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那時候他眼裡隻有張甜,連我在他面前揪下玉佩都恍然不覺?
“收起來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不是什麼很貴的東西,不必這麼仔細保護著。”
嗯,不貴的東西確實不需要仔細呵護。
不知道,在他眼中,我是否也是一樣。
心裡突然被刺痛,我拉過浴巾遮住自己的身體。
看著沾染了血漬的毛巾,傅聿臣突然口氣軟了下來。
Advertisement
“我去給你燒壺熱水……”
他捏起手機走了。
十分鍾後,沒有傳來水燒開的聲音。
我走進臥室,發現自己的手機躺著張甜發來的視頻。
同樣的大床房,同樣的軟裝設計。
手機屏幕離的很近,傅聿臣的俊臉在畫面上輪廓分明。
“你真的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張甜低下頭,臉色一紅,說話聲音糯糯的像極了可愛的小兔子。
“聽說那個可以止痛……”
傅聿臣愣了愣,眼裡的情緒翻湧,可是很快,他忍住了。
“不行,這樣對你不好。”
他匆匆離開了。
張甜的臉突然出現在屏幕上,眼尾上挑,滿滿的得意。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孟璃姐聽到了嗎?他對我才是真愛!”
很快我就聽到走廊裡的腳步聲,急忙把門口的安全鏈拴上,任憑傅聿臣怎麼砸門都不開。
最後,他漆黑的眼眸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欲望。
“你裝什麼清高?”
我隔著門縫問他想幹什麼?
傅聿臣冷笑一聲,偏了偏頭,“你是我女朋友,我找你還能幹什麼?”
我大腦一片空白,“我現在是生理期……”
傅聿臣冷嗤,“那又怎樣?你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他精力旺盛,我有時候實在招架不住,無奈才會同意,可這也是他哄著我騙著我。
聽見我們吵架,隔壁的門悄悄開了一個縫。
有人探頭探腦出來看熱鬧。
“看不出來,小年輕玩的真花。”
“以為是什麼貞潔烈女,還在這裡裝純情呢。”
我被氣哭了,傅聿臣就在走廊站著,一句為我辯解的意思都沒有。
“你去找張甜吧!”
傅聿臣壓抑著怒氣,聲音陰仄。
“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很快,他的手機又響了,這回他瞬間慌了神。
“好,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他匆匆消失在門口,片刻後,抱著一個嬌小的身子一閃而過。
我關上了房門,不敢面對別人放肆的眼神。
躲在門口泣不成聲。
還是閨蜜找到了我。
“親愛的,你的行李我幫你拿出來了,我租了一輛車一會送你去機場。”
“不過,你的行李箱好沉,都裝了點什麼?”
我伸手抹掉眼淚,打開行李箱,把傅聿臣送給我的禮物全都倒了出來。
水晶球,是他知道我喜歡看韓劇,專門帶我我去韓國買的電視劇同款。
他說每個下雪天都是我的生日。
如今窗外大雪紛飛,他卻守在了別的女人身邊。
砸了。
永生花,是我們相識百天,他定制的厄瓜多爾玫瑰,上面寫著一生隻愛一人。
砸了。
我們的合照,是他第一次得到我後萬分激動非要拉著我去拍的婚紗照。
他說我純潔美麗,要我做他的新娘。
砸了。
沉重的東西,果然帶給人很多負擔。
上飛機前,我給傅聿臣發了一條短信:
“再也不見。”
然後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第5章 5
醫院。
傅聿臣試圖打通我的手機,可是電話那邊卻傳來忙音。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張甜,有些不耐煩。
傅聿臣脾氣衝,常常沒幾句話就會吵起來。
我和他交往之後很多時間都是我在哄著他。
就算偶爾有分歧的時候,隻要他給我一個臺階,我也會見好就收。
可這次,我不但不順著臺階下,反而主動發短信要分手。
他緊握手機的手指因過於用力而泛白,眸光陰鬱盯著屏幕。
“學長,你還在嗎?”
張甜蜷縮在床上,臉色發白,哆嗦著嘴唇。
傅聿臣有些不耐煩,“我得出去一下。”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張甜猛地一僵,帶著鼻音求他留下。
若是以前,傅聿臣肯定會留下好好照顧她,可是現在,他突然眼皮發緊,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了。
一根根地掰開女人的纖細的手指,說了句,“我一會就回來,”隻留下了一個高大的背影給她。
門被砰的關上。
蜷縮在床上的女人瞬間恢復了正常,她坐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對話框。
沒有任何回復。
她拿出紙巾,擦掉精心偽裝過的瓷白色粉底,露出正常紅潤的臉。
眼眸滿是不加掩飾的狠毒。
傅聿臣急匆匆回到酒店後,發現一地狼藉。
水晶球、永生花還有我們的相冊都被毫不留情的砸碎扔進了垃圾桶裡。
“怎麼會這樣?”
他匆匆找到酒店前臺要求調取我的錄像。
等待監控的時間對他來說好像十分漫長,他又挨個敲門詢問我的去向。
那些當初看笑話看熱鬧的人紛紛打趣我,說我肯定是跟別人跑了。
“我聽見有腳步聲,敲門聲,她還給人開門了,不會是你對人家不好,人家給你戴綠帽子了吧?”
“那麼輕浮的女人,會的技術又多,肯定不愁客戶,早知道我也大著膽子敲門了。”
他也不知怎麼回事,聽不得別人詆毀我,一拳抡過去,把對方打的鼻青臉腫。
“你有病吧,半天之前還要強迫那個女人呢,現在又護上了?”
“那是我女朋友!”傅聿臣瘋了般怒吼著。
酒店很快出面調解,可他也掛了彩,坐在大廳眼神不錯地盯著監控。
活像一個雕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再看到我出門的身影後,他才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行李箱?她要走?去哪裡?”
一連三個問題,酒店服務員搖搖頭。
“先生,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勸你們還是好好商量,感情的問題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
傅聿臣紅了眼眶,他是想好好跟我談談,可是滿世界都找不到我了。
看著屏幕上把我摟在懷裡的人,他一怔,然後SS捏住拳頭。
白孟璃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嗎?
這時候一些人也都湊了過來,紛紛指著監視屏幕裡小聲議論我到底和誰走了,是不是早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傅聿臣一向高傲,不會主動融入我的圈子,所以,他連我最好的朋友都未曾見過。
有好幾次,我都特意跟他約了時間,想讓他和我閨蜜見一面。
“就當是見見我的娘家人。”
可他好幾次臨時接了電話走了。
不然他也不會不知道,把我接走的不是什麼神秘男人,而是我的鐵蜜。
更不會在這坐著被人戳脊梁骨。
他那句你裝什麼清高,一下子就將我打上了風騷的烙印。
很快,他就坐不住了,面紅耳赤地握著成拳。
突然他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我被客戶逼著喝酒,他出於憐惜,替我擋了酒。
身處那樣的環境,他誇我是出淤泥而不染,說我是最純潔的女人。
“不對,她不是那種人……”
可監視器的模糊不清的畫面裡,我分明主動拉著那人的手走了出去。
“可惡!”
傅聿臣心裡的天平終於傾斜。
這時候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他激動的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的卻是張甜的虛弱的聲音。
“學長,你別責怪孟璃姐了,她是因為吃我的醋……”
傅聿臣冷哼,“你放心,我不會上她的當,我一會就回去看你。”
可是直到第二天護士催張甜出院,傅聿臣都沒有來。
她咬著唇打了傅聿臣的電話,那頭都是忙音。
隻因為傅聿臣徹夜未眠,整夜都在給我打電話。
我的電話一直撥不通,他的眉心已經皺成了川字。
第6章 6
一晚上,他用盡了各種方式聯系我。
登陸各大平臺@我、私信我給我留言,可是得到的隻有一個大大的紅色嘆號。
後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注冊小號查看我的平臺賬戶,卻發現我的置頂微博是一張兩隻手分開的圖。
“你說分手就分手嗎?孟璃,我給你臉了?”
“跟哪個野男人走了?你還在生理期,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換滋味了?”
“弄了一夜?也不怕得病!”
這些話他張口就來,一字一句都在我心上扎針。
發完這些後,他暗自得意,以為我會忍不住反擊他,他趁機找到的下落。
可是幾次刷新頁面後,沒有任何新消息。
他開始翻找我的相冊企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我的相冊裡和他的所有合影都被刪除,留下的隻有我一個人的照片。
這些年,我為了求學吃了很多苦。
上大學進KTV做兼職也是為了籌措學費,這些都是我的來時路,卻被認為是黑歷史。
甚至被他口不擇言的發到了網上。
他說我現在如果肯回到他身邊,他既往不咎。
我的閨蜜從機場送完我回到了學校,碰到了宿舍樓下停著的豪車。
她一眼就認出了傅聿臣。
“原來是你!”傅聿臣看著她的穿著打扮勃然大怒,“就是你勾引我女朋友!”
他開車門就要打人,被宿管阿姨拿著墩布和掃把控制了。
“你們放開,我女朋友一夜未歸,就是被他拐走了!”
我閨蜜不愛長發愛短發,身材修長,喜歡穿中性風,卻被他認錯了性別。
見她緊緊盯著自己,一言不發,傅聿臣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快說,你把孟璃帶到哪裡去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動了她一根汗毛,我都不會讓你好過!”
我閨蜜冷哼一聲,不打算跟他糾纏,更不想告訴他我究竟去了哪裡。
她繞過傅聿臣上樓,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嘶吼聲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她本來天生的低沉聲音。
“你真的喜歡她?”
這話一出,傅聿臣頓時沉默了。
下一秒,他暴虐地踹開了攔住他的墩布和掃把,一拳衝向閨蜜的面門。
幸好閨蜜躲得快才沒有被他打到。
這時候保安也衝了過來攔住了傅聿臣。
閨蜜難忍心中不快。
“實話告訴你吧,她走了,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傅聿臣心急如焚,哪裡聽得進半句話。
“你胡說!孟璃愛慘了我,怎麼可能離開我!”
他不相信我會突然離開他,更不信我能離開他。
在他心裡我就是一隻菟絲花,依附他這根藤蔓而活。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閨蜜冷笑一聲,毫不顧忌地揭開他的面具,逼他認清血淋淋的現實。
“混蛋!”
“孟璃的全年級第一成績是她自己考的!”
“她的學費靠得都是自己兼職和國家獎學金!”
“她最大的失敗就是交了你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朋友,不,前男友!”
“我看她做決定還是太晚了,她早就應該跟你分手!”
傅聿臣被罵懵了。
內心深處的不安一點點蠶食他的自負,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護著另一個女人。
明明看出來了,張甜就是在刻意指使他,可他甘之如飴。
他甚至有點喜歡看我吃醋吃癟,那樣證明我對他的感情很深很深。
可如果能預見我毅然決然的離開他,他絕對不會故意說那些讓別人誤會的話。
更不會拋下我。
我們初相識他救我於水火,最後又陷我於水火。
第7章 7
來到我的宿舍,閨蜜抱臂而立。
傅聿臣有些慌了神,他站在狹小的空間局促不安。
閨蜜冷笑,“你不會,連她睡哪張床都不知道吧?”
“跪在地上求了宿管阿姨一上午,要進孟璃的宿舍回憶感情,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關心過她?”
“傅聿臣,你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傅聿臣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隻是呆呆地望著牆上的海報。
那是我把他們籃球比賽贏獎的照片打印出來做成海報擺在籃球社。
換年的時候,他們準備扔掉,我卻舍不得,就重新貼到了自己的床頭。
中間是一幅大大的傅聿臣單人照片。
閨蜜從櫃子裡拿出一包黑色塑料袋扔給他。