嘴角卻愈發忍不住的慢慢上揚。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買房子的消息是故意透漏給他們的。
而那個房子，樓下住著的是一個患有狂躁症的S人犯。
03.
我不是我媽親生的孩子。
按照她的說法，在二十多年前，她在冰天雪地中看見了尚在襁褓中我，在無人的街道嚎啕大哭。
她心軟將我抱回了家，收養了我。
從我記事開始，我媽和別的領養到小孩的家長不一樣。
別的家長絕口不提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而我媽則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被她撿回家的。
天天將要我長大以後好好報答她放在嘴上。
這麼多年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和我哥對我夜以繼日的PUA。
從小到大家裡所有大恩大德髒活累活都是我來幹。
甚至在我剛成年後的第二天，他們就將我“嫁”給了鄰村的老光棍。
我被他們五花大綁的捆起來送到老光棍的床上。
等老光棍從宴席上醉的七葷八素後，我假意順從誘導老光棍解開了我身上的繩子後，我瞅準時機，一腳踹了老光棍。
我逃了，逃離了這個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沒人知道我一路上受了多少苦才跌跌撞撞的來到現在這個城市。
我半工半讀終於大學畢業，後來遇到貴人，在貴人的幫助下和舍友創業成功，在這個城市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當然，這些年我媽和我哥一直沒有放棄吃我的人血饅頭。
三不五時的就來找我要錢，如果我不給，那麼等我的就是無限的道德綁架。
甚至會去我的學校和公司耍無賴，在眾人面前哭泣這麼多年她養育我的不容易，結果我出息了之後就要拋棄她。
他們狠狠拿捏住了我的軟肋，逼得我不得不乖乖交錢。
隻是前不久，我剛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騙了我多年的秘密。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吃我的人血饅頭，那就讓你們好好吃。
隻是，想吃我的人血饅頭，
是有代價的。
04.
第二天，天還不亮我媽就又砰砰砰的砸起了門。
我揉著眼睛有些什麼不滿意的說，「幹什麼啊？現在才五點多，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
我媽又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你個S丫頭你怎麼和你媽說話呢？」
「咱們早點去，等人家一上班咱們就能辦理了，早點辦完不也不耽誤你上班嗎？」
「我這可都是為你考慮！你別不識好歹！」
我冷笑一聲，不禁又開始鄙夷她。
為了我好？
隻怕是害怕我要出爾反爾，想著早點辦完早點落下心中的這塊大石頭吧。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就開始收拾。
辦理過戶的時候，我隨便一瞥就看見了我媽和我哥眼中毫不掩飾的貪戀。
工作人員有意無意的向我確認了好幾次是否確認辦理過戶。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我媽搶在前面。
「她願意！她當然願意！給自己哥哥房子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我也笑著點點頭。
工作人員見狀後似乎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後麻利的辦好了一切。
辦理好過戶之後，我帶著我哥和我媽來到房子裡。
我哥打開門，開始震驚著屋內的裝修。
我媽在家裡轉悠了一大圈，下巴險些快掉在了地上。
「你個S丫頭，這裡裝修真不錯啊！你還是有錢，這麼有錢也不說多給你媽我點！」
我暗暗的勾了勾嘴角。
這裡當然裝修好了，
因為這就是特意為你們準備好的呀。
我哥葛優躺倒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環視著屋內的裝修和陳設，看樣子十分滿意。
隻是突然他皺了皺眉，「怎麼沒有電腦？沒有電腦我還怎麼打遊戲？」
我站在原地嘟囔，「哥，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別天天想著玩遊戲了，也該找一個正經工作了。」
我哥卻直接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的砸到了我肚子上。
我吃痛捂住肚子，我哥卻一臉恨意的看著我。
「你個喪門星，老子想幹什麼就想幹什麼，用得著你管我？現在趕緊出去給我買電腦啊！」
我媽也在一旁催促著我帶我哥出去買電腦。
我沒拒絕，開車帶著兩個人出發。
買完電腦後，我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帶著我媽和我哥拼命的往家趕。
我抱著沉重的電話上樓梯的時候，特意停在了樓下鄰居的門前，並且制造出來不小的動靜。
果不其然，樓下的鄰居果然開門了。
05.
樓下的男鄰居年紀不算大，三十歲左右，長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
隻是一開口就把我媽嚇了一跳。
「你們找S啊？大白天在樓道裡發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想活了？！」
我哥脾氣也不好，他不負所望的上去和男鄰居吵了起來。
「你他媽嘴裡有屎啊？會不會好好說話啊？你爹娘就沒教教你怎麼好好說話？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貨！」
我哥的話無疑戳到了男鄰居的痛處，男鄰居直接爆起，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我哥的臉上。
這一拳打的不輕，我哥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漬。
我哥當然不甘示弱，直接衝上去和男鄰居扭打在了一起。
我媽在一旁又急又怕，哭的喊讓他們不要再打了。
可是沒有人聽她的，反而打的越來越激烈。
男鄰居下手不輕，幾乎拳拳到肉，我哥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看見我還站在一旁看好戲，我媽急的跑過來狠狠打了我一下。
「你他媽是S人啊？你哥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有空站在那裡看好戲？還不趕緊過去幫忙？」
我捂著嘴偷笑，小心翼翼的站到撕扯在一起的兩個人身邊，怯生生的說，「你們不要再打了。」
我媽氣的又衝我吼了一聲，「你他媽沒吃飯是不是？聲音那麼小誰能聽到？還不趕緊把他們拉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